但是就在凌炎的快要爆發的時候,凌鈺接着說道:“但是這樣的觀點,我一直不敢苟同。”
“哦?”凌炎聞言,雙目中的火焰立刻退了下去,頭髮的赤紅色也迅速退了下去,“這麼說凌家主對這個棄子懷有同情之心了?”
凌鈺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說道:“同情算不上,只不過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修者跟帝族後裔之間的爭鬥千萬年來沒有停止過,期間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孩子出生,但是就因爲他們是仇恨下的產物就剝奪了他們的生存權利,我認爲這是嵬嵐大陸的悲哀。”
凌鈺看待這件事的角度讓凌炎突然感覺有種心情激盪的感覺,不是因爲對方不反對自己的存在,而是因爲凌鈺說出了一個現實,跟自己同樣的身份的人在嵬嵐大陸肯定不少,能活下來也肯定不會少,畢竟不是每個父母都忍心讓自己孩子悲慘死去。
凌炎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凌家主的觀點很獨特,我還從來沒有站在這個角度去想過這件事,我只想着靠我自己的努力爲自己尋找一片樂土,看來我的想法有些狹隘了。”
“這麼說大人是承認自己的身份?”凌鈺面帶笑容的說道。
凌炎點點頭:“恐怕凌家主早就在懷疑我的身份了吧?”
“三聖神識恐怕普天之下算得上是獨一無二了,雖然我一直沒有說,但是並不代表我沒有自己的判斷。”凌鈺說着一抱拳,眼睛往下看,用陌生的口吻說道:“瑣事聊完了,現在請大人說說您需要的報酬吧,無論什麼要求,凌家一概答應。”
通過凌鈺突然轉變的口氣凌炎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這是明顯要跟自己拉開距離,雖然不反對自己這樣的人存在,但是也不會主動去示好。
既然別人不想跟自己扯上關係,凌炎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凌家主保重,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最後提醒你一句,小心那個張管事,他會讓凌家一敗塗地,告辭。”
說完,凌炎大步來到門前推門走了出去,自始至終沒有提到一句報酬的問題,就這樣匆匆而去,剩下凌鈺一個人站在房間內呆呆發愣。
“凌睿老哥,你有一個了不起的外孫啊!”凌炎離開後很久,凌鈺才幽幽的自言自語道。
凌炎一個人來到大堂,張管事立刻迎了上來:“大人,跟我們家主商談的可愉快?”
凌炎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這個張管事,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一笑,然後對已經被解開結界的假祭鍊師說道:“跟我走吧。”
“那你快點把我的火焰還給我啊。”
“先跟我走,你的火焰我自然會給你。”說完,凌炎轉身下樓走出了靈寶閣。
假祭鍊師跟在凌炎的身後一邊大呼小叫的催促凌炎還給自己火焰,一邊追了上去。
“你叫什麼名字?”一席黑袍罩身的凌炎一邊走着一邊問道。
“我乃凃軒,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還給我火焰,我可沒有功夫給你在這裡閒扯。”自稱凃軒的假祭鍊師底氣十足,一點沒有因爲自己是個假的祭鍊師而感到不好意思。
“這麼說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什麼事?不會是急着去下一家繼續行騙吧?但是你不要忘了,你這樣的騙術早晚會被識破的,那時候你該怎麼辦?”凌炎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是我的事,不要以爲你是真的祭鍊師就了不起,要說起祭鍊師我可比你認識的多得多,別說沒用的,快把我的火焰還給我。”凃軒大咧咧的把手中的的燒火棍往前一伸,晃着腦袋說道。
“雖然你是假的,但是我很佩服你的膽量,更加佩服你的小聰明,你竟然可以想到用火屬性的魔獸獸火來替代祭鍊師的火焰,但是假的終究是假的,永遠也不會變成真的。”凌炎擡手把面前的燒火棍推到一邊說道。
“你懂個屁,誰說假的就不能變成真的了,給我足夠的時間跟運氣,讓我收集全所需要的天材地寶,我就會變成真的,到那時候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狗屁祭鍊師就等着瞧吧。”凃軒把燒火棍在手裡轉了一圈扛在了肩膀上不屑的說道。
“呵呵,我不跟你計較這些,等該還給你的時候我自然會還給你,現在你去聖陽門等着,我會去哪裡找你的。”凌炎說完轉身便走。
“你挺有門路啊,竟然知道我要去聖陽門,那我就在哪裡等着你,如果你敢把我的火焰不還給我,你就等着聖陽門全力追殺你吧。”說完,凃軒大腦袋一晃,優哉遊哉的想着聖陽門的方向而去。
“你等等。”凌炎站住身形大聲喊道。
“幹什麼,怕了?如果怕了你現在就還給我。”凃軒晃着腦袋又走到了凌炎身邊翻着眼皮看着天說道。
“你說你要去聖陽門,你該不會是要去哪裡行騙吧?”凌炎強忍着心中的笑意問道,如果這是這樣那可就太可笑了。
“你說你這人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我是聖陽門的門主,去了哪裡我還用得着行騙?他們都得巴結我纔是。”
這可是有點玩大了,凌炎這次是真的被凃軒的膽量給嚇着了,當着自己這個正牌門主的面竟然就有人冒充自己,有點太諷刺了。
“可是我聽說聖陽門的門主叫凌炎,副門主叫方俊啊,沒有聽說還有一個叫凃軒的門主啊?”凌炎故作納悶的說道。
凃軒聞言就是一愣,狐疑的看了看凌炎說道:“說你孤陋寡聞吧有點不合適,凌炎是聖陽門門主的事情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但是說你聰明吧你也不太像聰明人,算了不跟你多說了,你就明白一點就行,從今之後聖陽門的門主我暫時代理了,諒他凌炎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凃軒有些得意忘形的一擺手說道。
我去你奶奶的吧,我什麼時候請人來代理門主之位了,凌炎心裡這個氣啊,恨不得上去就給凃軒兩個嘴巴,但是看到凃軒底氣十足的樣子又不像是完全在說謊,凌炎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既然如此,那您就先去聖陽門,我會去哪裡拜見您的。”凌炎乾脆先不去管他,看看這個凃軒到底能搞出什麼花樣再說,反正有自己在這裡,諒他也不可能把聖陽門怎麼樣。
“好說,到時候別忘了留下幾顆丹藥,看在丹藥的面子上我到時候就不跟你計較了,你去吧。”說完,凃軒一轉手中的燒火棍扛在肩上一步三晃的向聖陽門而去。
“這下有意思了啊,這應州城不愧是以前的京城,花花景還真多。”凌炎自得其樂的呵呵一笑也轉身走開。
“大人請留步。”凌炎剛走出去沒幾步就有人在身後叫住了凌炎。
凌炎聞聲回頭望去,就看到凌家靈寶閣的張管事正一臉堆笑的看着自己。
“張管事?有事?”凌炎不明對方的來意,疑惑的問道。
“大人如果有時間的話,不妨借一步說話,我有些話要說。”張管事低聲說道。
看到張管事的神情,凌炎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判斷,旋即說道:“可以,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多謝大人,請大人跟我來。”說完張管事帶着凌炎走進了旁邊的一個茶樓。
張管事要了一個雅間點了一壺好茶,等兩人茶罷擱盞之後,張管事笑盈盈的說道:“不知道大人跟我家家主討要的什麼報酬?”
“這個好像不應該是你一個管事應該問的吧?”凌炎端起桌上只剩一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大人說的是,這些事不應當由我來過問,而且我也沒有興趣,我只是希望能給大人出一下注意,不希望大人在這件事上吃虧。”張管事端着茶杯賠笑說道。
“這麼說來張管事還是爲了我好,但是我可是一個外人,你怎麼會偏向着我呢,難道就因爲我是祭鍊師?但是你要知道,你一個管事我是看不上眼的。”凌炎說完,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我也是外人啊,我只不過是一個管事而已,就算我再怎麼努力這一輩子也終究不會再有什麼大的作爲,所以我要爲我自己尋找一條出路,大人,難道這也有錯嗎?”張管事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用狡黠的目光偷眼觀看着凌炎的反應。
凌炎表示贊同的點點頭,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張管事看到這裡,心中鬆了一口氣,挪了一下椅子向凌炎靠了靠低聲道:“我知道大人不會看上我一個管事的身份,但是如果我給大人提供一件你一定需要的東西,不知道大人會不會考慮幫我一下呢?”
“你會有我需要的東西?”凌炎假裝意外的說道。
“當然,但是這件東西珍貴無比,儘管我對大人十分的敬重,但是還是需要大人也幫我一下才是。”
“看來張管事的心思果然已經跟凌家分道揚鑣。”凌炎神秘的一笑,靠在椅背上頗有深意的看着張管事說道。
“大人何以見得?”
“你說這件事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幫了你之後,你肯定會就此脫離凌家,說不定還會取而代之,而且還有在靈寶閣的時候。”凌炎說着把臉湊到張管事的面前一笑繼續說道:“凌家主是一名純粹的修者看不來也就罷了,你可是一位靈寶閣的管事,你會看不出那名祭鍊師是假的?”
“大人的見識讓我無地自容,實在佩服,佩服。”張管事一愣之後旋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衝着凌炎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