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天羅城廣場四周聚集了幾千人,如之前塵霧散盡之時一般,鴉雀無聲,異常的詭異。一個個都大眼瞪着小眼望着神色平靜,一臉風輕雲淡的閻辰。
一人對戰整個青陽宗門下弟子?
之前閻辰將劍靈六品金喙血翅雕給硬生生的給打死了,這雖然已經證明閻辰的實力極爲強悍,但誰也沒有想到閻辰竟然敢提出這等要求。
說的輕巧,但閻辰無論勝負,這天羅城都可能再像以往那般平靜了,就算表面上的平靜也不可能了。有些武修甚至已經暗暗決定,等會就回去收拾一下,今天就離開這天羅城,免得青陽宗與紫雲宗開戰之後被牽連到。
一直皺眉盯着閻辰的杜潤海一臉色錯愕,死死的盯着閻辰,仿似要看透他的靈魂一般。片刻之後,杜潤海神色異常的凝重,突然開口輕聲問道:“他要挑戰整個青陽宗門下弟子?”
“是這個意思。”立於身旁的大長老神色也顯得極爲凝重,想不通閻辰這是要幹什麼?這麼做與自尋死路有什麼區別嗎?說他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還有可能,可是老奸巨猾的錢不多應該出來制止呀?怎麼也跟着閻辰一起來胡鬧呢,難道錢不多與黃文虎之前的想法相同?想要犧牲掉閻辰這個修煉天才來爲紫雲宗大放一次光彩?
杜潤海臉色上凝重的是很色沒有一絲變化,但望着閻辰的雙眸之中卻是閃爍起了異樣的光芒,縮在寬大長袖之內的雙手,因爲激動已經不禁的握成了拳頭。
對於身後血燕與錢不多的對話,和其他人心中的各種想法,閻辰絲毫不知,就算知道也會如二皇子他們一般,佯裝沒有聽到。
強者的心態,絕對不是螻蟻們能夠揣摩的。
三皇子第一次感覺到騎虎難下的滋味。他在這兩天內已經從黃文虎那裡知道了閻辰在紫雲宗這五年的生活,可以說是對閻辰很瞭解了,但畢竟他的信息來源是黃文虎,與二皇子的信息來源根本無法相比,但是對於閻辰的境界,他也極爲清楚,不過是聚源境中期,實力達到了聚源境巔峰期,但依然無法入的了他的法眼。所以他將血燕當作了今日兩大門派門下弟子較技的重點來看待,可是穆清婉的出現嚇了他一跳,不過對於青陽宗最終取勝依然是信心滿滿。
可是,可是閻辰的出現卻是讓他震驚了。能夠將劍靈金喙血翅雕給硬生生的給打爆,這份實力絕對是達到了化液境巔峰期到凝丹境前期之間,單憑這份實力,在天羅城內的年輕一代中絕對是沒有一個對手,就算是放在京都,也是難逢敵手了。更讓三皇子感到恐怖的是,閻辰在三天前還是聚源境巔峰期的實力,短短三天的時間就提升了一個大境界,這……這.他.媽.的.完全不應該在人類身上發生。
三皇子舔了舔有些發乾的雙脣,扭頭看向了身旁之前幫自己療傷的憨厚少年,見他面色平靜的向自己微微的搖了搖頭,三皇子心中有些失落,而且還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若是小師弟點頭,那就證明閻辰修煉的是魔道功法,只要給揭穿,那周圍這數千
人絕對會羣起而攻之,但小師弟卻是搖頭,證明閻辰身上沒有一絲的魔氣,所以他纔會失落。
之所以微微鬆了一口氣,那是因爲這個長相憨厚的小師弟面色極爲平靜,雖然幾年不見,但三皇子很清楚自己這個小師弟有信心戰勝閻辰,不然面色不會如此的平靜。
正是因爲這個小師弟站在身旁,三皇子纔對穆清婉展現出強大的實力後依然對青陽宗最終取勝有着強大的自信。因爲這個小師弟放在京都,那也絕對是年輕一代中的翹楚,至於與閻辰想必,到底誰更強上一分?三皇子不敢確定,但心中更是對小師弟有信心。
可是三皇子心中卻極爲不願與現在的閻辰成爲對手,這閻辰在十五歲就擁有了介乎在化液境巔峰期到凝丹境前期的實力,那將來他會達到什麼境界?這完全是難以估計之事。與未來的強者成爲敵人,難道這不是一件極爲可悲又極爲恐怖的事情嗎?
若是之前沒有衝突,那現在極有可能將閻辰招攬。雖然現在也可以招攬,但三皇子相信,閻辰絕對是毫不猶豫的拒絕自己。對於這種明知不會成功的事情,三皇子是不會去做的。
閻辰見三皇子遲遲不出聲,心中冷笑了一聲,而臉上卻是露出不解之色,看着三皇子,開口問道:“三皇子,您是沒有聽懂在下話裡的意思,還是怕在下僥倖得勝而青陽宗丟了臉面?您不會對自己宗門內的弟子這麼沒有信心吧?”
看着閻辰那一臉迷惑的神色,三皇子氣的狠狠一咬牙,心中同時了做了個之前有些猶豫不定的決定,那就是在閻辰還沒有成長爲強者之前,將他扼殺在搖籃之中。
依然不能化解掉彼此之間的恩怨,不能收服爲己用,那就只能狠心回去,絕對不可讓其成長爲一個強大的敵人。
三皇子心中殺機翻滾,但臉上卻依然是掛着笑容,看着閻辰,開口笑問道:“閻兄確定要挑戰整個青陽宗門下的弟子?”
“真的很餓,只想吃頓飽飯。”閻辰摸了摸肚子,神色極爲無奈,突然擡手指向三皇子身旁長相憨厚的少年,看着三皇子,笑着說道:“當然還包括這位少年,雖然對他有些不公平,但爲了大家能準時吃午飯,所以只能委屈委屈他了。”
憨厚少年眼中閃爍一絲訝異之色,見三皇子目光有些擔憂的看向自己,他憨憨的一笑,點了點頭。
三皇子也微微的一笑,竟然顯得有幾分羞澀,使得看着他的閻辰微微一皺眉,目光不禁在三皇子和憨厚少年的臉上來回轉移了數次,最終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嘴角也微微一翹。只是閻辰還真沒想到,三皇子竟然還是這等重口味。
三皇子信心突然大漲,看向閻辰的目光中已然不在掩飾殺機,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這擂臺已經毀去,不知怎麼纔算是取勝呢?”
“這還真是個問題。”閻辰皺着眉頭看了眼身後的大坑,極爲爲難的搔了搔披散的長髮,扭頭看向三皇子,試探的問道:“要不生死之戰,不然還真不好分勝負。”
生死之戰?
衆人大譁。
要真是生死之戰,無論是紫雲宗的閻辰死了,還是青陽宗的任何一個弟子死了,那兩方誰也不會善罷甘休,看來這兩個宗門真要展開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了。
三皇子等的就是這話,不等要制止的錢不多和黃文虎開口,他便搶先笑着說道:“好,閻兄果然不愧是天羅城年輕一代中的翹楚,這份膽氣本皇子還真佩服。”
“閻兄雖然挑戰我青陽宗門下所有弟子,但我青陽宗也不欺你。”三皇子雙眼一眯,眼中寒光閃爍,猛然轉身,看着身後那一排神色憤怒的青陽宗核心弟子,峻聲高喝道:“青陽宗核心弟子有多少人願爲青陽宗的名譽而戰?參戰者無論勝負,皆得六品武技一部。倘若是不幸死於閻兄之手,本皇子將會贍養其家中老父老母,若有兄弟爲武修,本皇子必定竭力培養。”
“願爲青陽宗名譽誓死一戰。”九名青陽宗核心弟子毫不猶豫的齊聲激憤高呼,人不多,但高呼之聲卻如平地驚雷般,震耳欲聾。
後面的上千名青陽宗內門和外門弟子,一個個心潮澎湃,恨不得與閻辰一戰,可惜的是實力和身份都不允許他們上場。雖然閻辰是挑戰整個青陽宗門下弟子,但青陽宗實際上也只能派出核心弟子,人若是再多,就有車輪戰嫌疑了,就算是隻派出核心弟子上場,那也是隻許勝不許敗,若是閻辰得勝,那青陽宗可以說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閻辰冷冷的一笑,三皇子這點心術對付沒有外出歷練,心思還算是單純的熱血青年可以說是手到擒來了,但是與二皇子相比,不知差了多少個檔次,想必這點心術也是從太子那裡學來的吧,甚至可能是太子親自教他的。
在三皇子煽動核心弟子出戰之時,那憨厚少年已經面帶憨傻的笑容來到了閻辰的面前,微微一拱手,自報家門說道:“在下孟彥,三皇子是我的二師兄。幾日前在歷練之時與二師兄相遇,就跟着一起來天羅城了。本因境界低微,不想給二師兄丟人現眼的,可閻兄爲何一定要在下與你一戰?”
在我面前裝傻充愣?你還是嫩了一些。閻辰看着孟彥臉上那虛假的憨厚笑容,心中冷笑不止。
閻辰這五年來早已經虛僞的笑容練得無比真誠了,還真不服誰能比他臉上的笑容還要‘真誠’。
閻辰也不點破,臉上浮現虛僞的羞澀笑容,拱手道:“我就是看你長的憨憨傻傻,覺得打贏你應該比打贏青陽宗其他的弟子要容易一些,所以就點你的名了。”
圍觀的數千人不禁鬨堂大笑,這閻辰說話也太直白了吧。
孟彥憨憨一笑,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腦袋,憨笑道:“師尊說我資質有限,這輩子沒有什麼太大的出息了,若不是二師兄一直揹着師尊偷偷的教我練功,我可能早就被師尊給趕回家了。”
閻辰呵呵一笑,說道:“你是資質有限,我卻是頭腦愚鈍,與你想必還要差上許多。”
言下之意,你資質有限,但頭腦聰穎。我頭腦不聰穎,練得功夫都是傻把式,我還不如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