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正月第一天
三個孩子走進成瀨家，分別向裡面的幾個大人問好，致以新年的第一次問候，然後都坐到了尚子旁邊。
彼此微笑問候着，“新年好呀。”
“新年好。”
成瀨回到客廳，看了看坐在一起的幾人，還有坐在最邊上的海星，沒有落座。
“你們怎麼一起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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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遇到了。”瀧川光說道，“海星剛好也要過來，就一起了……春海站着幹什麼？”
“沒事。”成瀨捶了下腰，“坐得腰疼，站一會兒。”
“……”
海星和尚子都望了過來，連帶着鬆千秋也看了他一眼。
成瀨抿了下脣，“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給三人都倒了杯水，他又在客廳裡晃了兩圈，然後坐到沙發的另一邊，挨着此花徹也。
“徹也叔叔，你昨天晚上說的那個……”
他隨便找了個與研究所有關的話題聊下去，另一邊的幾人看了他兩眼，也就沒太在意。
除了海星。
她望了他一會兒，聽他跟此花徹也聊得煞有介事，心底十分明白：他已經在躲着她了。
她還什麼都沒問呢……
海星暗自苦惱，另一邊，見此花徹也的話題聊得越來越深，成瀨也有些接不上話了。
“……等一下，徹也叔叔，這種事情也可以告訴我嗎，不需要保密嗎？”
“不要緊。我現在告訴春海的，都是已經公開發表過的內容。”
“啊，嗯。”
“我接着說，目前這個項目在黑石市的分所那邊……”
此花佐和子坐在旁邊，偶爾也會插上一兩句話，大部分注意力還是放在電視裡的新年特別節目上。
【那麼！接下來的話題——父母擅自使用替孩子“保管”的壓歲錢，真的是沒問題的嗎？我們請到了資深律師新田先生……】
她和身旁的鬆千秋同時“啊”了一聲。
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微笑，接着一個起身回家，一個去了臥室。
過了一小會兒，鬆千秋先從臥室裡出來，對客廳裡的幾個孩子微微一笑：“發紅包了哦。”
“這是尚子的。”她將寫着尚子名字的紅包遞過去，又拿出另一個，“這是海星的。”
“這是月和光的。”
四人從她手裡接過紅包，都很高興，“謝謝！”
她又望了望單獨坐在另一邊的孩子，“春海想要嗎？”
成瀨撇了下嘴，“隨便。”
“真是的，新年第一天就這麼彆扭。”鬆千秋還是給他了。
“我還準備了一葉的份呢，她待會兒會不會過來？”
“不知道。”成瀨搖頭，順手打開剛收到的紅包，裡面是一張嶄新的福澤諭吉。
他挑挑眉，“真大方。”
女孩子們也都打開紅包，無一例外，收到的都是一萬日元。
“給了好多啊，謝謝鬆小姐。”瀧川光笑容滿面。
鬆千秋有些意外，“給高中生的紅包，不就是包這麼多的嗎？”
此花徹也搖了搖頭，“我們這邊是給五千日元。”
“啊。”
沒過一會兒，回家去取紅包的此花佐和子也過來了，發給幾人的紅包裡，裝的果然都是五千日元。
“東京那邊都是給福澤諭吉的嗎？”
“是啊。”鬆千秋說道。
她也嘀咕一聲，“真大方。”
一下子收到一萬五千日元，海星也暫時擺脫鬱悶，高興了一陣。
“一葉沒來真是虧大了。”瀧川光說道。
“嗯……”
海星點了下頭，拿出手機，想了想，又悄聲問道：
“我現在叫她過來，是不是不太好啊？”
瀧川光也想了一下，說道：
“爲了拿紅包特地跑這麼遠，感覺是不太好呢，一葉大概也不會過來的……她家實在住得太遠啦。”
話雖如此，她還是讓海星給森見發了消息。
“畢竟阿姨和尚子的媽媽這邊，都已經準備了她的紅包嘛。”
森見很快發來回覆。
和瀧川光猜想的一樣，她覺得特地過來拿紅包有些丟人，還是算了。
瀧川光笑了一下，“那就之後再說吧。”
海星捏着紅包滿足了一陣，收起來後，視線又不由自主地飄向客廳的另一邊。
成瀨還是在此花徹也身旁坐着，沒有過來的打算。
她忽然有些氣惱。
只是目光落到身旁的尚子身上，這一丁點情緒起伏，又被更多更深的茫然與不安所替代。
她的一切打算，都要從一個問題開始。
而問題的答案，早就已經一目瞭然了。
而那一絲直覺告訴她，或許會有不同的答案……
又坐了片刻，瀧川姐妹起身道別，先回家了。
成瀨送她們出門，順便又問了一句初詣的安排。
瀧川光想了想，“我是覺得哪天都行啦，只不過這兩天人會比較多。”
“人比較多嗎。”成瀨重複着她的話，莫名笑了笑。
“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起之前在東京過年的時候，半夜去淺草寺排隊等待初詣的事情了。”
她也笑了一下，“不能跟東京那邊比啊。”
巖木山神社這種沒什麼名氣的地方，所謂的人多，大概也比不上淺草寺人最少的時候。
“那就再說吧。”成瀨也不着急，“我跟尚子哪天都有時間。”
“OK～”
姐妹倆再次道別，轉身回家了。
成瀨回到客廳，發現海星也站了起來。
她也要回去了嗎？
兩人對望一眼，她移開視線，轉身去了衛生間。
成瀨抿了下脣。
本以爲一夜過去，擺脫了昨天下午那種特殊的氛圍，她多少會安分一些，但實際的情況似乎完全相反——從她過來時起，視線就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上戳着，一刻不停。
而她是否還有更多打算，成瀨心裡完全沒底。
“春海？”尚子看着他。
成瀨搖了下頭，坐到她和鬆千秋中間。
一小會兒後，海星迴到客廳，在尚子身旁坐下。
她又習慣性地向他那邊看了一眼，扭過頭時，卻正好迎上尚子的視線。
“……”
海星望向電視，新年特別節目裡討論了許久的問題，終於也在此時得出了結論。
“沒想到父母擅自使用孩子的壓歲錢，在法律上是不允許的呢……”
尚子笑了笑，“畢竟是以‘保管’的名義拿過去的呢。”
“嗯……不過普通的高中生，想通過法律手段從父母那裡拿回自己的壓歲錢，還是很難的吧。”海星繼續沒話找話。
尚子還沒說什麼，鬆千秋倒是先開口了：“海星很關心這個問題呢，誠一郎先生有沒收伱的壓歲錢嗎？”
“不不，沒有啦……”
海星連忙解釋起來，“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這樣啊。”
成瀨坐在中間，望了望天花板。
又待了片刻，此花夫婦站起身來，準備回家。
“千秋下午有什麼打算？”
“我嗎？在家看電視吧。”
“要去青森的商場逛逛嗎？”
“好啊。佐和子開車？”
“當然是徹也開車。”
“孩子們呢？”
“願意去就去。”
兩人三兩句就商量好了下午的打算。
“我回去了。”尚子也站起身來，跟着父母回家。
“嗯。”
“下午要出門的話，得挑一下出門的衣服呢。”鬆千秋回到臥室裡。
沙發上只剩下成瀨和海星。
她往旁邊挪了一下，他立即站了起來。
“……”
成瀨直接走到臥室門口，“讓海星幫你挑吧。”
“嗯？好啊。”鬆千秋招呼海星進去。
兩人在門口擦肩而過，成瀨轉身就上樓了。
嗡嗡——
“光，消息——”
“唔，海星發來的……”
海星：明天就去初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