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秋山猛的面色大變,就見對面的王動霍然睜眼的同時,左手快如閃電一探而上,一把扣住了他的右手腕。
“什麼?他動作怎會如此之快?”
杜秋山難以置信的瞪圓了一雙桃花眼,可下一刻便暗暗冷笑:王動啊王動,你以爲出手快抓到了我的手腕,我杜秋山便收拾不下你了麼?
哼,你大錯特錯!
我上次敗於你手並非實力不如你,而是沒有想到你竟**險的噴血迷我眼,此番我早有防備,看你如何能抵擋我這霸道絕倫,勢不可擋的拳力。
這些念頭在杜秋山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眼睛微微眯起,時刻防備着王動再出什麼陰招迷他的眼睛,譬如說吐口水。
與此同時,他灌注了全部內息、被王動一把攥住的右拳拼命下壓,試圖像上次西新谷谷口時那樣,以他自認爲強悍無匹的拳力,將王動硬生生的壓制到重傷大吐血。
可誰知他哪怕是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憋得臉紅脖子粗,甚至還蹦出了幾個抑揚頓挫的連環拐彎屁,王動曲起的左臂竟是紋絲不動。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他的力量怎會如此之大?竟似一座大山般難以撼動分毫?我杜……”
杜秋山駭然變色,眼珠子都已凸出眼眶,就在這時,就見對面的王動衝着他陰森森的齜牙一笑。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覺着扣住他手腕的那隻大手猛的一抖,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一把將他拖了過去……
虎子,你好好看着!我這就爲你報仇雪恨!
王動一把將駭然驚叫的杜秋山扯了過來,不待對方近身,他頭顱前衝猛的迎了上去,一腦袋正頂在瞬息即至的杜秋山面門上!
“砰!啊!”
重錘砸瓜的脆響聲和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幾乎不分先後響起!
九成九的東新谷弟子看到這一幕,簡直都嚇傻了:麻麻呀,王動這一記不要臉的絕招,莫非就是傳說中地痞流氓鬥毆時的殺手鐗:頭槌?
然而西新谷弟子齊齊一愣之後卻是欣喜若狂:嘿!不愧是王動,這一記頭槌頂的杜秋山鼻口躥血,肉爛骨碎,好凶猛好卑鄙,我又偷學了一招,哈哈哈……
至於坐鎮在北面觀禮臺上,一身黑袍面容冷峻的嚴剛嘴角直抽抽:老夫活了一百多年,從未見過修仙者如此另類的傷敵方式,果然是什麼招好使用什麼,有夠不要臉……
就在各方人士衆念紛紜之際,擂臺下比武圈中,一招得勢的王動半刻未停!
臉上血淋淋的杜秋山被頂的嗷嗷痛叫着仰後便倒,眼珠子都紅了的王動哪能讓他如意,扣死他右手腕的左手又是一抖,一把將杜秋山風箏般的扯到了面前。
“啊!我認……”
杜秋山一聲慘嚎,右手腕已被王動一把捏碎,嚇的他拼命張開牙齒盡碎老奶奶般的乾癟嘴,口齒不清的便要開口認輸。
他的打算和當初的石虎一樣,一旦“我認輸”這三個字成功出口,王動便再也不能傷他一根汗毛了,守在圈外的外門弟子可不是擺設。
誰知他“輸”字尚未出口,一隻掛着惡風的大巴掌一閃即至,“啪”的一聲山響,惡狠狠的抽在了他臉上。
“嗷……”
臉被抽爛血肉橫飛的杜秋山
慘叫聲如鬼,縱是王動現在給他機會讓他開口,他也萬萬喊不出“我認輸”那三個字。
此時此刻,王動殺他的心都有了,卻是硬生生按下。
一來殺了這豬狗不如的惡毒小人,會被綁上剮刑臺抵命太過不值。
二來石虎並無性命之憂,雖然骨頭被打斷,但是青羅宗這樣的修仙門派,自有續接斷骨的靈丹妙藥。
然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王動左手扣死杜秋山的斷手不放,“呼呼”掛風的四記鐵拳,快如閃電的接連打出,分別砸在了杜秋山的雙臂雙腿之上。
杜秋山氣若游絲的慘哼聲中,“咔嚓嚓”的骨碎聲響成了一片。
再看被王動一把掐住了脖子,周身上下鮮血淋漓的杜秋山,猶如一隻沒有骨頭軟巴巴的破布偶,連連翻着白眼已是無力呻吟。
王動方纔這兔起鶻落的連番出手,快的簡直讓人目不暇接,喘不勻半口氣。
一時間偌大的東新谷裡鴉雀無聲,王動不等圈外擔任裁判的八名外門弟子反應過來,掐着杜秋山的脖子將他一把拎到近前,湊在他耳邊低聲道:
“狗賊,你糾纏我女人不說,還敢那般傷我兄弟,今日,老子活活廢了你!”
王動說話時並未咬牙切齒,平靜的聲音就彷彿再說一件與他毫不相干的事情,可聽在疼到想要昏死都不能的杜秋山耳朵裡,卻比世上最可怕的聲音還要嚇人一萬倍。
他被王動掐着脖子,僅夠呼吸那一點維持生機的空氣,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看着王動那雙佈滿血絲赤紅如血的眼睛,他已然駭的魂飛膽喪,就在這一瞬間他暗暗追悔不及,我杜秋山好後悔,早知這王動如此厲害,當初說什麼也不敢去糾纏他的女人。
然而這份悔意在他的腦海裡只是曇花一現,緊跟着綿綿無絕期的恨意油然而生,王動,只要我杜秋山不死,總有一天要將你和你的身邊人,全部挫骨揚灰……
可就在這時,就見王動血紅的眼睛裡兇光大勝,緊跟着攥到青筋畢露的一隻右拳猛的揚起,嚇得杜秋山喉嚨裡“咯咯”直響,心裡狂呼救命……
正在這時,守在紅圈外的那個外門弟子猛的反應了過來,擡手疾呼道:“王動住手,我宣佈……”
然而他這一嗓子喊的雖快,卻是快不過早在進入紅圈之前,便已然想好了如何收拾杜秋山的王動。
他這一句話剛剛喊到一半,王動灌注了兩成內息的兩記鐵拳,已然砸在了杜秋山的身上。
第一拳打的杜秋山胸膛“咔嚓嚓”一陣骨碎聲過後,轉着圈的塌下去了一大片。
第二拳“噗”的一聲正中杜秋山的小腹,杜秋山狂噴滿口黑血當下便昏死了過去。
圈外那名外門弟子瞬時便怒了:“王動!你好大膽,他的性命若是壞於你手,定要綁你上剮刑臺抵命!”
“他死不了。”
王動冷冷的瞥了那弟子一眼,從懷中摸出一粒流光溢彩的豆大靈丹,一把塞進了杜秋山的嘴裡,很利索,根本就沒費事。
杜大公子的一張臉都被他一巴掌抽爛了,滿口牙齒更被他一記頭錘頂了個十不存一,嘴的位置此刻就是一個血糊糊的大窟窿。
而這粒定元丹是他方纔和丁勉拿來的
,就是防備杜秋山被他打廢之後,來不及救治。
“定元丹?”
那外門弟子先是一驚,緊接着狠狠的一跺腳,王動先前留給他的好印象瞬間蕩然無存。
他滿臉厭惡的瞪着王動,咬牙道:“哼,年紀輕輕便如此心狠手辣,豈不知做人留一線,得饒人處且饒人?”
其餘七名外門弟子聽了這番話,有兩個面色不善的瞪着王動,其餘的卻是滿臉的不以爲然,似乎並不認同這名外門弟子的言語。
“我心狠手辣?做人留一線?得饒人處且饒人?”
王動一腳將爛泥般昏迷不醒的杜秋山挑出比武圈一丈多遠,面對這名外門弟子標槍般的站定,原本恭敬謙和的態度頃刻間不復存在。
“哼哼!站着說話不腰疼,你這番言語純屬放屁!”
“你?放肆……”
這外門弟子氣的渾身直哆嗦,什麼時候小小的記名弟子竟敢和外門弟子如此講話,甚至還敢公然罵他。
然而他點指着王動,剛想再喝罵什麼,卻被面色森寒滿眼桀驁的王動一句斷喝打斷。
“呸!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我且問你,若是你的至親好友被人打斷胳膊打斷腿,你還會不會放這些狗屁?”
“你你你……”
這外門弟子一張臉瞬時漲成了豬肝色,連連戳指着王動好半晌接不上茬,愣是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最後只得憤憤的一甩袍袖:“粗俗狂妄,我懶得理你!”
王動冷冷一笑,沒有再和對方爭鋒相對,倒不是怕他,而是沒必要,像這種事到臨頭自己做不到,卻只會對別人指手畫腳滿口仁義大道理的大尾巴狼,他由打心眼裡看不起。
然而八個外門弟子,也不全都敵視王動。
就見爲首的那個方臉青年快步走到近前,拍了拍被王動堵到無話可說氣的渾身發抖的青年肩膀,淡笑道:
“雷師弟,你去負責爲兄的那處比試,好好消消氣,這裡接下來的比試,我來。”
“有勞霍師兄……哼!簡直不可理喻……”
雷姓弟子狠狠的瞪了王動一眼,怒氣衝衝的走向了不遠處另一個紅圈。
“東新谷來人,把傷者杜秋山擡下去,儘快接骨療傷。”
霍師兄衝着擂臺東面鴉雀無聲的東新谷弟子招了招手,站在人羣旁的東新管事黃娟齊峰慌忙應了一聲,打發了四個男弟子一溜小跑的來在了近前。
“接骨?想的美!”
看着來人七手八腳的擡走了死狗般的杜秋山,王動暗暗冷笑,骨頭若是斷了,青羅宗裡自有靈丹妙藥可以接好,可若是骨頭碎成了渣,又如何去接?
此番王動收拾杜秋山,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有東山再起,接着禍害自己身邊人的一丁點機會。
他打杜秋山的那幾拳,不僅灌注了兩成內息,還把已然修煉至大成,開山裂石的拳意暗運在了拳鋒之上。
非但把杜秋山四肢胸膛的骨頭打碎成了渣,更將杜秋山的丹田打廢了。
甚至面對仇敵心狠手辣的他,還暗運開山裂石的拳意毀了杜秋山尚未打通的奇經八脈。
也就是說,杜秋山雖然死不了,可後半生卻會淪爲臥牀不起的全癱植物人,俗稱:活死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