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祖宗……”躲在山頭上的強子掩面而泣,痛不欲生。三河也淚流滿面,緊咬牙關,痛苦的捶打着樹幹。他們已經失去了一次家園,失去了至愛的親人,山洞是他們苦心經營的又一個家園,遊擊軍就是他們的親人。可是現在這個家也沒了,呆在家裡的親人生死未卜,他們心如刀割。
“強子,別太難過,山洞沒了,咱還有老鷹洞和野豬洞,蟒山其他山洞都還在,無論到哪裡都是咱們的家。少爺他們一定出了山洞,說不定這會正往其他山洞跑呢!”三河畢竟大幾個月,關鍵時候得撫慰自己的兄弟。
“三哥,我沒事!”強子擦了擦眼淚,迅速恢復了神態:“你說的對,松樹洞沒了,其他山洞還在,咱們還有新的家。蟒山山高林密,大大小小的山洞數都數不清,小鬼子他炸不過來,就算狗日的把所有的山洞都炸了,只要咱們人在,就可以重新挖洞,就能修建新家。有咱們剛纔的報信,張司令他們應該早就撤離山洞了,咱們不必爲他們擔心。現在小鬼子帶着狗漢奸往回走,一會天就黑了,狗日的走不了多遠就得宿營,咱們要好好玩玩這幫狗雜種,讓狗日的好睡不成。”
“媽的,把山洞炸燬了還想跑?沒那麼容易,得給老子留幾條狗命,讓老子祭奠山洞!咱們吃飽喝足,再找個地方睡一會,攢足精神,晚上跟鬼子大幹一場,攪他個天翻地覆,讓狗日的生不如死!”三河狠狠的說,手裡攥着幾把飛刀。
天黑不久,攢足了精神的強子和三河悄然來到已經炸燬的山洞下面,兩人推金山倒玉柱,對山洞方向磕了三個響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鬼子血債血還。
兩人轉身向東走去,走了沒多遠,三河突然想起了什麼,飛身攀上旁邊的懸崖,不一會又翻下來,一言不發,只是低頭向前跑。
“三哥,是不是去找你的見血封喉?”強子碰碰三河。
“小鬼子讓咱們無家可歸,咱也讓狗日的有家難回!瞅機會毒死幾個鬼子,讓狗日的看看進入蟒山的下場。”三河摸了摸懷裡。
“那咱可得說好了,只准對鬼子下手,絕不能對其他人使用。”
“這我知道,小鬼子還不夠用呢,哪有別人的?今晚咱跟鬼子鬥鬥狠,距離近就用我的飛刀,距離遠就用你的神槍,讓鬼子好好嚐嚐飛刀神槍的厲害,以後聽見飛刀神槍就尿褲子!”
“也是,讓鬼子好好見識一下咱們的厲害!聽說鬼子知道咱倆的名字,也知道咱們槍法準,飛刀狠,還說抓住咱倆就能升官發財。今晚咱們就讓鬼子再長長見識,想升官發財的就往爺爺的槍口上撞。”
兩人小心翼翼向東尋找,不多時就找到了鬼子。夜裡漆黑一團,幾乎伸手不見五指,幾座山頭燃起的火堆格外顯眼,山頭周圍燈火通明,來回遊動的哨兵隱約可見。
“媽的,小鬼子的行李揹包就在這一帶扔着,難怪要在這裡宿營。狗日的佔了四個山頭,究竟哪個山頭有鬼子啊?”三河小聲說。
“咱們到鬼子對面山頭上瞧瞧,戴鋼盔的就是鬼子,不戴鋼盔的肯定是漢奸。這幾座山陽坡都比較緩,大樹也不多,上山比較容易,鬼子漢奸能上到山頂宿營。只是山頂都不大,容不下多少人,所以才佔了幾個山頭。陰坡都是懸崖,一般人上不去,對面都是連綿不斷的大山,中間只隔一道山谷,距離有的只有幾十米,最多也就一百多米,駁殼槍都能打過去。咱們摸到鬼子對面的山頭上瞧瞧,找機會狠狠搞一下鬼子,最好能把鬼子打疼,讓鬼子翻山越嶺來追咱們,到時候就有狗日的好戲看了。”強子悄聲說道。
兩人摸黑東繞西繞的,很快就繞到一座山下。強子看了看黑乎乎的山頂,又趴在地上聽了一會,把全身上下收拾了一下,輕輕向山頂爬去。三河也把自己收拾利落,跟在強子後面上山。
山頭並沒有多高,但山坡卻非常陡峭。強子和三河攀爬的非常小心,生怕驚動了飛鳥野獸,那樣就無法偷襲對面山頭的鬼子了。
一路並沒有什麼飛鳥走獸,甚至連只蟲子都沒有發現。強子有些納悶,但也沒多想,甚至有點慶幸,心想真是上天保佑,連蟲子都睡覺了,看來今夜有戲!於是抖擻精神,壓低身子奮力向上攀爬,
剛爬到半山腰,山頂上突然飄來一陣嘰裡咕嚕的聲音,聲音很小,一瞬即逝,但還是讓強子聽到了。他驚愕的頭髮都豎了起來,迅速臥倒在地,貼在地上聽着動靜。後面的三河也立即臥倒,瞪大眼睛看着山頂,飛刀攥的更緊了。
山頂上火光閃了一下,似乎有人在點菸。強子腦袋高速轉了幾圈,輕輕爬到三河跟前,在黑暗中打了幾個手勢,告訴三河剛纔好像是鬼子在說話,只是聽不懂說的啥。他斷定山頂上鬼子人數不多,或許只有幾個鬼子,如果人數多肯定能聽到一些動靜。
三河看了一眼強子,輕輕舉起飛刀,詢問是否繼續上山?強子點點頭,提起步槍向山頂摸去。三河將步槍背在肩上,手握飛刀跟強子並排攀登,這時候飛刀要比步槍有用多了。
越到上面山坡越陡,最後十多米是垂直的懸崖,不用繩索很難攀上去。兩人揹包裡都有繩索,還有飛爪,但卻不敢使用,生怕驚動了鬼子。好在有鬼子留下的繩索,兩人抓住繩索悄無聲息的攀到山頂。
儘管漆黑一團,但強子和三河鷹一樣的眼睛還是看清了山頂的情況。山頂不大,長寬均不過幾十米,四周長了幾棵大樹,中間光禿禿的全是石頭。山邊架着一挺機槍,旁邊趴着兩個正在吸菸的鬼子,不時低聲說幾句。後面還趴着兩個鬼子,一動不動,似乎睡着了。
三河一手抓住繩索,另一隻手猛的一揚,兩把飛刀脫手而出,直奔吸菸的兩個鬼子。他並沒有刻意去瞄準,只要飛刀扎到鬼子身上就行,刀刃上的劇毒瞬間就會侵入血液,幾秒鐘內鬼子就得玩完。
與此同時,強子飛身躍上山頂,向另外兩個鬼子猛撲過去。那兩個鬼子都在迷糊,一點也沒有感覺到身後的危險,直到強子衝到跟前才猛的驚醒。可是已經遲了,一個鬼子腦袋上結結實實捱了一槍托,哼都未哼就去見了天皇。
另一個鬼子張嘴就喊,強子飛起一腳踢向鬼子,鬼子本能的向旁邊翻滾,邊滾邊狂叫。就在此時,三河衝了上來,順手給了鬼子一飛刀,鬼子掙扎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快,把機槍拿過來,那兩鬼子咋樣了?”強子小聲問。
“早死球了,對面是不是鬼子啊?”三河操起機槍對準對面山頭。
對面山頭傳來幾聲嘰裡咕嚕的喊聲,隨即幾把特大號手電照射過來,刺的強子睜不開眼睛。
“去你孃的,狗雜種小鬼子!”強子怒罵一聲,擡手就是一槍,對面一把手電應聲而落。三河狂叫一聲,歪把子機槍立即爆響,對面山頭幾把手電筒全部熄滅了。
“快跑!”強子大喊一聲,兩人一步跨到山邊,抓住繩索溜下懸崖,躲在一塊大石頭下面。對面山上槍炮齊鳴,子彈風一般的射向山頂,炮彈也不停點的落在山頂。
“媽的,差點上了鬼子的當!狗日的在山上設了暗哨,幸虧咱們動作小心,要不然還真上不到山頂。三哥你真厲害,眨眼功夫就幹掉三個鬼子,比我厲害多了。”強子笑道。
“嘿嘿,是我的飛刀厲害,準確說是見血封喉厲害,要不然咱們還真不一定能幹過四個鬼子。哎!強子,機槍咋辦?這玩意太重,帶上它跑不動。再說我又使不來這玩意,剛纔也是瞎撞,以後不一定能打着鬼子。”三河望着歪把子機槍。
“把機槍藏在樹上,以後再慢慢來找。狗日的小鬼子還真他孃的不賴,子彈炮彈全打在山頂上,那四個死鬼子肯定成碎片了。等槍炮聲小了咱們上去看看,再逗逗鬼子。”
槍炮聲足足打了十幾分鍾才漸漸停息,無數手電燈光在山頂上輝映。強子和三河把機槍藏好,抓住繩索悄悄爬上懸崖,沒敢立即爬上山頂,而是小心翼翼伸出腦袋觀察着。
對面山頭上到處都是嘰裡咕嚕的喊叫聲,成排的手電直射過來,刺得什麼都看不清。強子踩穩腳跟,伸出步槍打了一槍,對面立即傳來一聲慘叫。兩人脖子一縮溜下懸崖,躲在石頭後面偷笑。
山頂又被密集的槍炮聲籠罩,後山坡上也落下許多炮彈。看來鬼子想用密集的炮彈將襲擊者驅趕下山,甚至消滅!這種狂轟亂炸對那些漢奸也許有用,對強子和三河只能是白白浪費炮彈,兩人躲藏的地方非常安全,無論從哪個方向來的炮彈都傷不到一根毫毛。
槍炮聲一直沒有停息,強子靠着石頭聽了一陣,有些不放心:“三哥你在這呆着,我上去看看,小心狗日的耍啥花招。”
冒着彈雨攀上懸崖,見對面懸崖上燈光閃爍,強子樂了:“嘿嘿,狗日的果然坐不住了,派了一二十個鬼子攀下懸崖,想過來找老子麻煩。那就來吧,老子正等你狗日的呢,過來讓老子好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