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陽仔細的雕刻着蘿蔔花,羅冬至向她走過來“冬陽”
寒冬陽停下手中的工作,擡眼看着他“師哥”
羅冬至來到她身邊“冬陽,可以陪我去一趟韓國嗎?”
“嗯?”寒冬陽用疑問的眼神看着他。
“老闆在韓國開的酒店,原先定的是會計和我一起去,可她臨時有事去不了。你去不需要做任何事,只是玩兒,散心,如果有需要的話,就是陪在我身邊參加個活動,一般的是不用,你可以自己玩兒,隨你。三五天就回來,可以嗎?”羅冬至一臉真誠得看着她。
寒冬陽低頭想了一下,擡眼看着他“嗯,我要去跟我朋友打聲招呼。”
寒冬陽站在異國的土地上,看着身邊行色匆匆的人羣,她的心情並沒有舒展,似乎更加孤獨了。
“大至,這兒,大至。”羅冬至的朋友劉偉看見了他們,他們互相擁抱,喜悅印在彼此的臉上。他們互相介紹,相互握手,彼此認識着。
劉偉帶他們來到住處“冬陽你住這個房間,我和大至住一起,那個是潤澤的房間,我們在一起工作,他的刀工超好,漢語說得也超好,人很好相處不用擔心。聽大至說你的刀工也超好,什麼時候讓我見識一下?”
“不要聽師哥瞎說,不值得一提的。”她謙虛地微笑着。
“待會兒我帶你去看潤澤的刀工,超棒,他耍花刀,就像武俠片兒一樣,唰唰唰!會切出好多菜,雕出好多花兒,真是超棒。”他羨慕得不得了。
寒冬陽微笑着看他繪聲繪色地講着“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
“好吧!我帶你們去見識一下。”劉偉帶她倆向後廚走去。
來到廚房,劉偉用手一指“在那兒,牆角處戴口罩的那個,他這兩天有一點感冒。”
寒冬陽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男孩正在忙碌地切着菜,他在不停地咳嗽。不知爲什麼寒冬陽看着那個身形,感覺心突然緊張了一下,她用手輕輕捂住胸口,她睜大眼睛,慢慢向他走過去。
她來到潤澤面前停住了,雖然他戴着口罩,但露出的眼睛和額頭足以讓寒冬陽心跳加速,她癡癡地看着他,潤澤看見了她,輕輕向她點了一下頭。他不明白這個女人問什麼這樣看着他。
寒冬陽見他咳得厲害,她擡眼四處掃了一下,離開了。
不一會兒她端着一杯果汁回來“把它喝了,止咳的,我親自調的。”她溫柔的看着他。
他看着她接過杯子,他轉身面向牆,一口氣喝光了。他禮貌地把杯子還給了寒冬陽“謝謝,很好喝。”他繼續手裡的工作。
她傻傻的站在那裡,這是她熟悉的聲音。她很想看看口罩遮住的臉,是不是她想看見的那張臉,她感覺就是。潤澤看了她一眼,她感覺他在笑,露着雪白的牙,她就癡癡地站在那裡。
這時走過來一個胖胖的中國男人,潤澤向他鞠躬行禮。
胖男人走到潤澤旁邊看着他說:“不舒服就休息兩天吧!”
潤澤再次向他鞠躬行禮“我沒事的,我可以的。”
“就休息兩天吧!我又沒催着你還錢,你師父欠下的債不還也沒關係,我倆十多年的老朋友。”胖男人再次強調。
“一定要還的,我只想早一天還清欠下的債,那樣我也會早一天輕鬆,早一天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潤澤真誠地看着他。
“你休息兩天,這兩天的工作我來幫你做。”寒冬陽一臉真誠地看着潤澤。
潤澤一臉疑問的看着她,寒冬陽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他的工作你做不了的”劉偉來到他們跟前看着寒冬陽說。
潤澤滿眼溫柔看着寒冬陽點點頭。
寒冬陽用不屑的眼光瞅了他一眼,順手拿起一把刀在砧板上的一塊蘿蔔上飛快地旋轉,一朵朵漂亮的蘿蔔花整齊地擺在砧板上。
潤澤用驚奇的眼光看着她,伸出了大拇指。
寒冬陽依然甜甜地微笑着,看着他。
劉偉懟了一下冬至“你確定你們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
冬至喃喃的說:“師門的花刀不是誰都可以學的,搞不好手就廢了。師妹也不經常耍,她今天是怎麼了?”
潤澤靠在牆上,輕仰着頭半睜着眼,看着寒冬陽“謝謝你願意幫我,我只想早一點離開這裡,去做我想做的事。”說完又開始咳嗽。
寒冬陽看着他半睜的眼睛,心在疼“你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來做。”她微笑着。
他暖暖地看着她“不用,我沒事。”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溫柔。
寒冬陽看着他,可以感覺到他在微笑,她確定口罩後面一定露着雪白的牙。她癡癡看着他,笑了,笑得很甜。她好久沒這樣甜甜地笑了,她好久沒像現在這樣開心了。她幫他切着菜,雕着各種花。他倆相視而笑,彼此都感覺很開心。
羅冬至輕輕地拽了拽劉偉默默地離開了,沒人能懂寒冬陽。
潤澤看着身邊的這個女人,感覺很親切,很溫暖,他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時不時地轉頭看她,每次都會相視而笑。這是他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天。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最快,潤澤第一次知道工作的時間原來也可以過得這麼快,下班的時間到了,他去換下工作服,穿着便裝站在寒冬陽面前,他不捨的和她分開。
他看着寒冬陽戀戀不捨地問“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寒冬陽看着他的眼睛開心地笑了“你不舒服也可以送我回家嗎?”
潤澤看着她,認真地點頭。
寒冬陽看着他,她確定眼前站着的男孩就是“澈”。她眼裡有淚,她伸手輕輕牽起他的手,她淡淡的笑了,這不是澈的手,澈的手比他的要柔軟的多。
她擡眼看着他“走吧!”
潤澤傻傻地跟在她身後回到房間,他愣愣的看着她“你是劉偉的朋友?”
她微笑着看着他點了一下頭,“我陪師哥來的,他們可能出去了,”她依然握着他的手不肯鬆開。
寒冬陽牽着他的手來到沙發前坐下,潤澤看着他倆牽着的手有一點尷尬“我可以把口罩摘下來嗎?”他輕聲問。
“不可以!先不要摘。”她側着臉看着他“我心裡住一個影子他叫澈,你很像他。我在遠處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認爲你就是他,當我看見你的眼睛,我確定你在笑,露着雪白的牙,我確定你就是他。可是我牽起你的手,我知道你不是他了,你的手沒有他的柔軟。我害怕看到你的樣子,真的不是他樣子,也怕你真的是他的樣子”她哽咽着,眼裡有淚“可這感覺你就是他。”她緊握着他的手,眼淚滾落下來。
潤澤伸手爲她擦拭眼淚,他感覺到自己在心疼這個女人。
“我沒事的,你陪我坐一會兒就好。”她低下頭大顆的淚珠滴落。
她閉着眼,深吸了一口氣擡起頭看着他“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她微笑了一下,鬆開了他的手。
“我再陪你一會兒吧!”潤澤看着她。
“不用了,你進屋吧!你不會認爲我是個瘋子吧?”她苦笑着。
“不會,怎麼會。”他有一點緊張。
“你回屋吧!”她知道他需要休息。
潤澤回屋站在門口,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輕輕握緊。
寒冬陽一個人呆呆坐在那裡,也在看着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