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

“羅小歡,你不會裝沒說過這話吧,如果是這樣,我掐死你算了。”我都還來不及裝,他堵死了我的退路,其實我也不知道那晚爲什麼那麼衝動,半夜不睡覺,專門跑去對他說一句這樣的話,真是瘋了。

“我是有說過這話,但沒說過要同榻而眠啊。”房門一關上,我開始緊張了,我低聲嘟囔着。

“不同榻親一口也可以吧,要不試什麼?”冷凌風笑着說,心情似乎好到了極點,俊朗的臉龐似乎灑滿了陽光,幾乎讓人移不開目光,他似乎說得也有道理,既然下定決心忘掉過去,嘗試接受他,那就勇敢一點吧。

“嗯,那就親一口吧。”我一邊說,一邊走近他,但心卻抑制不住砰砰跳,其實不就是親一口嗎?有沒必要那麼緊張?但靠近他高大的身軀,對上他深邃的眸子,我的氣息變得急促了。

“你先閉上眼睛。”我說。

“嗯”冷凌風很聽話,果真閉上了眼睛,但性感的脣瓣微微翹了起來,在朦朧燈光上發出誘人的光芒,我嚥了一下口水,發現喉嚨有點幹,我輕輕踮起腳,對準他的脣瓣輕輕啄了一口,兩人的脣瓣剛剛碰到,我就立刻撤離了。

“沒了?”他問,有點意猶未盡。

“沒了。”我說。

“怎麼那麼像小雞啄米。”他笑着說,聲音朗朗,那臉龐一臉的春色,我怒,他能不能形容得更難聽一點?

“雖然是快了點,但好過沒有,你試了我,是不是現在到我試了?”冷凌風說,眸子晶亮如星子,笑得那個絢爛,溫暖的手朝我的腰環來,性感的脣瓣更覺得潤澤誘人。

“哪有這樣試的?”我紅着臉將他的手打下來,然後跑上了牀,用被子將整個人蓋了起來,身後響起他朗朗的笑聲。

這晚他叫小二拿多了一牀被子,然後在地上鋪了起來,他在忙碌的時候,我一動不動,裝作已經睡着,等到燈火吹熄,我纔好好伸展了一下腿腳,將臉從被子探了出來。

但頭剛露出來,某人彎腰在我的額頭深深印了一吻。

“羅小歡,我等着你哪天對我說,冷凌風,我們試着上牀吧。”他吃吃笑了起來,我又窘又羞,這話他居然說得出口,不是討打嗎?朝他擂了一拳,他沒閃,被我重重擂了一拳,發出一聲悶響,他不怒反笑,抓住我的手輕輕吻了一下。

“羅小歡,我心情很好,你呢?感覺好嗎?”

“睡吧,我們明天繼續,親久一點,不許再小雞啄米了,我不夠。”他湊在我的脖子說,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脖子上,脣瓣有意無意地在我的脖子劃過,酥麻的感覺瞬刻漫遍了全身,直到他躺下很久,我的臉還是有點發燙。

可能是幾天沒睡過一個好覺,睡着睡着就進入了夢鄉,這一覺竟然睡到第二天中午,我感覺好久沒有睡得那麼好了。

“醒了?”冷凌風在我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吻,我發現這種感覺似乎並不糟糕。

“羅小歡,你不會跟我試完又跑去跟公孫宇試吧?”我梳洗的時候,他突然問。

“如果你合適那就不試了,如果不合適,那可說不準。”我睡眼惺忪地說,但話闖禍了,我洗臉的手帕都還沒放好,這傢伙就摟住我的腰,吻了上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強勢霸道。

“除了我,不準與別人試。”他的吻肆意火辣,將我抵在牆壁上,強烈的男兒氣息直入肺腑,因爲他突然,水盤踢翻,水倒了,我感覺整個氣都被他吸沒了。

“還敢不敢跟別人試?”他喘着粗氣問,脣只離開我一寸,溫熱滾燙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上,弄得我得臉癢癢的,昏黃的燈光下,整個房間充滿了曖昧的氣息。

“不敢了。”如果我說敢,肯定被他整得癱倒在地。

“這很好,這是獎勵你的。”這傢伙像吃糖上了癮的孩子,又吻了上來,直到我全身軟綿,他還是不肯鬆手。

“羅小歡——”他喘着粗氣喊我的名字,臉上染上淡淡桃花,讓他堅毅的輪廓柔和起來,讓我竟然想摸一把,手有點蠢蠢欲動了,但這次,我沒有剋制自己,輕輕撫上他的臉,他的身體顫了一下,然後就一動不動,顯得異常溫順,將身體微微前傾一下。

“我想摸一下你的臉。”我紅着臉說。

“摸其它地方也可以。”他沙啞着說,臉上的顏色又微微深了一點,那清朗的眸子帶上一抹醉意,朦朦朧朧的很好看,被他這樣看着,我倒有點不好意思了,紅着臉將手收了回來,這傢伙的臉皮越來越厚了,居然對我說這樣的話。

我紅着臉跑了出去,誰想摸他?

今天的路比較難走,大部分是比較顛簸的山路,趕了一天路,有點疲倦了,但偏偏前不着店,後不着村,我們只能在一處山林停歇。

馮豐他們進前面的樹林檢查了一遍,然後每人帶了一捆柴出來,甚至還有幾隻山雞,很快馮豐他們在外面,架起柴火,紅紅的火苗,驅趕了夜的寒冷。

這羣人都習慣了野外的生活,不久雞的濃香就瀰漫在空氣裡,弄得我飢腸轆轆,我心情雀躍地跑過去吃雞,這一年似乎這段時間最輕鬆,整個人心情好得好,連步伐都比平時來得輕盈,更讓我驚喜的是我剛纔發現了一個小山洞,裡面乾爽溫暖,估計今晚過得會不錯。

路上我買了兩壺酒,大的一壺給了馮豐他們,酒是很神奇的東西,能讓一路沉默寡言的男人,變得粗獷多話,衆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特別的熱鬧喧騰。

小壺的我自己喝,馮豐將酒遞給冷凌風,冷凌風卻說要喝我的,衆人嘿嘿笑,眼神曖昧,我的臉皮又有點掛不住了,把酒遞給他,他喝完遞給我,一人喝一口,他每次都喝得不多,說這樣可以喝多幾口。

“不是喝多幾口,是親多幾口吧。”侍衛當中有人接口,衆人嘿嘿笑了起來,我的臉又有點紅了,這羣傢伙今晚似乎話太多了,看來酒還是不能多喝。

吃飽喝足,我在小山洞架起了火,火光中整個山洞都暖和了。

“這裡有一個山洞,裡面暖點,你們進來吧。”我對他們說,衆人相視看了一眼,沒有人動。

“外面空氣好點,我們還是在外面,羅爺與冷少自便,我們耳朵不太靈光,只聽到外面的聲音,聽不到裡面的。”一個年輕的侍衛笑着說,眼神曖昧,一看就知道想什麼,我的臉騰一下紅了,我這臉似乎紅得太頻繁了。

“嗯,謝各位兄弟了,回到涼州請各位喝酒,我也想弄點什麼聲音出來,就怕沒有而已。”冷凌風話落,外面又是一陣喧騰,笑鬧聲不絕,我怒,這人怎麼這般說話,冷凌風進來,我狠狠地瞪了這傢伙一眼,他笑笑不說話。

我彎腰添柴,侍衛送了一大袋子乾爽的葉子回來,冷凌風在地上鋪了厚厚一層,鬆鬆軟軟,比那冰冷的石塊好多了,冷凌風拿出幾件厚長衣鋪在上面,躺在上面很舒適,只是身旁還有一個人的位置,但位置不多,如果他躺下來,兩人非得很貼,我覺得這傢伙是故意的。

果然不出所料,一會後冷凌風自然地躺在我的身旁,先是說位置不夠大,慢慢往我身邊湊,接着說怕我冷着,十分坦然地將我摟在懷中,這洞無風,火又燒得那麼旺,誰會冷?

“你想抱我就直說,何必找那麼多拙劣的藉口,當我傻子了?”聽到我的話,他悶笑了幾聲,然後說你知道就好,既然答應試試,就別推開他。

“嗯”我好好考慮了一番,然後低低應了一聲,白天顛簸了一整天,晚上有點累,我沉沉睡去,整一晚睡得很好,就是感覺熱了一點,沒想到這火燒得那麼旺。

第二天起牀,冷凌風紅着眼睛,似乎一晚沒睡,說我折磨了他一整晚,我什麼時候折磨他來了?他這話剛好被侍衛聽到,於是又聯想開去了,甚至還有人偷偷的問,冷少說昨晚折騰了一整晚,怎麼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我的臉皮都夠厚了,但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敢見這一幫侍衛,如果這傢伙長的矮點,非拍他的頭不可,但偏又生得那麼高大,我狠狠瞪他一眼,這回他裝看不到,我覺得自己有點作繭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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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我在想,自己這個決定究竟對不對?親近了這麼多天,我對這種親近似乎並不反感,甚至還隱隱有點甜蜜的感覺,這算是愛嗎?我算是愛上他了嗎?我還是說不清楚,有點迷茫。

再試着這樣相處一段時間吧,如果真是愛上這傢伙,就嫁好了。

“想什麼想得臉紅紅的?”牽馬準備出去的時候,他走了過來,我的臉紅嗎?用手摸了一下,暖暖的。

“是不是在想我?”這傢伙這會終於懂得壓低聲音了,看來還算得上知錯就改,我原諒他一次吧。

“誰想你。”我白了他一眼。

“不想我想誰呢?”這傢伙又把聲音提高了,雖然聲音不算大,但那語調,那內容,立刻引來曖昧的目光無數,這傢伙是故意的,甚至有人吃吃笑起來,這傢伙惟恐全世界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不一般似的,那一刻真的有想掐死他的衝動。

經過一段時間的跋涉,我們回到了雲海,當看到那遼闊的海面,排開的商船,熙攮的人羣,藍而遼闊的天空,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我終於回來了,站在船頭上,竟然有點激動,心潮起伏着。

“外面風大。”冷凌風說,他說得沒錯,風的確很大,吹的他衣袂翻飛,髮絲飛揚,突然小手一暖,已經被他握在手中。

“羅小歡,我終於將你帶回來了,不許再走了,我知道不是次次都那麼幸運,能將你帶回來。”他鬆開我的手,從後邊輕輕摟着我,身體有了依靠,整個人一下子暖了起來。

“放開我,船上有那麼多人。”這傢伙可以這般旁若無人,但我卻不會忘記這船上還有十幾雙眼睛。

“這段日子他們誰不知道我們同牀同寢?我如果不碰你,他們才覺得奇怪,你打算試多久?我想娶你了,因爲晚上很煎熬,我想要你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話中含義我還是明白的,臉唰一下紅了。

“再試試,到時如果沒有更好的出現,我就勉爲其難要了吧。”我說,也許我真的要嫁了,重新活過一回,以前的事,就當發了一場夢,夢醒之後了無痕跡了。

冷凌風笑,笑的絢爛,他說他現在籌辦大婚差不多了,我一聽大婚兩個字,心驀地一顫,有些尖銳的痛意漫過,有些記憶似乎又浮現腦海。

“別——別準備得那麼快,我只是說試試,說不準——”但我的話沒有機會說完,就被冷凌風打斷了。

“現在準備就差不多了,如果我準備好了,你才說不嫁,我會掐死你。”冷凌風說,那一刻如此剛毅、冷硬的一個男人,我竟然覺得他笑若桃花,可見心情有多好。

晚上睡得不是很安穩,因爲我竟然夢見秦劍了,半夜醒來,心裡一陣悵然,不知道是恨,還是怨?

回到涼州是傍晚,冷凌風要我先去冷府,我想想這段時間都沒見冷老爺子,同意了,估計是一大早有人通報我們回來,冷老爺子吩咐了廚房煮了我喜歡的飯菜。

聞到那熟悉的飯菜香味,我頓時覺得飢腸轆轤。

“終於回來了。”冷老爺子這句話意味深長,那很大很有神的眼睛笑成一條縫。

“老爺子,我給你帶了好酒回來了。”我朝他揚了揚手中的酒,冷老爺子開心地接過,嚷着要與我不醉無歸,冷凌風估計心情不錯,居然也喝了不少,在冷老爺子面前,冷凌風話不多,顯得中規中矩,連我的手也沒碰過。

冷老爺子低聲問了他好幾次有沒將人拿下了,冷凌風笑笑不答話,氣得冷老爺子罵他沒鬼用,還拍了一下他的頭,冷凌風這回居然沒有閃,我低頭喝酒,裝沒聽到,但心跳得快速了一下。

“今晚天色已晚,先在這裡歇一晚再走吧,爹你也早點睡,別喝那麼多。”冷凌風對我說,我也着實累,於是點了點頭。

“爹,我估計很快成親了,你有空看看哪個日子好。”臨走前冷凌風說,說得一本正經,慎重其事,我一下子蒙了,我只是說試試,怎麼那麼快就已經看日子成親了?

我死死掐着冷凌風的手臂,我只掐那層皮,這是最痛的,但這傢伙不但不哼一聲,還臉不改容。

“哪家的姑娘?”

“我懷中的這個,你老沒意見吧?”我還沒有反應得過來,已經被冷凌風攔腰抱了起來。

“渾小子你——好——好——很好——你這小子終於像樣一回了,爹今晚就看日子,呆回我得告訴你娘。”冷老爺子高興得語無倫次。

“我什麼時候說嫁了?你得跟老爺子說清楚。”我低聲吼他,掐他的手臂。

“爹免得夜長夢多,把日子快點定下來。”這傢伙讓我氣結,但他的心情卻奇好,一路上都不理我的打罵。

“羅小歡,你太吵了。”他突然停住了腳步,用嘴堵住了我的嘴巴,吻了起來,剛開始我還死命拍打他,但慢慢雙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一點點回應着他的吻,他見我回應他,吻得更加動情,想索取得更多,我在他猛烈的攻勢下敗下陣來,全身軟綿綿的。

“不許不嫁。”他將我放下來,將我抵在身後的大樹下,兩人氣息紊亂,姿勢曖昧,雖然已經是夜晚,光線不足,但我覺得還是有點難爲情。

“福來,有什麼事?”聽到冷凌風的話,我才驚覺身後還站着一個憋得滿戀通紅的男子,我羞得推冷凌風,但這傢伙卻巋然不動。

“老爺子請你現在立刻去一趟,有急事與少爺商議,似乎是關於少爺的。”來福說,冷凌風的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小歡,等我一會,我去去就回,別溜了。”冷凌風笑着在我的脣啄了一口,就匆匆離去,這傢伙離去一會,我突然聽到身後有聲音,回眸一看,竟然是貌若天仙的青煙,這女人還沒走?她不是住冷家很久了嗎?

“青煙小姐——”我笑着打了聲招呼。

“你要與冷大少爺成親?”她問我,聲音依然脆如鶯啼,她竟然聽到我們的話。

“應該是吧。”我說。

“什麼時候?”我沒有答她,因爲我也不知道,但以冷凌風心急的程度,應該不會很快,這傢伙做事越來越可恨了。

“你不能嫁他。”青煙擡頭對我說,目光沒有平日的柔和,說不出的堅定,甚至隱隱間,還帶着一點狠勁。

“如果我偏嫁呢?”我皺眉與她對視,我嫁誰關她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