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已下,婚期已定,你只需要挑選嫁衣準備做莫楓的新娘就可以。”我故意忽略她的拒絕。
“你們怎可以這樣?我是姐,他是弟,長幼有序,他怎能決定我的親事?還有你,我——”
“他是君王,他可以。”
“我不同意,我要去找他,我不喜歡你,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我要見皇上。”小淺的情緒十分激動,北天帆還真有先見之明,如果是提前三天告訴她,絕對去找他麻煩。
“小淺,你真的要拒絕我?”我一把將她摟在懷中,我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這般親密接觸了,雖然我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但將她踏踏實實摟在懷中,這感覺比什麼都來得安心,而她被我摟在懷中,一下沒了言語。
“皇上是當着文武百官賜婚,君無戲言。夏家一個月前開始籌備,現在已經準備妥當,文武百官都向莫楓道賀,京城的老百姓,也知道莫楓明天娶妻,如果現在新娘子不肯嫁,莫楓會很沒有面子,會遭人笑話。”我貼着她的耳畔柔柔地說道。
“皇上還說了,莫楓如果連一個女人都哄不了,又有什麼本事擔任少將這一職位?他還說如果你不肯嫁,莫楓以後不用上朝了。”
“你們——”
“不管怎樣,我不能嫁你,你應該娶一個比我好上一百倍的女子。”小淺低下頭,我從她的眼裡看出那種難以言說的痛楚。
“小淺,我都全知道了,但莫楓不介意,其實都過去了,都過去。”我輕輕撫着她的髮絲,我知道她聽到我這話一定會不安,但這是她心中的刺,要想她不痛,一定要忍受短暫的痛苦,將這刺徹底挑出來。
果然不出所料,聽到我這話,小淺拼命地想推開我,她一定是覺得難堪,一定是覺得不知道怎麼面對我,而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讓她心好受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才能化解她的難堪,只好緊緊摟着她,直到她情緒穩定,我才稍稍鬆開手。
“嫁衣在夏家,現在回去還有時間挑,再遲就趕不及了。”
“莫楓——”
她張嘴似乎還想說話,但時間已經不允許她說,今日的行程安排得十分緊湊,照北天帆的說法,就是讓小淺連喘氣都沒時間,我不由分說地抱她上馬,在夜色中一路飛馳。
“莫楓,你這是帶我去哪?”
“自然是帶你去成親。”
“哪有你這樣的?”
“我怎樣了?莫非我這新郎你不滿意?皇上已經賜婚,不滿意小淺你也得認了,想嫁別人,只有等下輩子了,這輩子是屬於我莫楓的了。”我笑着說。如果真有下輩子,也要屬於我的,只希望下輩子,她不要經歷這輩子的痛,只希望下輩子,能讓我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愛上她。
“你——”她握起小拳頭,似乎要打,但她那點力氣,打在身上充其量就是不夠溫柔的撫撫摸罷了,但她的手擡起了很久,卻遲遲不落下來,她終是不捨得打我,我的嘴角禁不住大大揚起,心情十分愉悅。
“不捨得打我?”
“誰不捨得?”話落她的拳頭就落了下來,如雨點般密,也如雨點般輕,打得心柔柔軟軟的,真想勒住馬兒,將她緊緊摟在懷中,然後一頓狂親。
“坐穩了,要打,等明日洞房花燭夜再打,到時我躺着任你打,如果不解恨,剝了我的衣服打也行,明晚你有剝衣服的權利和義務。”
“你無恥——”聽到我這樣說,她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不知是羞還是怒,我輕笑幾聲,快馬加鞭往夏家趕,到了夏家,天灰濛濛的透着點亮光,天竟然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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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對旁的女人說的確無恥,但對自己的妻子說,只能算閨房話,小淺你說是不是?”我看着她笑,她在我的注視下再次羞紅了臉,我迅速親了一口。
“你——你——”
“小淺,你應該不會讓莫楓沒有新娘的,你應該不會讓莫楓遭人笑話的。”臨走前,我對她說,我本還想說多幾句,丫鬟們已經涌進來。
“小姐,快點挑選鳳冠霞帔。”
安姑姑、紅霞她們拿着十幾件嫁衣讓她挑選,不知道她喜歡哪一款,我命師傅按着圖樣都做了一套,看到她目瞪口呆的樣子,心中好笑。但這時天已經亮了,我趕緊趕回去沐浴更衣,然後前來迎親。
匆匆趕回去,剛沐浴更衣好就帶着迎親隊伍過來了,雖然沒有一刻的歇息,但滿心都是喜悅,喜宴在我的府邸舉行,北天帆皇上親自率領文武百官前來道賀,整個府邸顯得熱鬧非凡。
拜堂儀式過後,小淺被人送進新房,賓客個個捉住我不放,都向我敬酒。裡面大部分都是能喝之人,想全身而退,還真不容易。
“莫少將今日是新郎,一會要洞房,每一桌都敬一杯就饒過他吧。”有北天帆這話,那些如狼似虎的人才肯收斂,但即使這樣,也還是喝了不少。
“古廷,你替我招呼賓客,再留這裡肯定被灌醉倒地。”
“你這酒量會怕灌醉?你這小子沒碰過女人,用得着這麼心急火撩嗎?”
“的確沒碰過,現在去碰,我不像你十妻八妾,女人成堆,我人生就這麼一次,能不心急火撩嗎?這裡交你了。”
“要滾早點滾,別損完人還要我替你賣命。”此時大家都在開懷暢飲,我趁大家不留意,偷偷溜了,而離開之前卻對上北天帆那私笑非笑的眼,我的臉竟禁不住微微發燙,他一定也是以爲我心急火撩趕去洞房,這些人腦子都想些什麼?其實我是不安心,畢竟這妻子是強硬娶來的,比搶和偷好不了多少,所以心裡忐忑着,不知道她是否已經接受這一事實。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但當我走向新房的時候,又像發了一場夢似的,新房紅燭高燃,小淺靜靜坐在牀上,看到這一幕,心一下子安定下來。
看到我進來,丫鬟門都笑着走了出去,很快新房就剩下我們兩人,她顯然很緊張,手捏着嫁衣,有幾處已經皺得不成樣子,她似乎總是這樣,一緊張就糟蹋自己的衣服,而我似乎也有些緊張,心怦怦地跳。
“小淺——”我輕輕地喚了她一聲,她沒有應我,但那小手捏那衣服捏得更起勁,真擔心這嫁衣會被她掐出幾個洞來。
輕輕掀開她的頭蓋,她忙低下頭不敢看我,臉色駝紅,如喝醉了酒,美的攝人心魄。我一把將她抱在腿彎,她驚呼一聲,本來就發紅的臉,此刻變的更紅幾分。
“小淺,真的好看。”我說,她羞澀得低下了頭,但我從她的眸子看到了歡喜,我知道她緊張,儘量說點別的緩解,我們順利地喝了合巹酒,然後我抱她上牀,雖然整個過程她顯得緊張羞澀,但一切還都很順利,甚至我吻她的時候,她還微微迴應着我。
但當我情難自控,喘息變得粗重,伸手輕解嫁衣之時,她突然驚恐地尖叫起來,無論我怎麼撫慰,她還是渾身哆嗦,似乎有猛獸要吃掉她一樣,她一定是想起那些可怕的過往,看到這樣的她,我沸騰的身體,一下子冷了下來,所有綺念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淺,別怕,我是莫楓,是莫楓。”一開始她發瘋地推着我,直到我逼她看着我的臉,她才停下手來,但身體卻抖了好久,剛剛桃李般緋紅的臉,此刻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大婚當晚,她是驚恐,我是心疼,兩人都過得十分狼狽,我摟着她的身子一直到天亮,第二天,她看我的眼神帶着愧疚,而我假裝不在意,不再提起,怕她有負擔。
這次之後,在這方面,我變得更小心翼翼,一點一點靠近她,一天比一天親密一些,但又不至於嚇着她,牽手,親吻,晚上摟着她入眠,這些她都可以接受,但再親密一點,她就會恐慌,就會抗拒,甚至我從她眼裡看到嫌惡的眼神,雖然我知道前因後果,雖然我知道她嫌惡的人不一定是我,但看到這樣的眼神,我心裡還是不好受。
這段日子,她難受,而我也不好過,每天晚上摟着她,聞着她身上的馨香,心旌意搖,但稍稍深入一點,總是硬生生打斷,我得靠泡冷水澡才讓燥熱的身體冷下去,但重新回到牀,再次抱着她,又會心猿意馬,冷卻的身體又再次變得燥熱,但爲了不嚇着她,只能煎熬到天亮。
雖然每天入睡前,我都深呼吸幾下,告訴自己要好好控制住,但面對自己的妻子,自己心愛的女人,有時還真是情難自控,但我只是稍有逾越,她就會恐慌無比,但我又必須留在她身邊,我得讓她逐漸習慣我的存在,逐漸習慣屬於兩人的親暱!但這樣的結果卻是活受罪,受盡煎熬。
她在我面前刻意裝得沒事一樣,但我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白天我一有空就帶她出去散心,讓她騎馬,試圖讓這些開心的事沖淡她的記憶,讓她漸漸忘記曾經的痛苦,我相信滴水石穿,總有一天能守到雲開月明之時。
偶爾心情苦悶,會找古廷喝酒,也只單純喝酒,這事無法與人道,即使是熟悉的古廷。
“怪不得我以前介紹給你的女人看不上眼,還真是雲泥之別。”古廷在我大婚不久,就前來拜訪,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看小淺,之前還罵我不不識好歹,自從見了小淺之後,這話就不曾說過。
“怪不得你這段時間精神不振,放着這樣的美人,估計晚上都沒閒着。”聽到古廷的話,我只有苦笑的份,我晚上的確沒閒着,大冬天忙着泡冷水澡來着。
“這夏家的女兒出落得天仙般,我怎麼就從沒聽說過?你小子怎麼就碰上了,我以爲我的小鶯兒已經美豔無雙,但跟你的小淺兒一比,實在——你小子還真豔福不淺。”古廷一副妒忌嫉恨的樣子。
“那麼多女人,你還不滿足,你乾脆搬去妓院住得了。”
“你小子——”古廷擂了我一拳,兩人笑笑舉杯繼續喝。
“你和皇姐還好吧。”北天帆多次這般問我,其實我知道他想問什麼,但可能想着這個是他皇姐,又不好問得太直白,我們至今還沒有洞房,這話如何我也說不出口,只得每次都說很好。
“真的好?”
“真的好。”雖然我這般肯定地回答,但北天帆還是一臉狐疑,他從哪裡看出我不好了?
“若真的不好,朕說不定能給你出出主意。”他給我出主意?我還真不抱希望。
“成親那麼久沒洞房,說出來是有點丟人。”我已經走了老遠,他竟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他怎知我們沒洞房,莫非在外面監視來着?我禁不住回眸。
“別這樣盯着朕,朕還沒有偷窺別人這一嗜好,別把朕想得太齷齪,朕只是想,如果一切順利,你應該一臉春情纔對。”
“皇上想多了,一切順利得很。”
“是嗎?”這人竟然不相信,實在光火。
我以爲小淺心頭這座山再高,只要我努力,總有移走它的一天,我以爲我的柔情,總有一天讓她淡化以前的痛苦,但秋去冬來,轉眼一年過去了,我費盡所有心思,用盡我所能想到的辦法,但我們的關係始終無法再進一步,她依然抗拒與我更親暱一點的身體接觸。
“莫楓,你休了我吧,要不你再納一門妾。”有一天她鑽進我懷裡對我說,眼裡是濃濃的愧疚與痛苦,她竟然寧願要我納妾,也不讓我碰她,心中又苦又澀。
“恩,是一個不錯的提議,莫楓正有此意。”我笑着說,其實在她說這話之前,我從沒有這個想法,但她這麼一說,我倒心動了,她真的願意讓我碰別的女人?半個月之後,我牽回了一個美麗的年輕女子。
我摟着她賞月,我牽着她的手散步,我與她親暱偎依在一起,如果小淺看到這一幕,依然如故,我實在不知道還該怎麼做,但我從她的臉上看不出異樣,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你今晚怎麼還過來?不是已經有佳人在侯了嗎?”晚上我如常進房,她這般對我說,似乎語氣有點酸溜溜的,這讓我竊喜。
“不是你提議我納妾嗎?心裡不舒服了?”
“這挺好的,我沒有不舒服的。”
“真的,如果是這樣,那莫楓真的過去了哦!”我披衣服離開,我走得很慢,我是在等她留我,我等她拽住我,但讓我失望的是她什麼表示都沒有,就這樣站着讓我出門,看着我去另一個女人的房。
“小虎,你幫我將楚姑娘送回去。”
“是——”
小虎走後,我在院子裡閒逛,但逛着逛着又回到我們的寢室,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也許是我操之過急了,以後還是順其自然吧,但我沒想到剛剛還一臉漠然的小淺,此刻卻一臉淚痕,我的心爲之一暖,她終是在乎的,但看到她的淚,我又禁不住心疼,也許我真不應該這麼逼她。
“淚汪汪的,不捨得?”我躺在我身側,她低下頭。
“那是一個青樓女子,莫楓已經送回去了,只是想讓你以後別那麼傻再提休妻納妾,你心裡不舒服,我也不願意。”
“莫楓——”她突摟着他,竟紅着臉解開裙帶,主動覆上我的脣,成親一年多,這是她頭一次這麼主動,我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我們再試試。”她的聲音小得如蚊子叫,但卻不毫不猶豫地將我的手牽到她的胸前,我的血呼啦一下往上涌,壓抑了一年多的**如缺堤的水,失去了控制。
“小淺——”我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身體燃燒的火焰似乎將喉嚨已經燙壞了,發出的聲音沙啞而含糊。
“莫楓——”她也喃喃地叫着我的名字,溫柔的手撫上我的背,這一點點的迴應,更讓我心情激盪,心蕩神弛,我翻身翻身將那溫軟的身體壓在身下,但殘留的意識卻還是隱隱擔心。
我在她的脣流連,然後沿着脖子往下,她的身體在抖,我繼續,這一切美好得讓不願意停止,但漸漸她渾身戰慄,她在害怕,她是如此的害怕。她抖得讓我無法忽略她的感受,我總害怕自己成了加劇她痛苦與恐懼的那個人,我害怕因爲我的強硬,讓她又突然變瘋。
“小淺,不用太勉強,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很艱難地從她身上下來,此刻呼的氣依然是那般灼熱。
“莫楓——”她欲言又止,估計是愧疚。
“我今晚到是書房,你早點歇息。”我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匆匆離去,因爲我發現這次想要她的**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我怕再待在她身邊,我今晚會控制不住自己。
在外面吹了好一會冷風,待到身體的燥熱消失,我才躺在書房的牀上,但長夜漫漫,卻再也睡不着,但不管怎樣,今日小淺也是有進步了,至少主動了那麼一回,想起剛剛的吻,還有觸感,我的呼吸有變得急促起來。
好不容易纔將升騰的火壓下去,小淺竟然跑到了書房,外面風大,已經將她的臉吹得通紅。
“天氣這麼冷,怎麼跑過來了。”我一把將她抱起,用身體幫她驅趕寒意。
“我想你,我想——”
她含羞答答,目含春水,這一表情,這隱晦的言語,竟將我強壓下去的火,迅速勾了起來,這女人怎麼就那麼能折磨人?如果今夜再半途而廢——想想就覺得痛苦。
“我想——我想——”
“想什麼?”我含笑問她,她竟然雙手勾着我的脖子,吻了上來,一下子變得那麼熱情,還真有點適應不了。
“小淺,我不是每次都那麼能忍。”
“小淺,你再動,再不乖點,我今晚不會給你下牀的。”結果那天晚上,我和她都沒有下牀,一切美好得讓我不相信,順利得沒有任何預兆,雖然累,但卻渾身舒坦,幸福充盈着整個胸腔。
一向那麼有節制的我,那天早上沒有上早朝。
“你不去上早朝,如果皇上問起怎麼說?”
“如實說。”
“你敢——”
“那就說他的皇姐熱情似火,莫楓抵擋不了。”
“你敢——”
“小淺,我領一個女人回來,你就變得那麼熱情,看來以後我還是得多領幾個女人回來才得。”
“你敢——”剛剛還柔情似水的她,三聲你敢,一聲比一聲強悍,一聲比一聲兇狠。
“我有什麼不敢?”我堵上她的嘴,再次將她壓在身下。
“莫楓,你——”
幾聲叫喊之後,寢室變得寂靜一片,但很快傳出那粗重的喘息和她愉悅而羞澀的低吟,讓這個清晨也變得旖旎美好。
一個月之後。
“今天皇上過來了?”我問。
“是——”某人笑顏如花,但笑地太絢爛,實在感覺不妙。
“都說了些什麼?”
“他說你曾經覬覦過他的女人,並且覬覦了很久。”小淺看着我,一臉的探究,我倒吸一口冷氣,北天帆這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我這叫覬覦?我似乎比他還來得名正言順。
“李葉說得沒錯,北天帆這傢伙內心果然陰暗得很,前些日子看他喝醉酒,發瘋地叫着某人的名字,我還同情他來着,現在看來活該。”我一邊笑,一邊暗罵道。
“他自己的女人跑了,心理不平衡,見不得我們恩愛。”我笑着說,一邊說一邊將小淺摟入懷。
小淺還想說什麼,但已經被我抵在花樹下,堵上她的嘴,她不再說話,摟着我的腰迴應我,比我還熱烈火辣。
此時月明星稀,我含笑而嘆,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