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薑末離和墨城堡護院劍拔弩張的時候,姜夜離來了,站在中間阻止。
“大哥,你這是爲何?”
護院知道姜夜離的身份,多多少少都給他點面子,所以把武器給收回來,先把事情說清楚,“姜二莊主,事情是這樣的,姜莊主夜裡要求見大堡主,我們只是讓他明天再來,他就揚言要打進去。”
薑末離憤憤不平地接着說:“那是因爲地煞在神農醫莊縱火,把藥房裡的藥材全燒光了,還燒燬了醫莊很多地方,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找即墨無軒要個說法?”
“地煞縱火,這絕不可能。”姜夜離極其相信地煞的爲人,哪怕和她接觸不多,但他就是相信她絕不會幹這種卑鄙的事。
“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她一定是恨我讓璇兒娶其他女人,因此報復於我。”
“大哥,是你想太多了,若地煞真心存報復,以她的性子,不會等到今天。”
“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嗎?”
“那你可親眼看到她放火?”
“這倒沒有。”薑末離意識到自己這樣懷疑地煞有些不妥,但還是認爲那場火與地煞脫不了干係,執意要找即墨無軒討個說法,“總之她三更半夜出現在那裡,就是可疑,這火肯定和她有關係,我非找即墨無軒討個說法才行。”
“大哥,你真的是隻爲放火一事而來嗎?”姜夜離看穿了薑末離那點小心思,薑末離不明說,他也只好說白一點。
“當然,我不爲此事而來,還爲什麼?”薑末離回答得有點心虛,不過也掩飾得很好。
然而不管他掩飾得再好,姜夜離還是能看得出,說得更明白一些,“你想借此把璇兒帶回去,破壞他和地煞的感情,這樣一來,璇兒就不會對地煞念念不忘了,而是聽你之命,娶別的女人。”
“那又如何?”
“大哥,聽我一句勸,和墨城堡鬧翻,對神農醫莊毫無益處,反而會遭來禍事。至於璇兒的終身大事,你就讓他自己選擇吧,硬是逼他娶不喜歡的人,會毀了他一生的幸福,我就是最好的列子。”
姜夜離好好地勸說,可薑末離根本不聽,還有自己的一套理論,“你和璇兒不同,璇兒未來要接替我的位置,他必須對醫莊負責。你呢,怎麼多年來,你有對醫莊負責過嗎?你可以做個逍遙的神醫,我和璇兒不行,我們和你的命運不同,所以不能像你這樣隨性而活。”
這會輪到姜夜離無言反駁了,因爲薑末離說得的確有一定的道理。
旁邊還有墨城堡的護院,多少也聽得出姜氏兩兄弟意見不一,但他們對此並不太關心,只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守好大門。
薑末離在理論上贏了姜夜離,更是理直氣壯,將他推到一邊,和守門的護院說話,“去告訴你們大堡主,就說我有要事找他。”
“大堡主已經歇下,姜莊主有什麼急事,明早再來吧。”護院拒絕了薑末離,沒幫他通傳。
其實他們也是按規矩辦事,並非有意不通傳。
“發生如此大的事,他還能睡得下嗎?”
“姜莊主,我們墨城堡今夜並無任何大事發生。”
“墨城堡的地煞放火燒了我醫莊的藥房,難道這不是大事嗎?”
“就算地煞姑娘把皇宮燒了,也是小事一樁。”
護院這句話,讓薑末離氣大了,加上最近心情不好,實在難以控制情緒,一氣之下衝上去揪住說此話的護院,欲動手教訓人。
其他護院見狀,再次拔刀相向,而且比剛纔更進一步,把刀子架在薑末離的脖子上了,並警告他,“姜莊主,這裡是墨城堡,不是神農醫莊,還請你放尊重一些。”
局勢更劍拔弩張,大戰彷彿一觸即發。
爲不不讓事情趨向惡化,姜夜離只好親自動手,阻止薑末離衝動行事,“大哥,你別這樣……”
然而薑末離此時是滿腔怒火,因爲不能和墨城堡的人動手,他只好對自己的弟弟動手,以此來發泄心中的憤怒,在姜夜離阻止的第一刻,薑末離就對他出手,而且是大打出手。
“大哥,你……”姜夜離沒有還手,只是閃避,處處退讓,邊退邊問:“大哥,你瘋了嗎?”
“是,我是瘋了,被你們給逼瘋了。”薑末離還真像是個瘋子,瘋狂地攻擊姜夜離。
姜夜離依然不還手,只是閃避。
兄弟倆就這樣在墨城堡的大門口打了起來,一個狂力進攻,一個極力避讓,兩人打着打着,打到墨城堡大門裡頭去了,慢慢的往前院中去。
門口的護院見事情不妙,於是讓其中一人去通知徐總管。
地煞回到墨城堡之後,立即來找姜旋,直接把他從牀上拉起來,告訴他神農醫莊着急的事,“姜旋,快點起來,你家着火了。”
姜旋睡得正香着,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但聽到家裡着火的事,睡意全無,慌急地問:“你剛纔說什麼,我家着火了,我家怎麼會着火了?”
大冷的冬天,又下着雪,會那麼容易着火嗎?
“我怎麼知道你家爲什麼着火了,總之就是着火了。你爹懷疑這火是我放的,如今都找上門來了。”
“這怎麼可能?”他相信地煞,如果她真覺得不爽,絕對是拔劍殺人,而不是放火燒屋。
“現在不是管可能不可能的時候,你還是出去看看吧,你爹是追着我來的,他多半被門口的護院給攔下了,如果弄不好,極有可能打起來。如果你爹真的在墨城堡動手,即使他是大夫人的伯父,大堡主不會輕易放過他。”地煞字字句句都充滿了對薑末離的擔心,把衣架上的衣服拿下來,丟到姜旋身上,催促道:“快點把衣服穿上。”
“嗄......”姜旋有點不大好意思,但看到地煞沒有迴避之意,也就放大膽了,直接在她面前穿衣服。
人家姑娘都不害臊,他害臊什麼?
姜旋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還沒穿好,地煞已經將他拉出門去,急急忙忙趕到大門口。
但在半路上卻遇見了徐總管,三人碰到一塊去了。
徐總管也是剛穿好衣服,見到地煞和姜旋的時候,還在綁衣袋,等綁好之後才問:“你們怎麼來了?”
“徐總管,居然驚動了你,看來姜莊主的確把事情鬧大了。”地煞深感不妙,沒心思再多說,趕往大門。
如果事情不大,護院絕不會稟報徐總管,既然稟報了,那就一定出了事。
她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煞煞,你別走那麼快啊!等等我。”姜旋在後面努力跟上,快步跑才能追得上,然而他纔剛追上,地煞就停下來了,害得他差點就撞了上去,好在及時剎住腳,“你怎麼又停了?”
地煞仔細着周圍的聲音,隱約聽到打鬥聲,而且越來越大,擡頭一看,只見薑末離和姜夜離兩人打到這邊來了。
不過是一個攻,一個退。
姜旋也看到了薑末離和姜夜離在打架,立即上前阻止,“爹、二叔,你們這是在幹嘛呢,怎麼自己打自己人?”
薑末離心情很差,見到姜旋更惱火,沒再攻擊姜夜離,轉而對姜旋出手,“你這個不孝子,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姜旋完全沒反應過來,驚愣地站在原地不動,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親對他出手。
“小心。”地煞和姜夜離同時出手,把姜旋給拉到一旁。
姜夜離反應更快,見姜旋有地煞保護就放開他,閃身來到薑末離前面,擋住他,不再好言好語相勸,而是嚴肅說道:“大哥,你今天所言所行,過分了。”
“我教訓自己的兒子,用不着你多管。讓開。”薑末離聽不進任何勸言,只想把心中的怒火發泄一下。
“你要教訓兒子,可以,但不能在這裡教訓。”
“我教訓兒子,還需要看場合嗎?”
“大哥,你爲何變得如此糊塗,如此的不講道理?你不像是我以前所認識的大哥了。”姜夜離對自己的兄長感到有些失望,不過話也不能說得太過分,只是無奈感嘆。
“你這輩子除了兒女情長,從沒爲任何事煩憂過,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辛酸。我不與你多廢話。”薑末離不和姜夜離多說,在這裡他只能對姜旋發號施令,所以就針對他了。
“璇兒,立即跟我回去,之前的事,我不與你計較。”
“爹,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姜旋站着不動,顯然沒有跟薑末離回去的意思,還稍稍地往地煞身旁退去,用行動表明他的選擇。
他纔不要回去娶杜月娥,說什麼都不好。
“無論如何,你今天必須得跟我回去。地煞,你放火的事,回頭我會找即墨無軒討說法。”
“火不是我放的。”地煞還是那句話,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不是自己放火,但話也說得很直。
“除了你,還有誰?”
“我怎麼知道?反正這火不是我放的。”
“哼,我會追究的。璇兒,跟我走。”薑末離動手,把姜旋拉走。
姜旋向地煞求助。
地煞見到,拉住他,不讓薑末離把他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