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人還在等着千蝶舞的答覆,發現她突然和即墨無軒聊起天來,兩人濃情蜜意的,心裡很是不爽,但再不爽也得用恭恭敬敬的態度說話,“蝶舞……不,我應該叫你大夫人才對,關於解藥的事,你看能不能好心給我們一些血嫁,神秘邪君的溫柔。”
他們都身中劇毒,隨時都可能會死去,這個千蝶舞居然還有心情在那裡跟自己的丈夫你儂我儂,實在可惡,簡直就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這些話千夫人不敢說出口,只是在心裡暗暗地說。
還有千金和千銀,尤其是千銀,沒了以前那股囂張的勁,唯唯弱弱地站在那裡,醞釀了很久才能讓自己開口求人,“大夫人,以前是我們不對,看在我們身上都流着爹爹的血的份上,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給我們解藥吧。”
又是什麼‘爹爹’的份上,這讓千蝶舞覺得很可笑,也聽得膩了,但她又不能說自己不是千財的女兒。
罷了,反正她也沒有解藥,實話實說就行。
“對不起,不是我不給你們解藥,而是我也沒有解藥。墨城堡裡的人都中了毒,就連我也不例外,如果我有解藥的話,還用得着在這裡煩惱嗎?”
“你怎麼可能會沒有解藥?以墨城堡和神農醫莊的關係,你們一定從神農醫莊那裡拿到解藥了。”千夫人根本就不相信千蝶舞,認定她就是有解藥,只是不願意拿出來。
“別說是墨城堡,就連神農醫莊也沒有解藥,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問問。”
“神農醫莊要是容易進的話,我還會來找你嗎?”千夫人語氣突然變了,不過她自己也很快意識到這點,趕緊調整好語氣,恭恭敬敬地道歉,“對不起,我只是一時情急,所以才這樣,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當真啊!”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還是同樣的答案,墨城堡沒有解藥。”
“蝶舞,難道你忍心看你爹死在你面前嗎?”
“我現在還急着想辦法救我的丈夫。”
“什麼,連,連他也中毒了?”千夫人驚訝地看着即墨無軒,簡直不敢相信他也中毒了。
如果連即墨無軒都中毒了,而且還沒解藥,那他們這樣的小人物豈不是更沒指望了?
想到自己會死,千夫人就毫不顧忌的瘋狂亂喊:“老天爺啊,你怎麼這樣對我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千蝶舞能理解千夫人這樣的瘋狂,畢竟是生死攸關的事,換做任何人都會激動、瘋狂,感嘆說道:“千夫人,你帶他們走吧,我答應你,一旦有解藥,我一定會給你們的。”
聽到千蝶舞這句話,千夫人馬上不亂喊亂叫了,欣喜若狂地問:“真的?”
“如果我真的想要你的命,早就要了,還會讓你活到現在嗎?既然讓你活到了現在,就不會吝嗇不給你們解藥。”
“你真的願意給我解藥?”千夫人的腦袋本來是挺靈活的,但被千蝶舞這樣一搞,有點不靈活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與其說不知道,倒不如說是不敢相信。
“只要我有解藥,一定會給,關鍵是我沒有。你們走吧,別在這裡鬧事了,我沒工夫和你們鬧。”千蝶舞話說得有點有氣無力,站得也有點不穩了,昏昏欲墜。
即墨無軒見狀,趕緊扶着她,擔憂地問:“蝶舞,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毒性在發作,身上的力氣在慢慢消失,有點站不穩而已。不礙事的,休息一會就好。”千蝶舞努力挺住,不讓自己倒下。
之前只是胃部難受,最多也就是嘔吐,今天怎麼開始頭暈了,這是不是意味着毒性加深了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糟糕。
“什麼,毒性發作。走,我馬上送你回房,然後讓姜旋來看看。”
“沒那個必要,你也知道的,神農醫莊那邊也沒有解藥,找他來也沒用。放心,你知道我不怕毒,頂多是過程苦了點。”
這個毒性發作的過程的確很痛苦,但她不怕,她怕的是保不住孩子。
“我怕的就是這個過程。”他見過她毒性發作時痛不欲生的樣子,此時的她,根本就熬不過去。
即墨無軒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明知道叫姜旋來沒用,但還是要派人去叫,“來人,去神農醫莊請人。”
“是。”護院一接到命令就執行,沒有多磨蹭半刻。
千蝶舞緩過氣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護院,只好順其自然,身體感覺越來越不舒服,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不清,還有些旋轉,爲了不讓大家太擔心,爲了戰勝這個毒性發作的過程,她必須挺住。
“無軒,姜旋現在正忙着研究解藥,你又何必去打擾他呢?”
“神農醫莊上下那麼多人,難道還不能派出一個人來嗎?更何況我可以出高價。蝶舞,你什麼時候變得婆婆媽媽的了?”
“心裡的牽掛多了,做事情起來就不會那麼瀟灑,我心裡已經有太多太多的牽掛,對墨城堡的任何人、任何事,我都放不下了。”
聽到這些話,即墨無軒忽然覺得很心疼,不忍不捨地看着千蝶舞,用手輕觸着她的臉,溫柔說道:“你這樣會把自己給累壞的,其實這些事根本不用你去操心,你只要每天過得開開心心的就好。”
他想給她幸福、給她快樂,給她強大的依靠,這些他似乎都給她了,但無形之中也給她增加了許許多多的煩惱。
“對人心,尤其是人的感情,你還不是很懂。”千蝶舞面帶着微笑,搖搖頭,然後將千家莊的人都掃視一遍,感慨道:“每個人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不同,因而在他們心裡所重視的東西都不同,有的人爲了權勢地位可以拋棄一切,有的人爲了愛恨情仇也可以拋棄一切,而我恰巧是後者,所以只要心裡有了牽掛,就算不想去操心,也不控制不在的去操心。”
“你啊,就愛胡思亂想。”可他就是被她這份熱心給融化了。
他還真是矛盾,心疼她這個樣子又喜歡她這個樣子。
“我是女人,女人的心思就是這樣的,你就算不喜歡也得喜歡,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
“真是拿你沒辦法。”
“哈秋……”千蝶舞正和即墨無軒聊得起勁,忽然寒風襲來,讓她冷得打了個哆嗦。
“天氣冷,你身子又不好,我送你回房。”即墨無軒愛妻心切,不管千蝶舞答不答應都要送她回去。
千蝶舞這會已經快挺不住了,所以不再逞強,乖乖地回去。
就在這時,突然一隻箭射了過來,速度極快,前方的護院根本沒能力接得住,需得即墨無軒親自出手才接下了,箭上還綁着一封信。
“什麼人?”即墨無軒接下信之後,本想朝箭射來的方向追去,但又放心不下心愛之人,只好留在原地。
外面的護院倒是追出去了,不過只追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箭從何方射來。
千家莊的人也在場,被剛纔那個場面給嚇到了,千夫人等人還幹愣着,完全沒反應過來。
但千財不一樣,自始至終沒有擡過頭的他,這會擡起了頭,擔憂地看着千蝶舞,雙眼在犯淚。
從小他就對不起這個女兒,可是在他落難的時候,也就只有這個女兒把他放心上。
他被關進大牢的時候,千夫人和他那個兩個女兒、兒子,根本就沒來看過他一眼,甚至還不願意花錢救他,後來他從獄卒口中得知,原來是墨城堡的人出面救他。
墨城堡裡願意出面救他的人,除了蝶舞,還有誰啊?
蝶舞……千財回想自己一生被錢財所迷惑,失去了太多太多親情,心裡就好難過,眼淚流了下來。
“無軒,怎麼回事?”千蝶舞被剛纔那一箭給嚇到了,不得不把身體的不適壓下,提起精神來問。
問完之後,不知不覺地將千家莊的人掃視一遍,忽然發現千財的眼裡有淚光,他在哭。
她是不是看錯了,千財居然會哭,而且哭得那麼真心?
定是看錯了,千財纔不會流這樣的眼淚呢!
千蝶舞不相信,再多看一次,發現千財的的確確是真的哭了,心忽然被震了一下,彷彿有股力量在斥責她。
千財看到千蝶舞的目光轉了過來,趕緊又把頭低下,不敢看她,繼續幹站着不動。
即墨無軒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自己的妻子和箭上,根本不去管千家莊等人,所有不知道千財的眼淚,將箭上的信取下來,打開,裡頭一包小小的藥,還有一封信。
“無軒,信上寫着什麼?你手裡拿着這一小包東西又是什麼?”千蝶舞疑惑地問。
“是解藥。”即墨無軒一頭霧水的回答,誰知纔剛回答完,新的情況就來了。
千夫人還處於剛纔的震驚之中,聽到即墨無軒所那小包東西是解藥,顧不得太多,直接衝上去搶。
“把解藥給我,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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