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蝶舞給的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但無影門那邊卻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好像根本不在乎莫飛羽的死活。舒睍蓴璩
林妙竹等得已經快要發瘋,再也等不下去了,問千蝶舞:“大嫂,一個時辰早就過了,難道我們還要繼續等下去嗎?”
有人帶頭問之後,徐總管也跟着說:“大夫人,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能等,大堡主那邊可等不了。”
“消息都傳出去了嗎?”千蝶舞故意裝作一副鎮定的樣子,實則心裡已經亂如麻,爲了自己的丈夫,決定更狠一些。
對敵人仁慈,害的會是她自己的人,所以不能仁慈。
“都傳出去了,恐怕全城的老百姓都已經知道,無影門的不可能沒得到消息。可如果他們真的得到了消息,爲何不來救人,難道連他們少主人的命也不在乎嗎?”徐總管想到有這樣的可能,不禁對無影門那些領頭的人感到無語。
能無情到這種地步的人,如果真讓他們掌管天下,老百姓就沒好日子過了。
“把莫飛羽給我吊到大門口去,順便抽上幾鞭,在他身上塗點顏色。我倒要看看無影門那些人有多冷漠無情?”千蝶舞拍案下命令,打算和無影門比狠。
無影門那些人可能認爲她是個心軟的女人,不會真拿莫飛羽怎麼樣,所以纔不打算救人。
想賭她的心軟,那她就狠給他們看。
莫飛羽在地牢裡,剛開始還期待着無影門的人會拿即墨無軒來換他,可是左等右等,等了很久,一個時辰早就過去了,還是沒有等到任何消息,慢慢的心裡有種害怕的感覺。
他雖然是無影門的少主,但卻不太受太祖和父親的喜歡,又經常把事辦砸,太祖和父親那麼想除掉即墨無軒,該不會寧可讓他死也不拿即墨無軒來換吧?
會嗎?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莫飛羽沉不住氣了,在牢房裡安靜了一段時間,又開始亂喊亂叫,因爲他可以肯定,太祖和父親不會拿即墨無軒來換取他的平安。
太祖讓他一到京都城就立即去找關長,合力出去即墨無軒,而他卻沒有依照太祖的命令行事,單單是這條罪名就足夠他受的了。
七殺正準備睡着,可是卻被莫飛羽的亂喊亂叫給吵醒了,很是不爽,脾氣無比的暴躁,大吼一聲,“給我閉嘴,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把你的舌頭割掉。”
莫飛羽無懼七殺的怒吼,繼續叫喊:“快點來人放我出去,我要見千蝶舞,放我出去。”
“我叫你閉嘴,聽到沒有?”
“我就是不閉嘴,你能把我怎麼樣?”他就不信一個被關在鐵牢裡,四肢又被鎖的人能把他如何?
就在莫飛羽無視七殺的時候,突然一顆石頭從對面牢房飛了過來,直朝他的心口,速度極快,石頭上包裹着強大的力量,若是被擊中,必死無疑。
莫飛羽也有一定的身手,避開了飛射而來的小石頭,不過卻沒能全身閃避,小石頭與他手臂上的衣服摩擦而過,將他的衣服磨破了,連帶手臂也被傷到了一些。
小石頭擦過莫飛羽的衣袖,往後面的牆壁射.去,強力地打入牆壁之中,在牆壁上留着了一個凹洞。
看到這樣的力量,莫飛羽有點被嚇到了,慢慢地轉過頭,面帶懼色看着對面的七殺,吞了吞口水,不敢再亂喊亂叫。
要不是躲得快,早就被那顆小石頭給殺死了。
即墨無軒的地牢裡,到底都關着些什麼人呀?
黃金屋在隔壁的牢房之中,表面上是在悠哉地看書,實則很注意周遭所發生的一切,眼睛的餘角瞄見莫飛羽嚇破膽,嘲諷他,“就這點膽子也敢在這裡大呼小叫,真是可笑。”
經過剛纔那一顆石頭,莫飛羽不敢再去招惹七殺了,但黃金屋他可沒放在眼裡,所以大膽地反駁回去,“與你何干?你好好看你的書,少管閒事,否則我讓你……”
囂張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一道冷厲的目光給嚇着了。
黃金屋瞪着莫飛羽,眼神猶如利刃般鋒利,彷彿能把人穿透,冷厲至極,見莫飛羽不再吭聲,這才把眼神收回,恢復方纔文弱書生的樣,繼續嘲諷道:“無影門也不過如此。”
兩個都不是好惹的主,莫飛羽只好乖乖呆着,更何況他的處境好不到哪裡去,根本沒有囂張的資格。
這時,一個守衛走了過來,將莫飛羽所在的牢門打開。
莫飛羽見狀,還以爲是能出去了,激動地跑上前,興奮又期待地問:“是不是我爺爺和我爹來救我了?”
守衛不回答莫飛羽的問題,而是拿鞭子抽打,使勁的抽,每一鞭都在他身上留下觸目驚心的血痕。
“啊……你們幹什麼?”莫飛羽被打得哇哇大叫,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只能用手去擋頭,所以剛開始捱了好幾遍,身上的衣服都被打破了,還滲出了鮮紅的血。
被打了十數鞭之後,莫飛羽才反抗,出手抓住鞭子,不讓守衛再打他,憤怒地質問:“你爲什麼打我?”
“因爲你是無影門的少主,墨城堡的敵人,我打你有什麼不對嗎?”守衛用力把鞭子抽回來,又往莫飛羽身上打去。
不過這一次卻沒能打到。
莫飛羽有了防備,閃避守衛甩過來的鞭子,再次抓住鞭尾,還把鞭子給搶了過來,想反過來去抽打守衛。
可是纔剛要動手,一把亮晶晶地刀子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受到威脅,他只好一動不動。
另外一個守衛拔刀架在莫飛羽的脖子上,警告他:“再敢亂來,我就把你的腦袋割掉。”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千蝶舞允許你們這樣做嗎?”莫飛羽站着不動,瞄看着脖子上的刀,做好隨時反抗的準備。
他不相信千蝶舞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一定是這些守衛私下對他用刑,一定是這樣的。
“這是大夫人的命令,大夫人要我們在你身上抽幾鞭,再把你吊到門口外面。”
“我不相信,蝶舞她不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
“對敵人殘忍一些,能談得上心狠手辣嗎?要說心狠手辣,我們墨城堡遠遠不及你們無影門,你們爲了一己之私,在城裡的水井下毒,殘害整個城裡的老百姓,還時刻派人刺殺大堡主和大夫人,就你們這樣的人也好意思跟我們說‘心狠手辣’,簡直是貽笑大方。還無影門的少主呢,我看是個不值錢的少主,到現在也沒個人來救你。”
“別跟他廢話那麼多,趕緊綁了。”另外一個守衛不說廢話,拿繩子去綁莫飛羽。
沒人來救——這句話對莫飛羽而言,是嚴重的打擊,愣神了,所以輕而易舉的就被守衛五花大綁,即使被綁之後,他還在想着這句話。
沒人來救他,他可是莫家一脈單傳的男丁,難道爺爺和父親真的不管他的死活了嗎?
他不相信,他一點都不相信。
守衛把莫飛羽綁好後就將他押走,帶到門口去。
黃金屋就像個看戲者,把剛纔的一幕當戲曲來看,當守衛走完,地牢裡就剩下他和七殺時,玩味地問問:“哎,你猜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七殺不理會黃金屋,閉眼休息。
黃金屋習慣了七殺的不理會,繼續自得其樂地說個不停,“我覺得墨城堡肯定是出大事了,而且還是即墨無軒出事了,我認爲我們重見天日爲期不遠了。”
重見天日——這個次引起了七殺的興趣,終於睜開眼睛,看向黃金屋,問他:“你認爲我們這輩子還能離開這裡嗎?”
“我從來都沒覺得我們會被關在這裡一輩子。”
“爲什麼?”
“這一兩年裡,即墨無軒來見我們的次數越來越少,近大半年更是一面都沒來見過我們,可見他對海市蜃樓已經沒多少興趣了。只要他不再想去海市蜃樓,就極有可能將我們放走。”
“異想天開。”七殺不認同黃金屋的說法,冷漠地嘲諷他一句,又閉上眼睛睡覺。
以他對即墨無軒的瞭解,如果他們成了無用之人,那只有一個下場:死。
所以重見天日永遠都不可能。
黃金屋知道七殺不相信,但他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邪裡邪氣地說:“你可別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的直覺是很準的,我說我們
能重見天日就一定能重見天日。”
“那你就繼續做白日夢吧。”
“我不是在做白日夢,你也見過那個千蝶舞了,她就是讓我們重見天日之人。”
提到千蝶舞,七殺又來了興趣,睜開眼睛,看了黃金屋一眼,猶豫着要不要相信他,但最後還是不相信,也懶得費口舌,再次閉上眼睛。
他知道千蝶舞是即墨無軒的妻子,不過他可不相信一個柔柔弱弱的女人能左右即墨無軒任何事。
就算能,以這個女人的狠心,可能會放過她丈夫的敵人嗎?
黃金屋也沒再說,拿着書沉思,猜測和計算時日,看看還要多久才能離開這裡。
他的直覺從未出錯過,這一次肯定也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