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憶懷急不可待的扒開那些竹子,眼前的這一幕讓她大開眼界,讚歎道:“天哪!好一幅江山如畫呀!”
她望見的是這番場景:
空地周圍羣山環繞,碧波盪漾的湖水上飄着一朵蓮花,正前方有着一顆巨大的粉色桃花樹,桃花上掛着心願卡,左邊有一座精緻的小亭子,炎炎夏日,在這兒避暑是再好不過了。
燕憶懷欣賞着這桃源仙境,她從小就愛吟詩,尤其是遇到這種從小都沒見過的奇景,吟詩的雅興‘砰——’在心中一下蹦了出來,想到就得做到。
所以接下來。燕憶懷便立即帶有感情地道,“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花……”
正當她聲情並茂的吟詩時,不遠處的桃樹後面就傳來了男人犀利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天地良心!老子我啥也沒做,莫名其妙就給刺客下了毒,就連那些不靠譜的奴才都不見人影了,現在居然還要我聽別人吟詩讚揚好心情,我的日子怎麼會這麼難過!”
這誰呀?大白天的說出如此中二的話,燕憶懷最討厭的就是當她吟詩吟的最高興時就被人打斷了,更何況是這番話。這下,燕憶懷原先的大好心情登時便煙消雲散了,當下帶着點惱怒的心情疾馳到了桃樹後頭。
燕憶懷邊走邊抱怨道,“是哪個這麼閒,專門破壞我的好心情,等我找到他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漸漸地,她的腳已經踏到了桃樹後面的地盤。
燕憶懷一來到發出聲響的地方,當下什麼抱怨話都爆了出來,她厭煩地道,“大白天鬼吼鬼叫……啥。”她一句話還未講話,就察覺到腳上傳來了一陣冰涼的感覺,燕憶懷被冰的渾身微微一顫,隨即慢慢吞吞的將頭低了下去。
此刻,一個身着清白色袍子的男子半死半活的趴在地上,他身下的毒血可以斷定出這人受傷了,披頭散髮,全身微微顫抖着,背後還扎着一支箭,看樣子他似乎是在忍耐。
燕憶懷心內震撼道,“我去!竟然是碰瓷的!”這麼想着,她瞬間面色大變,整個人充滿了數不勝數的警惕心。
男子顫顫巍巍地道,“那個……”只見他緩緩擡起了頭,那是一張絕世無雙,英俊瀟灑,充滿陽光稚氣的十八歲少年臉。然而他還沒跟燕憶懷搭上一句話,只聽‘啪——’一聲,燕憶懷一腳踹上了他的臉。
下一刻,本就身負重傷的男子被這一沉重的打擊給搞得整個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乾脆利索的以正面朝上的姿勢再次倒在了地上。
男人虛弱無力的指着天上,顫顫巍巍地把手指伸到了燕憶懷面前,斷斷續續地道,“你……打人,我要去……告你。”
一句講完,整個人就昏死了過去。
聽聞這句話,燕憶懷從剛剛的驚嚇中反應了過來,現在的心情立刻從高興——憤怒——驚嚇中變化來了。
燕憶懷心如急焚的直跺着腳,慌慌張張地道,“他剛剛說要告我?完了完了,看這男人的衣着,應該不是一個普通人。怎麼辦?怎麼辦?”燕憶懷慌亂之中突然看向了男子身下滴滴答答流着的鮮血,靈機一動,道,“哎,有了!”
燕憶懷縱身一躍,飛到了桃花樹上,採摘桃花的露水和花蜜,接着。沒有白布怎麼樣?簡單!燕憶懷直接把藏在兜裡的靈芝摘下了一片葉子,隨即,一陣微弱的光芒過後,一條幹淨的白巾就此誕生啦!
有了白巾,燕憶懷將露水和花蜜一塊裹起來,跳到地上,拿起落下的樹枝,鑽木取火。
不一會兒,燕家專治疑難雜症的稀世珍寶‘白霜膏’就此誕生了。
待她收集完藥材,男人也昏昏醒來了,他靜靜的瞧着面前的女人,不禁有些恐懼,再看看她的動作,她她她……不會是想對我做什麼不利的事罷???
“喂!”燕憶懷這一聲直接把男人從恐懼中給拉了回來,隨即,燕憶懷便二話不說就將男人的上衣給脫了。
‘嘶啦——’隨着上衣的脫離,男子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他心內咆哮道,“怎麼辦?我竟然遇上了女山匪!我還是童子身啊啊啊!!!”
爲了防止他講話,燕憶懷還順便用左手捂住了他的嘴。
男子失去了掙扎發出的聲音,只能默默地看着燕憶懷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
接着,燕憶懷便一把拔掉了插在他身上的箭。
箭一/拔,男子只覺背後傳來了密密麻麻的疼痛,緊咬牙關。
燕憶懷也不顧他的疼痛了,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幫他抹好了藥就不回頭的走了,只不過她沒有發現她燕府的令牌給落在了男人的身旁。
一系列的操作過後,男人猛地起身,拿起身旁的令牌,喘着氣道,“雖說她的法子有些暴力,但還是得登門感謝一下。對對對。”說完,他便再次倒在了地上。
……
天色已晚,燕憶懷總算回到了家,她已經是傷痕累累,衣服差不多都被磨破了,她本想就趁着燕木昭他們沒發現偷偷溜進屋裡處理下,但現實總是那麼不盡人意,這不一進門就望見了一箇中年老男人,氣勢洶洶,眼冒火光的站在那兒似乎是在等她。
燕憶懷看着這個陌生的男人,心中還一陣疑惑,這時,那男人直接開口了,怒喝道,“放肆!敢用這種眼神看你老子!”
哦哦哦!原來這就是那位年輕時把妹技術一流,風流倜儻且燕憶懷自認爲下流,相貌中下,老年醜陋不堪,但好色和偏心依舊的燕府主人,當朝相國燕軍敖啊!
燕軍敖看見她不僅沒有絲毫的關心,反而厲聲的斥責道,“你一個姑娘家家到底到哪去了?還搞得如此狼狽不堪,成何體統!禁足三日作爲警戒!”
正當燕軍敖斥責時,燕裳香和高氏她們也回來了。
高氏滿臉笑容,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燕軍敖一看到這母女倆,笑得就跟一朵花似的,立馬將她們扶起來,關切的慰問道,“欲雙,裳香,快起來罷,你們全身怎麼這麼髒?吩咐下去!給夫人小姐準備上好的桃花浴!”
這燕軍敖也未免太偏心了罷?原主和燕木昭還真的是受了不少苦呀,有這種父親,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呀。
午夜,燕憶懷翻來覆去睡不着,無聊的她跳到屋頂上數星星望月亮,畢竟這裡沒有電視,但從現在開始,燕憶懷必須要適應古代的生活。
燕憶懷十分無趣的數着滿天的星星道,“一萬五百顆星星,一萬五百零一顆星星,唉~我現在可以明白古代人有多苦了。”
突然,旁邊的屋檐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咻——’的一下,又不見了。
燕憶懷心道,“那是什麼?難不成我遇到刺客了?”
燕憶懷只看見那個身影在黑暗中又‘咻——’的一聲不見了,又‘咻——’的一聲出現了。
燕憶懷心道,“這閃來閃去的,小偷嗎?!”
眼看那個身影越來越近了,燕憶懷連忙拾起了腳邊的木棍,一下飛躍到旁邊的屋頂上,直接揮着木棍就朝黑衣人的腦袋上打了去,大喊道,“哪個小偷竟然敢在我們家偷東西?!”
眼看着木棍離黑衣人腦袋的距離越來越近,黑衣人猛地轉身,雙手合十,想都不想就把雙手打向了木棍。
燕憶懷冷笑道,“大膽小偷,我……”
只聽‘咔——’一聲,木棍直接被黑衣人給打成了兩截,掉落的木棍摔下了屋頂。
見狀,燕憶懷大驚失色,渾身顫抖起來。飛速轉身,心道,“媽呀,這個人的武功這麼厲害,我的武功又沒了,打不起就躲起來!”
燕憶懷準備轉身就跑,黑衣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那黑衣人手上的傳來的巨大力量讓燕憶懷不敢反抗,只得額頭直冒冷汗,生怕他下一秒將她捏的粉碎。
良久,她才緩緩地道,“別靠近我,靚仔,我只是怕小偷闖進燕府,真的沒有居心不軌的意思。”
黑衣人咧嘴一笑,將她摟進懷裡。
燕憶懷反應過來時,整個人都已經靠在他懷裡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黑衣人卻把嘴貼近了她的耳朵,低沉道,“姑娘,我看你資質不錯,與在下又有緣分。不如,便以身相許罷。”
聞言,燕憶懷的臉‘唰——’一下就黑了,她冷冷地道,“給我撒手。”
黑衣人不要臉的在她脖子後貼了貼,略帶調戲之意道,“不要嘛。”
突然,燕憶懷猛地一轉身,一腳‘啪——’的一下踢了出去,直中黑衣人的肚子。毫無防備措施的黑衣人順理成章的被狠狠踹了出去,當下吐了一口老血。
黑衣人半身還沒落地,燕憶懷反腳又是一踹,‘啪——’的一聲巨響,黑衣人全身摔在了圍牆上,接着又是無人攙扶的以臉朝地落下。
黑衣人不住地發出哀嚎聲道,“啊!啊呀!”
燕憶懷拍了拍手,冷冷地道,“這就是惹我的下場!”說罷,燕憶懷便跳下屋檐,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待到燕憶懷的背影消失的無影無蹤後,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將頭用力擡起,一邊流着鼻血一邊饒有風趣道,“呵……有意思!”
一個女子的聲音冷漠地響起,“哦?你說有意思?”
黑衣人身後傳來一陣涼意,慢吞吞的扭頭一看,果不其然,身後站着一位穿着紅帶白色條紋的女子,女子的劉海很長,長到眼睛都快被遮住了,但此刻。是個人都可以感受到她此時的怒氣和眼神中散發出的那股殺人勁,手裡的鞭子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
黑衣人尬笑着,額上一邊流出層層冷汗,一邊擺手道,“媳……媳婦,你聽我解釋。”
女子呵呵道,“解釋?呵……”
女子用盡平生氣力暴喝一聲,道,“純覓清你去死罷!”她的吼聲驚天破地,路過的家僕們都嚇的捂住了耳朵。
接着,燕府一角發出了綿延不斷的鞭子抽打和男人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