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學祖元的命運,在漢軍遠征前便已註定,而另一個被皇帝陛下點名的劉謹坤,成爲了漢軍的下一個目標,很顯然,京都已經成爲了劉謹坤最可能的去處!
正當司徒平一這些漢軍將領在爲如何迅速攻破京都,生擒劉謹坤而商討的時候,一個奇怪的客人主動找上了他們。這是一個年紀在四十歲左右,長得又矮又胖,樣子和倭人長得一般無二的中年人。他見到司徒平一的第一句話,就是“請大將軍屏退左右。”
中年人和司徒平一在房內整整呆了一個多時辰這纔出來,讓漢軍將領備覺驚訝的是,送中年人出來的司徒平一大將軍臉上的神態非常客氣,甚至還帶着尊敬,自從進入倭島以來,漢將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大將軍對哪個倭人會採取這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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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文隆,林鋒!”等將客人送出去後,司徒平一叫道,待兩員將領上前,說道:“你二人立即點選本部精銳五百人,全部換趁快馬,連夜奔襲京都,務必在後天中午趕到!”
池文隆看了林鋒眼,發現林鋒眼中也寫滿詫異,他定了定神,說道:“大將軍,京都乃倭人國都,小將又聽說京都城池高險,僅以五百騎兵奔襲,恐怕……”
“不必擔心這些。”司徒平一笑了一笑:“等你們到了後,會看到一座完好無損的京都交到你們手中,五百兵只是先行部隊,只要負責控制京都,迎接大軍入城就可以了。”
兩人雖然有些狐疑,但軍人以服從爲天職,很快,兩員漢將點齊軍馬,飛速奔出太宰府,往京都方向疾馳而去。
“大將軍,那人是情報處的吧。”蔡戌中低聲問道。
司徒平一點了點頭:“不光是他,還有許多情報處的好漢們都活動在倭島,他們來得遠遠比我們要早,爲了迎接我們,他們已經付出了許多許多……”
倭島,京都。
這個時候的京都,已經處於了高度的備戰狀態,那些穿着奇裝異服的白蓮教徒,神色緊張的在京都來回穿梭,不停地叫住他們認爲可疑的人,只要被他們叫住的人稍有反抗,立刻就會被這麼白蓮教徒就地格殺。
城牆上已經放滿了守城器械,老老少少的倭人,在白蓮教徒的看押下,無精打采的靠着城牆上。城裡的食物管制越來越嚴了,這些老弱倭人,飯量早就被減到了每餐一頓。
“稻本君,您餓嗎?”一個上了年紀的倭人悄悄地問着身邊那個叫稻本的中年人。
稻本嘆了口氣:“餓啊,每天只吃一次,能不餓嗎?早知道我就在博多彎好好地打魚了,爲什麼要搬來京都啊,我現在真是後悔啊。”
“哎,這也不能怪你,以前的京都多好啊,你”卜野君都是從博多彎來的吧?聽說博多彎也被漢人佔了,你們在那也是一樣的啊。”
那稻本向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地壓低了嗓子說道:“知道嗎,你知道漢人這次爲什麼對咱們日本大舉用兵嗎?那是因爲那個叫劉謹坤的,在中原的時候得罪了漢人皇帝,後來躲到了咱們日本,結果惹得漢人皇帝雷霆大怒,這才發了幾十萬大軍前來征討。我聽逃到京都的博多彎的同鄉說了,只要咱們能交出劉謹坤,那可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真的?”稻本的聲音說小也不小,將身邊的幾十個倭人都吸引了過來。
“可不是嗎?”稻本向遠處來回巡視的白蓮教徒指了指,示意他們的聲音輕些:“漢人的大將軍叫司徒啥的,早就召告過全日本這事了,可那劉謹坤就是瞞着咱們……”
“我說呢,漢人怎麼莫名其妙的會來打咱們了。”那些倭人這才恍然大悟:“咱們可從來沒有招惹過他們,他們犯得着那麼大老遠跑來嘛,原來是爲了劉謹坤。“六卜野君,你來得正好,你給他們說說這事。”這時候,稻本君看到同伴就在不遠處,向那叫小野的人招了招手。
小野來到他們中間,一臉的憂慮:“這倒還算不了什麼,我剛纔在路上遇到個同鄉,現在在劉謹坤的白蓮教中,他說……他說劉謹坤已經控制住了皇宮,天皇陛下……天皇陛下被劉謹坤給軟禁起來了啊!”
這幾句話頓時像在倭人中炸開了鍋一樣,那些倭人聽到自己敬愛的天皇居然被劉謹坤軟禁了,一個個低聲咒罵着,一直到那些白蓮教徒看到這邊動靜不對,大聲訓斥着上來後,他們才暫時停止了謾罵,但此時他們看着白蓮教徒的目光中,充滿了仇恨。他們想不明白,這些白蓮教徒,同樣也是日本人,爲什麼就不知道去營救天皇陛下呢……
“張三,外面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在皇宮的側室內,劉謹坤小心地擦拭他的那把寶劍,看到愛徒張三進來,喝下了口酒,問道。
“教主,一切都放心好了。”張三爲他倒滿了酒:“京都到處都是我們的人,而且城樓上戒備森嚴,附近十里內所有的房屋都已被我們拆毀,漢人來了,他們將找不到一顆可以吃的糧食,找不到一口可以喝的清水,很快他們就會被餓死,渴死。”
劉謹坤滿意地點了點頭,示意愛徒坐下,爲他也倒上了一杯酒:
“張三,這次你的功勞很大,也很辛苦,等我將來得到了日本,我一定會給你封個大大的官。”
“多謝教主。”張三恭恭敬敬地說道,但卻沒有碰那杯酒:“教主,聽說您和漢人的皇帝打過好幾次交道,那漢人皇帝幾次想輯拿於你,但每次都被您逃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事,劉謹坤的神色間很有幾分得色:“想當初我和他第一見面的時候,他不過是個福建節度使,後來還被降爲了城門官,也算得是我的老對手了,福建、兩廣,我和他鬥得是不亦樂乎。雖然我敗給了他,不過他想要抓住我可也沒有那麼容易。”
張三忽然詭異地笑了出來:“那麼這次呢,你說皇帝陛下會不會抓到你,抓到了你以後會怎麼處置你?五馬分屍,還是凌遲處死?”
見弟子居然這麼敢和自己講話,劉謹坤不禁勃然大怒,但很快他就發覺出了不對,周圍的十來個白蓮教徒都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的頭,也漸漸地有了昏昏沉沉的感覺,慢慢的,他眼前什麼也看不到了……
當劉謹坤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肩膀上一陣陣牽心的巨疼,低頭一看,自己的琵琶骨竟然被洞穿,兩根長長的鐵鏈從兩邊穿過,腳上也被鎖上了粗大的腳鐐。
“沒有辦法,我知道你的劍術很好,幾次你都是靠着它逃命的,所以我的不得不這麼做。”順着聲音響起的方向傳去,劉謹坤看到自己的得意弟子張三,正盤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端着一杯酒,看着自己說道,那十來個白蓮教徒團團圍在自己身邊,表情如臨大敵。
“王競堯派來的?”到了這個時候,劉謹坤已經放棄了逃生的打算,但他很想把事情弄明白,就算死也不能做個糊塗鬼。
“是皇帝陛下。”張三糾正着道:“當初去島上剿滅你們的時候,皇帝陛下就把我派到了你的身邊,爲的就是這麼一天。你也非常配合,爲我們奪取了京都,可以讓漢軍不流血而佔領京都。這一點,我會稟報皇帝陛下了,或者在殺死你的時候能輕一點。”
劉謹坤冷笑着說道:“我有八千弟子,你以爲你能全部解決掉他們?這些白蓮教徒們,完全無條件地服從於我,當他們得知我被你傷害,你猜你會遭到什麼樣的報應?”
“纔來日本的時候,我只有一個人,可是現在呢?”張三指着身邊的同伴說道:“皇帝陛下不斷到向倭島增派情報人員,你又那麼信任於我,現在白蓮教的各級頭目幾乎都是帝國的情報人員,很快京都城門就會被打開,而那些倭人們也會知道天皇被你囚禁的消息,你說,你還能有任何一點機會嗎?”
劉謹坤呆在了那裡,是啊,自己對這曾經救過自己性命的弟子實在是太信任了,不管大小事情都交給他去處理,現在發生的這一切,都是命運對自己的報復。劉謹坤苦笑了下,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你一定不叫張三吧,你究竟叫什麼名字,起碼我死也能記得你的名字。”
“張陪智。”“張三”淡淡笑了一下:“帝國情報處總統制任曉晟大人麾下,歸皇帝陛下直接指揮,教主,現在你應該記得我的名字了吧。”
這時,在京都的街頭,忽然響起了吶喊聲和廝殺聲,張陪智站了起來,走出了屋子,只看到京都火光沖天,他的嘴角露出了微笑,不流血奪取京都的計劃,從現在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