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吵架
飯後也沒有什麼事要做,薛鬆收拾了一下家裡僅有的兩隻大鎬,傷口便隱隱發疼,他不敢再逞強,自已換了藥,躺在遠離鍋臺的那邊炕頭闔目小憩。
葉芽想著明天就要下地幹活了,汗流浹背的,僅身上這一套粗布衫不夠穿,那套好衣裳她又不想穿了,就把那日買的三匹布拿了出來,裁剪幾塊,準備給自已做衣裳。
夏日的午後悶熱無風,即便前後窗都開著,身上也漸漸出了汗。
忽有涼風吹來,她詫異地擡頭,就見薛樹盤腿坐在她身前,手裡搖著那把缺口的蒲扇,笑著瞧著她:「媳婦,我給你搧風!」
他坐的筆直,她得稍稍仰頭才能看清他的神色,卻正對上那雙清澈含笑的鳳眼,不知道是他俊美的五官,還是他眼裡那單純又熱烈的情意,葉芽只覺得心跳好像漏了一下,慌亂地垂下頭,不敢再看他。傻也好,呆也好,不可否認,他都是個好看的男人,被這樣的男人細心照顧著,認真打量著,她很緊張。
「不用,你自已扇吧,我不熱……」
「你撒謊,你看你這裡都流汗了!」
因爲葉芽低著頭,她清楚地看見他擡起閒著的左手,粗糙卻乾淨,慢慢伸向她,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落在她的鼻樑上,輕輕擦了兩下。
她知道,他真的只是在替她擦汗而已,可她真的心慌了,本能地往後躲,卻沒有注意到手上的針線,躲閃間指端被紮了一下。
「嘶……」她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見媳婦皺眉吸氣,薛樹嚇了一跳,以爲是他弄疼了媳婦,可當他順著她的目光低頭,才發現她的左手食指上冒出了一點刺目的血珠。
「你流血了!」他心疼地喊道,抓起她的手,想也不想就含住了那根手指。他記得有一次大哥手指割傷了一道口子,大哥就是這樣含住的,他問爲什麼要含,大哥說含了就不會生病。
舌尖傳來淡淡的甜腥,那是媳婦的血的味道,薛樹很心疼,又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不知道要含多久才行,偷偷瞄了一眼媳婦,卻見她小嘴微張,滿臉通紅地瞧著他,目光相碰,她咬脣別過頭,要把手縮回去。
媳婦現在的樣子真好看,薛樹想也不想就攥緊了那隻小手,試探著伸出舌頭舔了舔她嬌嫩的指腹。本是沒有什麼特殊感覺的,可媳婦突然發出的低呼,讓他一下子興奮起來。薛樹喉頭滾動,放下那礙事的蒲扇,雙手捧著她的手舔-弄,媳婦哪裡都是香的嫩的,如果不能碰那裡,親親這裡也是好的。
當他溼熱的舌在她手心滑過時,葉芽終於從那突如其來的酥麻感覺中驚醒,「阿樹,你放開我!」使勁兒掙扎著要縮回手。
「媳婦,我想……」薛樹擡頭,聲粗氣重,目光灼灼地望著她,她水汪汪的眼,紅撲撲的臉,水潤的脣,再往下,就是那一雙急劇起伏的豐盈,雖然有衣衫遮掩著,可他記得那兩團的模樣,他要摸!
葉芽被他雙眼泛紅的樣子嚇到了,她知道他想什麼。不行,不能在屋裡呆下去了,她怕他忍不住。
她強自鎮定地放下手裡的東西,擡腿就要下地:「阿樹,我去喝水,你……」
可在她逃離之前,薛樹大手一伸就把她拽到了炕上,順勢壓了上來,他笨拙的親她的臉,「媳婦,好媳婦,給我進去,就一下,一下……」一手急切地伸進她的衣裳,捧著一側豐盈揉捏,另一手拉扯她的腰帶要脫她的褲子,某處更是強橫地抵在她腿間撞擊,霸道地喧囂著他的慾望。他想,他憋不住了!
葉芽真的慌了,她伸手去推他熾熱的胸膛,試圖喚回他的理智:「阿樹別這樣!你說過不欺負我的,你……啊!」卻是乳-珠被他粗糙的掌心拂過,激起一陣強烈的盪漾。
那一聲嬌吟讓剛剛還有些猶豫的男人徹底紅了眼,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想進去,再不進去他會死的,他已經忍了太久了!
他就像是一頭瘋狂的豹子,不論她是哭是撓,都無法阻止他的侵襲,短短的幾個大力拉扯,他已經扒掉了她的褲子,扶著那堅硬如鐵熾熱似火的物事就要捅進去。
葉芽雙手被他禁錮在頭頂,身下粗暴的硬戳讓她恐懼,渾身發冷,她怕那晚極致的痛苦,也怕這個瘋狂陌生的男人。是她想的太簡單了吧,他娶她就是爲了要做這種事的,怎麼可能被她三言兩語哄過去?前兩日大概是他貪新鮮,願意哄她玩,現在他不願意了,他要強佔她,哪怕她低低哭了一聲又一聲。
「薛樹,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死給你看!」
她停下無意義的掙扎,雙眼空洞無神地望著屋頂的房樑,如果他要的真是一個供他發泄獸-欲的媳婦,恕她做不到。她感激他把她救回來,她心軟於他的苦苦哀求,她信賴他癡傻的外表,甚至已經因爲他的忍讓和細心照顧有些心動,但這些不能讓她放棄那一點點堅持,她會給他他想要的,但她真的還沒有準備好,準備什麼?她不知道,她就是不想被強迫,現在他這個樣子,跟孫家的表少爺有什麼兩樣?
一個死字,比所有的哭求都要管用。
薛樹突地就不動了,他慢慢擡起頭,他以爲她會像以前那樣哭著望著自已,可是她沒有,她只是平靜地望著頭頂,他忍不住也望了一眼,可那裡什麼都沒有啊?
這樣的媳婦太陌生了,他喜歡看她臉紅微笑甚至委屈掉眼淚的模樣,卻不敢看現在的她。她說她要死,他見過一回死人,一動不動地躺在棺材裡,一動不動,就像媳婦現在這樣……
他怕了,他慌張地從她身上爬下去,「媳婦,你別死,我再也不敢了!」
葉芽忍不住捂著臉哭了,她最煩他這副軟言軟語的樣,要麼就徹底對她壞,讓她能狠下心再死一次,要麼就徹底對她好,讓她真心接納他,偏偏他總是先對她好,然後突然壞起來,她一哭求,他就又變好了,反反覆覆地讓她在安心和失望之間掙扎,無法徹底相信他!
薛樹默默地跪在她旁邊,看著她哭,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討饒。
胸口悶得厲害,他喜歡媳婦,喜歡到每天都想抱著她睡覺,他也怨媳婦,爲啥她就不肯讓他抱!
可他終究不忍心看她哭,特別是她現在衣衫不整,讓他覺得更可憐,再也生不出半點那種心思。
他拾起被他丟開的衣服,想要給她穿上。
「你走!不用你假惺惺的!」葉芽突地坐起來,指著門口朝他吼道。她是用盡全身力氣吼的,此時此刻,她根本顧不得薛鬆會不會聽見。
被吼了,媳婦吼他了!
薛樹難過地要死,他含淚望著葉芽,見她眼裡沒有半點鬆動,猛地跳下炕,褲子和鞋都沒穿,光溜溜跑了出去。
葉芽咬牙穿好衣服,賭氣將他的鞋褲枕頭都丟出去,叉好門躺回炕上,蒙著被子睡覺。愛哭就哭,她不管了,誰想教訓她就教訓吧,打死也好,餓死也好,她受夠薛樹了!
那邊薛鬆聽到葉芽的叫喊,倏地坐了起來,穿好鞋,正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看看,就聽西屋傳來腳步聲響,緊接著他的傻二弟就跑了過來,渾身赤-裸。
見到這副情景,哪裡還猜不到葉芽爲何生氣?
他額頭青筋暴起,正要罵人,又見西屋門簾被人掀開,薛樹的東西都被扔了出來!
弟妹那樣溫婉的性子,竟能做出這種事情?
那得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擡腳就想踹人,可薛樹撲通一聲跪在他身前,抱著他的腿哭了起來:「大哥,媳婦……媳婦不要我了,她還吼我!」眼淚鼻涕都往薛鬆褲子上抹,哭的那叫一個委屈。
到底是親兄弟,他哭的這樣傷心,薛鬆也捨不得再打他,抽出腿,先去撿了他的衣裳讓他穿好,才關好門低聲問道:「你又幹什麼了?你要是不欺負她,她會吼你?」
薛樹半趴在炕上,臉都埋在枕頭裡,「大哥,我真的不想欺負媳婦,可我真的憋不住了,看見她我就想,都已經兩個晚上沒讓我碰了,大哥,媳婦爲啥不讓我碰啊?我聽他們說了,娶媳婦就是要一個被窩睡覺的,媳婦是不是不喜歡我?」
薛鬆沒有說話。
她不喜歡二弟嗎?不是,就算不喜歡,她也是願意接受二弟的,願意跟他過日子,否則她不會用心打理這個家。可他也不是女人,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特別是涉及到那種事情。
他嘆了口氣,拍拍薛樹的肩膀:「別哭了,她是生氣了,說氣話呢,真不要你了,她怎麼沒走?」
薛樹的抽泣頓了一下,坐起身,眼睛已經哭腫了,「你說的是真的?」
「嗯,真的。」薛鬆拿過巾子讓他擦臉,沉默片刻,道:「你晚上搬到這邊睡吧。」看不見,就不想了。
「我不!」薛樹立即吼道,他喜歡跟媳婦一起睡,雖然媳婦不讓他碰,可他能聞到媳婦身上好聞的味道,可以摸摸她散開的長髮,還可以睡前讓媳婦親他一下,搬過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大哥,我再也不欺負媳婦了,你就讓我跟媳婦睡吧!」他乞求地望著薛鬆。
薛鬆很頭疼,「就算我讓,她也不願意啊!」
她氣成那樣,肯定不會輕易原諒二弟,他又不會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