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姜姑娘是真沒想到這兩個老頭子的影響力會有這麼大。
僅僅只是讓他們站到自己身後而已。
就惹得一堆人來詢問。
陸峰就別提了。
當天晚上就給自己來了個電話。
然後第二天上午。
姜姑娘還在睡覺的時候。
遠在南方度假的段泳平。
也飛了一個電話過來，詢問那天發生的事情。
結果現在。
居然連深居大院的紀常平，都跑過來找自己。
可見這兩個老頭的能量有多大。
不過。
這樣也好。
最起碼姜姑娘爲虎作倀的目的達到了。
相信從現在開始。
應該不會再有人稱呼明生集團爲外來的了。
甚至說。
有了這兩位的認可。
本地的那幾個大企業，也不會再排斥明生集團的擴張。
屆時。
姜姑娘盤居寧州，就有真正向慶山，或者更遠內陸省份輻射的可能。
而不是像現在。
空有加盟商的店，連個手都伸不進去。
想到這。
她打了個滿足的哈欠。
這時。
臺上的夏侯老大爺發聲了。
“考試時間兩小時。”
“不許交頭接耳，不許做任何和考試無關的事情。”
“雖然卷面分只佔總分的40%，但要是被我發現你們的小動作。”
“就算平時分滿分，我也有權送你們一個不及格。”
“聽到沒有！”
這麼嚴格的嗎？
哼。
小小試卷。
看本大爺拿下！
結果當她拿到卷子的時候。
整個人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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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布爾的宇宙弦模型？
GR場方程，在後一時空對稱下的產物是什麼？
詳解引力波的特性和信號？
剎那間。
姜姑娘以爲試卷拿錯了。
目光掃了眼排頭。
【寧州大學天文與空間科學學院2003屆上學期天體物理學測驗】
沒問題啊。
姜姑娘一臉茫然的把試卷翻了翻。
看着後面的大題.
從鐵到鈾的核素是如何產生的？
這特麼不是美利堅物理與天文學會在20世紀初，在【發現】上面表示，是本世紀亟待解決11個重大物理問題之一那個嗎？
幾個意思？
班上難道有三體人，被夏侯光發現了，就出這個試卷來考考他？
姜姑娘有些茫然的瞭望四周。
此時此刻。
班上40張臉蛋。
絕大多數都是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老師。”
“您這試卷是不是拿錯了.？”
有同學詢問。
但回到講臺上的夏侯光，眼下卻一臉微笑的搖了搖頭。
“沒有。”
“就是這個試卷。”
“你們好好考。”
“只要能做一題出來，都算你們及格。”
？？？
如果只做一題的話.
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後。
一幫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東西就真的開始嘗試寫了起來。
結果。
兩小時後。
聽到了夏侯光說考試結束的聲音時。
姜姑娘擡起頭。
目光有些迷離。
講真。
這張卷子上，幾乎80%的題目，姜姑娘都不會做。
唯一會的那些。
還是一些夾着高等數學的計算題。
雖然能保證正確率。
可就算加一起，卷子的分數也不會超過30分.
這時。
姜姑娘忽然發現，隔壁那隻陝北姑娘的卷子居然寫滿了。
這讓她有些震驚。
要知道。
這娘們平日裡成績可是和自己有着一兩個層次的差距。
但現在，她居然能把試卷寫滿？
難道，這娘們深藏不露？
帶着好奇心，姜姑娘靠過去一看。
宇宙弦模型畫的是太陽系公轉圖。
引力波的特性下面居然寫了十幾種不同字體的‘解’。
跟練字一樣。
好好好。
這麼玩是吧。
就這樣。
姜姑娘大一上學期的所有課程，在某人的一陣埋汰中，落下了帷幕。
而後。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收拾東西。
一個個往家趕就是學校裡的常態。
當然。
也有不回家的。
比如
“啥？”
“謝小妞過年都不回家？”
這是姜姑娘在收拾東西的時候。
從小媳婦嘴裡聽到的消息。
然後。
她就瞥了眼謝小妞的牀。
好像的確沒有收拾的樣子。
爲啥？
過年哎。
那麼重要的節日。
可以說。
什麼端午中秋不回去，沒事。
但春節的話，都不回家和家裡人團聚
有故事.
“她現在人呢？”
“不知道。”
“要不要問問？”
“算了啦你。”
面對姜姑娘的好奇，齊雯沒好氣的把從陽臺上收回來的內衣，挑出兩件明顯不是自己的。
塞到了對方手裡。
“別問了啦。”
“應該就是家裡的事。”
行吧行吧。
既然媳婦都發話了。
姜姑娘自然也懶得去搭理。
好一會。
東西收拾好了。
她倆就和包壯士打了個招呼，從宿舍裡走了出來。
一人拖着一個行李箱，向着學校門口走去。
“雯雯。”
“我今天的穿着應該還算得體吧？”
聽着姜某人有點試探意味的詢問。
齊小雯沒好氣的笑了笑。
“美呢。”
“你最美了。”
“就這一身的打扮，我爸媽保證喜歡。”
沒錯。
姜姑娘今天是蹭着老丈人的車回江州。
爲此。
她特意紮起了高馬尾。
穿起了一身特別乖的衣服。
看起來像個靦腆的高中生一樣。
就是想給老丈人保持自己還是個單純小姑娘的印象。
結果事實證明。
這一身純潔少女的打扮，不光能吸引小男生的目光。
對付老年人也依舊有效。
從停車場，見到那位文化老丈人得那一刻起。
對方的臉上就掛滿了和藹的笑容。
這讓姜姑娘很是寬心。
小嘴巴甜膩膩的叫喚着。
當然。
副駕駛的那位成熟丈母孃，她也不放過。
直接摟着後者的胳膊。
叫得比自己老孃還要親切。
“姜寧.”
“我們家雯雯這一學期沒有給你們宿舍製造什麼麻煩吧？”
面對着丈母孃那看似無意，實則探究的詢問。
姜姑娘用腳指頭都知道該回什麼。
當即脫口而出。
“沒有！”
“都是我們捅婁子，雯雯是負責幫我們補的。”
“哦？”
“捅婁子？”
“捅什麼婁子？”
呃.
丈母孃，你怎麼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沒看出來哥這是隨口胡扯嗎？
姜姑娘面色一僵，支支吾吾的卡了好一會。
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見狀。
彭華蘭收回了看着後視鏡的眸光，笑了笑。
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而是說到了其他的事情。
從學業進度到學校環境，再到同學之間的關係。
當然。
也有那種開玩笑一般的試探異性關係。
但都被齊小雯撒嬌一般的糊弄了過去。
眼看車子出了寧州。
話題就回到了寒假的安排上面。
“雯雯。”
“在學校的時候，你的功課有帶着練嗎？”
齊雯知道自己媽媽問的是什麼功課。
坐在後面的她。
輕輕的捏了捏身旁那位放在自己腿上的小手。
“練的。”
“那就行，等回去休息兩天，記得去秦老師那邊報到”
“好。”
“還有練字也別落下。”
“好。”
聽着這母女倆充滿壓力的對話。
姜姑娘忽然有種想插話也不知道該插什麼的無力感。
忍不住的腦瓜子縮了縮。
生怕前排這個女人，突然問自己一句‘姜寧，你小時候有沒有學什麼。’
那自己估計就得當場表演一個搖花手的才藝了。
——————
與此同時。
江州的南山芳汀。
葉文忠坐在客廳的火爐旁。
一邊感受着爐內升騰而出的熱氣，一邊接過管家遞來的茶水。
同時對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人，笑着拱了拱手。
“來。”
“嚐嚐新到的紅茶。”
“絕對不比你上次給我的白茶差。”
聞言。
對面的儒雅男子笑着拿起茶杯。
輕輕抿了一口。
“嘖”的一聲。
點了點頭。
“在這寒風瑟瑟的冬天。”
“坐在火爐前面，喝一杯來自南邊武夷山的紅茶。”
“葉董。”
“你這個生活，還真是會享受。”
聽着這話。
葉文忠帶着笑意的搖了搖頭。
“哎。”
“這詞我還真算不上。”
“要是真會享受。”
“估計您找我，就得打飛的去南方了。”
說完。
他把手裡的茶杯放了下來。
身體往後一躺，好奇的問了一句。
“李市。”
“您今天過來找我…？”
…
“談談明年的規劃問題。”
“有些東西。”
“還是得從你這邊要個底的。”
葉文忠知道對面這位江州一把手說的底是什麼。
或者說。
基本上，每年的年前，大院裡都會有人來自己家走一遭。
但以往都是負責金融投資這一塊的副市。
可今年來的卻是這位一把手。
看來…
胃口不小啊。
不過…
“李市。”
“您也知道。”
“我們集團今年一年花了不少錢。”
“光是設備更迭，就最少投了5個億進去…”
“這還不算市場開拓的投資。”
…
“三木集團今年的變化，市裡面也都是看在眼裡的。”
“光是企業排名，就能體現了出來葉董的努力。”
“這樣吧。”
“今年的年度企業突出貢獻，給三木，怎麼樣？”
聞言。
葉文忠輕輕的嘆了口氣。
“李市。”
“我們集團去年投資的那塊地。”
“一年下來了，目前還沒看到收益。”
“如果明年再接的話…”
“董事會那邊，我不太好解釋…”
聽到這話。
李正盛哪能不知道對方的意思。
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我過來。”
“沒有帶任何的秘書。”
“也沒有通知任何的媒體。”
“主要就是想和你談一些關於江州未來三年的規劃。”
說着。
他擡起手，豎起了三根手指。
“5個點的所得稅優惠。”
“如何？”
五個點？
衆所周知。
三木集團是一家市值三十多個億的大企業。
旗下工廠，公司數十家。
雖說分佈在好幾個城市，但集團的總部在江州。
納稅的大頭自然也在江州。
而這位爺一次開口就是所得稅的5個點。
隨便算算都是好幾百萬，乃至上千萬的讓利。
這…
“說說看吧。”
聽到這話。
李正盛深吸了一口氣。
臉上的表情赫然有些鄭重，道：
“我想在未來三年內，把整個江州的公路網，重做一遍。”
………
“啥？”
“李市要修路？”
下午三點。
姜姑娘站在老孃店門口。
一隻手拄着拖把，另一隻手握着手機。
那張忙碌過的小臉上，充斥着滿滿的意外。
然後。
電話裡面。
某位江州首富，則用着平靜的聲音，把一個多小時前聽到的東西。
用着自己的語言整理了一下。
敘述了出來。
好一會。
當姜姑娘從電話裡面聽到了那個幾乎覆蓋全城超過一半公路的計劃時。
愣了愣。
接着。
她的腦海裡，赫然浮現出了上輩子的記憶。
如果記得沒錯的話。
這項公路改造計劃，原本應該是之前那位一把手提出來的。
然後剛開始是兩年計劃。
後來第二年沒完成，變成了三年。
最後第三年還沒到年底的時候，那位一把手就因爲某些問題。
喝茶去了。
所以現在老丈人也要接手這件事嗎？
要知道。
這種大工程的裡面最容易滋生問題出來。
畢竟經手的都是大額的錢。
如果老丈人能秉持本心，那倒是還好。
萬一到時候…
那豈不是完犢子了？
不行。
這事要從長計議。
而電話的那頭。
此刻的葉文忠可不知道姜姑娘心頭在想什麼。
他只是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出來之後。
就把話題說到了寧州那兩位，爲姜姑娘站臺的事情上。
“姜寧.”
“說實話”
“老哥我是真的佩服你的人際關係。”
“想當年”
“許老和董老在江州的養老院待了三年。”
“我都沒辦法和他們聯繫上。”
“結果你卻.”
話沒有說完。
但電話這頭的姜姑娘已經從這老登的口中，聽出了濃濃的羨慕。
心裡頓時癢癢的。
憨笑着說了一句。
“哎呀。”
“都是機緣巧合的。”
的確。
如果不是當年姜姑娘出去找廁所。
也許…
但電話那頭可不知道這個。
依舊把姜姑娘誇了好久。
最後在某人實在架不住的情況之下。
推拖着在忙，才把電話給掛斷了。
然後。
看着人來人往的馬路。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但就在這個時候。
姜姑娘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下意識的側頭一看。
結果一個小腦袋瓜，用着耳朵，湊在自己身旁。
像是在搞竊聽一樣。
見狀。
姜姑娘直接伸出手，順手一捏。
“你小子幹嘛！”
“不學無術！”
“玩偷聽是吧？”
“信不信本大爺把你耳朵給揪下來？”
然而。
被揪着的小凱。
一臉痛苦的張嘴就在狡辯。
“沒有！”
“明明是你打電話的表情不對！”
“臭女人！老女人！”
“鬆手！”
“不然我就去告田姨你欺負我！”
呵。
告狀？
告訴你。
家裡現在是本小爺說的算。
偷聽人打電話，就算是你告到你大院去，都是我…
“寧寧！”
“誒！”
“進來幫我收拾下衣服。”
“好嘞…”
聽到召喚的姜姑娘。
隨手就鬆開了，結果那小子帶着哭腔的就跑回去了。
一看就是去找老孃哭訴了。
這點姜姑娘完全不虛。
把拖把掛在門口樹根上，然後大搖大擺的就回到了店裡。
“寧寧。”
“你又欺負過小凱了？”
面對老孃的問詢。
姜姑娘一臉無辜。
“啊？”
“沒有啊。”
…
“還沒有？”
“我在店裡都聽到小凱的哭嚎了。”
…
“哎。”
“媽你不知道。”
“是那小子自己過來作死挑撥我。”
“我是被逼無奈，才略微出手，以示懲戒的！”
面對着自己閨女的搞怪。
田翠蘭沒好氣的呵呵笑了一聲。
然後把手裡的衣服，放在一旁，在掛的同時，隨口問了一句。
“對了。”
“小凱要上初中了。”
“你黃阿姨問我三中怎麼樣。”
“你正好是從三中出來的。”
“等會你黃阿姨問起來的時候，你可以給點意見。”
三中？
一提到這個。
姜姑娘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便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
不過。
相較於上輩子打打殺殺的初中三年。
這輩子的初中記憶。
好像絕大部分都是一個視野模糊的狀態。
等等…
視野模糊？
……
十分鐘後。
姜姑娘坐在布鞋店裡，無視了某個小崽子投來那惡狠狠的目光。
對着那個遞着蘋果過來的黃阿姨。
道了聲謝之後，便直言開口道：
“黃阿姨。”
“我雖然是三中出來的。”
“但我其實並不建議小凱去三中。”
“主要是從那邊的學習氛圍以及功課的安排上來說的。”
“不太適合小凱這樣性格的孩子去上。”
“當然。”
“如果沒有其他選擇的話。”
“我的建議只有一個。”
說着。
她小小的咬了一口蘋果。
露出一副略微複雜的表情，輕輕的感慨了一句。
“就是小凱去了三中。”
“不管學習怎麼樣。”
“這頭頂的頭髮，堅決不許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