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解犀屍化血
就在這頭千里獨行犀側倒的當口之際,只聞一道較爲輕微的青草摩挲聲音快速響過,幾若無聲,倏然的衣袂破空伴隨傳出,千里獨行犀這時候依舊急促喘鳴,四條象腿胡亂扒動,沒扒兩三下之時。
“轟!轟!轟……”
三四道異常沉重之響聲,伴隨在千里獨行犀的頭首位置的陣陣震盪漣漪浪動,十分輕淡之殷紫芒霞閃過,那頭千里獨行犀的頭首之位置赫然就呈現憋陷之狀,鮮紅之濃血噴濺,滾炙且黃棕黃棕腦漿外爆,千里獨行犀略微掙扎了兩三下,便“砰”然徹底倒在了這片茂密的叢林之內。
此時此刻,一把長長的吁氣聲音傳了出來,千里獨行犀被爆之巨大腦袋前,某道靈光環繞地閃爍數圈,一位灰白長袍男子閃現而出,此人無疑就是圖謀此千里獨行犀的薛震。
恰恰就在這時候,灰白長袍男子薛震現身之時,只見千里獨行犀體內的一縷淡淡之青綠遊絲飄浮而出,薛震定神看去,不自覺的揺了搖頭,輕聲說言道:
“去吧!進入輪迴通道去吧!”
隨後,灰白長袍男子薛震居然懷着那麼一絲敬畏之神色,一直地凝望着這麼縷青綠之遊絲,徐徐地飄飛,越過這片青綠之“海洋”,直入雲霄,難再覓尋到蹤影。
“唉”,嘆息了一聲,灰白長袍男子薛震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目送這些亡獸亡禽身死後,殘餘之魂魄飄飛上無盡之虛空,直至那處視線的盡頭,本身的薛震,就在那麼一刻竟就懷着濃重的負罪感,只不過,他從前也曾聽說一些得道之修士勸喻晚輩。
既然選擇了修煉這條路,本身就是充滿荊棘坎坷,倘若存婦人之仁,那麼日後看着他消失於天際的,也許就是他的“敵人”了。甚至,“敵人”要是手段殘忍些,冷酷些,也許他連再踏輪迴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了。
這是當時的得道修士對晚輩的教誨之言,那時候的薛震,卻只是不屑一顧,現在看來,當初的那種說話現如今如雷貫耳,薛震亦在慢慢地感受當中。
嘆息過後,灰白長袍男子薛震花了些時間,收拾起了心情,隨後的薛震,立時就把那個隨身攜帶之地河禁陣展開到了一旁,仔細地盯着眼前的此頭千里獨行犀殘屍,又接連地轉了好幾圈,神念與雙目仔細觀看下,輕聲地嘀咕道:
“幸好當時較爲顧及此獸之軀體,一些重要的煉陣之物居然也毫無損傷!”
言畢之時,灰白長袍男子薛震輕然地把身一甩,那套血污已經十分嚴重的灰白長袍旋即就被平穩地送到了那邊的地河禁陣之內,回頭望去千里獨行犀之殘屍,已經再次成爲赤身的薛震,他口中的一道晦澀之訣催動下,雙腳彈跳而起,猛然間,薛震衝千里獨行犀殘屍的頭頸之處狠狠地削斬下去。
“嗖”的較爲短促之割裂聲音傳出,薛震之手掌所劃出的淺紅眼色芒刃方纔切入千里獨行犀之頸,居然只是斬裂了接近三四尺之裂口,隨後竟就紅芒一斂,薛震雙足平穩着地,輕然之目光望去千里獨行犀的殘屍,淡聲嘀咕了起來:
“果然如薛某所預料,這千里獨行犀皮糙肉厚,沒有趁手利器的情況下,倘若選擇正面交鋒,勝負實難料定,極容易錯失戰機或者傷到了那些有用之處!”
說罷此言的薛震,赫然再度彈跳而起,法訣催動,又一次幻出手芒斬下,結果,薛震足足花費了接近十次的揮斬,才把此頭千里獨行犀的殘屍頭頸分離開來,當然,噴濺的鮮血仍然不少,只是,對於這些噴於身上之鮮血,薛震卻是不加理會。
正正就是經歷了從前數以百計的密林殺戮,薛震竟就發現並意識到了一點,那些鮮血居然能自動地吸納到自己的軀體之內,這麼種奇特的現象,薛震原本想要嘗試詢問那位白瞳少年,但最後想起了自己爲血體化身的他認爲,這也許能算得上自己的某種神通吧,久而久之,薛震乾脆就置之不理了。
隨着那些鮮血的逐步吸納入體,薛震已經開始了忙碌的卸解工作,猛地一腳,把那只有着他好幾倍巨大的犀首盡勁踢到了一旁,手上之法訣催動下,那頭千里獨行犀一長兩短,共三隻長角隨後就被薛震卸下,稍稍弄淨便扔到了那邊的地河禁陣之內。
接下來的功夫,就是肢解這頭千里獨行犀的殘屍,不過,薛震並不着急,而是先行的走到無首千里獨行犀前,手中指掌幻變不定,頃刻之間,隨着薛震的某道簡單口訣叫出,食中二指猛地衝千里獨行犀一點,一道玄色當中蘊含着淡淡血霞之流虹掠去,徑直打到千里獨行犀無首殘屍上。
只聞一道輕微的脆響傳來,千里獨行犀居然一下子就包覆於某個淡淡的玄色晶圈內,此時此刻,薛震猛地提臂衝千里獨行犀殘屍指去,一個複雜卻又相當純熟的法訣當即掐捏而過,薛震幻指成掌,霎時間一個意想不到之幕出現了。
這時候,只見千里獨行犀的殘屍頸脖巨大缺口處,一條雙指般粗細的血柱如遊蛇般倏然而出,直擊薛震平推狀之手掌,但是,就在薛震的手掌前不到半尺的位置,該道血柱嘎然而止,並且,還在以一個緩轉之速度慢慢匯聚,化成血色之小晶球,逐漸擴大,從原本的拳頭大小,直至頭顱般大小,西瓜般大小,甚至於數尺近丈之大小,宛如一個血色之流轉巨球,擋呈薛震之面前。
直至跟前的血色晶球達到了薛震心目當中欲要達到之尺寸,接近一丈方圓之血球,薛震口內一道簡單之訣才嘎然而止。這刻的薛震,還接連地手中指掌變幻間,連續彈射出了數個微帶血色之玄芒,此個一丈方圓的血球暴縮到了兩尺大小,並徐徐挪到了薛震的手中。
“哈哈!這裡的犀血,無論於質於量,應該足夠日後很長時間的制符之用了!”此時依舊是赤身的薛震狂笑說道。
隨後,薛震竟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之物,看也不看地將這個兩尺之血球輕輕一拍,倏然而去,直入地河禁陣內,還在禁壁彈了兩彈,最後滾了數圈落到了地上,血球居然沒有一絲半點的損傷,靜靜地躺在了地河禁陣之內,只是不時地抹過一道淡得可以忽略的繾綣光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