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佔業含恨死去,胡志勇帶着火鳳朝仙人‘洞’趕去。
接近英那河源頭部分的湖面煙‘波’浩淼,湖光倒影着山‘色’,讓自己彷彿疑心是置身於一個仙境;在蘊奇景區觀景亭上,你會更真切地領略到蘊奇山的奇崛、‘挺’拔,爲造物的偉力而深深震撼。
靠近河道邊緣,一個佔地四十多畝的莊子里正發生着槍戰。第一次展‘露’身手的特戰隊員,用他們神奇的槍法擊斃着一個個目標。
看到胡志勇到來,蘇喜慶忍不住要求道:“少爺,我帶人衝進去!”
“不行!”胡志勇掃視着躍躍‘欲’試的警衛營衆人:“對於攻堅戰和特戰,你們這些人還不行。我不想看到一個弟兄負傷或者掛掉!”
“少爺,特戰隊三百人能對付的了嗎?那裡邊有180個匪徒。”蘇喜慶知道,攻擊不比防守。人家在暗處,特戰隊在明處。
“如果他們不能以一敵十,我倒不介意讓他們去死!”胡志勇嚴肅的說着:“特戰‘精’英,一個人對付十個鬼子都不能辦到,他就是一個不合格的隊員!”
“少爺,我要求你把警衛營也重視一下!”蘇喜慶不滿地看着胡志勇:“身邊的弟兄都有意見,說你對特戰隊重視。”
胡志勇笑了:“他們是千里挑一,你們是百裡挑一。如果大家能忍受得了魔鬼訓練,必須堅持下去給我自殘一年!”
“行,我代表弟兄們答應你!”蘇喜慶歡喜的答應。
胡志勇呵呵笑道:“如果你們能做到,待遇和級別保準和他們一樣。”
特戰隊的待遇,令所有部隊都眼紅。一個士兵都是連級幹部待遇,大隊長比團長的待遇還高半級。槍支、服裝、食品、菸酒都是最好的,這不能不讓他們眼紅。
從M國回來的路上,胡志勇也考慮過警衛營的問題。他原來想等狙擊槍的光學瞄準鏡配置好後再宣佈,沒想到蘇喜慶首先提了出來。
槍聲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但胡志勇不準備進去施展殺手。這是一次最好的實彈檢驗,只有在實戰中才能找出特戰隊現在的差距。
張彪被綁在一邊,胡志勇令人放了他,對他冷笑着說道:“高佔業已經完蛋,這羣人也是遲早的事兒!說吧,是投靠我還是滾出莊河縣?”
“少爺,你能信得過我?”張彪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還有活命的機會。
“莊河縣這一萬多人,只有三百多人是我胡家的子弟兵。如果我不信任大家,會讓他們手裡握着槍桿子?我對每一個人都信任,問題是你能不能取信於我!”胡志勇‘抽’出煙撂過去,很輕鬆的說道:“是走是留都可以,我不會對你下殺手。”
“少爺,我留下!”張彪看着胡志勇說道:“東北到處都是戰場,我能去那裡?”
“好,你可以先做一個小兵,等你立了功我會一次次提拔你!”胡志勇回身對蘇喜慶說道:“‘交’給你了,我相信他會有明智的選擇!”
一個領頭人,不僅要有容人之量,更要殺伐果斷。剛柔兼併、虛實有度,這是胡志勇在前世帶兵多年積累的經驗。張彪是一個做殺手的材料,他很珍惜這樣的幹才。
槍聲終於稀落下來,院子裡、房間里正在清除着殘餘的敵人。銀龍走出來告訴胡志勇,說特戰隊只有兩人掛彩無一傷亡。
“蘇營長,帶着張彪去裡邊,把各處的機關毀掉,清理一下財物!”
“是!一連跟我來!”一百多人進入園內,開始緊張的登記造冊。電燈光一閃一閃的,每個房間迅速點燃了蠟燭。
“少爺,你開這輛車‘交’給我吧?”小王看到戰事停了下來,從胡志勇開過來的汽車旁走過來要求着。
“這輛車是‘交’給石銀屏的,他不是軍用車。豪華吧?但它沒有吉普車爬山能力好。”胡志勇忍住笑,小王也知道這輛車價值不菲。
“能不能讓我試試?”小王垂涎着令人難忍的好奇心,不住的央求着。
“就你那水平?”胡志勇哈哈大笑:“好好練練車技,等我感覺到你的技術過關時再說吧!說實話,坐你開的車我提心吊膽的,還不如我自己開着放心。”
“報告,180個匪徒全部被擊斃,請指示!”胡鵬生走過來,對胡志勇敬禮後回報。
“送負傷的弟兄去縣城醫院治療,警衛營解除警戒,到裡邊把屍體拍照處理掉。記住收拾乾淨後回來稟報!”胡志勇一連串下達幾個命令,所有人都忙碌起來。
特戰隊急速撤退,警衛營全部進入。一個個被爆頭的屍體擡出來,蘇喜慶走過來佩服的說道:“夜裡打槍還這麼準,特戰隊確實不簡單!”
“開槍,不光需要眼睛,更需要用耳朵、用感覺。等敵人‘射’出子彈的一瞬間,你必須迅速回擊。這需要速度快、判斷準!好好練練,好槍法都是子彈喂出來的!”胡志勇趁機指教着。
龜田這是發來電報,詢問爲何有槍聲。胡志勇告訴電報員:“正在剿匪,已經殲滅180個匪徒。戰事已經結束,馬上就會回師縣城!”
院子裡很快被清除乾淨,胡志勇進去後聽取了蘇喜慶的回報。聽說繳獲大量黃金白銀,他微笑着說道:“裝到汽車上,蘇營長,留下一個連暫住此地,明天特戰隊會前來換防。這地方不錯,‘交’給特戰隊做兵營和訓練場很合適。”
“少爺,按照莊河法律,仙人‘洞’鄉長應該沒手全部家產,村長判處死刑,家人被驅趕出莊河境內。是不是——”蘇喜慶一提此事,胡志勇有點犯難了。按情分講,都是鄉里鄉親的,如果不處理,後邊的事情很難辦。
“把這件事‘交’給縣長、副縣長喜多丈一,法律是大家定的,執行有縣政fǔ完成。”得罪鄉鄰的事,胡志勇還真不願幹。況且,沒收的財產他又得不到一文。縱然全部給他,又能值幾何?
“是,我這就通知縣政fǔ!”蘇喜慶答應着,送胡志勇等人的汽車離開。
回到縣城,陳新文、石殷士、喜多丈一、龜田都在等待,大家首先看望了胡夫人,召開會議後趕到銀行大院。胡志勇詫異:“你們都集中到這裡幹啥?”
“三少,這是第一樁窩藏匪情不報案,縣政fǔ意見不統一,龜田少佐想聽聽你的意見。”陳新文很猶豫,他不願手上沾滿血腥,又不得不履行縣長的責任。
“龜田少佐,你的意見呢?”胡志勇想知道小鬼子怎樣想的。
“按照制定的法律沒錯,但畢竟是鄉野村民,也可以法外開恩。當然,這是爲了體現你們仁慈。”龜田狡詐的說道。
“副縣長認爲如何好呢?”胡志勇繼續問着,他不能做出頭鳥。
“沒收家產、土地,免去鄉長、村長職務。”喜多丈一很堅決,他不贊同仁慈,這樣法規會失去效應。
胡志勇點點頭,對龜田說道:“這件事必須處理,處理的力度應該很好地把握。我建議,召開全部鄉長、鎮長、村長會議,讓大家都表態來決定。”
“高,高!”龜田伸出大拇指,直接裂開他那胖嘟嘟的大嘴巴。
陳新文、石殷士也都贊成。接下來,龜田代表軍部問候胡老夫人,並且提出派來本國最好的大夫,來給胡志勇的母親做手術。
“謝謝!”胡志勇起身彎腰鞠躬,並且急切地說道:“我得趕快去看看他老人家,不能讓他罵我不孝。”
“喲西。”龜田等人離開,陳新文、石殷士又陪着胡志勇到醫院去。
走進病房,胡志勇看到火鳳在喂母親吃飯。他坐在‘牀’邊看着,好半天才說道:“媽,原來你也是個大美人。”
“噗!”胡夫人一口飯全部噴灑出來,而且直接噴到火鳳和胡志勇的臉上。她急忙伸手去火鳳的臉上擦着,責怪般的看着兒子:“哪有兒子這樣說媽的?”
“本來就是嘛!”胡志勇掏出手絹先替火鳳擦乾淨,然後在水盆裡洗着自己的臉:“媽,我這副尊容還真奇葩,找不到老婆怎麼辦?”
火鳳忍住笑看着,胡夫人嘻嘻笑道:“我兒子能找不到老婆?”
母子二人在說笑着,火鳳問清楚了高佔業和羣匪的情況。胡母看着兒子長嘆一口氣:“兒子,媽媽從來沒有想到你會甦醒恢復神智,更想不到是你替你父親和我報了仇。火鳳把你的一切都說了,媽媽贊成你維護鄉鄰的做法。”
“媽,我還怕你罵我是漢‘奸’呢。其實,抗日是必須的,在倭寇猖狂的時候,不能正面和他硬頂。我也想快馬恩仇大幹一場,可是仔細一想,你就是再神勇也白搭。這裡緊靠海岸,人家飛機、軍艦一陣猛轟,莊河縣頃刻間會化爲平地!二叔、三叔,咱們首先要做的是維護鄉鄰,對付小鬼子只能使‘陰’招!”
陳新文點點頭:“聽說倭國人要扶持愛新覺羅溥儀建立滿洲國,你覺得這件事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二叔,這和你我現在的處境一樣!”胡志勇掏出煙,隨後看看母親又把煙裝回兜裡:“表面上都是爲倭寇做事兒,區別在於我們是真抗日、真愛民。”
“對於咱們的做法,相鄰‘私’下里評論很多。有罵我們是漢‘奸’的,也有說咱們是爲保護鄉親做替罪羊的。不說了,其實,咱們也是有‘私’心,還不是爲了護住家業、保護家人?”石殷士哀聲嘆氣,對於戰局十分擔心。
“含垢忍辱方能成大事,只要幫助抗日隊伍打鬼子,遲早咱們的苦心有人會理解!二叔,三叔,你二老回去休息吧,我要和母親說說話。”胡志勇怎會不清楚,但他不會傻得直接拉隊伍和小鬼子幹。
“行,明天我們再來。嫂子,大哥的事請你節哀,還是朝前看吧。”陳新文說罷,和石殷士一起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