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虞君王。”一個黑衣人問道:“按照王之前的情況,我們準備的食物應該可以維持到斯谷爾城的,爲什麼現在會這樣?”
粟虞搖了搖頭。“自從八百年前,王一隻沒有出過布爾摩堡半步,只是依靠我們捕捉的食物支撐。現在走了這麼久的路,加上榮魯吉爾沙漠實在太大了,除了斯谷爾城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煙。”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鮑風儀可憐的看着在地上翻滾的薩若問道。
“只有一個辦法。”粟虞心有餘悸的打量了一下鮑風儀。“根據血系神譜上面的記載,在沒有處女血卻又舊病復發的時候,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除他的痛苦。”
“什麼辦法?”幾個黑衣人同時問道。他們之所以這麼緊張不僅僅是因爲他們的忠心,還有一點是他們真的不想自己再過着這樣恐怖的生活。
粟虞皺了皺眉頭,走到一匹活着的馬身前,伸出了一根手指,用那長長的手指刺入他小腹。那匹馬被他如此的一刺,似乎比被活活的喝血還要痛苦,瘋狂的竄着,但是依舊是不能動彈半分,一種乳白色的膿液由它的身體慢慢的流入了粟虞的指甲之中。
“君王,那是什麼?”幾個黑衣人一邊強行制止薩若,一邊問到。粟虞沒有回答,轉過身將指尖內的物體放在瘋狂的掙扎的薩若面前。“王,您相信我,這種液體可以幫您解脫目前的痛苦,安全的抵達薩谷爾城。”
薩若似乎承受着強烈的痛苦,但是卻還依稀可以控制自己的意志,微微的點了點頭,緊緊地握着拳頭,眼睜睜的看着粟虞的指甲如同刺入馬匹的身體一樣刺入自己的肌膚,那些乳白色的膿液逐漸的融入自己的體內。
“是什麼?”雖然目視着粟虞完成一切的動作,他還是顫抖地問。可是,這句問話卻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因爲他的話音還沒有落,已經感覺到在被粟虞的指甲刺入的地方開始,如同有一隻小蟲子一般開始蠕動,每經過的地方都散發出一種熾熱的感覺,瞬間已經傳遍全身。
“好熱啊——”他狂叫了一聲,雙手用力一揚,抓着他的五個黑衣人盡數的被他體內傳出的一種無形的氣力振出去數米,倒在地上,在他的面前只有滿面茫然的看着他的鮑風儀。
“紅血王,我們的王就交給你了。”粟虞不等鮑風儀明白過來,已經轉身如同逃命一般的離去。
此刻,在薩若體內蠕動的那種氣流已經讓他到了無法控制的時候,一雙眼睛又恢復了那種血紅的的光芒,披肩的白髮竟然根根豎起,滿面猙獰的衝到鮑風儀的身邊,不等她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撤掉了她罩在外面的黑色披風。
“王——”鮑風儀的茫然終於被恐懼所代替,似乎明白了什麼,不過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無法改變,因爲她知道自己王的力量是自己根本無法抗衡的,何況爲了王,她已經沒有什麼抗衡的理由。任由他粗魯的將自己的身體暗在茫茫的沙漠之中,冰冷的手撤破自己全身的衣服。
沙漠帶給她的是冰冷,薩若帶給她的是和着冷漠對立的狂熱。她的身體隨着這種狂熱運動着,不時地發出很不自然的**。與此同時,淚水也不經意的流下,看着躲得遠遠的安德。她以爲他會很傷心,但是用她的目光穿過黑夜的淒涼,見到的卻是一幅慶幸的表情。
失望,九百年生命裡面從來沒有過的失望,這種失望比起目前自己所受的,更令她心痛,緊緊地咬着牙齒,雙手迎合着薩若,也許這就是作爲一個下屬的責任,她想……
不知過了多久,只是當粟虞遠遠的看到薩若很滿足的登上馬車的時候,纔再次回到馬車的旁邊,看了看滿面痛苦,默默的整理着衣衫的鮑風儀,躍上了馬車。“王。您覺得怎麼樣了?”
馬車內的薩若輕輕的應了一聲,不再說話。粟虞聽到這些,這才長出了口氣。“王請放心,只要到了斯谷爾城內,你就不用再受這些苦頭了。”說完轉頭再次看了看鮑風儀,揚了揚馬鞭,那餘下的兩匹馬這才邁動步子向前走去。
鮑風儀轉頭看了看安德,她好希望他這個時候能安慰一下她,哪怕是看看自己,也可以給自己帶來幾分寬慰。可惜的是安德不但沒有這麼做,反而一轉身,閃的她遠遠的。她咬了咬兩對尖銳的牙齒,心裡連咬死他的心思都有,可是這個時候,她不能這樣,因爲他們是吸血鬼,沒有情感的吸血鬼,哪怕是王,在某種時候所擁有的能量也是來自於動物的雄性基因。何況被王佔有的人,其他人又怎麼能夠接近。想通了這些,她握了握拳頭,正要向前走的時候,忽然覺得心臟一陣劇痛,整個頭腦裡面暈暈乎乎,眼前一片黑影,身子一扭,倒在了地上。
另外幾個黑衣人一見,匆忙的將她扶起來,正要詢問的時候,前面的馬車忽然止住。幾個人不敢隱瞞什麼,抱着她趕到了馬車前面。
“把她放到車上來。”車裡面傳出薩若的聲音,但是聽起來較之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幾個黑衣人合力將鮑風儀送進車內,恭恭敬敬的退到了馬車後面。
“我很累。”車內的薩若繼續說:“到達城內,秘密搜索他的下落,切斷薩谷爾城與外界的任何聯繫,這個機會我們絕對不能錯過。”
“是。”粟虞應了一聲,衝車後面的幾個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些黑衣人除了安德,其餘全部一轉身,瞬間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粟虞看着幾個人離去,微微的吸了口氣,揚動馬鞭,車子繼續駛向斯谷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