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人推推嚷嚷的壓着少,跟在那個鎮長布羅斯坦的後面,左轉右轉。少被他們拖的全身生疼,心裡始終都是在猜測着那個所謂的羅臺古堡是做什麼的,爲什麼自己是斯谷爾的人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不知道過了多久,布羅斯坦纔在一處破舊卻很宏偉的房子前面停下,對着房子恭恭敬敬的鞠了個恭。“希望萬能的上帝可以保有這個孩子。”說完閉上眼睛,獨自叨叨咕咕的唸叨了一陣,回過頭,看了看早已經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的少,目光中露出了一絲不忍,但是隻是瞬間,這種不忍就已經被仇恨所代替,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面孔。“可憐的孩子,爲什麼你是來自於斯谷爾的,如果是其他的任何一個地方,你都將會是我們瑟魯城最崇敬的客人。”
“不,雖然我是斯谷爾城的人,可是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更不知道有什麼瑟魯城。”少搖着頭說:“你們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這件事對我非常的不公平,您應該知道吧!”
“是的。”布羅斯坦點着頭說:“我們當然知道這樣是對你不公平的,可是隻有對你的不公平,才能夠解救我們瑟魯城僅剩下的一千二百零一個人類,你明白嗎?”
少真的害怕了,雖然之前他覺得無憂無慮,更沒有想過什麼是死亡的概念,可是自從見到了丘成若恩和餘普之後,人間的事情他已經懂得了很多,特別是離開那該死的沙漠之後,他的心裡充滿了希望,所以他不想死去。
布羅斯坦說完這句話,也不再理會少,指着破舊的房間說:“孩子們,把這個偉大的斯谷爾城人放在我們的教堂裡面,牢牢的看守,我們將會在明天的晚間月圓的時候把他送去羅臺古堡。希望羅臺古堡不再給我們的小鎮帶來劫難。”
壓着少的幾個年輕人點了點頭,推着少進了那間破舊的房間。他們剛剛進門,在門外的鎮長已經跪在了地上,如此一來,他身後所有的人都好像在舉行着什麼儀式一樣,跪在地上。
“我們用我們瑟魯城最隆重的儀式來感謝這個斯谷爾人的解救。希望羅臺古堡得到了這個斯谷爾人,能夠離開我們的城市。上帝保佑你,斯谷爾城的孩子。”
鎮長的喊叫聲過後,是後面那些人們高聲祈禱的聲音。或許他們本身都是善良的,是邪惡磨滅了他們的良知,讓他們變得殘酷無情。
少被幾個人抓着進入了房間,緊緊地綁在了一個紅色的柱子上面。他用力的掙扎了兩下,連動彈都困難,更不用說逃走了。
“你不用想着逃走,有我們在這裡看着你,你走不掉的。”一直跟着他進來的託隸依舊是滿臉憤怒的看着他說:“就是你這個混蛋,害的我們瑟魯城不得安寧。”
“可是我真的不明白你再說什麼,可不可以告訴我,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斯谷爾城爲什麼害了你們,還有聽鎮長說要把我送去羅臺古堡,那裡是什麼地方?”
託隸和幾個青年相互看了看,一撇嘴說:“到了明天月圓的時候,你自然會明白,一會我們會給你送吃的。我們走。”說完轉身出了門,其他的幾個年輕人見到託隸的樣子如此,瞪了少一眼。“平時託隸是我們中間脾氣最好的,現在看見你都會這麼生氣,你說你這個來自於斯谷爾城的人類有多麼的可惡。”話音一落,人也已經出了教堂。一刻間,偌大的教堂裡面只有少一個人。
少再次掙扎了兩下,滿腦子都塞滿了問題,這種忽然到來的劫難已經遠遠的超脫了他的年齡以及閱歷限制,他除了想到逃走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種做法。當他真正冷靜下來的時候,整個教堂已經一片漆黑。
他不怕黑夜,但是他害怕孤獨。原來在沙漠裡面,雖然就自己一個人,可身邊那幾頭養育自己成人的野狼每天嬉鬧,自己都很開心,開心的時候自然就不再感覺到孤獨。現在卻不同,除了那古老而破舊的神像之外,只有黑暗、陣陣呼嘯的冷風和隱隱約約傳出的吱吱的叫聲。
“羅臺古堡?瑟魯城?到底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少終於冷靜下來,因爲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逃脫,如果註定自己要死掉,倒不如靜下心來想想爲什麼自己被糊里糊塗的抓住,還要送到所謂的羅臺古堡,一個自己之前根本就不知道的地方。看瑟魯城人的那種恐懼,似乎羅臺古堡是一個很神秘、很恐懼,而且曾經給他們的城市帶來災難的地方,到底瑟魯城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哪?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
“吃飯啦。”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尖銳的叫道,話音一落,一個精美的食盒放在了他的身邊。
他擡起頭,接着由窗外透過的月光,隱約的看見面前站着一個人,卻看不清楚他的樣子,這個人也真的很奇怪,教堂裡這麼黑他也不帶一盞燈,如果不是他開口,少都很難知道在自己身邊站着一個人。不過之前託隸曾經說過會給自己送飯,有人在身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快點吃吧!當明天月光升起的時候,你將會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聲音很熟悉。不知道爲什麼,少的記憶好的出奇,雖然看不清楚這個人的長相,可是但是憑聲音,他已經知道了說話人的身份,長出了口氣說:“託隸先生,您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託隸微微的一愣,或許他**的原因就是少這種驚人的認辨能力。不過只是瞬間,他已經冷冷的笑了笑。“你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然是這樣,我第一次走出斯谷爾城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好想知道這是爲什麼。”
“也許你應該知道。”託隸出人意料的坐在了少的身邊,長出了口氣。“不過你可以邊享受着我爲你準備的晚餐。”說話之間,他已經揭開食盒,黑暗中也不知道取過什麼就向少的口中送去。
其實經過這麼多事情,少早就已經餓得發慌,何況雖然不知道託隸拿的是什麼,但是那種誘人的香味已經讓他忽略了一切,張開嘴,任由食物放進自己嘴裡。
託隸做完這一切,這才長出了口氣。“事情還要從十八年前說起。那個時候,我們這個小鎮是安寧的。可是不知道什麼事情,一支神秘的大軍忽然由我們的小鎮經過。本來經過一支軍隊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自從這支軍隊經過之後,我們的小鎮就接二連三的發現死屍,而且這些死屍的死亡很奇怪,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說到這裡,他好像心有餘悸的顫了顫身子。
“被雷劈又是怎麼樣的?”少忍不住問。
“不,你不應該問我這種令我噁心的問題。”
“可是我並不認爲被雷劈是一件噁心的事情,當然你可以這樣認爲。”少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是這些和斯谷爾城有什麼關係?”
“有。接二連三的命案讓我們的老鎮長,就是布羅斯坦鎮長的父親就帶人查這件事情。後來把尋找兇手的範圍鎖在了主人已經神秘死亡的羅臺古堡裡面。不過那次去的人除了老鎮長受了重傷逃回來之外,其他的都死掉了。”
“但是還沒有說到關於斯谷……”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你聽我說下去。”託隸不耐煩地罵了一聲,繼續說道:“老鎮長回來之後,嚇的半死,說是那裡面的妖怪要守在我們鎮裡,等待着由斯谷爾城走出來的人類,還要我們每個月的月圓之日送一個人類去羅臺古堡供他們享用。我們的鎮長一向有權威,他的話就是神靈的旨意,我們沒有辦法,只有按照他說的去辦。十八年來足足送去了二百一十六個人,能走得就走,走不了的就要輪流看着自己的親人被送到花園裡面。本來繁華的瑟魯城現在已經就剩下千人。所以,我們恨透了斯谷爾城的人。”
“這麼說,送到羅臺古堡的人就要死?可是……”話只說到一半,他忽然覺得自己全身酥軟,頭昏眼花,不由自主地靠在綁着自己的柱子上,昏迷過去。隱隱約約中,他聽見了託隸的話:願上帝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