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下游泳的時候,可以憑藉自身的意志力,去對抗缺氧帶來的窒息感。但是這並不意味着,這個人的身體也能夠長時間的忍受這種痛苦。
之前潛泳進來,對於林松來說並不是問題,但是剛纔的爆炸之後,已經讓潛入進來的水下通道地形發生了變化,即便是林松擁有者高度敏銳的方向感的人,想要游出去,也是困難重重。
而且,長時間的缺氧,已經讓林松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了,四肢開始感覺到一陣陣的麻木,每一次划水,都只是靠着意志力,在進行着機械的擺動。
林松很清楚,如果再過半分鐘,自己還是沒有辦法游出去的話,自己真的就有可能要長眠在水下了。
即便是這樣,林松的心中並沒有感到慌亂,只是繼續拼了命的向前遊動。最終,林松感覺到,自己真的已經到了極限。
身體已經不停控制了,慢慢的向着水下的更深處沉了下去,林松皺着眉頭,在最後一刻,還保持着清晰的意識:不,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不能在這種地方翻船啊!
最終,林松眼前發黑,忽然之間,就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觸感,有一種巨大的,強悍的,卻又無比親切的力量,在拖着他在水中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松只感覺到彷彿千鈞重擔一下子就從肩上卸下一樣,整個人都鬆快起來,他擡起頭,就看見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緊接着,就聽見了一聲無比親切的狼嗥!
林松睜大了眼睛,就看見了雪狼那雪白的皮毛正在自己的面前,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燦爛奪目。林松驚喜的抱着雪狼:“你怎麼來了?”
這一次,雪狼沒有回答林松,而是用力划動四隻腳爪,向着前方遊動。此時此刻,林松已經疲倦到了極點,但是有雪狼在身邊,他放鬆的趴在雪狼的後背上,感覺到了一種安心和踏實。
最終,雪狼將林松拖到了岸邊,林松舒展着自己疲倦的身體,岸邊趟下襬出了一個大字。這時候,林松才發現,此時此刻岸邊已經站滿了穿着華夏軍裝的軍人。
“他回來了!”
有人驚叫一聲,頓時就跑了過來,最先衝上來的就是吳猛,吳猛驚喜的拉着林松:“老大!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松笑了笑,此時此刻他已經累得連話也不想說了,這時候,張飛宇和錢東路兩個人也湊了上來。
“放心吧,所有的被困羣衆,都已經被我們解救了。對方一直追着我們窮追猛打,不過我們堅持住了,退到森林深處之後,我們構築了防線。最終他們的槍聲引來了正在附近搜尋我們的利劍大隊。”錢東路說道。
聽見錢東路這樣說,林松放心的點了點頭,這時候,不上言談的張飛宇走上來,把手放在林松的肩頭,老半天總算是憋出來了一句:“下次,別這樣了。”
林松笑笑,就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心和舒服,眼睛一閉,居然直接睡着了,不只是睡着,還舒服的發出了一陣輕微的鼾聲。
當林松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四處雪白的房間裡面,一個面容姣好,穿着護士服的女孩子,正附身在自己牀頭,用一支筆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麼。
察覺到林松醒過來,女孩笑着說道:“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也真是厲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
林松搖了搖頭,女孩子笑道:“足足兩天兩夜,你被送來的時候,我們還以爲你負傷很嚴重呢,結果發現你身上全都是皮外傷,只不過就是疲勞過度。
我們這裡的同事全都好奇死了,也就是有紀律,要不然我也想打聽打聽,你到底是執行什麼任務去了。”
這個健談的姑娘,讓林松產生了一絲好感,他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的戰友都在哪兒?”
“哦,忘了跟你說了,這裡是集團軍醫院。兩天前你的戰友把你送進來之後,他們就離開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說過,你一醒來,他們就立刻來接你走。”
林松點了點頭,忽然之間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的雪狼呢?”
護士楞了一下:“雪狼?什麼雪狼?你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人,你想問什麼,還是問接你的人吧,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
姑娘沒有騙林松,事實上,只是過了兩個多小時,就有兩個穿着常服的軍人走了進來,林松的眼睛落在兩個人的 肩章上,兩個人一個是上尉,另一個則是二毛一,中校。
這兩個人沒有做自我介紹,只是給林松看了一張調令。這張調令的內容也讓林松感覺到有點奇怪,調令是從集團軍政治部開出的,但是上面只是指明瞭‘另有任用’,卻並沒有說,要讓林松到什麼地方報道。
而這兩個前來接林松的人,同樣也是惜字如金,林松索性也不多問,起身脫下了病號服,換上了一身便裝,就跟着這兩個人離開了。
三個人所搭乘的軍用越野車,在公路上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才進入了一片山區,林松驚訝的發現,在這片山區之中,當越野車越過了一大片看似無人的樹林之後,前方居然又出現了一條盤山公路。
很明顯,這條盤山公路,是不存在於地圖上的。因爲公路兩側的路牌,以及塗刷在路面上的指示符,都是標準的軍用格式。
最終,車子來到了山中的一片平地上,徑直開到了一個大院裡面。下車之後,中校軍銜的男人說道:“迎客的餃子送客的面,照規矩,先去食堂吃頓好的。”
聽見這句話,旁邊的那個上尉忽然微微一笑,林松頓時就明白過來,今天的這頓餃子,恐怕沒那麼容易吃。
罷了,一路走來什麼場面沒見過,林松點了點頭,就跟着兩個人,穿過寬闊的訓練場,走到了這個基地食堂裡面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