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深吸一口氣:“你看着我幹嘛,我只是知道這是一條我們可以回國的通道,但是我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裡,更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衆人面面相覷,片刻之後,馮磊就說道:‘很顯然,現在有一支成建制的華夏的部隊,遭遇到了大量的武裝分子的圍攻。
目前來說,我們還不能判斷這羣武裝分子的身份,但是可以斷定的是,這些人戰鬥力相當高,而且人數很多。
而我們華夏的部隊,很有可能只是一個不滿編的連隊,人數大約在一百人到一百二十人之間,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增援我們的人!’
衆人紛紛表示同意,林松直接點頭:“既然這樣,那咱們現在就負責打開一條出口,讓我們的人突圍,只要能夠突圍,到時候我們層層阻擊,且戰且退回到國內,倒也是一個辦法。”
就這樣,大家制定了一個粗略的作戰計劃,就開始行動起來,然而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當他們接近了交火區域的時候,卻發現,之前槍聲大作的地方,已經變得偃旗息鼓,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叢林無聲,但是留在樹幹上的彈痕,地面上的血跡,凌亂的灌木叢,卻無聲的訴說着剛剛發生在這裡的激烈的戰鬥。
錢東路皺着眉頭:“看這樣子,他們應該是向着西面撤退過去了,我們現在怎麼辦?追還是不追?”
“分兵兩路,老錢你跟老張兩個人負責追擊,但是千萬不要讓對方發現你們的存在,你們的任務只是確定對方撤退的方向,並且儘量的蒐集情報。剩下人,我們在戰場上搜索一下,這是一場數百人的混戰,而且對方撤退的很匆忙,很有可能會留下活口。”林松說道。
衆人當下就開始執行自己的任務,錢東路和張飛宇兩個人帶起了裝備,就開始向着西方那幫武裝分子撤退的方向,一路偵查過去。
而林松等人,則在現場開始偵查起來,果然,跟林松想的一樣,對方如此倉促撤退,的確是留下了一些被遺漏掉的的重要的‘東西’。
林松順着地面上的血跡,還有一段拖拽的痕跡,就來到了一片灌木叢旁邊,他剛剛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掀開灌木叢看看裡面的情況,就感覺到情況不對,只聽見嗖的一聲,一柄鋒利的軍刀就從灌木叢中激射而出,直奔林松的面門。
林松趕忙側身躲開,隨手一身,就直接將那一把軍刀的刀柄握在手中,這種熟悉的觸感讓林松意識到,這是一把華夏的制式軍刀!
緊接着,一支槍口伸了出來,林松趕忙說道:“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林松頓時就看見,這個握着槍的愣頭青,居然真的要扣動扳機!
林松的手快如閃電,直接就伸了出去,無比精準的將手指探入扳機護圈裡面,讓那個年輕的小戰士無法扣動扳機,只是一把九二式手槍,林松無數次蒙着眼睛拆解過這樣的槍械,頃刻之間,他好像變魔術樣,就直接將手槍拆解開來,只聽見覆進簧崩的一聲,一顆黃澄澄的子彈挑了出來,落在了地面上。
“我真的是自己人!”林松說道。
小戰士看着林松,林松也看見了小戰士,看面相,這個小戰士相當年輕,甚至比林松還要小几歲,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模樣,很有可能是邊防部隊裡面的一個新兵蛋子。
林松輕嘆一聲,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啊,就在這異國的叢林之中,遭到了這幫窮兇極惡的武裝匪徒的圍攻,這張稚嫩的臉龐,一下子就佈滿了淚水,小戰士失聲說道:“班長,我們,我們有很多同志都犧牲了。”
林松趕忙拉着小戰士,就看見在小戰士的身後,還有兩個戰友,他們警惕的握着手中的槍械,保護着一個躺在地上的軍官。
林松看了一眼,發現這個佩戴着一毛三上尉軍銜的軍官大概三十來歲的年級,看上去應該是這個連隊的連長或者指導員。
林松趕忙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怎麼會在境外被武裝分子襲擊?”
“我們是怒蘭江邊防大隊的。這是我們中隊長。”小戰士說道:“咱們國家和亞沙國等過剛剛達成了禁毒聯盟,我們今天進行的,是一次有授權的跨境禁毒行動。
這一次本來是我們打算在這類伏擊毒品走私團伙的,誰知道最終被伏擊的,是我們。”
小戰士說着,眼睛裡面的淚水再次滾落出來。林松輕嘆一聲:“搞什麼!禁毒弄成這個樣子,對了,剛纔我們在遠處聽見你們這裡打的很熱鬧,怎麼忽然之間他們就撤了?”
“是我!”那個上尉軍官睜開了眼睛:“是我命令同志們撤退的!我們留下了一個班,負責掩護其他同志撤退。讓一幫毒販和僱傭兵,殲滅一個整建制的華夏部隊,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更何況,我們也沒有必要全部犧牲在這裡,他們突圍成功,那些武裝分子看到抓捕無望,也就撤退了。但是我們……我們有幾個戰士被他們抓走了。”
林松皺着眉頭,現場的情況實在是要比他想象的複雜一些,他也想不到,一場普通的禁毒戰鬥,居然會打成這個樣子。
林松趕忙說道:‘秦雪,過來幫忙救人。’
很快,雪狼叼着急救箱,幫着秦雪跑了過來,給這幾個戰士身上的傷口做了應急處理,這時候,那個中隊長就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保密條例沒學過嗎?不該問的不要問。”林松說道:“放心吧,你們身上的傷應該沒有大問題,除了你。”
沒錯,這個中隊長的腹部,被一顆九毫米的手槍彈貫穿,好在沒有傷到內臟,但是腹腔大網膜出血同樣也很危險,在進行了緊急的止血措施之後,秦雪建議他們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