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看到常林困惑的神色,低頭說道:“頭,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害怕你不來。實話說,他們出動20多萬正規部隊,以6個裝甲旅搭載步兵編成若干突擊集羣。動用一個殲擊航空兵師和一個直升飛機團。
柬埔寨軍隊主力在越柬邊界奮力抗擊,但由於力量懸殊,沒能阻止集越軍的前進。1979年1月7日,越軍攻佔了柬埔寨首都金邊,爲了保存實力,柬埔寨政府和部隊撤往柬、泰邊境的山區和農村。”
“我需要的是準確的情報,而不是欺騙我!”常林嚴厲、冷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毫不留情面的說道:“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兒,你要付出血的代價!”
“是,我知道錯了。”阿梅後悔的拉着衣角,喏喏說道:“游擊隊、民兵組織之間根本沒有相關的聯繫,碰到時的確有危險。”
“敢對我開第一槍的人,我不管他是那一·黨那一派都得死!”常林面露殺氣,手一揮讓她離開。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走,咱們進屋說話。”張思孝右手撫摸着下巴,對常林滿意的點點頭。
“你和雷豆是咋認識的?”常林對這位農場主很感興趣,邊走邊聊談了起來。
“他?臭小子坐上了我的船,我看他挺可憐準備收留他,誰知道他在到達我農場後來了個不辭而別。去年他突然帶來了幾十個孤兒,準備在我這裡開館授徒。我一看他要把華裔子女都教成鉗工,狠狠地罵了他一頓!”
張思孝很健談,一番話說完時已經走進客廳內。常林坐下後接過一杯紅酒,慢慢喝着在燈光下打量着這裡的主人。他對張思孝問道:“你不是混血兒,你們家三代在這裡生活也算是獨一無二。”
“哈哈哈哈!”張思孝噴嚏大笑,直言對常林說道:“我爺爺立下規矩,張家男人不娶外籍女子,張家女子不嫁外籍男子。我媽和我老婆都是從祖國帶回來的,當然不會是混血兒。”
一個華人能在富饒的湄公河三角洲平原承包土地做一個農場主,沒有非凡的能力根本辦不到。不僅需要有豐富的農業知識和技能,並且懂得經營管理、瞭解外國的文化和社會、掌握着較高的外語水平,能夠出去組織生產,僱傭當地人爲自己服務。而且還要防止引起“本土主義”的仇外情緒。
張思孝的沉穩、健談、豪爽和正直,都給常林留下來很深的印象。他在主人盛情招待下吃罷酒宴,去到房間裡呼呼大睡一直到第二天上午。
張思孝的農場在湄公河西南,緊靠越柬兩國邊境。常林吃罷早飯在主人陪同下,到農場周圍去參觀了一下。只見這裡有拖拉機、播種機、旋耕機、脫粒機等農業機械,駕駛和操作者都是當地的少數民族。
“想在這裡站住腳,必須和當地人建立起關係。但是,一定要有自己人去控制,尤其是重要職位!”張思孝低沉的說着,把自己的祖孫三代積累起來的經驗作了介紹。
“戰爭你沒有受到損失?”常林很驚訝,邊境之地,能在戰亂不蒙受損失簡直不可思議。
“我只能暗地裡運作,花出去了大量的錢財和物資!”張思孝苦笑着,慶幸的說道:“總算沒被戰火吞沒,花錢買平安也算不錯了。”
張思孝的農場簡直是農林牧副漁樣樣都有,尤其是古傳手工織布業織出的絲綢相當漂亮,完全繼承了華夏絲綢的風格。農場出了種植稻穀,也能捕撈大量的魚蝦蟹等水產。
“張大哥,你在經營上的確有一手!”常林承認張思孝經營的才能,指着西邊問道:“你昨晚的話我已經做了深思,游擊隊、民兵組織都是各黨派自己的實力,還有一定數量的土匪吧?”
“我可以坦誠的告訴你,在柬埔寨東南的土地上,真正衛國保家的武裝很少!他們不敢招惹越軍,反而禍害當地居民。”張思孝嚴肅的說着,把目光盯向西南方向的二號公路:“這條路可以直通金邊,行走卻非常兇險!”
“我明白了,謝謝張大哥!”常林拿定了主意:“既然是這樣,我就一路殺過去!”
常林把大巴車留給了張思孝,從他手裡借到三輛兩噸半的卡車。四個班戰士開始集合,迅速登上了待命的汽車。常林還是坐在自己的吉普車上,順着通往金邊的公路出發。
汽車駛出張思孝農場也不過二十多裡,就在公路上遇到一百多人的武裝。四輛車被包圍,全體隊員舉着雙手被趕下了汽車。
“武器不錯,動手!”包圍者已經近距離來搜身,常林通過通訊發出了動手的命令。只見她們飛快的射出飛刀,然後拿出無聲手槍開火。
得到武器的戰士並沒有去消耗彈藥,利用匕首開始猛烈地衝擊。這羣襲擊者遭受到沉重的打擊後開始潰逃,卻被早已準備好的弓弩遠距離射殺。
尤其是鍾家姐妹,雙手猛擊近身遊走殺敵,拿槍的人已經嚇傻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同伴一個個倒在地上。當對手倒下三分之二時,這些人恐慌的舉起了武器繳械投降。
“殺,一個都不留!”常林已經知道這些人的危害性,他們不是真正的愛國者,而是戰亂中一些地痞流氓組織的土匪武裝。
不留活口並不是常林熱衷於殺戮。他必須保證這支隊伍的安全,不能因爲這些人暴露身份。開戰不到半個小時,一百多人的偷襲者完全被放倒在地上。
“搜身,把有用的東西裝上汽車,所有人換裝穿迷彩服!”常林沒有動手,他在吉普車上觀察指揮,戰鬥結束後開始下達新的命令。
一聽說換成迷彩服,所有人高興地狂跳起來。這代表他們要拿起武器直接出擊,要用野戰部隊的妝扮展開行動。女孩子們毫無顧忌的在車上換着服裝,反而讓楊小勇等男子不好意思起來。
“教官,你不會沒穿褲頭吧?”正在朝臉上塗抹油彩的阿紅,嗤嗤笑着看向了自己的指揮官。
“教官,你別不好意思,不就是偷藏的那條槍舉了起來。我們不在意,你還是趕快換裝吧。”小雪誇張的說着,引起女孩子鬨然大笑。
“嚴肅點,成何體統!”楊小勇聲色俱厲呵斥着,跳下車在車後偷偷地開始換衣服。
“教官,你應該學學咱們的狼頭,趕快娶幾個老婆纔對。”小雪趴在汽車後邊的車擋上,眼睛不眨的看着害羞的楊小勇。
“混蛋,你敢偷攬我!”楊小勇差一點氣壞,這羣女孩太大膽了。
“嘻嘻,教官不會否認,我換衣服的時候你也曾偷看過吧?”小雪狡黠的笑着,伸手按在楊小勇的肩膀上:“你就裝吧,我不相信你對我們女人不動心。”
“哈哈哈哈!”汽車上的女孩子鬨然大笑,一下子在車斗內倒下一片。
常林知道楊小勇、高義山還保持着軍人的姿態。他們嚴格遵守紀律,其實非常辛苦。面對千嬌百媚的女孩子,沒有那個男人不想入非非。但是,他們必須忍着,這是鐵的紀律!
“報告,繳獲的武器多數是AK47,子彈充足,手雷也足夠咱們使用。剩下的破爛貨我建議砸了,帶着也是累贅。”阿娟走過來,把武器情況作了彙報。
“一人一槍,其它的槍械全部銷燬!”常林同意阿娟的建議,前途路上還有戰鬥,不愁沒有繳獲的武器。
“是!”
“出發!”看到大家都已打扮成戰時裝備,常林下達了前進的命令。
汽車再一次開始轟鳴,按照預定的位置拉開距離飛馳起來。中午的時候已經到達茶膠,繼續朝北再有一百多公里就到達金邊。
“注意敵人偷襲!”穿過茶膠不遠,常林感覺汗毛孔有點涼嗖嗖的。他知道危險來了,下令各車準備迎敵。鍾美、鍾麗都拿着望遠鏡觀察着,她們的目光集中在前方一里多地的土崗上。
“好像是越軍防守陣地。”楊小勇也注意到前方的情況,詢問常林怎麼辦。
“第二班、第四班左右迂迴過去,第一班作爲狙擊正面出擊。”常林已經有了對策,既然是越軍陣地,他一定要去試一下被稱爲第三軍事強國的精英們。
“頭,你要開車過去?”阿娟嚇了一跳,吉普車上只有一個司機、兩個小丫頭和常林,他這樣做是孤身犯險。
“執行命令!”常林沒有囉嗦,讓開車的女兵徐徐前進。
一里多地,幾乎就在小炮火和機槍的射程之內。常林不敢停下來,只有繼續前進纔是最安全的。車速很慢,主要是給左右迂迴的兩個班提供時間。
很快,汽車已經到達土崗上。他擡頭一看頓時驚嚇一跳。一條寬大的戰壕隱藏着一個營的兵力,路上哼着木馬阻擋着前行的道路。
“下車!”常林的汽車剛停下來,幾條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胸口。
“我是商人,是越國商人。”常林慢吞吞的跳下車,舉着雙手解釋。
“拿出你的證件!”對方過來一個軍官,斜帶着帽子高傲的掐着腰盯着常林四個。
鍾美從背囊中掏出證件,對方接了過去仔細的看着。當他察覺吉普車上有兩個密碼箱時,快步走過去喝道:“打開檢查!”
“長官,這是現金,我們真的是商人。”常林走過去,很不情願的把箱子打開。
“我們在前方拼命,你在後方發財。這些錢沒收了!”面對兩箱子大額鈔票,越軍指揮官終於露出獠牙。他伸手就去提箱子,被常林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敢動我的錢?好,我給你,這件事我會想你的上級彙報。”常林面露殺氣,但還是忍了下來。
“告狀?哈哈哈哈,老子先送你到陰間去,你去找閻王老兒告狀去吧!”越軍指揮官得意地笑着,好像不在意他的手腕被對方握着。
“你要謀財害命!”常林知道,這一仗不打已經不行了。
“你不該帶着這麼多錢來。”越軍指揮官奸笑着,另一隻手就去拔槍。
“動手!”常林忍無可忍,果斷的把手掌擊在對方的喉管上。當越軍軍官倒地的一霎那,鍾家姐妹已經出手擊倒了持槍圍過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