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秦玉淑瞪了張乾一眼。
要不是因爲她懼怕張乾,連那把封靈匕也非要搶過來不可。
那可是極品法器呀,實在太難得了。秦玉淑現在非常後悔,明明封靈匕是她先發現的,最後卻讓張乾給捷足先登了。
其實,秦玉淑對張乾的看法早就有了改觀。
原本她幫助鍾楚月對付張乾,除了因爲鍾楚月與其之間有仇怨外,也是看不慣魔修肆意妄爲罷了。
可只是這些時間接觸下來,秦玉淑卻發現,張乾雖然身爲魔修,但卻重守承諾,不似尋常魔修那般陰狠毒辣,肆意妄殺,而是有着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否則,她可不敢跟張乾這樣說話。
“秦姑娘,咱們還是先看看這裡是何處吧,若還在風靈谷之內,就算得到了寶物,也根本帶不走。”張乾也沒有在意,目光往四下一掃。
“我看下。”秦玉淑也知道現在還不是鬆心的時候,點點頭後,目光往四下一掃,見對面巖壁上有一扇石門。
她揚手一揮,石門便在一股勁力下緩緩而開,刺目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讓人感到一股暖意。
秦玉淑靠近石門往外面打量了一陣後,不禁鬆了口氣。
“我來過這裡,此地遠在風靈谷百里之外,朝聖宗不可能追到的。”
聽了這話,張乾緊張的心情也恢復了平靜。
“秦姑娘,朝聖宗之所以大舉進攻風靈谷,想必就是爲了得到那隻丹鼎。
在沒有收穫前,絕對會駐守在那裡,直到將風靈谷區域徹底搜查一遍,你最好不要再回去了。”張乾念頭一動後,不禁出聲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我不會傻到去送死的。”秦玉淑眸光微閃,面上充滿了恨意,望着風靈谷方向。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張乾嘆了一聲後,朝秦玉淑一抱拳,就要轉身而走。
“鍾妹妹把血晶蠍給了你,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它。”忽然,秦玉淑眼裡閃過一絲朦朧,有些哽咽的叮囑道。
“秦姑娘放心,在下不會辜負鍾姑娘的囑託。”張乾深吸了口氣,再次一拱手後,便縱起遁光騰空而起,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待張乾離開後,秦玉淑又往風靈谷瞅了一眼,這才催動遁光,往另外一個方向飛去。
……
張乾一邊飛遁,心裡一邊暗自琢磨。
雖說他逃離了風靈谷,就不知道陸小青如何了。
他以後的丹藥來源,可還要依靠陸小青這位煉丹師,要是其出事了,就實在太麻煩了。
在離開山洞不久後,張乾就放出了烏煙獸代步,而他也正好可以趁這段時間恢復一下法力。
張乾心裡非常鬱悶,他只是前去風靈谷尋求一份丹方,卻因此九死一生,險些把命搭進去,現在想起來還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乾晃了晃腦袋,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恢復法力,一邊乘着烏煙獸往原路而去。
數日後,張乾就來到了小北谷坊市。
只是等他進入丹靈閣詢問之後,心裡卻不禁咯噔了一下。
直到如今爲止,陸小青也沒有返回這裡,而陸家人一見張乾回來,卻不見陸小青,也十分的奇怪。
張乾含糊其辭了幾句,就陰沉着臉離開了。
陸小青當時就在風靈谷內谷裡參加丹道大會,後來朝聖宗魔修攻打進來,恐怕風靈谷早就成了一片廢墟。
至於陸小青,想來也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張乾心中感嘆,一路上緊皺雙眉返回了烏竹洞。
可張乾剛到洞府外,就神色一怔,一擡手,一道火光浮現而出,在他手中落下後,化作了一張符篆。
“金厥宗追殺令!”待張乾神識往符篆上一掃後,不由得大吃了一驚。
這傳音符是莫巧雲發來的,而且時間已經是昨日了。
據莫巧雲所說,是有修士向金厥宗告密,聲稱張乾手裡有司空南的天罡七星刀。
不過,趙元辰只是一面之詞,金厥宗自然不會完全相信,所以派了修士前來化一宗,打算找張乾去對峙。
但因爲張乾人在風靈谷,所以派來的特使並沒有見到人,而這也讓金厥宗加大了懷疑。
另外,據金厥宗調查,當年清夢山大陣現世時,唯一進入其中的化一宗修士就是張乾,且最後從中成功的生還而出。
而這就正加坐實了張乾殺人的事情。
莫巧雲當年聽張乾說起過此事,知道斬殺掉司空南的另有他人。
只是金厥宗已經認定了張乾是殺人兇手,且下達了追殺令,更是許諾了衆多好處懸賞。
如今張乾已經是百口莫辯,平白讓人扣上了一個天大的帽子,現在現在想摘都根本摘不掉了。
而莫巧雲給他的建議,就是立刻遠遁他國,若沒有達到能夠與金厥宗抗衡的實力,就儘量不要踏入古越國修仙界。
以金厥宗那位元嬰大修士的脾氣,就算他隱藏起來,也總有被發現的一天。
倒不如遠遁而走,縱然金厥宗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把觸手伸到其他修仙界。
“趙元辰!我非殺你不可!”不用說,張乾也能夠猜到,告密之人定然是趙元辰無疑。
他心裡殺意大生,恨不得立刻把趙元辰大卸八塊。
但張乾卻清楚自己的處境。
如今他已經被金厥宗下了追殺令,恐怕現在古越國修仙界裡,想要他命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
至於化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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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化一宗是古越國三大魔門之一,但與金厥宗相比,勢力還差着一籌。
即便張乾曾經給宗門立下過一些功勞,但化一宗卻要穩固大局,不可能爲了他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而真的跟金厥宗這樣的正道大宗門撕破臉皮。
最後照樣會把他拱手交出去。
顏面和宗門的安危相比,就算換作是他,恐怕也會選擇後者的。
所以說,此時他不但要躲避正道修士,以免被人發現,就是魔道修士,都不能遇見,甚至是同門修士也要提防。
張乾心裡後悔,若當年不是自己貪心作祟,收取了司空南的天罡七星刀,現在也就不會有如此大的危機了。
只是,張乾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就算他遠遁他國,也要把趙元辰殺了不可。
但張乾剛有了這個念頭,心裡就冒出一股涼氣,暗道自己太莽撞了。
既然趙元辰前去金厥宗告密,金厥宗就一定會安排修士保護他的安全,甚至是以他來做誘餌。
一旦張乾貿然前去,十有八九是有去無回了。
現在他唯一活命的辦法,就是立刻遠遁而走。
“趙元辰,就讓你多活幾年,等張某返回古越國,非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張乾牙齒咬的“咯吱吱”直響,恨恨的說了一句後,就立刻遁光一閃,遠離了烏竹洞。
……
一處山腳下,遁光一斂,一名帶着銀色面具的黑袍修士飛落而下。
他目光一掃,見四周飄浮着淡淡的霧氣,一擡手,手中便靈光一閃,多出一張符篆來。
其嘴脣微動了幾下後,一抖手,符篆便化作一道火光,在霧氣中消失了蹤影。
時間不大,原本半空中瀰漫着的霧氣,居然在一個模糊後,憑空不見了,而山腳下某處則現出一個洞口來。
接着人影一閃,一名男子神色激動的迎了出來。
此人滿臉的胡茬,有些不修邊幅,穿着一件藍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
“在下張乾,見過鄧師兄!”一見藍袍男子身影,銀面修士趕緊抱拳一禮。
銀面修士正是張乾,因爲他擔心被人認出來,所以把不久前從血發修士那裡得到的銀色面具帶在了臉上。
這銀色面具乃是一件高階法器,能夠遮掩住樣貌,阻攔住修士神識的查探。
至於這名藍袍男子,則是當年幫過他的鄧倫。
只是因爲陳玉柔的慘死,這才日益消沉,憔悴不堪。
不過,後來從莫巧雲口中得知罪魁禍首司空南已被人殺死,他心裡的怨恨這才漸漸消退。
但他心中仍舊對陳玉柔充滿了愧疚,雖說不再如以往一般頹廢,但再也回不到當年那個風流倜儻,意氣風發的時候了。
“跟爲兄還客氣什麼?走,咱們也有些年沒見了,到爲兄的洞府裡稍坐片刻。”雖說張乾帶着面具,但鄧倫還是能夠認出來,非常的熱情。
因爲他知道,殺害陳玉柔的兇手,以及司空南這個罪魁禍首被人斬殺的消息,都是由張乾通知的莫巧雲,而莫巧雲再轉告給他的。
“不必了。鄧師兄也知道在下如今的處境,這古越國是不能留了。”張乾一擺手,一臉苦澀的嘆道。
“我知道你的來意,雲兒那裡我會親自去跟她說的。”鄧倫也不禁感嘆了一聲。
“多謝師兄。”張乾鬆了一口氣。
他現在可不能去雲霞谷,一旦被同門發現,肯定會第一時間上報宗門。
這樣一來,化一宗也就很難辦了。
而如果他直接遠遁而走,宗門自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多管,再怎麼說張乾都是化一宗弟子。
化一宗作爲魔道大宗,若是真把自己的弟子交給正道門派處置,實在太沒面子了。
“師弟打算去哪?”鄧倫不禁問道。
“在下曾結識過一位鄰國道友,只能先去那裡暫避一時了。”張乾眉頭一蹙。
從得知金厥宗下了追殺令,到現在爲止,也不過半個時辰,他還沒有想這麼多。
不過,經鄧倫提醒,張乾倒是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些事情。
“王師弟保重。”鄧倫重重的一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