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雲殿倒是宏偉大氣,裡面大概有數十丈長寬,角落裡矗立着四根繪刻着滿是魔頭鬼物,漆黑粗大的柱子,對面則是一個木臺。
在木臺之上,擺放着一張寬大的方桌,一名紫袍老者正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手持毛筆揮揮點點。
不用說,這位就是化一宗掌門賀南坡了。
“在下張乾,見過掌門師兄。”張乾來到木臺下,朝賀南坡一抱拳。
“張乾?你是斬殺了劍靈谷少主龍鱗天的那位師弟?”
賀掌門早就發現了張乾,只是他身爲掌門,自然要有掌門的架子。
不過,在聽到張乾開口後,賀掌門卻神色一動,不禁擡頭瞅了張乾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奇的表情。
“正是在下。”張乾恭謹的回道。
雖說他與賀南坡同是築基修士,但他是築基初期,而賀南坡卻是築基後期,修爲上整整相差了兩個小境界。
別看只是兩個小境界,但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非常大的。
“張師弟請坐。老夫前幾日就聽說,本門有位師弟在劍靈門之變中立下大功,只是據老夫所知,在築基期同門中,並沒有張乾這個名字。”賀掌門手捻着鬍鬚,難得露出一副笑容來。
“在下也是剛剛進階築基不久,掌門師兄查不到在下的名字,倒也並不奇怪。”張乾在一旁落坐後,拱手道。
“張師弟剛一進階築基,就立了如此大功,想必日後定然前途無量。”賀掌門呵呵笑道。
“在下只是爲宗門辦事罷了。”張乾隨口回道。
只是簡單的幾句交談,張乾就有些厭煩了。
這賀掌門不愧是做慣了掌門的人,句句都離不開宗門功績,想來若是他沒有立功,怕對方也不會如此重視,簡單的把公事辦妥,也就把他打發掉了。
要知道,身爲一宗掌門,事務可是異常繁重的。
而擔任這一職務的,一般是那些衝擊化丹期失敗,而停留在築基後期頂峰的修士。
這些修士雖說實力難以與化丹修士相比,但在築基期裡卻是足夠強大,且因爲輩分也足夠高,一衆修士都會非常尊重。
只是任職掌門時間一長,難免表現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張師弟爲本門如此盡心盡力,可以說是那些同階師兄弟學習的榜樣了。對了,聽說師弟與莫師妹相熟?”賀掌門稱讚了一句後,忽然話題一轉。
“不錯,在下與莫師姐多年前便認識了。說起來,這次能夠斬殺龍鱗天,還多虧了莫師姐出手相助,否則在下以剛剛進階築基期的修爲,可沒有這個實力。”張乾念頭一轉,如此的說道。
到了現在,張乾這才明白,原來賀掌門對他這般客氣,主要還是看了莫巧雲的面子。
而張乾也正好可以有藉口,把斬殺龍鱗天之事,推到莫巧雲身上。
否則按他所說,其一個只剛進階築基期的修士,卻斬殺了一名築基中期修士,傳出去未免太過引人注目了。
“這樣啊。想不到張師弟居然有這麼大面子。要知道,斬殺劍靈門少主,可是大功一件。依老夫看,用不了多久,便會有化丹師叔召見你了。”賀掌門眼睛一亮,暗道了一聲“果然。”
的確如張乾所想一般,賀掌門在得知其立下了大功後,這纔對他另眼相待。
不過,化一宗曾立下功勞的築基修士也不在少數,最主要的,還是他與莫巧雲之間的關係。
雖說如今楚天邪於劍靈門受創,但並不是沒有痊癒的可能。
況且,楚天邪乃是化一宗化丹中期修士,可謂樹大根深,結交的同階修士不在少數。
而莫巧雲又資質極佳,即便真有什麼不測,莫巧雲的地位卻是不可感動的。
此女日後進階化丹期,幾乎可以說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所以他把宗門獎勵一事提前告知,也不過是想賣給張乾一個人情罷了。
“難道這些事情不是由掌門師兄來安排嗎?”張乾自然知道自己立功不小,受到宗門嘉獎是理所當然的,只是原本他以爲,屆時這位賀掌門會召見自己,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那麼回事了。
“若是一些小事,自是由老夫處理。但張師弟斬殺龍鱗天,並尋覓到栽種築元果樹的密地,這個功勞實在太大,當然要有化丹老祖親自召見了。”賀掌門搖了搖頭,隨即臉上又露出一絲神秘之色。
“這樣啊。依掌門師兄之見,在下到時會得到什麼賞賜?”張乾念頭一動。
如今他築基成功,最希望的,當然是能夠獲得一部高階功法了。
只是高階功法十分珍惜,恐怕整個化一宗都沒有幾部,就不知道能否靠這次功勞換取到了。
“賞賜嘛,無外乎功法、丹藥或是靈石、法器之類。不過,以爲兄愚見。那些丹藥、靈石終究屬於外物,目前對張師弟來說,儘快得到一部適合自身的功法,纔是重中之重。”賀掌門神色嚴肅,如此的分析道。
而賀掌門果然不愧是一門之掌,其三言兩語之下,便把張乾所考慮之事說透,讓張乾由衷的佩服。
“掌門師兄所言不錯,就不知到時老祖所賞賜的功法是何等階了?”張乾微微點頭道。
“老夫推測,以張師弟的功勞,應該會被賜下一部高階功法。當然了,老祖一般會拿出衆多寶物,讓弟子自行挑選,但最終究竟選擇哪一種,那就是張師弟自己的事情了。”賀掌門果然是經多識廣,給張乾提了個醒。
要知道,化丹修士一個個都神秘的很,可以說神龍見首不見尾。
即便是賀掌門,想要拜見哪一位化丹師叔,都要事先通傳,得到老祖允許後,這才能夠見上一面。
不過,若非有什麼無法解決之事的話,賀掌門也並不想面見化丹修士。
因爲每一次站在化丹修士面前,都讓他戰戰兢兢,生怕自己哪一句話說錯,會得罪對方。
再者,就是化丹修士的氣場,和那種壓迫感,實在是讓人喘不過氣來,好像對方一眼,就能把自己看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