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爭論

自從數百年前,牛姓一支族人加入烈風部落以來,牛姓族人就一直在窺視族長之位,只是莫家是開闢族地並建立烈風部落的本族,天然擁有優勢。

可百年來,莫姓族人在歷次戰鬥中損失慘重,以至於現在,牛姓族人的實力已經趕上了莫姓,大長老牛皋也隱隱有壓制族長莫奎之勢。

這點,莫天早已經心知肚明,牛家和莫家一直都有競爭,牛皋此時發話,若是換個族人,怕是要膽戰心驚,但牛皋顯然低估了莫天的傲氣。

哪怕面對大長老的呵斥,莫天不僅沒害怕,反而露出一絲諷刺之色,反問道,“莫非大長老想要和魔崽子妥協,讓我交出我帶回來的女人?”

牛皋聽到這話怒意更甚,正要開口訓斥,卻看到莫老頭悠悠然的起身。

“嘖嘖,小子不愧是我的孫子,我烈風部落立足莽荒已有千年,什麼時候跟魔崽子妥協過,哪怕最慘的時候整個部落拼到不足百人,我烈風部落也從不畏懼。”

爺孫兩一唱一和,直接就堵住了牛皋的嘴,更定下了此事基調,面對邪魔勢力,烈風部落沒有低頭的習慣,哪怕他是大長老,也不能反駁這點。

“大長老,此事你覺得如何?”莫奎讚賞的看了摩天一眼,詢問道。

牛皋一口氣憋的,被莫天爺倆一擠兌,他還能覺得如何,當即閉了嘴,把臉扭到一邊。

莫奎暗自好笑,隨即嚴肅了起來,冷聲道,“各位族老,祖神神佑我烈風部落,先祖的榮光更不容玷污,我烈風部落沒有怕死的孬種,魔崽子躲在老鼠洞中不冒頭也就罷了,若是知道這些邪魔信徒在哪,必定出動勇士不惜死戰,哪有向邪魔妥協的道理。”

衆多長老、族老都點頭贊同,這本是烈風部落對待邪魔的態度,甚至是莽荒百部對待邪魔的態度。

“此事因莫天救的女娃而起,黑巖部落因此遭殃,我烈風部落不能坐視不理,你們可有想法?”莫奎接着說道。

黑巖部落和烈風部落交好,雙方部落經常聯姻通婚,可以說是兄弟部落。

“族長,魔崽子來去無影,不好防備啊,不如以那女娃爲誘餌,或許能將他們引出來。”掌管食物分配的族老牛原想了想,提議道。

莫天的眼睛陡然眯了一下,這牛家就這麼見不得自己好?

真若是聽他的,莫天的臉面還往哪裡擱,當即,莫天顧不得此地都是族老,反對道,“牛老,這可不行,難道我們烈風部落,還需要靠一個女娃子冒險來保全自身不成。”

“混賬,莫天,此地沒有你說話的份。”牛原被氣的拍了石板,老臉顯然是掛不住了。

牛皋也冷冽的掃了過來,冷哼一聲,道,“莫天,這事是你惹出來的,卻要整個部落爲你負責,你若是再敢放肆,別怪我請出族規。”

大長老牛皋,最大的權利正是監督族人,掌管族規懲罰。

聽到這話,莫天就冷笑,“哼,大長老,凡事得講個道理,你牛家的人怕死,我莫家的人可不怕死。”

歷次戰鬥,莫家總是損傷比牛家大,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混賬。”牛皋被諷刺的惱羞成怒,忍不住一掌抽向莫天。

“大長老,你何必和一個娃兒動氣。”莫奎伸手一探,擋下了牛皋。

牛皋氣的直顫抖,怒問道,“族長,你就這麼偏袒這小子嗎,莫天以下犯上,難道我還管教不得?”

這時,一直看戲的莫老頭說話了,“嘖嘖,牛皋,你要管教我孫子?敢問我孫子做錯了什麼?”

莫老頭這話顯得陰測測的,別看他修爲不行,氣血最旺盛的時候也就氣血大成而已,但這老頭藥道精湛,若是使點壞的話,誰都要怕上三分。

牛皋冷冷的盯着莫老頭,兩人也算是老對頭,昔年上任族長意外身亡,正是莫老頭擋了牛皋的道,力捧莫奎登上了族長之位。

“莫廉,你就這麼不知道廉恥嗎,睜眼看看你這撿回來的孫子像什麼樣子,竟然敢公然頂撞長老?”牛皋咆哮。

莫老頭挖了挖耳朵,笑道,“我怎麼只看到兩個不知廉恥的老混賬,以大欺小不要臉?”

“你。”牛皋瞪了眼。

“夠了,莫天,還不給大長老和牛族老道歉?”莫奎拍了石板,呵斥道。

莫天撇了撇嘴,不情不願的拱手,“大長老,族老,小子年幼無知……”

牛皋和牛原冷哼一聲,正要訓斥,哪知道莫天卻不待他們開口,繼續道歉道。

“你們嚼碎的骨頭鋪起來都比小子走的路要長,何必和小子計較,最多明兒我讓你們的乖孫子輸的有點臉面就是。”

這話讓牛皋和牛原老臉頓時通紅,莫天這冷嘲熱諷的本事,當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活脫脫莫老一個德行出來的,而他話中的夾槍帶棒,牛皋豈能聽不出來。

“莫天,你就這麼有信心,能贏得了牛山?”

誠然之前莫天是少年一代人憎鬼厭的存在,但得到祖神恩賜,修煉了氣血秘術的牛山現在也絕對不弱。

乘着莫天剛修煉出氣血之力挑戰莫天,可是他給牛山出的主意,爲的就是讓牛家在年輕一代立威。

莫天眉毛一挑,笑道,“大長老,要不這樣吧,明兒我和牛山比武,若是我輸了,一切照你們說的辦,可若是牛山輸了,此事讓我來負責如何,不過是魔崽子而已,何必弄的興師動衆的。”

這口氣大的,讓莫老頭都直搖頭,如果魔崽子都不算什麼,那莽荒的兇獸乃至妖獸,就更不算什麼了。

“好,莫天,這可是你說的。”牛皋死死的盯着莫天,“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莫天拍拍胸脯,大笑道,“我莫家的男兒都是血性漢子,不像某些人……”

“好了,既然大長老已經同意,那此事就這麼辦吧。”莫奎適時站起身來,打斷了莫天的話,若是再被這小子說下去,估計牛皋和牛原都要當場暴走了。

“族長,那就拭目以待。”牛皋拂袖而去,真心是被氣到了。

牛原和另外兩個牛姓族老也起身,走過莫天身邊之時,三人眼神盡皆冰冷,更隱含殺意。

莫天眼眸一凝,意外中帶着一絲警惕。

隨着牛皋等人離去,其他族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看了一出好戲,一個個相繼離開,族老李貴更是拉着莫天嘀咕了好一會,交代他別和牛山浪費太多時間,打不過認輸也沒關係。

莫天對此直翻白眼,等李貴離開後,才發現洞穴之中,只剩下莫奎和莫老頭兩人。

莫老頭擡手就一巴掌抽在他後腦勺上,訓斥道,“小子能耐了啊,雖說牛家不是個東西,可也是你能這麼沒大沒小的,當你家老頭和族長都死了嗎,要你出頭?”

莫天就是鬱悶,這老頭出門吃錯了藥了吧?

“咳咳,老叔,其實也怪不得莫天,此事確實有些麻煩,莫天,你幫李貴管種植和造紙之術既然已經開始了,也就算了,但其他你懂得的東西,暫時不要泄露,以後再做打算,明白了嗎?”莫奎神色凝重的囑咐。

莫天張了張嘴巴,正要反駁,卻見莫老頭瞪了他一眼,莫天只能點頭應下。

“至於明天跟牛山的比武,你隨意就是,只要別敗了就行。”莫奎拍拍莫天的肩膀,匆忙離開,怕是去做準備去了。

莫天鬱悶的跟着老頭回了山谷,當確定沒外人後,莫天嘀咕道,“老頭,族長他什麼意思,我這也是爲部落好。”

莫老頭出奇的沒有抽他,臉上更是難得的慎重,說了一句富有哲理的話,“小子,箭射出頭鳥啊。”

莫天翻了翻白眼,但也有所明白過來,嘀咕道,“老頭,你的意思是牛家要害我?”

莫老頭只是拍拍他肩膀,什麼也沒說,就回了自己的山洞,安歇去了。

莫天摸不着頭腦,不過莫奎和莫老頭顯然不會害自己,當即咧嘴一笑,這般煩惱的事情,還是讓他們去考慮。

回到洞穴,意外的石桌上放着一盤烤好的獸肉,蝶兒在一旁低着頭玩着手指,小聲的道,“餓了吧,這肉剛烤好沒多久,趁熱吃正好。”

莫天面露警惕之色,“妞,你該不會是在這肉裡下了毒,告訴你,我可是喝藥湯長大的……”

這話還沒說完,蝶兒就氣的一拳揍了過來,“混蛋,好心當了驢肝肺,餓死你算了。”

莫天哈哈一笑,避開蝶兒的拳頭後奪過骨盤,“看你這反應,應該是沒問題,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蝶兒氣的不行,看着莫天大口吞嚥,嘟囔着嘴,“吃這麼快,噎死你。”

莫天沒理會她的詛咒,消滅了一盤肉食後,莫天打着飽嗝,不經意的道,“蝶兒,追殺你的魔崽子找來了,附近的黑巖部落遭了秧,大長老的意思是用你來做誘餌引出魔崽子來。”

蝶兒臉色瞬間煞白,身體都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瞧把你嚇的,放心,明天我要和他孫子決鬥,只要我贏了,這事就是我做主,你這麼嬌滴滴的,我可捨不得。”莫天擠眉弄眼。

蝶兒沒由來的臉色一紅,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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