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跟寶血境的血獵者在山林之中較量?”
下午,當莫天向蝶兒仔細詢問血獵者的一些氣血秘術和特殊技能的時候,蝶兒臉色嚇的煞白,緊緊的拉着他的手,“你瘋了?”
莫天撇撇嘴,“不過是個血獵者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還就是我擒下的,偷偷告訴你,你家男人,也是寶血境的勇士。”
蝶兒臉一紅,自從她認賭服輸之後,兩人雖然沒有做該做的事情,但依然默認了彼此,可隨即,蝶兒就瞪了眼,張了張可愛的小嘴巴,吃驚的道,“你,你說什麼,你是寶血境?”
莫天嘿嘿一笑,“那魔崽子長老你也見過,嘿,你可知道,他也是我打敗才捉住的呢,厲害吧?”
蝶兒頓時有些無語的看着一臉自得的莫天,這傢伙竟然隱瞞了實力。
可隨即,蝶兒就反應過來,莫天可是邪神附體,雖然不清楚這裡面到底有什麼奧秘,可邪神的存在她卻是深信不疑。
既然邪神大人可以讓莫天修出氣血,那讓他成爲寶血境的勇士,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甚至於,莫天在部落中神奇的表現,在蝶兒心中,都可以歸功於那隱藏不現身的邪神。
相比之下,莫天若是還是氣血境的勇士,那纔是奇怪。
自我腦補的接受了莫天所說的事實,蝶兒開始爲莫天考慮了起來。
血獵者哪怕是在中土國度,也顯得有些神秘,但魔神會中,就有血獵者的傳承,只是魔神會的血獵者,從來不會祭拜血獵者祖神。
細細整理了腦海中關於血獵者的信息,蝶兒這纔開口,爲莫天解說血獵者的特色,有些是以前提及過的,有些卻是屬於隱秘。
若非魔神會本身就有培養血獵者,而蝶兒身爲魔神會的聖女,知識涉獵的範圍很廣,怕是也無法告訴莫天更多。
莫天一邊記下蝶兒所說,一邊卻是在推敲自己若是遇上血獵者這般那般的秘術要如何應對,不知不覺中,兩人顯得很是默契。
半晌之後,莫天看着有些意猶未盡的蝶兒,看似不經意的道,“蝶兒,你應該還有家人吧,爲何不嘗試聯繫下他們。”
蝶兒略帶驚訝的看着他,打趣道,“你就不怕我聯繫上家人之後,跑了?”
莫天猛地一僕抱向蝶兒,“那我是不是要先下手爲強。”
哪知道蝶兒早知道他性子,立刻腳步連點避讓開去,用的正是她修習的一門武技步法,成功避開的蝶兒咯咯直笑,“莫天,等你抓到我再說。”
莫天當即大笑一聲,“哪裡跑。”
一夜轉眼而過,當第二天炎陽之日自東邊升起,莫天一行人帶着血鷹來到部落外圍的一座山林,莫奎有些憂慮的看了一眼莫天,卻並沒有再說什麼。
在山林中和一個寶血境的血獵者對決,哪怕他對莫天已經很有信心,可仍然心中沒底。
血鷹身上仍然有鐐銬銬着,這是烈山部落鍊鐵工坊根據莫天的指點,用精鐵混合黃銅等熔鍊在一起的合金,堅韌耐磨,寶血境的勇士想要掙斷這樣的鐵鏈,都很困難。
“血鷹,鐐銬的鑰匙在山頂之上,當你解開鐐銬到時候,我們的對決就將開始,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莫天輕鬆的看着血鷹。
血獵者名聲不好,但信譽還是有的,莫天絲毫不擔心這傢伙解開鐐銬之後,就獨自跑了,何況輸給了自己,他怎麼能服氣。
“哼,該後悔的是你,我要將你的頭顱摘走,莫天,你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血鷹冷哼一聲,傲然無比。
山林之中,血獵爲王,雖然莫天的氣血秘術很詭異,但他已經見識過,自然不怕。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莫天輕笑一聲,轉身走入叢林,很快消失無蹤。
血鷹也不怠慢,甚至都沒看莫奎等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老叔,莫天真的能贏血鷹嗎?”
莫奎心中不無擔憂,若是換做他,絕對不會在山林之中,和血獵者對決。
哪知道莫老頭詭異的一笑,“別擔心,那血鷹身上可還有我下的蠱蟲,跑不了。”
莫奎頓時有些無語,不過一想到莫老頭這半年來熱衷的蠱蟲,先就打了個寒戰,在他看來,那蠱術可真是邪惡的緊,一旦被下了蠱蟲,若是沒有對應的解法,簡直是生不如死。
但有莫老頭這話,莫奎也稍微定了定心,靜靜等待。
山林中,莫天接連施展血斂術、血隱術、鷹眼術和狼耳術,悄然無息的和血鷹保持了十多米的距離。
得自武典的輕身功法融入《萬象天功》之後施展,讓他身輕如燕,哪怕踩在樹葉上,也不至於發出任何聲響,以萬象之心同時維持幾種輔助類的氣血秘術,莫天壓根就沒有壓力。
血鷹走的並不快,身上的血衣隨着行走自動變換色彩,這讓莫天想起了怪鳥記憶中的一種叫做變色龍的動物,實際上莽荒之中也有類似的東西。
片刻之後,血鷹來到山頂開闊之處,找到了放在顯眼的位置所放的鑰匙,當打開鐐銬的瞬間,血鷹身上氣血浮現,配合着血衣突然消失在山頂。
山下莫奎等人看到這般,瞳孔猛地一縮,警惕的掃視四周。
若是在野外遇到血獵者,唯有經驗豐富的勇士靠敏銳的感知纔可能發現血獵者的位置,或者靠坐騎來發現血獵者,但成功的機率都不算高。
在血鷹以氣血之力引動血衣達到隱身效果的時候,莫天瞳孔猛地收縮,鷹眼術下,一團淡淡的血影浮現,這才讓他多少鬆了口氣。
鷹眼術,果然能看破血獵者的隱身之所,莫天嘴角微翹,探手拿出顆磨得光滑圓潤的小石子,隨手打在血鷹正在行進的前方。
啪的一聲,血鷹嚇的靜止不動,本是隨意的心態陡然緊張了起來。
那小石子他自然是認得,可不正是莫天經常在手中拋的玩意,一絲疑慮在心頭浮現,“莫非被發現了?”
可這怎麼可能,雖然他心態有些隨意,認定自己在山林之中絕對能完虐莫天,然後摘了他的頭顱回去再帶領血月部落的血獵者瘋狂報復烈風部落,以洗刷被活捉的恥辱。
可在隱去身體行跡方面,這幾乎已經成了他的本能,和平時沒有任何區別,血鷹曾憑此獵殺過不下於十個經驗無比豐富的寶血境勇士,莫天不過十五啷噹,怎麼可能發現的了自己。
哪怕是之前,血鷹自認爲也是吃虧在沒有想到莫天竟然是寶血境的勇士,從一開始就被他近身纏鬥,更在隨後被他詭異的招式給打的措手不及,這才敗落下來。
可現在,自己還沒有能夠找到莫天的位置,自己的位置竟然已經暴露?
血鷹很是不信,立刻朝着左側悄然而動,可就在他剛走出數步的距離,又是一顆小石子打了過來,生生打在他的腳下。
這次血鷹寒毛炸起,一股透心涼般的冷意充斥於心間。
一次可以是意外,但兩次就是可能,當第三次被石子準確的打在身上的時候,血鷹臉色陡然頹喪了起來。
失去了能夠融入周身環境的最佳僞裝,身爲血獵者若是曝光在人前,面對走狂戰士路線的氣血勇士,可沒有多少抗衡的能耐。
但血鷹並不服氣,目光掃視之間,想要找出莫天來。
可山林寂靜,就連蟲鳴之聲都不可聽聞,四周更是樹蔭重重,哪怕眼珠子瞪的澀澀的,血鷹也沒有發現莫天在那裡。
一種完全不會出現在血獵者心中,以往都是血獵者讓對手感受的恐懼悄然升起,血鷹第一次發現,這種感覺竟然是如此的難受。
就像是被一個未知的存在盯上,自己卻始終發現不了對方一般,非常的不自在。
就在血鷹難受的時候,又是一顆小石子打了過來,血鷹想也不想,順着小石子打來的方向撲了過去。
這是其他勇士面對血獵者常用的招數,血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用這種自己曾經嘲諷過無數次的最笨的方式,來和自己的敵人抗爭。
可他的撲擊沒有任何的效果,莫天已經憑空般從那個方向消失。
熟悉而陌生的節奏,角色完全反轉,此時血鷹發現,相比於自己這個自傲的資深血獵者,此時的莫天更像是一個血獵之王,以他的能耐,竟然都無法對對方產生任何的壓迫。
“難道他本就是一個血獵者?”血鷹驚恐的同時,突然意識到什麼,可隨機就被他自己給推翻了。
就莫天的年紀,就算是從孃胎開始按照血獵者的修煉方式修煉,也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表現,一時之間,血鷹頹喪無比。
“還要比嗎,血鷹,或許,我該給你放放血。”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山林四處響起,讓人完全分辨不出聲音到底是從哪裡發出,於此同時,一柄飛刀直射而來,準確的插在血鷹的雙腳之間。
血鷹面露掙扎之色,最終嘆息一聲,“我輸了。”
隨即,他顯現出了身形,竟然像是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