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天使號的急救艙門外,蘭斯坐在長椅上陷入他獨立的思緒中。
周圍混雜不少塞納學生,有人關心奧利爾狀況,還有人喜聞樂見前來參觀,甚至一些媒體記者也都上來湊着熱鬧。
叮……
電子門響聲使他猛然回過神來,急忙起身攔住一位年輕的白衣天使:“奧利爾情況怎麼樣了?”
“恩,總算度過了危險期。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觀察中,奧利爾先生需要安靜。”小護士摘下口罩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句話聽在蘭斯耳中比任何事都要受用,面色少有嚴肅的他也難得鬆緩不少。
“謝謝了。”說罷,蘭斯快步走到遠處一位塞納軍官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之後便可見到士兵如同趕蒼蠅一樣開始驅散無關人羣。
這麼大的級戰艦還沒看上兩眼就要被趕下來了,許多塞納學生心中表示了無盡抗議。也只是心中想象而已,畢竟級軍事裝備有着機密系統,並非常人就可一關的,這還是看在軍校生的份上。
得知奧利爾情況穩定消息,蘭斯不願繼續逗留。臉色有些陰沉,身形路過一扇扇康復艙,穿過稀疏人流,他的腳步聲漸漸變得響亮,在這悠長的走廊裡顯得越加空蕩。
分鐘後,來至一道厚重的激光門前,身份識別系統讓他沒有任何阻攔的穿過電子識別牆。進入室內,映入眼簾的景象是一副巨大的光幕回放,這裡還坐着凱瑟琳等周圍一些參謀。
“長官!”
蘭斯話還沒說出口,已被凱瑟琳那道溢彩琉璃的目光制止,她目光中透射出智慧與迷離的神采,隨即道:“坐吧,有話一會兒說。”
蘭斯不情願的緊了緊拳頭,也將目光投向光幕。
影像中傳出的內容無非是紅狼與奧利爾實戰視頻,可紅狼那技甩手拋投被反覆重播了無數次。蘭斯無心傾聽凱瑟琳與旁邊軍事參謀議論什麼,也不知那些軍官手中的筆記本上記錄着怎樣的內容,更懶得理會戰鬥視頻過程,只扶着下顎將目光落入呆板的地面上。
而凱瑟琳卻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紅狼手中那把軍刀上面。
這一擊,宛若奔雷。在那種危機關頭並不是奧利爾不想閃,他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去考慮該怎麼閃。即便凱瑟琳將視頻影像慢放到極限,她身邊那羣軍官也沒有一人能將刀鋒之影完全捕捉。想必能用出這種攻擊的傢伙,實力不是一階也定然是……超一階無疑。
凱瑟琳慢放觀看的不止這些小兒科,還有紅狼一系列甩手姿勢動作,包括破解奧利爾忍具以及再破戰勢和最後那道光影劃過心臟邊緣的一系列因素。
結果讓她非常吃驚!對手並未過多蓄力,卻可破除奧利爾一切防禦,又因落刃觸碰忍具後再次破開奧利爾戰勢略微偏離了軌道,加上緊急時刻奧利爾的身體蜷縮才致使刀鋒滑過他的心臟邊緣,從而撿回一條命。
不,也不對。那個紅狼有着如此實力,控制力定然超越奧利爾太多。倘若他真以必殺之心要對方性命,哪怕做出更多蓄力動作,落刃的飛射軌跡就不會出現任何偏差。如此一來,對方還是留手了?
凱瑟琳不由眉頭緊蹙。她能清晰感受到戰鬥中紅狼身體散發出的那股憤怒,而憤怒卻未能衝散紅狼理智。
兩人實力,根本不處在同一戰鬥級別上。想到這裡,她不由輕聲呢喃着:“這個人,確實有些可怕呢。”
“凱瑟琳小姐,您在說什麼?”
“恩?沒事,辛苦各位了。”意識到失態,她甜甜一笑。
幾位參謀見狀也都明白啥意思了,是要送客啊。隨後衆人起身相繼離去……
然而,這位如同鄰家姐姐般陽光明媚的大歌星凱瑟琳似乎並不在乎前者的來意,依然漫不經心的觀看着戰鬥視頻。
蘭斯終於開口了,並非抱怨,聲音也不是很大,隱隱間卻可聽出語調中的憤怒:“凱瑟琳長官,爲什麼?爲什麼讓奧利爾進行那場毫無把握的戰鬥,有意義嗎?爲此他險些付出生命!”
“然後呢?”
“然後?”蘭斯詫異,口中唸叨着然後兩字,不禁讓他反覆回味許久……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嗎?身爲一位塞納培養出的頂級戰士,服從命令是天職,不要將個人情緒等感情問題注入其中。”說話時,凱瑟琳已然沒了平時那股淡然,而是一個上司應有的嚴謹口吻注視着他。
“不。”蘭斯突然起身,朗聲道:“我只想清楚,奧利爾戰鬥的意義何在?凱瑟琳長官,請給出一個讓我們信服的理由。”
凱瑟琳突然想到了艾倫。當然,她並不知道艾倫姓名。若非那小子一再激怒奧利爾也不會落得那種地步,更談不上引來紅狼的爆表攻擊了。
發出一聲幽幽嘆息……“蘭斯,很多地方你太不成熟了。許多時候,一場戰鬥並沒有對錯之分,應該與不應該,也不需要理由。兩方關係所導致的氛圍,我們只能用科技、實力與智慧捍衛尊嚴,沒能料到紅狼這層因素確實是我的過失。”
言外之意,蘭斯一清二楚。哪個塞納天才都是精英,只是個性有所不同。他突然想到熾天使剛剛抵達波布時,那位金劍院長也一樣派貝琳達出面刁難己方,如若沒有凱瑟琳登場,恐怕這邊還真沒人能抗衡她。即便凱瑟琳與她對上也是落得平手,也幸虧貝琳達大膽的理論處於假設,否則塞納真就落敗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