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過天明,晨光走來處,絲絲白霜瀰漫。
風流半夜的司權,終於又花半夜的時間將南喬搞定,各種花言巧語,也只有剛被註定歸屬的南喬才會相信。
趁天未亮之際,司權故伎重演地大搖大擺走出高樓,臉上容光煥發。守衛見狀身體一滯,瞬間對這位男主人點頭哈腰起來。隱約裡,似乎還對司權露出一個古怪的曖昧眼神。
——要是周姬無妖看見,他命休已。
司權大笑,三拍對方肩頭,負手仰頭消失街口。
回到客院的時候,司權驚奇地發現天雪竟然已經起牀,正在院中練劍。
“不錯,看起來挺狠的。”
天雪回頭,見到假想敵出現面前,心中煩躁終於找到發泄方向。眼色一凝,順勢殺了過去。
見天雪招呼不打就一劍刺來,司權也沒任何不滿,跨開一步迎接對方劍式,就當是給她陪練。
“哎,哪有你這樣打法的?”
情況出乎司權預料,一交手他便大呼不對。天需只攻不守不說,招式更是亂出天際,純粹是亂砍亂掃。
然而,天雪絲毫沒有停手跡象。
“你這樣無理取鬧我可不陪你了。”
“我無理取鬧?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
司權算是明白過來,對方肯定是等了一個晚上。不見他回來,又知道他整晚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然後吃醋了。
“你可別胡思亂想,說了我去找無妖,你認爲我跟她能發生什麼事?”
天雪聽了更是憤怒,就知道司權死性不改喜歡到處沾花拈草,所以她才悄悄尾隨跟去。要不是親眼看到司權溜進別的房間,她說不定真被矇騙過去了。本來都想直接闖進去的,卻被守衛攔下。
司權一邊躲避,一邊尋思,看着天雪雜亂的劍法心頭冒出其他思緒。
“還睜眼睛說瞎話,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跟南喬的好事?”
“那真是奇怪了,從身份上來說你是我的手下。見到本公子喜結紅顏,你該爲我高興纔是。”
“難道我沒告訴過你?我答應過清寒姐看好你。你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我可以先斬後奏。廢話少說,看劍。”
“別拿她說事,你的表情告訴我,你肯定是吃醋了,對不對?”
天雪惱怒更甚:“笑話,你是我什麼人?我會爲你吃醋?”
追逃之間,司權已經退到院角,趁對方說話分心之際,猛地使出天道無影。天雪只覺得眼前一晃,竟被對方反制到牆上。
“放開我”
雙手被司權鉗住,天雪毫不妥協地瞪着對方,彷彿是在用眼睛殺人。
“你已經是我的階下囚了,還這麼兇?”
司權玩味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掙扎時兩張臉都會碰到。忽然嘴角一挑,戲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管着我,要不我賦予你這項權利怎麼樣?”
天雪心頭一喜,還以爲對方知錯了,沒想到對方竟然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不知廉恥地暴露出心中慾望。
“混蛋,你想都別想。”
天雪腳膝一擡,趁對方避讓之際掉頭走開。她很明白司權意思,但虛與委蛇的想法都沒有。憑着司權無賴手段,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淪陷。
看着天雪倉皇逃竄的身影司權暗喜,總算又解決了一個麻煩,看來以後得更加小心一些。
??
東方衣雲起牀時已經日上三杆,連着早餐午飯一起狼吞虎嚥。司權看了也是自愧不如,即使是他全盛狀態,五個也比不上。
“大哥哥,天雪姐姐說我們就要走了,去哪裡呀?”
東方衣雲放下第十個大碗,終於想起自己前途未卜。
“我們有重要事,你跟着不方便,待會我讓人送你回去。”
司權還沒出聲,天雪已經替他回答。
“可是大哥哥說過,要每天看一下我的鹿角纔給我吃的。”
“他的錢都在我這,以後你想吃什麼跟我說就是,不用管他。”
司權有些擔心秘密武器被人搶去,當即反對道:“赤水宗上她一個人也不認識,還是跟着我們吧!”
“現在幽州魚龍混雜,巫真還對她虎視眈眈,你讓她跟着幹什麼?”
“既然她處境這麼危險,更應該跟着我們纔是。”
“大哥哥,天雪姐姐你們別吵了,只要有吃的,在哪我都無所謂的。”
“小鹿,你不用擔心。我們只當是北上游玩一下而已,不會有其他危險的。”
天雪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毫無徵兆地又升騰起來,聲音提高三度道:“司權,別忘了你自己還有任務”
“不是已經有人想要代勞嘛,讓他們先咬上一陣再說。”
“你什麼意思?”
“現在各大名門正派準備除惡揚善,我們不要妨礙他們纔是。又有其他勢力想要渾水摸魚,我們也不能同流合污。無論從那方面來說,我們都要按兵不動。”
“別說得那麼虛僞,你以爲你那點心思我會不知道?”
“哦?既然小雪兒這麼瞭解我,要不說說看?”
“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不過是想等他們鷸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聰明,小雪兒,我發現咱倆好像心有靈犀呢!”
司權曖昧地看着天雪,雖然對方說的不全面,但主要目的還就是這樣。
天雪強忍住不滿:“周姬無妖已經等不急了,她可不想讓人分一杯羹,你怎麼跟人家交代?”
“等不急的豈止是她,現在有人比她更急?”
天雪眉頭一跳,立刻想到某人:“你是指木望舒?”
“沒意思,又被你猜到了。”
“這還用猜嗎?說吧,你想怎麼做?”
“走一步看一步唄,離相約期限還有五天,趕路卻只要三天。我已經跟無妖說了位置,她要是着急,想去就自己先去,我們順道遊賞一下沿途風景。”
??
不出司權意料,周姬無妖果然提前出發,要是帶上四名侍女,司權說不定還會跟着。但只是她的話,後面慢慢趕路纔是。他自知現在跟人家差距太大,也只有疏遠一些才能維護一下自己形象。
下午時刻,一輛豪華馬車從堯光鎮出發,看那規模,定是整個車行的人臨時改造出來的。堯光鎮平時,沒人願意花那般大的金錢浪費在馬車上。
一進馬車,東方衣雲迫不及待地呈大字躺開在柔軟的錦毯上。天雪兩人對面坐着,明明是顛簸的路上,車內毫無波動。
“小鹿,你怎麼帶這麼多吃的?”
司權看着車內堆成小山的食物一陣無語,除了保質期不長的各類燒炸蒸煎,還有幾大箱餅果乾糧。
“你不是說要走五天嗎?這些我還得省着吃呢。”
東方衣雲依然躺着,手裡拿着一隻燒鵝,眼睛似閉似睜。
“看你那得意樣,有那麼享受嗎?”
“我只是困了,又想吃。”
東方衣雲說完,美美地又一大口咬在鵝身上。
司權兩人聽了哭笑不得,胃口好的孩子好養活,但好到這種程度的養活也不容易。
“真不知道她之前一個人是怎麼渡過來的?”
司權一怔,好溫柔的語氣!下意識擡頭看向對面女孩。
“小雪,你不生我的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