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慾晚,陰沉昏重。江沿古道,嫋嫋依稀幾處人煙。
城郊農舍,安寧平和。不同往日的是,此時院中塵土瀰漫。
韋進武功稍高一籌,但在防禦驚人的風離面前,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一時間,兩人打得旗鼓相當,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看到化身獸人的風離,司徒影吃驚不小,摩拳擦掌地,恨不得衝上去過幾招。
“你們別停,我隨便說幾句,韋進你女兒韋葭水得了怪病,是吧?”
“你是誰?怎麼知道這些?”
聽到司權的話,韋進無心戀戰,想要衝過去,卻被狼頭風離一拳打飛。
“小心點,別傷着了,注意聽就好。我很遺憾地向你宣佈,你女兒的病,我能治。”
韋進被司權氣一驚一乍地嚇得不輕,不過獸化後脾氣暴躁的風離很難停手,絲毫不給他跟司權說話的機會。
“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
“哎喲,你這問題倒一下子把難住了,要不你等等,我回去想好了再來找你?”
韋進一大口鮮血噴到風離身上,不知是被打的還是被司權氣的。
“還用想嗎?他之前用神劍換解藥,你也要神劍得了?”
“真是個好注意,影影這小腦袋瓜就是機靈。”
“神劍我必須得到,你不要插手。”
風離突然停止攻擊,本是尋常語氣,但如此狀態下像是咆哮着對司權說道。
“乖乖,這樣子太嚇人了。”
司權說着,一氣寂滅指打在風離身上。他也是後來研究發現,寂滅指打到獸人身上,能順通經脈,迅速使對方恢復人類身形。
看到司權只是凌空一點,風離立即恢復原形,韋進心中驚駭。一旁司徒影也驚奇不小,想着事後一定要學過來。
“神劍我必須拿到,你不要插手。”
倒是風離自己見怪不怪,認真嚴肅地對司權再次喊話。
“人家是爲了救女兒,你又是爲什麼?”
“我跟你說過,是有人喚醒了我,現在她被巫真捉走,我需要用神劍換回。”
“原來帥哥是爲了心上人呀,神劍這麼寶貴,要不換個女人得了。”
司權想掐死女人,沒看到自己在旁邊嗎?這麼明顯的想勾引人家?
“爲了她,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司郎,好感人,我們幫幫他好不好?”
司權打開司徒影作怪的雙手,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有本事等晚上再說!
“這位公子,若你真能救得了小女,如何要求儘管提,刀山火海全憑吩咐。”
“是麼,聽說你夫人長得不錯?”
“好你個花心鬼,有我在竟然還敢打別的女人主意?不過,既然是人妻的話,下不爲例好了。”
心情大起大落的韋進臉色陰沉,果然是妖女找的好男人,簡直就是一妖男,兩人真是天下無雙絕配了。
“公子還請尊重一些,內子不喜歡別人開玩笑。”
韋進也是破天荒的忍下了,若不是救人希望在司權身上,定立刻衝殺過去。至於什麼武功強弱,他根本考慮不了這麼多。
“不好意思,老毛病了。救你其實女兒很簡單,我舉手之勞而已。不過這位風離少俠是揭露了巫真種子計劃的武林功臣,你要幫他奪回神劍纔是。”
“僅憑公子吩咐”
“你們好意我心領了,鎮神山不比尋常勢力,我自己就好。”
“這裡面有一顆丹藥,能暫時幫你女兒壓制病痛,等神劍回到風離手中,剩餘解藥自動奉上。”
司權完全無視風離的話,早準備好的玉瓶扔給韋進。
“公子救命之恩韋某沒齒難忘,不知可否告知貴姓?”
“他入贅我司徒家了,你叫他司徒少爺,或者簡潔一點司少爺就好。”
“司少爺,風離先謝過你的人情。”
在司權面前憋屈這麼多次,知道對方身份的風離似乎找到機會報仇,立即出聲叫到。
司權已經在想辦法如何對付司徒影,暗怪天清宗山的事怎麼還沒傳開?有上官清寒罩着,還怕有人敢得罪自己?
韋進欲言又止,他還在懷疑解藥的真僞,不知道喊出來是否會得罪對方。
“司少爺就司少爺吧,聽起來像流氓地霸一樣,也是極好的。”
“司??司少爺”
韋進硌硌絆絆終於喊出,只是爲了可能的解藥希望,他願意卑微到塵埃裡。
司徒影笑得前仰後合,扶着司權纔沒摔倒。此事要能傳到冰山耳中,她能高興得大睡幾天幾夜。
“鎮神山的人在城西皇明道觀落腳,你們現在趕去的話說不定還能遇到,我忙着吃晚飯,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謝司少爺相告”
風離兩人得知方向迅速趕去,實在是,不想跟司權兩人多呆。
“哎,人都走了,你笑夠沒有?”
“我不行了,你揹我回去。”
司權眼睛大亮,還有這種好事?不管怎樣也是絕世美人一個,像是怕對方反對似的,二話不說橫腰抱上。
司徒影一怔,沒想到司權還真敢抱。她現在可是男裝,難道對方不怕被人說三道四?
“影影,上一次這樣抱你,還是幽靈城的時候吧?”
“還以爲你死了呢,沒想到又活蹦亂跳的,真是禍害一千年。”
“都還沒禍害到你,怎麼敢死?”
“就你這德性,遲早死在女人身上。”
司徒影沒好氣地嗔罵,雖然知道玄機樓的候選人有人保護着,但她當時也是傷心不少。
“美人身上死,做鬼也風流,要不今晚上我們試試?”
“好呀,我絕對給你留門。”
司權甜甜一笑,司權卻是看得心裡發毛,若不是當初機智沒吃下對方藥丸,現在肯定被人家玩弄在股掌之中。
熙熙攘攘的大街,司權抱着司徒影走過蔑視的人羣,還以爲女人會感動呢,沒想到對方竟然一聲不吭地睡着。
忍住沒把司徒影狠狠扔到牀上,司權輕手輕腳將其蓋好被子,然後關門退出。他前腳剛走,美夢中的司徒影嘴角微笑,小手捏緊了被子。
這邊,司權調查風離的時候,韋進兩人趁着夜色已經潛伏皇明觀旁,有了同病相憐的理由,兩人倒是配合不少。
這廟觀顯然是鎮神山的一處駐點,後堂大間,東途一行六人席地而坐,不遠處一位小童伺候着。
“什麼聲音”
東墨非突發警覺,大晚上的難道還有人來祈願?
“墨非,你太緊張了,這個駐點我們都沒用過,沒人會知道的。”
東途半睡半醒地說道。
“城裡很多勢力都在尋找神劍蹤跡,還是小心爲上,寅時我們就把神劍護送出城。”
“怎麼?搶了我的劍就想逃?”
衆人驚起,來人從門口緩緩顯現,正是韋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