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絕大部分的飛禽猛獸都是可以馴服的,包括人本身。很多時候,司權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被馴服了。
不知是否因爲受傷的緣故,上官清寒睡得很沉,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換了一身白絲睡衣躺在被窩,牀頭還傳來藥味。
“醒了,剛好趁熱把藥喝了。”
“誰換我衣服的?”
“穿着衣服睡覺多不舒服,尤其是你還受了內傷,所以我就自作主張了。”
上官清寒懷疑地看着司權,有人換自己衣服居然沒發現?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因爲兩人太熟悉了?
要是她搜查,很容易發現,司權身上藏着玄機樓得來的特效迷藥。這是他行走江湖必備的,只是沒想到第一次是用在自家娘子身上助她睡眠。
“味道難聞,出去倒了。”
“忍一忍,捏着鼻子一眨眼就結束了。”
“要喝你自己喝,我不需要。”
“這藥驅寒暖胃的,養身體。”
“說了我不喝”
“聽話,怎麼像小孩子一樣任性?”
“好啊,姓司的,你倒先教訓起我來了是吧?別忘了之前的事我們還沒說清楚。真是無法無天了,居然敢揹着我娶別的女人,有本事你怎麼不去死!”
女人好不容易冷靜一晚就這樣毫無徵兆地爆發起來,司權也是頭疼無奈。
“我們先把藥喝了,你看,不苦的。”
司權沒有爭辯,當着女人面抿了小口。好傢伙,苦得差點一口噴出。
“把藥喝了,再吃一顆軟酥蜜糖。”
看來女人迷昏期間司權做了不少事,變戲法似地從背後拿出一包糖果。
“哼,幼稚。”
上官清寒對司權的行爲十分鄙夷,嘴上嘲諷着,吸一口氣喝下整碗湯藥。
“還不快把糖給我”
“遵命”
司權暗樂,雖然女人受傷讓他心疼,但也幫了自己一把,不然至少冷戰半個月,以後再教訓袁東逝替女人報仇就是了。
“現在你可以說了,到底怎麼回事?”
上官清寒口中嚼着糖果,鼓鼓的甚是可愛,哪有半分威嚴?
司權得寸進尺坐到女人身邊,將納蘭顏跟天雪中藥的事誇大其詞說了一
遍,自己也成了受害者,罪魁禍首由姜齊換成了姜韜,聽得上官清寒都捏了一把冷汗。
“果然是邪教之人,居然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還好我堅持住最後一絲清明把姜韜打退,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真是沒用,被人下藥居然都不知道,想當初飛凰峰的時候妖女那樣烈性的藥我都能堅持,我看你是沒想要抵抗吧?”
“我本來就要抵抗成功的,是小雪她們兩個聯手推倒了我。”
“回家再跟你算賬,把納蘭叫來,既然進了我司家的門,以前的狐媚氣息必須全部改掉。”
“她那是天生的,怪不得她。”
“讓你去你就去,哪這麼多廢話?”
“好,我這就去,都是自家姐妹了,你可別嚇着她。”
雖然上官清寒總是用對付其他女人的威脅禁止司權外面亂來,但司權知道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檢查了一番對方身體確定無恙,又親吻了女人額頭纔出門。
“哼,真是太氣人了!”
房門關上,上官清寒狠狠地咬了一口軟糖嬌嗔道如此小女人姿態,即使司權也難得見到。
接受葬谷的事短短兩天內全部完成,爲防造反,納蘭明道等核心人物理所當然要編入十二堂總堂,連夜收拾家當準備前往隱風城,而司權幾人輕車簡從先一步離開。
夫妻吵架來的莫名其妙,去得也如風似霧,回去的路上,司權已經跟上官清寒同處一車。東方衣雲本要一起的,卻被天雪拉去跟了她,在她看來,上官清寒還處於懲罰司權的階段,旁人去了會被無辜殃及。
而此時,最前一輛馬車中,司權坐在上官清寒身邊玩弄着對方小手。
“怎麼樣,傷勢無礙了吧?”
“區區小傷,早好了。”
“這仇我們先記下,等以後我一定要他加倍償還。”
“呵,那你以後少睡點懶覺。”
“怎麼會,我現在可是每天都修練好久的,不信回家你看着。”
“你什麼德性我還不知道?倒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自己監督自己就好。”
司權一怔:聽着不妙啊!
“什麼意思,你要回天清宗?”
“惹了這麼一攤子的事
,我走得開?”
“那就好,那就好!”
“是你有事”
“嗯?”
“南喬求救來了,現在就在家裡,休息一天,你去索魂獄幫周姬無妖。”
“她也會求救?”
“現在江湖上越來越亂,血月還有幾年,但各方勢力已經開始相互徵軋。尤其是權術宮現身以來,混亂更加不可收拾,破壞力像是爆發後的種子計劃。索魂獄這次就是核心人物叛變引起的,如果處理不好,不僅要分裂,還會滅亡。”
“這麼嚴重?”
“這對我們也是好機會,比如這次,收編葬谷天乾宗自始至終都沒說什麼。”
“可惜不能多陪陪你們”
“孩子的事我暫時也不考慮了,你跟其他女人生吧,反正都是司家血脈。”
“清寒,辛苦你了!”
“別自作多情,我只是想自己打下一片天地而已,生孩子麻煩。”
“你放心,等我們有足夠力量自保以後,就生一大堆孩子,男孩負責跟我一起保護你,女孩就好好孝敬你。”
“生這麼多,你是豬啊!”
上官清寒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心裡卻希望這一天早點到來。
納蘭顏跟司權走到一起,在諸女看來不過是早晚的事,憑司權多情性格,如此美妙的人兒他肯定不會放過,唯一不願意去相信的就是上官清寒,還準備讓人娶了納蘭顏斷絕司權念想。一行人傍晚回到赤水莊園,不出意外衆女早門口等待。
司權下車,一眼看到門口拘束的南喬,還沒進門,司徒影省視的目光打量過來。
“看什麼呢?”
“怪了,還同乘一輛車,一點不像吵架的樣子嘛!”
“胡說什麼呢,清寒比你想的通情達理多了。”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想借此機會挑撥離間將冰山趕回天清宗的。”
“哼,要走也是你走,無名無分的,就會待在我家白吃白喝。”
“呀!還真沒生氣,司郎,快說說你是怎麼哄好她的?”
“當然是坦白從寬,先進去,好久沒見你們,我們今晚大聚會。”
司權得意地捏捏司徒影臉蛋,對方不服氣地一腳踩來。嬉戲打鬧着,一同進入宗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