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江平流,淼淼煙水,靜臥在蒼茫大地。實際上不過是柢河分支,背叛主流入坎州而自立山頭。
人跡罕至的江畔叢林,浩浩無際任鳥獸自樂,而此時,這裡正上演一場生死追殺。
被追殺者身着黑衣,精緻的絲緞反射着陽光,妙曼的倩影表明必是位女子,可惜黑紗罩面,難以一睹容顏。
女子幾次想向蘆林海深處逃去,前方便傳出危險氣息,就像陷阱召喚獵物前往,她只好改道沿江岸逃躥。
江湖仇殺習以爲常,路遇追殺也是司空見慣,不過在這人煙荒蕪之地迎頭遇上,司權當然要玩玩。
司權不知追兵底細,又不想不明不白惹上莫明勢力,於是戴上早已準備的半截面具,跳下船凌江飛渡而去。
——無人看見,對面叢中,一具人影確定司權已向女子走來,便悄然消失在深處。
被追女子忽然停住腳步,盯着前方緩緩後退。
“怎麼,終於捨得停下來了?”
話音剛落,前方一男子走出,女子正打算奪路逃竄,四周一羣人圍了上來。
“看來你是逃不了了,想要痛快的話,乖乖答應我的條件!”
司權透過叢林空隙,想看清這嗜血聲音的主人是如何兇殘模樣?瞪大了眼,頓時愣住: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男子?仔細觀察男子的胸部,毫無破綻,再看脖子,喉結很明顯。
司權暗道可惜,非常的可惜,本該是位風華絕代的美人,想來定是上輩子作惡太多才投胎成這幅人妖樣。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警惕着周圍。
“看來你是不想活了,呵呵,我突然改變主意,不讓你死。”
“你死心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女子聲音毫無感情,卻依然清心悅耳。
“等我好好招待你之後再說這句話吧,我想你會滿意的。”男子冷冷笑道,擡頭一聲令下:“活捉了!”
一旁打鬥聲吸引了司權注意力,他終於將目光從男子身上轉移開來,似乎不願相信對方是男兒身。
女子身手很好,絕對稱得上一流水平,不過應該是身負內傷。沒有相應內力支撐,在數人圍攻下如霜葉搖搖欲墜。
不久會,女子察覺對手未盡全力,而且還有數人圍在一旁,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忽然劍式一轉,不顧對方攻擊,飛速向男子刺去。
手下的人見主子危險,倉忙急身擋去,男子卻滿臉笑意,伸手示意屬下停住。
長劍閃電急至,女子還未來得及高興,只見男子身體輕側,輕鬆避開,正準備橫劍削頭,對方手掌已探到她胸前。避之不及,正中胸膛,女子悶聲一口腥血吐出,身體倒飛至地。
“你全盛狀態我尚且不懼,更何況此時深受重傷,真是愚蠢的女人!”
男子話音未落,只覺得脖子一緊,一隻大手已扣上來。
“現在放手我可留你全屍。”
男子狠狠說道,心中更是怒火。
——司權不知道的是,對方生氣的不是因爲被威脅,而是被男人接觸。
“你小命現在可在我手上,我覺得閣下還是乖乖聽話爲好。”
司權滿臉戲謔?,不死心地摸摸對方喉結,又緩緩道:“真是浪費,這副皮囊生給女人該多好!”
手下的人見主人被抓,心中惶恐,卻不表現出來,只是不再管地上女子,瞬間將司權圍住。
女子本負重傷,又受男子一掌,終於撐不住暈去,閉眼之際,只看到一位面具人突然出現將男子制住。
被司權這麼一說,男子沒有生氣,反而輕笑道:“要是閣下今天就此罷手,我可以奉上絕美處子,就當交個朋友怎樣?”
——男子震怒之後冷靜下來,對方既能毫無察覺將自己制住,定非尋常之輩,一時態度大轉。
司權驚訝對方一句話擊中自己愛好,淡淡道:“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美人的,我只喜歡行雄救美的過程!”
“咯咯,是嗎?這麼說來你跟地上那人不是一夥的嘍?”男子轉頭,竟然一臉媚笑。
“真是個要命的人妖!”
司權心中驚歎,一時懷疑起自己性取向來。又想這人妖也太聰明,一句話便得出自己來路。覺得還是遠離妖人爲好,於是定住男子,瞬間與七名手下混戰開來。
男子看去,只見人影閃爍,劍光穿飛,頓時心中大驚:“怕是三劍奴都不是他的對手,聽他聲音,似乎還很年輕,到底會是誰!”
“人我帶走了,你們穴道很快會自動解開。”
一句話將男子驚醒過來,一看七名手下都已倒地不起,見司權抱起女子就要離去,他急忙開口道:“我叫斯屠,你叫什麼名字?”
司權神魂一顫,只覺得對方聲音跟女人沒兩樣,甚至比必絕大多女人聲音更好聽。忍不住一轉身,看到一張期盼兮兮的玉臉,水媚流光的明眸差點讓他心神失守,暗罵一聲人妖忙轉身離去。
“不管你是誰,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司權聽後又是一個踉蹌,難道人妖看上自己了?還好,他不知道自己身份。
見司權如此離開,男子忍俊不禁,暗想這人真是愚蠢,明明是完全處於上風,到頭來卻像逃跑一樣。
笑完,男子又咬牙起來,爲了隱藏身份,他連三劍奴都沒帶,可獵物就這樣被搶走,還從沒有人讓他吃過這般虧。
司權踏江而去又踏江而來,從頭到尾竟沒人發現,看來船上都是些尋常旅客。
司權抱着女子回到房間,女子身體很柔軟,一路讓他心猿意馬。
進屋,司權戀戀不捨地放下,隨手將面紗扯去,頓時眼前一亮:玉臉瑩光,清眉淡淡,完美的溫柔大家閨秀的樣子。
司權大喜,簡直撿到寶了,也許是因爲素兒在他心中無與倫比,所以總認爲世上再無女子比得上素兒,但此女絕不比林心差,身材與面容,更是比林心成熟很多。
“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
司權腦中天人交戰,如果對方有歸屬了,到底要不要搶過來呢?
糾結半天,司權還是覺得先救人爲好。
女子傷口好幾處,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外傷,內傷纔是罪魁禍首。
司權扶起女子盤坐在牀上,逼出淤血,順通經脈。用內力蘊養着對方內傷,又給對方傷口抹上絕不留疤痕的創藥,花了近兩個時辰才完成。
在船侍滿眼嫌棄的眼光中,司權要來一套女式衣服。坐在一旁靜靜欣賞美景,但運功療傷太耗力,不知何時,司權躺在一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