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有失蹄,人有失手,司權因爲不慎落入一羣妒火滔滔的男人手中。於是,夜盡天明時候,在河谷邊上,一位男子被五花大綁在懸崖旁,繩索嚴密,幾乎只露出腦袋來。此處顯眼,方圓數十里都看得到。
懸崖往內,有一片高深青葦,裡面傳出竊竊交耳聲。
“我們昨晚把周圍都搜了個遍,那女人不會是逃脫了吧?”
“再等等,要是她還在,白狼肯定能將她引出來!”
“你哪來的把握?”
“在天國京都,他們關係被證實了,除非碧波仙子是個無情的女人。”
“就算如此,也可以用他去跟冷仙子交換,後半輩子榮華富貴不用愁了。”
“呵,真敢想,要是被上官清寒知道你綁架她丈夫,宗們都不放過你。”
“不錯,這豈是名門正派所爲?”
“可是……我們不是已經綁了?”
“事後把他打暈送回去,不要給她打擊報復的理由。”
衆人人心涼半截,還以爲抓了一隻大肥羊,沒想到卻是一個麻煩,各自打定注意,放走之前,先悄悄地道歉求饒一下。
“噤聲,有動靜了!”
衆人凝神警惕,忍不住心潮激動,白狼還真好用。在他們左邊,遠遠地,明顯有淡藍色的人影藏在暗處,那正是碧波仙子失蹤前所穿的衣裙。
然而,好久不見對方動靜。
“她還在查探?”
“難道她發現我們了?”
所有人盯着藍色衣角嚴陣以待,司權同樣認爲是葉子宜現身,不再打算僞裝下去,正要掙脫繩子,突然他神色古怪——背後有人在替他鬆綁。
“誰綁的?全是死結?”
熟悉的聲音在司權耳邊響起,原來葉子宜使了障眼法引開衆人注意力,她卻從懸崖下無聲無息地靠近。
“一羣蠢貨,人都快被救走了!”
突然一道嬌喝傳來,衆人擡頭,人影從蘆葦尖掠過,飄然落到司權面前。
“夜露長老!”
見了來人,埋伏的數十人馬匆匆現身。
“嘖嘖,好水嫩的少婦,寂寞嗎?”
司權一臉淫笑地調戲,夜露大怒,剛要出手教訓,一位讓她自行慚愧的女子擋到司權面前。
“死性不改,都什麼時候了,當着我的面還想勾搭?”
“我是在給你爭取時間。”
葉子宜轉頭不再理會,夜露這時清醒過來,暗暗告訴自己,已經爲人妻母多年,早過了爭奇鬥豔的年紀。
“夜露夫人,天仁玉子,如此興師動衆地要圍捕我,不知所爲何事?”
“諸鄴、浮江等城鎮都是天仁宗的附屬勢力,如今被蘇綢山莊控制,所以前來請葉掌門問問情況。”
“正好,罪魁禍首就在你面前,拿去吧!”
葉子宜輕笑,移動步伐讓司權顯露,一隻手伸到柱子後面繼續鬆綁。
夜露眯眼:“他的事自有上面的人裁決,我的命令是帶你回宗。”
“呵,堂堂天宗,原來也不過是欺軟怕硬之輩。”
“隨便你怎麼認爲,憑你的姿色,找個大人物做丈夫也不難。”
“謝謝,不過也就不用你操心了!”
“你喜歡他?”
“喜不喜歡又如何?我不認爲夜夫人有資格管我的私事!”
“聽我一句勸,此人非良配,不過是上官清寒的玩物而已,就算你們真心相愛,也難有好結果?”
司權不忍了,揶揄道:“夜夫人很有經驗?”
“你可以帶她私奔,但憑天清宗的能量,就算天涯海角你們也別想安逸。”
說完,夜露又轉向葉子宜,繼續苦口婆心相勸:“很多事情不是光憑感情就可以的,你以爲上官清寒會容得下你?看看司權其他女人就知道了,都是她完全可以控制住的,而且來歷非同一般,每一個都給她帶來很大助益,幾大世家天宗被她聯繫在一起,可見這女人野心多大。你看好了,接下來她會讓自己丈夫再迎娶其他大勢力的千金,不獨尊天下她是不會罷休的。一個完全將自己丈夫當做聯姻工具的女人,如何容忍你跟司權真感情的存在?”
司權驚訝,好像分析得很有道理呢!葉子宜好笑,很同情地嘆息道:“原來不止我在嫉妒她!”
“唉!不聽老人言,是會吃虧的!”
“吃不吃虧我不知道,不過你要吃挫馬上可以證實。”
話音落下,葉子宜一把扯開繩頭——真不容易,終於揭開了。
“你在故意拖延!”
夜露大怒,她好心提醒沒想到換來欺騙,毫不猶豫一劍闢出。葉子宜色變,如此恐怖的威壓她望而生畏,聰明地第一時間馱到男人身後。司權大驚,這被女人一推腳下踩空,不知道在懸崖邊嗎?手忙腳亂地,他一把抓住女人,一把亂抓可固定的東西。然後,稍微一頓,還是掉了下去。
“快拉住長老!”
衆人嚇得肝膽俱裂,好端端地,三人竟然一起墜崖了。
“嘶,好鋒利的劍!”
下墜過程,司權反而鎮定下來,幾百米高度而已,大不了重傷,他有經驗絕對不會死殘的。攤手一看,手中長長的一道口子——倉促之際他抓的是夜露長劍。
“該死!”
夜露忍不住罵出,怎麼也沒想到遇上這種情況,耳邊肅肅破風聲響,非丈夫的男人近在咫尺,她有罵街的衝動。
“子宜,我們這次算是走運了?”
“你說什麼?”
風聲太大,交談根本不可能聽清,司權也不再堅持,猛然將葉子宜翻到懷中,一手同時將夜露拉到身下。
“轟!”
夜露驚惶準備掙扎,接着恐怖的力道身體傳來,瞬間感到氣血翻騰,五臟六腑像的移了位,體內悶悶,腦袋震盪失去意識。
肥沃的河灘上,葉子宜平躺草地,睜開眼來,不敢相信地看了毫髮無損的自己。
“怎麼樣?坐我身上很舒服?”
葉子宜臉紅,原來是男人給她做了肉 墊,起身一看,都已經嵌入地面之下。
“她也在?”
司權起身,葉子宜驚愕,坑中還有一人,她小心翼翼拉出來,發現對方七竅流血昏死過去。
“我們兩沒事,多虧了她!”
“一時半會天仁宗的人無法下來,先替她穩住傷勢吧!”
“嗯?你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她不是剛救過我們?”
司權揣摩,絕對有問題,憑他對葉子宜的瞭解,不主動謀財害命就不錯了,還會施救於敵人?
“愣着幹什麼?把她帶上,找個地方落腳。還有,不許毛手毛腳佔她便宜。”
“她孩子都五六歲了,我能起什麼心思?”
司權嘀咕,抱上夜露走前面。葉子宜一怔,這女人不比她大幾歲,孩子居然都這麼大了?擡頭看了一眼男人背影,暗惱對方這麼長時間居然不對她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