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以夜顯明,食以飢顯珍,生以死顯貴!
彌蘭地府,每天都有數以百計的駐地在狂歡。他們從不缺酒少肉,但每一頓都當作最後一餐來瘋狂。
司權受不住熱情,又被令狐暢針對,很快頭暈目眩倒在地下。來來往往的人踩在他身邊,擾得他難以入眠。無法忍受地,他迷迷糊糊爬過同樣一片倒地的魅靈,千辛萬苦躺進一間屋子。
“你沒事吧?”
司權睜眼,看到是褪下戰甲的純雪,嚇得一個激靈酒醒大半,倉忙起身要離開。
“呵呵!你怕我!”
純雪攔到司權面前,興致大發地逼近,看她明明黑色的雙頰也紅暈,明顯也酒醉呼呼。
“呃!哈哈!好巧!不好意思,我出去方便一下!”
司權只想開溜,看來以後得時刻保持清醒,這裡隨時隨地都充滿了失身的危險。
純雪已經調查過,司權是躲避凌辱跳橋尋死的。她雖然不會用強對方,但酒意上頭,一些調戲在所難免。
“進了我的房中還想逃走,小哥哥,你是不是得留下點什麼?”
“我就出去一會,保證馬上回來!”
“哦!如何證明呢?”
純雪又逼近一點,司權心急緊張,瞥見房門有口,猛地一頭衝去。
剛至門口,司權心沉谷底,他身體又動不了了。
“乖乖的,這倒低是什麼邪術!”
司權也發現了,這邪術似乎是魅靈女性特有的能力,難怪她們能凌駕男人之上。
“坐過來,讓我開心了,說不定我會放你出去。”
純雪把門關上,手指舞動,司權身體機械地坐上牀沿。忽然瞥到,女人眼神停在大廳稍許!而那裡,令狐暢站在桌上跟人拼酒!
“好姐姐,要不我去換令狐暢過來!”
純雪一怔,搖頭苦笑:“看來你跟他不是很熟!”
司權靈機一動,找到拖延時間的辦法:“姐姐似乎很喜歡她?”
“不,喜歡二字如何能表達我對他的感情!”
司權惡寒,魅靈女子也好意思說這種話?這跟大街上花言巧語拐騙良家婦女的粉頭公子有什麼區別?
說到令狐暢,純雪來了興致,又是挑逗模樣地逼近司權。司權心如死灰,可惜無法掙扎,他感覺出來純雪的邪術比茯苓還厲害。
正當司權絕望之際,純雪卻在離他半寸地方停下,然後展顏一笑坐到他身邊。
“好久沒跟男人說話了,陪我聊開心,我放你離開如何?”
“能跟姐姐聊天,是我的榮幸!”
“呵呵!說的跟真的一樣!你們人族跟我們魅靈族還真不一樣呢,男女之間居然能如此專情!”
司權慚愧,穆棱兩可地道:“不錯,實話告訴姐姐吧,我已經有了家室,所以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再沾染別的女人!”
“倒真想去你們九州看看,不過他在這裡,我哪也不去!”
司權暗罵:你要真喜歡令狐暢,還跟別的男人獨處暗室?快放我走啊!
“聽得出來,姐姐你很喜歡,不,是很愛令狐兄弟。”
“所有人都知道,還用你說?”
“好像很有趣呢,能跟我說說嗎?”
純雪眼角綻開,藉着酒醉,一臉回憶地講述跟令狐暢的相遇。
原來,令狐暢是追尋芷露的步伐來到遺蹟,芷露又是跟幽霧一起前來。
——二十餘年前,幽霧纔出生就被認定爲彌蘭族靈,奉爲魅靈聖女。然而沒幾年就被人偷走。她現在已得知,是巫真手下人做的。恰好遇上週姬無妖刺殺幽靈城的人,然後她成爲了周姬無妖的侍女。
此次迴歸,族內發現幽霧破身,本該是賜以族規。這時芷露站出,竟然被族老看中,讓她頂替了聖女位置,因此被帶上絕雲峰與世隔絕。
絕雲峰禁止所有男性接近,就連幽霧上去都有條條限制。令狐暢不忍心上人被軟禁,仔細策劃後想攀上去帶走芷露。
那時的令狐暢才虛氣境界,纔到山腳就被發現。人沒見着,反而被打得半死,幽霧出面保住他一命。可惜死罪能逃,活罪難免,被扔進地府深處,幽霧拜託純雪前來照看。
純雪對令狐暢的感情從此開始,她已經沉浸在回憶中,或是酒勁上頭,說出了久藏心底的秘密。
“我當時見他,遍體鱗傷躺在地上,英俊的臉龐被打得面目全非。但他眼中全是堅毅,若能爬起來,我毫不懷疑他會繼續攀巖絕雲峰。”
司權渾身繃緊,閉眼祈禱這女人快酒醒!
“他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奄奄一息,像是不甘死去的蟲子。甚至還有人想去侵犯他,我趕走了那些人,本想結束他痛苦的,但看到他眼睛時我又改變了主意。”
司權想起,似乎在哪聽到過,有男人在地府差點被侵犯,沒想到居然是令狐暢。
“他傷還沒好就開始獵殺地獸。剛開始,他每次都要重傷,我看得好心痛,好想勸他放棄。可是他十分堅定地告訴我,除非擁有拯救聖女的力量,否則他絕不放棄。”
司權點頭,這纔像令狐暢的癡情。
“一天天地,一頭頭地獸倒在他劍下,他的力量在飛速進步。半年時間,他成爲地獸殺神,成爲魅靈英雄!”
純雪突然扭動,司權心提嗓子:這酒勁這麼大,你怎麼還不醉昏過去?
“他現在比我還強了,我又喜又怕!你說,他要是再犯傻去闖絕雲峰怎麼辦?族內不會給他第二次機會的。若他僥倖成功,從此離開雲中島怎麼辦?我到哪裡去找他?”
司權感慨,看了黑炭一般的純雪忽然心生一計:如果把這魅靈給令狐暢撮合了,拿下芷露是不是回容易些?
“我喜歡他,真的真的好喜歡他!你說若是我對他用強,他會不會怪我?”
司權冷笑:不怪你?憑你這副尊容,怕是會揮刀自 宮都不一定。
“令狐大哥,我想把我的魅元給你,好不好?”
純雪突然手指發光想戳司權,司權大呼:“快醒醒,我不是令狐暢!”
他當然不是令狐暢,令狐暢已經搖搖晃晃地快倒在酒桌上了!
“哈哈!一羣小樣!來呀!還有誰,小爺奉陪到底!”
當真不愧是地獸殺神,放眼看去,除了令狐暢,全場沒有站立之人。
“咚!”
沉悶一聲,令狐暢摔在地上,再也沒爬起來。
這是屬於令狐暢一班人的狂歡,值守的魅靈戰士遠看着羨慕,轉身抓緊巡邏,很快輪到他們了。
這一場好醉,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對於刀口舔血的魅靈男性還說,又少了一次死後的遺憾。
不知何時,終於有了第一個醒來的人,不,是兩人。
房間內,司權幽幽轉醒,發現身邊女人,嚇得驚跳起來。
純雪被吵醒,神色複雜地看着男人!
“昨晚的事……”
“昨晚什麼事我全忘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司權一驚,看看純雪這語氣這表情,難道真的發生什麼了?
“你可以走了!”
“好吧,再見!”
司權無語,這都什麼事?都差點被親了,狠狠地拍了酒後頭疼的腦袋,結果差點打出腦漿。
“乖乖地,本宗主內力恢復了!”
最後狂喜地喊了一句,司權已經被自己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