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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次的爆料讓日本政府陷於了被動,也影響到了日本預定的計劃。
首先,英國在是否邀請日本參戰問題上,還遲疑不決。八月一日,英國以同盟關係通知日本,它可能對德宣戰。但外交大臣格雷在通知裡表示,他本人“並未預見到英國因同盟關係有向日本求助的可能性”。
二日,德國向中立的比利時發出要求假道攻法的最後通牒。英國在三日急忙電告東京:如果戰事擴大到遠東,威海衛或香港遭受攻擊時,希望能得到日本的支援。四日,看到報紙的格雷對向日本的輕率求援感到極度後悔,他立刻召見日本大使,表示英國將“儘可能避免牽涉日本”,如同日本在日俄戰爭期間那樣保持克制態度。
美國對新議書最爲反感,授命駐日大使不斷追問日本外務省,並敦促日本政府作出公開保證,絕無新議書上的無理要求和野心。自然,日本政府很尷尬,既不能承認,又不能堵死以後侵略中國的大門。
中國政府方面此時表現出了理智和剋制,號召民衆在真相確認前,不要輕舉妄動,不要使用暴力。但調兵遣將卻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重點是東北和山東,沿海駐軍也進入了戒備狀態。
“呵呵,小日本,老子陰的就是你。”陳文強冷笑着將報紙扔在了桌子上。
沒錯,始作俑者正是他。給日本下絆子,延緩英國邀請日本參戰,爲中國收回青島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另外,使得列強對日本產生了猜疑和不信任,日本以後想對中國提出無理要求,就要小心他國的掣肘了。
對其他帝國主義來說,戰爭爆發後遠東最大的和最令人關心的問題,是日本參戰和它在中國的地位。
列強根據各自的利害關係,制定新的遠東政策。特別是英國,對於中國提出的遠東和太平洋地區中立化的主張,他只同意一半,即贊成遠東大陸的中立化,以免日本在中國的勢力過於膨脹;但反對太平洋地區中立化,因爲他和他的自治領澳大利亞、新西蘭都垂涎德國在太平洋的屬地,想據爲己有。
英國不希望日本參戰,但又不得不依賴日本海軍的幫助,以消滅德國遠東艦隊,保護對華貿易,尤其怕日本倒向德國,於戰爭大局不利。這種矛盾心理,造成了英國在日本參戰問題上的猶豫和反覆。
陳文強並不奢望英國放棄邀請日本參戰,他只需要爭取一些時間,將日本侵佔青島和膠州灣的藉口消除乾淨。
所謂的中日新約書確實給日本的外交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歐洲列強預見到戰爭將使他們的注意力轉向歐洲,以往靠帝國主義之間縱橫捭闔和秘密協定所保持的遠東均勢將被打破。在一段時間內,日本將成爲亞洲唯一強大的力量,中國面臨着被日本獨佔的嚴重危險。
不管日本如何否認,陳文強認爲已經達到了目的。
首先這件事情引起了列強對日本的猜疑,對日本勢力膨脹的擔心將使他們採取一些抑制日本的政策,起碼在外交壓力上將使日本陷於孤立;
其次是使日本獨霸中國的企圖大白於天下,以後日本的每一次行動都將被視爲是中日新約書的實施,失去了很多堂而皇之的藉口;另外,便是鼓動起了中國民衆對日本的憤恨,爲抵抗日本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歐戰爆發,事情的發生是按照中國政府的假設而來,這讓德國感到意外和突然。已經簽訂的秘密協議到了履行的時候,而且必須要儘快履行。
同時,日本已經表現出了強烈的參戰意圖,矛頭直指德國。而且,戰爭太需要青黴素了,但英國還保持着海上霸權,青黴素成品的供應可能就要中斷,這對即將產生的成千上萬的傷病員來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當然,德國也不想輕易放棄青島,所以一邊命令青島駐軍收拾行裝,準備撤離。一方面通過外交努力阻止日本參戰。駐日大使雷克司兩次訪問外務省進行遊說,但沒有成功。後來德國又以支持日本在遠東的自由行動爲交換條件,表示:德國不想對日本作戰;如果日本由於與英國有條約關係而請求德國對英國在東方的殖民地、艦隊和貿易不採取任何行動,德國可以同意,但英國必須作出同樣的保證。
德國的用意很清楚,它不讓日本有任何進攻德國的藉口,同時給英國以東方可能維持現狀的希望,以擴大英日矛盾,阻止日本參戰,保全德國在遠東和太平洋的殖民地。
對於日本的猜疑和警惕,使英國推遲了邀請日本參戰的要求,並有意與德國談判,以維持東方的和平。這使日本極爲緊張,遂於八月十日向德國提出了最後通牒,其內容包含兩項內容:一、德艦立即從日本和中國海上撤退,不能撤退的解除武裝;二、在本年九月十日以前,德國將全部膠州灣租借地無償無條件交付日本帝國官憲,以備將來交還中國。
日本在最後通牒發出的第二天才通知英國,以表示參戰是行動,不受英國的任何限制。這讓英國非常不滿,因爲日本此前在爭取英國邀請它參戰的時候,曾經甜言蜜語地保證:“英國政府可以信賴日本,一旦召喚,即將全力援助盟國;援助的理由和性質,完全由英國政府決定。”
但現在,日本擅自向德國宣戰了,而且馬上改變了態度,不同意英國要求的不用英日同盟名義參戰,不同意戰爭活動只限於在中國海巡弋和消滅德國武裝商船(英國限定戰區意味着不許日本染指中國大陸和太平洋上的德國領地),堅持要在宣戰書上寫明是應英國盟友的請求而參戰的,堅決反對限定戰區範圍,英日之間出現了嫌隙,談判出現了僵局。
然而,就在日本發出最後通牒的第三天,中國政府宣佈了中立立場,公佈局外中立規條二十四條,要求各參戰國家不要在包括租借地在內的中國領土和附近水域進行敵對的軍事活動。
僅過了兩天,彷彿商量好似的,德國膠州灣艦隊突然開動,兩艘裝甲巡洋艦、三艘輕巡洋艦和若干運輸船艦載着德隊三千五百人離開青島,前往其在太平洋的殖民地。
緊接着,中隊開進了青島,開始維護治安,進駐要塞,接管各重要部門。同日,德國政府發佈公告,宣佈:本着中德兩國的友誼,尊重中國的局外中立,特將青島無條件交還中國。
事情出現如此迅速的變化,對日本人真是當頭一棒,一切的苦心籌劃都化爲了泡影。英國不再擔心因爲威海衛或香港遭受德國遠東艦隊的攻擊,而需要得到日本的支援。法國也不會爲了印度支那殖民地的安全,而靠攏日本,反倒不斷催促日本,盡到參戰國的義務,要求日本派陸軍去歐洲助戰。
美國現在作爲唯一能在遠東與日本抗衡的國家,自然更不願意日本參戰後乘機擴張勢力,對遠東局勢出現戲劇性的變化而感到欣慰。
攻佔山東並不是日本參戰的最終目的,對於日本來說,膠州灣問題不過是根本解決中國問題的一個可乘之機。實現獨霸中國的野心,纔是大隈內閣侵華計劃的主旨。所以,出現這樣的局面是日本人絕對不能接受的,他們必須編造藉口,侵略青島。
日本首相大隈重信接見中國公使,責問北京政府是否暗中與德國達成密約,損害日本之利益,並把第二艦隊開到山東附近海面。駐華代理公使小幡酉吉兩次到外交部氣勢洶洶地提出質問,並無理地要求讓他查看中國外交部與駐德公使的來往函電。他還捏造日本掌握了“最確消息”,中國暗中幫助德國,並允許德人換成平民裝束繼續滯留青島,要求中國政府准許日本派軍隊進入青島進行覈查。
不僅如此,他還說什麼“萬一生出誤會,(日本)政府迫於不得已,難保不爲必要之措置。”同時,日本政府還唆使在東北的日僑尋釁鬧事,以便爲日本擴大事端製造藉口。日本不擇手段地施展各種伎倆,脅迫北京政府不得妨礙它在山東即將進行的戰爭行動。
此時的中國政府表現出了冷靜而強硬的姿態,對日本的無理要求一概嚴詞回絕,並與列強進行了溝通,以孤立日本。但山雨欲來風滿樓,日本人已經不可理喻,要藉着所謂的“天佑良機”,藉着無理的藉口要對中國進行侵略了。
…………
北京中南海,總統宋教仁親自主持召開的國防軍事委員會全體會議正在緊張的召開,在座的都是中國政府的支柱人物,氣氛也是異常凝重而嚴肅。
在這些日子裡,中日兩國都進行了各自瘋狂的外交努力。日本方面是努力的想讓自己的行爲看起來名正言順,並希望得到協約國內部的列強支持,使他們吞併膠州灣和青島顯得能夠理直氣壯。
但協約國中最重要的國家——英國,對日本的軍事行動並沒有明確表態,只是呼籲雙方保持克制,以和平手段解決問題。美國則態度明確,認爲日本破壞中國的中立,讓遠東陷於戰爭是錯誤的,美國將保持嚴重關注。
但這些都不能讓日本軍隊這個已經開始運轉起來地戰爭機器,輕易地停止下來。日本人已經被眼前巨大地利益燒得眼睛通紅,花費了巨量金錢動員起來地陸軍,並沒有因爲列強的態度變化而有停頓下來的必要!大正時代遇到的這樣一個機會,怎樣就能這麼輕易放棄?
國防委員會常務副委員長陳文強正沉穩地做着報告:“我國已經借戰爭原因停止了所有的青黴素出口,這將對英法俄等國構成一定的壓力。但我們不要高估英法兩國對日本的約束力,而且英法兩國未必不在希望日本能夠輕易獲勝,從而以調停人的身份,獲取我們掌握的某些新技術。俄國最怕日本藉機向西伯利亞伸手,也不會對日本的舉動表示反對。美國不願意日本參戰後乘機擴張勢力,但在局勢不明朗的時候,並不肯向中國投入更多的力量。德國倒是希望我們與日本打個你死我活,不僅留下了很多輜重物資,還把所有的要塞佈防圖給了我們。”
“所以,我認爲還需要繼續展示中國現在擁有的實力和嶄新的面貌,才能贏得更多地尊敬以及有可能的和平。”陳文強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說道:“如果我們能挫敗日本的侵略,哪怕是將戰事延長下去,國際局勢就將發生有利的變化。首先英法兩國會因爲青黴素的短缺而遷怒於日本,更會怨恨日本名爲參戰,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將兵力浪費在遠東,而並未對歐洲戰局有絲毫助益;其次,美國會看到中國的力量和用處,他們會覺得不必糾纏於國際困難之中,而只需給中國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就會達到抑制日本的目的,從而保證菲律賓等太平洋屬地的安全。”
“換句話說,一切都要靠軍事上的勝利,哪怕是一場失敗的全力作戰才能獲得。”陳文強放下了文件,鄭重地說道:“如果中國表現得不堪一擊,那就失去了幫助的資格。另外,日本人崇拜強者,鄙視弱者。我國只有採取強硬政策纔可能使得日本政府謹慎行事,任何姑息都只能養奸,任何善意都可能被理解爲退讓,任何退讓都只是鼓勵對方進一步冒險。”
大總統宋教仁臉上的表情極爲嚴肅,他衝陳文強點了點頭,環視一週,低沉地說道:“戰爭已經無法避免了,這場戰爭,完全是日本爲了他們將來吞併中國的野心而發起的。在我隊接收青島之後,日軍已經完全沒有了出兵地藉口,現在青島已經是置於政府法權之下的國土,而不是德國的什麼軍事基地。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日本大隈內閣還是悍然的堅持他們要將膠州灣置於他們地掌握之下,並對恢復了祖國國土的中國政府進行監視,這就是他們的強盜邏輯!”
呯,宋教仁難得地發火了,他重重地一拍桌子,激昂地說道:“我們這個時候也只能斷然維護我們國家、民族的根本利益,抵抗到底!他們挑起了這場戰事,我們就奉陪到底,直到我們的對手認輸爲止!中華民族是偉大地民族,光復以來最終建立的政府是不會再對外軟弱的,我們擁有堅強的軍隊,愛國的民衆,還有祖宗遺傳下來,維繫我華夏民族千年不絕地那一絲血氣!”
國防部長吳祿貞霍然站起,慨然說道:“當此國家民族生死存亡的關頭,我們軍人有一分力量,就應爲國家作一分的犧牲,以一分犧牲,就要挽回一分國運,再接再厲,堅持到底。哪怕流盡最後一滴血,射盡最後一顆子彈,也要獲得最後的勝利爲止,纔算盡到了國家軍人的責任!在山東,我們已經集結了十萬大軍;東北、華北亦有二十多萬大軍準備已畢,監視着日本關東軍和朝鮮軍之動向。另外,全國其他戰區還有幾十萬後備兵源,隨時準備支援。我毫不懷疑,在這場民族危急的關頭當中,我們的軍隊會血戰到底,贏得最後的勝利。”
蔡鍔見宋教仁的目光投射過來,淡淡一笑,說道:“以目前偵察所得的情報,日本出動了以第十八師團爲主的五萬餘名陸軍和第二艦隊主力,將於近日開始軍事行動,日本關東軍也是蠢蠢欲動。總參謀部經過兵棋推演,認爲我們的準備是充分的,軍隊在數量和裝備上都佔有優勢,在陸地上進行戰鬥是有勝算的。只是如果戰事擴大,日本海軍選擇在我國其他沿海地區登陸的話——”
“日本沒有全面開戰的準備,也沒那個實力。”陳文強說道:“只是按照財政狀況分析,就能推算出日本並沒有長期作戰的經費。如果日本將戰事擴大,我們也不是沒有反制的手段。參謀長,對潛艇的威力還是信心不足啊!”
“倒不是信心不足。”蔡鍔解釋道:“只是想將困難估計得足一些,準備做得更充分一些。”
“黃部長,海軍在此次作戰中,可是被寄予厚望啊!”宋教仁殷切地轉向黃宗英。
黃宗英打開自己的文件夾,沉穩地彙報道:“三十六艘近海防禦潛艇已經全部開出,準備對日本海軍實施突然而兇狠的打擊;三百枚水雷在膠州灣已經布放完畢;六艘遠洋攻擊潛艇已經秘密開至崇明島,隨時可以進襲日本;大中小共五十艘魚雷快艇已經佈署完畢,雷擊艦隊也已經枕戈待旦,可以馬上出擊。請總統放心,我們海軍雖然還沒有強國的海軍裝備,但卻有着不輸於那些列強的海軍精神。爲了此次戰事,海軍已經儘可能的做好了準備。”
宋教仁輕輕點了點頭,目光中射出了懾人的光芒。現在已經沒有了選擇,不管付出多大的犧牲,遭受怎樣的困難,現在只有一個字“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