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過往

(十年前,非洲正值戰亂時期。)

呼呼呼!一對母子被一羣兇惡的男人追着。

“媽媽,這些人爲什麼要突然抓我們啊?”一個眼神清澈的男孩問他母親。

“遊遊乖!你爸爸已經帶你妹妹走了,我們逃出去就沒事了”年輕的女子摸着男孩的頭。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幾個男人慢慢的拿槍圍了上來,已經快沒有退路了。

“小遊,等一下你拿着定位器使勁跑,千萬不要回頭知道沒有!”母親左右看看說。

“媽媽這是要我拋下你自己走,我不幹!”

“不要管這些,拿着我手上的定位器,去中國!知道沒有!”母親竟然扇了他一巴掌!

女子把男孩推開:“等等槍響就使勁跑!”

“媽媽不要丟下我,我不走!”兒子扯住母親的衣袖。始終不肯鬆開。

母親憤怒的舉起槍:“你走不走,不走我現在就開槍!”

男孩擦了一下眼淚,玩後面拼命的跑,瘋狂的跑,身後傳來槍響和爆炸聲。他跑了很久很久,跑到一座小山腰。後面靜悄悄的什麼聲音都沒有,他回頭一看。所有……整整一個村莊……消失了!全部化爲虛無,了無生機。

【跪下】“媽媽!!!”整個山頭回響着呼喊。不停迴響,穿的很遠。

第二天

男孩來到了一個小鎮,這裡有熱鬧的市集。

嘭!

一聲巨響,一個女孩被幾個士兵拖走。一個男人在後面追着:“你們不能拐走我女兒!”

嘭!又一聲,男子竟然死了、

啊啊啊!市集慌亂起來。士兵拖着女孩走去。男孩看見,趕緊抓住女孩的手,趕緊向叢林走去。

兩人瘋狂的向叢林走去……

““快跑”男孩拉着女孩的手,一邊跑向不遠處的叢林,一邊喊道。“臭小子,你有本事劫我們老大的人,怎麼沒本事給老子我停下來啊!”其中一個士兵叫罵道。男孩置之不理,當然啊,在這緊急關頭,誰會拿着自己性命去看玩笑呢。不過,這連笨蛋都知道——停下來會被抓住的道理,他會不懂嗎,你當他是傻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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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孩子拼命地逃,終於擺脫了士兵的視線,他倆躲在了一叢草叢中,都不做作聲,叢林中,寂靜得只能聽得到動物的鳴叫,和狂風的**,讓兩個幼童小小的心靈都受到了創傷,充滿了恐懼。

很快,士兵們,就追趕了上來,然而,並沒有發現兩個小孩的身影,他們知道肯定是那兩個小孩躲起來了,其中一個膽大的士兵就嚷嚷起來:“喲!兩個小兔崽子,跑得還挺快的嘛,纔不大功夫就沒了身影。

老子知道你們就在附近,識相點的話就給我滾出來,別tm的跟我玩躲貓貓,我沒有那個耐性,如果,肯把那個女孩交出來,我還可以饒那臭小子一死。

“但是,如果,你們執意要和我槓下去的話,等我找着你們之後,那生不如死的皮肉之苦,可別怪我之前沒有提醒你們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士兵瞬間惱羞成怒了,眉宇之間都散發出一股濃濃的怒氣,樹立起三條明晃晃的黑線,看起來不像是嚇唬小孩子的把戲。

但是傳來的只有一片烏鴉的叫聲——嘎——嘎——嘎。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女孩在草叢中低聲細語:“謝謝你把我從那羣壞蛋中救出來,但是,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遲早會被他們發現的,你剛剛也聽到了,如果你把我交出去,或許,還可以留你一命,但是,如果不這樣,你也活不成。”

“我不能因爲想讓自己能有一絲會活着的希望,而搭上了你的性命啊!”說完這話,女孩幾乎要哭出來了。感覺好可憐,好無奈,更多的是一份無助。

“不”男孩回答道,“既然,之前,我選擇了要在危險之中中救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一定會護你周全,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說完這話的時候,男孩的眼神裡流露出一種堅定,給他本身又增添了一股男子漢氣概。

“嗯”女孩原本在眼眶了打轉兒的淚水,這時已經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不過,這是喜悅之淚,不由的兩人都默契。

的相視一笑,她的臉上掛着最純真的笑容。她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親外,原來還會有別的人來保護她,關心她。所以,眼淚就刷刷地流了下來,心裡倍加感動。

“好!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有辦法逃過他們的,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男孩冷靜的說道。

士兵們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發現那兩個小孩的身影。

好像老天都同情這兩個小孩兒似的——天空中竟下起了大雨。

士兵們本就等得不耐其煩了,現在下雨了,無不又增加了他們的煩心,他們乾脆不等了,認爲或許那兩個孩子早就跑遠了,所以就向前方跑去了。

“你看。”男孩指着士兵們離去的方向驚喜地說道:“他們走了,我們趕緊跑。”

“嗯,好。”說完他們便朝着士兵們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們要跑哪裡去啊!現在的雨下得在麼大!”

“前面有一個山洞,我們去那裡避避雨吧。”

“好!”

山洞中。

“啊嚏!”女孩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感冒了嗎?”男孩關心的問道。

“哦,也許是有一點小感冒啦,可能是剛纔淋雨的原因,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

“哦,如果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哦,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

“嗯。”

“阿嚏!”似乎感冒一點兒也不領情,又一次打了出來。

“你還說沒事,你看,這又打了個噴嚏,肯定不是感冒這麼簡單。讓我摸摸你的額頭”——“啊!怎麼這麼燙啊!是不是發燒了。”男孩焦急的皺起了眉頭。

“沒,沒事的。”女孩犯起了結巴。殊不知是感冒嚴重了。

男孩焦頭爛額地跺來跺去,沒有一點頭緒。他從來沒有照顧過別人。

“冷,”女孩發抖地吐出這一個字。

“有了,”男孩興奮的說,“恐怕我們今天會留宿在這兒了,現在天還沒有黑,我去撿一些柴禾回來,既可以抵禦寒冷,還能照明。你等着我啊!我很快就回來。”說完他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

“注意,小心。”女孩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很快,男孩就抱着一大捆柴禾回來了。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好像下一秒就會累趴似的。

這時的女孩已經睡着了,男孩實在不忍心打擾她,但是又怕她的感冒會更加嚴重,就把自己僅有的一件溼外套披在了女孩的身上。然後又趕緊生火。

但是由於下雨了,不僅是他們的衣服被打溼了,還有其他的一切東西都是溼的,包括他撿回來的柴禾。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算了,我就不信多點幾次不會燃起來。'男孩在心裡默默地想道。

點了一次又一次,還是沒有點燃。老天似乎被男孩的耐心打動了,終於在這次點時點燃了。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女孩似乎是感覺到了溫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啊!”她看見了男孩光着膀子,下意識的用手遮住了眼睛。

男孩先是一驚,然後又笑了出來“噗,哈哈!”

“你笑什麼?”

“沒,沒有。哦,說正經事,你把衣服脫下來烤乾吧,本就感冒了別弄得越發嚴重。你放心,我不會偷看的,趁這個時間我出去找點吃的來”男孩似乎很瞭解女孩的心思似的,把全部都說了出來。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外面下着雨,你又不穿衣服怎麼行,好歹也將就把你這溼衣服穿上吧!”

“哦。”

女孩的衣服烤乾了,她那不爭氣的肚子“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男孩回來的很及時,他摘了幾個果子,隨手丟給了女孩:“給!”

女孩很疑惑:“你不吃嗎?”

“我在外面吃過了,你自己吃,我烤衣服。”

“哦”

“啊!”女孩尖叫。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

“有,有,有蛇。”女孩嚇得結結巴巴。

“哪裡?”

“就~就就在那裡。”女孩用手指了指前面。

男孩看着女孩指了的方向,的確有一條手指這麼粗的小蛇。於是便拿着一根柴禾向前走去。

“嘣,嘣,嘣。”男孩不僅沒有把蛇打死,還惹怒了它,反倒被蛇反咬一口:“啊,嘶”男孩儘量不發出聲以免嚇壞了女孩。

但是這還是被女孩聽到了:“你怎麼了,被咬到了嗎,快給我看看。”女孩非常着急,認爲那條蛇是有毒的,所以,說完,她便去吸“毒”。

“你幹什麼”男孩很疑惑女孩的做法。

女孩哭了起來,“嗚嗚,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會被蛇咬,也不會中毒,嗚嗚!”

男孩又一次笑了:“噗,小傻瓜你真以爲我中毒了嗎?那不過是一條無毒的小蛇而已,如果有毒,我流出的血就是暗紅色的了,你看不出來嗎?說你傻,你還真傻。哈哈!”

“呵呵”。女孩破涕爲笑了。

“哦?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男孩問。

“也是哦,我叫璃希,玻璃的璃,希望的希。你咯?”

“哦,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叫徐少遊,叫我小遊就好。”

“嗯,呵呵”。璃希微微一笑,那笑容猶如花兒一樣美。

“對了璃希,上次那些士兵爲什麼要抓你啊?”

“嗚~~嗚”璃希忍不住又想哭了。

“對不起,我不該提交你的傷心事的。”少遊感到特別懊悔。

“沒事的,少遊哥哥。”璃希擦乾了眼淚,“其實,事實是這樣的——我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只有我和爸爸從小相依爲命,日子就過得十分貧苦,好不容易纔熬過來了。今年,莊稼長得特別好,地主看我們有了這麼好的收成,就叫我們多繳一半的地稅,爸爸不服氣,就拉着我到警察局去討公道,那裡的士兵老大看上了我,不但不把多繳的地稅還給我們,還想佔有我,嗚嗚,爸爸氣不過,苦苦哀求他們,結果卻被他們殺了,嗚嗚,後面的你就一一知道了,嗚~~”璃希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就難過的要命。

“沒,沒事了啊!”實在不會安慰人,還是一個女生,“你看,我們不都還是活下來了嗎,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吧!”

“嗯!”

“咦?小遊哥哥,你好像不是我們本地人吧,你怎麼會來我們這個正值叛亂的地方?”

“哎!”他也不知道媽媽爲什麼會把他丟在這裡,“對,我不是你們這兒的人,我來自美麗的中國,有機會,我會帶你到那裡去看看,真的好美麗——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來這裡,我是被我媽媽丟在這兒的。其實我們還算得上同病相憐吧。”

“哦,是這樣噢。”

“璃希,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呢,不可能隨我去流浪吧。”

“呵呵,纔不是呢。”璃希想到這,猶豫了一會兒,“我準備到我親戚那裡去投奔,我想他們應該會收留我吧,他們家就在聖河附近,離這兒不遠的。”

“那我護送你去吧,你也知道,現在那些士兵在抓你,我保護你去至少會安全一些。”

“那就有勞你了,小遊哥哥。”

“呵呵,我們兩個之間是用不着說謝謝的——如果你硬要謝謝我,不如以身相許吧,我不介意的”少遊戲虐的和璃希打趣道。

“小遊哥哥,你……”璃希有點生氣了。

少遊看着璃希這個樣子,又越發的想笑了,“哈哈,璃希,你真的好天真,好可愛喲,跟你開玩笑,你也信,我怎麼會是那種人呢,哈哈。”

“小遊~哥哥,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璃希假裝生氣的說道。

“好了,璃希,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少遊也假裝的哄着璃希,他自己都要肉麻死了,地上掉了一大堆雞皮疙瘩。

“哼!”璃希轉過頭去,讓少遊覺得自己還在生氣,其實呀,心裡早就樂得不亦悅乎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明天我們還要趕路呢,趕快睡覺吧。”時間的確不早了,少遊實在不想和璃希開玩笑了,就打發打發了。

“哦。”璃希極其不情願的回答道。“那我可以抱着你睡嗎,我害怕。”她假裝可憐兮兮的懇求。

少遊實在看不慣璃希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無可奈何的說:“好。”

“ye,ye”璃希高興的跳了起來。

“快點睡覺。”

“嗯,嗯。呵呵。”

第二天早上~~~

“璃希,起牀啦。”少遊像拉一條死豬似的拉着璃希,可是她卻遲遲沒有動作。

終於——“哎呀,再讓我睡一會兒嘛,就一會兒而已。”璃希懶洋洋的說。

“就一會兒哦”少遊不是真的容許讓璃希多睡一會兒,而是自己要去找食物。

少遊前腳剛出,璃希後腳就醒過來了。她並不是喜歡睡懶覺,而是——不想拖累少遊。但是又怕他擔心,就在洞壁上,用地上的灰碳。然後就一個人離去了。

少游回來後,剛想叫璃希起牀,結果並沒有發現她的蹤影,他大聲地叫喚着“啊,璃希,爲什麼,爲什麼要不辭而別……”

良久,少遊終於冷靜下來了,他想着或許是璃希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正當少遊準備離開時,他發現了洞壁上的字,知道是璃希留下來的,他心裡還是有了一絲安慰,至少璃希的心裡還是有他的。

那字體很不工整,也是啊,璃希沒怎麼上過學。但是少遊足以看得清楚——

“小遊哥哥,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不想拖累你,你爲我做的夠多了,不要來找我,之前我跟你說我要去投奔親戚家,都是騙你的,對不起。我的親戚們都像我是瘟神一樣遠離我,說我剋死了自己的媽媽。我真的很高興能認識你,你是除了爸爸外,唯一一個肯接近我的人,謝謝你讓我有了朋友之間應有的友情。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我們還是會相見的。還是要和你說聲,謝謝!

——璃希”

少遊一字一句認真地看完了這牆上的字,一向不留淚的他,眼角也滑落出一滴眼淚。他這一次真真切切的嚐到了離別的淚水的味道。

少遊真的沒有去找璃希,只是自己到處流浪,從此他們兩個再也沒有見過面。但是,逃亡還在繼續!少遊要從非洲去中華大地。他不能停下腳步,他的追捕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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