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出的聲音雖小,但只隔幾米的距離,對於靈感力超強的滅塵士來說,無疑是轟隆巨響。畢加緩緩地轉過頭,掛着他招牌式的笑容,道:“哦!身旁的這位朋友竟然認識我。這就奇怪了,雖然閣下完全隱藏了靈氣,但你身上還算散發一種氣味。這種氣味不應該是人的, 也不像是虛塵的。更準確的來說更近乎於兩者之間。雖然我碰到過靈力高手不少,但像閣下這麼奇特的人卻是前所未見。這麼特別的人如果我遇過,應該一定會有印象纔是。那爲什麼我會對你毫無印象的。
畢加所說的氣味,並不是魏鑫身上真的有什麼氣味,而是他所培養出的一種直覺。一種經歷無數次與虛塵、滅塵士戰鬥中培養出來的直覺。這種直覺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也就是這種直覺告訴畢加,眼前的魏鑫不是人類,也不是虛塵。
其實,畢加的直覺相當正確。魏鑫經歷了初次蛻變後,身體已經大致脫離了人類的範疇。這也是血暮所說的生命“共同體”的含意。爲了更好繼承血暮的力量,魏鑫的身體已經無限像血暮的身體性質靠攏。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講,魏鑫已經不是人類了。
“那邊站在那裡的東方小子,你真的很有意思!剛纔,在我的‘藍鯊領域’之下,只有你,對我的潛在攻擊,沒有一點反應。而且,在我發動攻擊的情況下,甚至不用靈力進行抵抗。哼!是看不起我嗎!還是覺得我的‘璀璨碇紫’的威力,還用不着你用靈氣護體!哈哈!不管怎樣都好,沒想到普通的餐宴中,還能碰到這樣一道頂級的料理!東方小子,期待跟你的再會!”
時光迴轉,往日在絕界之城,畢加對自己所說的話,再次浮現在魏鑫的腦海中。此刻,他不禁一笑。現在的畢加只是憑着自己身上的氣息,來判別是否遇到過自己。當日畢加對魏鑫所說的那番話,讓他相信畢加一定對魏鑫這個人有所印象。只可惜,現在的他早已不是那個毫無靈力的毛頭小子。光憑着氣息,畢加是絕對不可能認出他的。別說是魏鑫現在用衣帽蒙着臉,就算他把衣貌拿下來,以他今時今日的模樣,畢加也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不知道都爲什麼,第一次遇到畢加時,魏鑫的心裡只有恐懼,對方的強大,對方的嗜殺,都給他心裡造成極大的陰影。但時過近遷,等畢加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畢加還是那個畢加,可他心裡卻沒有任何的懼怕的意思。是因爲現在的魏鑫實力變強了嗎?不,原因遠遠不止那麼簡單。
不知爲何,魏鑫倒是覺得他能夠理解眼前的畢加。望着畢加看似在笑其實冷漠的眼神,魏鑫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畢加的嗜殺卻是因爲他的好鬥。他股子裡就是爲戰鬥而生的男人。只要在不斷的戰鬥中,他才能尋找到生存的意義,才能尋找到生存的快感。而他的強大,也造成了以前與他交戰的對手,都是單方面被屠殺。跟大多數的強者一樣,畢加只是不斷在尋找着自己的對手,只不過他這種尋找的慾望,相對一般人更加激進與病態而已。
爲什麼魏鑫會有這種感覺?爲什麼魏鑫會認爲他了解面眼這個人?也許因爲他現在也是強者,他的生命共同體——血暮,同樣好鬥而嗜殺,而現在的他也急需尋覓一個對手。如果魏鑫此刻仔細考慮一下後,他一定會驚覺到,現在的他和畢加是徹頭徹尾的同類人。
魏鑫沒有迴應畢加的話。二人就這樣靜靜對峙着。儘管畢加看不清魏鑫的樣子,但他卻可以清楚感覺到對方向他投來的目光。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不經意間相撞在了一起。這是,雙方作爲男人與戰士之間的紳士。無聲的眼神在感覺中得到了共鳴。是讚賞還是認同。這點恐怕連當事人自己都不清楚。“知己”這個詞雖然荒唐,但確確實實從二人的心中冒了出來。氣味相同,感覺相似,也許也只有現在非人類的魏鑫,纔會和畢加衍生出這樣的感覺。
又過了一會兒,畢加突然低下頭,發出一陣急促而又刺耳的笑聲。這種笑容聽得周遭的人是一陣的寒意,惟獨魏鑫例外。良久之後,笑聲落下,畢加又擡起頭望着魏鑫,看似冷漠的眼神似乎尋找到了一絲興奮。他微笑道:“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自覺告訴我,閣下似乎跟我是同類。”
“同類?”魏鑫聽了這話,先是愣了一陣,隨後便大聲的笑了起來。笑聲過後,他也淡淡地回了句:“同類嗎,也許吧!”
這時,魏鑫雙手交叉,用手指輕輕地敲着指關節,笑道:“既然你說是我們是同類。我好象知道你現在想幹什麼。”
“哦!”畢加繞有興趣的回答道:“是嗎,既然你能知道我想幹什麼。那我能不能暫且理解爲你也有和我相同的想法?”
魏鑫狀似思考,過一會兒才道:“恩……你就暫時這樣理解吧。只不過,現在我卻有點急事要辦,實在是沒辦法奉陪你心中想做的那件事情。要不這樣,我們定個約定怎麼樣,下次只有機會,不管你想做什麼,我一定都奉陪到底!”
“你的這個提議相當有趣,你說的那個約定我也相當的感興趣。我的直覺告訴我,對於這個約定你不會食言。雖然機會難得,但我也不非急於一事,那就先照你說的辦吧!”
畢加之所以會在會場主動接近魏鑫,爲得的什麼,自然就不需言明瞭。畢加做事所有的初衷,所有的目的,其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戰鬥。只有你死我活的戰鬥中,他才能找到自己生存的意義上。對手的實力越是強,越是能讓他在戰鬥中找到樂趣。而直覺告知他,此刻眼前的魏鑫,做這樣的對手是最合適不過了。要是換作以前,他哪還顧對方是不是有事要處理。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單方面的開戰,可現在魏鑫提出了這個約定,畢加心裡竟然沒有任何的牴觸,甚至第一時間答應了對方的提議。這其中的原由恐怕連畢加本人都說不清楚吧。
“呵呵,多謝你的成全。”魏鑫笑了笑,毫無預兆的,他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極其荒唐的想法,幾乎沒有想,他直覺地就把心裡的話吐出了口,“我們也許能成爲朋友。”
畢加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然後捂着自己的額頭,狂想笑道:“哈哈哈!朋友?我見過這麼多人。你還是我第一個碰到跟我這種話的人。只可惜,我畢加永遠沒有朋友,只有對手!”
魏鑫聽後不在意地笑了笑,道:“是嗎,那好,我們就做對手吧!”所着,他就伸出了手,自報了姓名,“魏鑫。”
沒想到對方會這樣回答,隨後畢加也笑了笑,同樣伸出了手,道:“畢加!”
就這樣樣一個非人類,一個變態嗜殺狂,兩人的手在空中牢牢地握在了一起。就在此刻,二人的關係到底是對手還是朋友,又有誰說得清楚。
握完手後,二人極有默契,同時大笑了起來。此刻,感覺最莫名其妙的,就要屬坐在魏鑫身旁的陸詩宜與老正了。說實話,二人一見到畢加渾身就有股不舒服的感覺。但聽到魏鑫先主動見叫出了對方的名字,便以爲他們二人是舊識,可聽畢加的回答,顯然畢加並不是認識魏鑫。之後,二人更是進行了幾段莫名其妙的對話,聽得陸詩宜與老正是雲裡來霧來去,完全找不着北了。也不知道二人到底是敵是友,最後二人好象是剛認識的朋友一樣,握手、自我介紹了。總之整個過程用一句話概括,就是丈兒和尚摸不着頭腦。
二人握手之後,隨之改變的就是現場的氣氛,此刻,雙方的氣氛不再緊張、不再僵硬。氣氛輕鬆得倒顯二人更像是相識多年的朋友。魏鑫問道:“畢加,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怎麼會在斯福蘭,難道你也是鷹眼的人?”
畢加輕鬆的一笑,“No!no!no!我跟鷹眼可沒什麼關係。我只不過是斯福蘭的會員,閒來無事隨便到這裡逛逛。等等!你剛纔說今天你有急事要辦,現在又突然提起鷹眼,該不會你說的那件急事就跟鷹眼有關吧?”
魏鑫不予置否道:“算是也有那麼點小小的關係吧。”這話剛說,他就意識到剛纔那個問題,自己問得有多麼無聊。畢加怎麼說也是自己認可的男人。憑着他的實力,憑着他的性格,要說他是鷹眼這種下三濫組織的狗腿,那絕對是他最嚴重的侮辱。同時無疑也是讓自己自降身份的舉動。
就當魏鑫正在考慮是否告訴畢加,他們之前在絕界之城曾經見過一面的時候,會場內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聚光燈打在了舞臺的中央。舞臺的升降臺上,突然緩緩升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的個子很矮,近乎於侏儒的身材,腦袋上還是典型的地中海造型,他一身正式的黑西裝,手持着麥克風,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道:“各位尊貴的來賓,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光臨斯福蘭黃金夜總會,殘疾這裡每月舉行一次的‘競拍之夜’!今晚在這裡你們一定能選到自己中意的商品!”
會場內便陸續響起了陸續的掌聲。待掌聲悉落後,那名主持人又說道:“好了,那我們就直接進入這次競拍的主題吧。之前來過這裡的貴賓應該都知道,我們‘競拍之夜’每個月都有不同的競拍主題。今晚我們的競拍主題就是‘人形之夜’!當然,我相信今晚現場應該還有許多貴賓,很可能是第一次參加‘競拍之夜’,所以有關競拍的規則,我覺得很有必要再解釋一下。待會,等我們推出競拍商品後,我們會報出商品的起拍價,有意競拍商品的貴賓們,可以按您座位上左手邊的紅色按鈕。您按過以後,信號會直接傳輸到會場的主電腦,然後信號進行搶線。
搶線成功的貴賓,您座位的右手邊都會設有一個微型的麥克。它會和會場的主聲控系統連接。到時,您就可以通過麥克,報出您的競拍價格了。你的聲音會通過主聲控系統,讓現場的每位賓客聽到。之後,作爲競拍主持人,我會進行倒數計時。如果倒數時間內,沒有其他貴賓搶線競拍的話,那競拍商品就會歸您所有。如果倒數時間內,仍有貴賓繼續搶線競拍,那競拍就會繼續,直到沒人搶線競價爲止。以上就是‘競拍之夜’的競拍規則。如果各位沒有意義的話,那我們今晚的競拍之夜就會正式開始。”
主持人沉默了一會,看似在等待衆來賓的反應。過了一陣,現場還是十分安靜,看來賓客們都沒有什麼疑義。這時,主持人便又說道:“看來各位貴賓應該沒有什麼疑義了,那好,我宣佈今晚的‘競拍之夜’正式開始。”
隨着主持人話音,舞臺上的升降臺又開始了動作。此時,主持人旁的升降臺上,出現了一個少女。剎時間,少女的模樣通過舞臺正上方的巨型電視熒幕,清楚映射到每位賓客的眼球中。只見,少女長着褐色的頭髮,漂亮的五官,光以長相來看,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了。少女俯爬在舞臺上,身體幾近**。她的脖間還繫着一條項帶,上面連接着一條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握在站在少女身邊的男人手上。此番景象讓人不禁覺得,舞臺上的少女根本不是人,而是別人眷養的動物。
主持人興致勃勃的介紹道:“各位請看好,眼前的這名少女就是今晚‘競拍之夜’推出的首件拍賣品。各位不要以爲這名少女是什麼普通的女孩。她可是XX國XX公司著名企業家的獨生女。就因爲這家企業破產了,少女纔有機會成爲這次的競拍商品。少女今年十六歲,幾個月來一直接受着專業人士的**,現在已經成爲了一件相當出色的商品,而且還是處女。相信購得這件商品,一定會給您日常的生活,增添無限的樂趣。好了,這名少女底價100萬美圓,現在競拍開始!”
聽着主持人對於競拍商品的介紹。會場所有賓客再笨的人,也知道今晚‘人形之夜’的主題是什麼含義了。這次競拍的對象就是——人。而此次的‘競拍之夜’也化身成了高級的奴隸市場。
販賣奴隸,這對於魏鑫來說是相當遙遠的世界,畢竟現在的文明已經這麼先進了。這種現象應該已經消失了纔對。就算有,也應該是在比較落後貧窮的國家,而不是在這裡——一個世家大國的首都。由此可見,鷹眼在本國氣焰已經囂張到何種的地步。竟然在首都市中心的夜總會裡,堂而皇之地做起了人口生意。
舞臺上,少女嘴上掛着一抹笑意。但就是這個美麗的笑容,此刻看來卻是越發的觸目驚心。也不知道之前這名少女到底遭受了怎樣的對待。顯然,少女的精神已經完全被摧毀了。現在的她已經喪失了身爲人的自覺。
此情此景,最不能夠接受的人就要屬同爲女性的陸詩宜。十六歲多麼小的數字,眼前這名少女根本就是個孩子。天知道她受到了什麼待遇,陸詩宜甚至要懷疑那些人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忍心對待這樣一個女孩。
只不過,來到現場的賓客們,顯得都不具備陸詩宜所說的良心。競拍一宣佈開始後,搶線競價的人便爭先恐後,競價聲絡繹不絕。看着競拍的價格被一步一步的擡高,代表的只有現場賓客早已滅絕的人性。
一聲一聲的叫價聲,對於陸詩宜都是那麼刺耳、那麼難以忍受。有好幾次,她快要忍不住離開座位衝上臺,阻止這場滅絕人性的行爲。只可惜,都被魏鑫抓住了手,阻止了。幾次嘗試後,終於,魏鑫冷冷的一句話:“你給坐好,沒亂動!”,讓她徹底打消了之前的意圖。
其實,她又何嘗不是別人的奴隸。至從,魏鑫的牙齒印入她脖間的那刻起。魏鑫便已經成爲了她的主人。主人的命令她是絕對不可以反抗的。
少女競拍成功後,舞臺上又陸續推出了幾件商品,當中有男有女。不但美麗的少女受歡迎,似乎漂亮的男童也非常槍手。金錢掩蓋的靈魂下,早已腐朽發臭。
拍賣會在主持人的主持下,有條不穩的進行着。隨着十餘件“商品”的競拍成功。這次的‘競拍之夜’也迎來了最後、最**的時段。
主持人用激昂的聲音解說道:“女士們!先生們!競拍會進行到這裡,差不多也到了臨近尾聲的時候,現在大會即將向各位推出本世紀最珍貴的一件商品。我敢保證在此之前,各位絕對沒有機會得到諸如此類這件競拍商品,在此之後,我相信各位也應該沒有機會再到,諸如此類的競拍商品!好了,我們話也不多說了!具體怎樣,還是靠各位的雙眼,自己去評鑑吧!”
隨着主持人的一聲話音,舞臺的升降臺又開始緩緩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