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眉越發的兇猛,一張俏臉早已扭曲的猙獰可怕,黑色的眸子裡,隱隱的顯露着紅色的血絲,雙手十指噴張,張牙舞爪。
楚無痕的耳朵裡面早已被兩團光芒摩擦所發出的嘶嘶之聲擾的轟鳴直響,他還在勉力支持,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楚無痕越是顯得沉着冷靜。
看着巨網上貫穿了上古大神的心法,知道無論如何都難以將巨網上的功力給吞噬掉,但是,習眉的白光光芒萬丈,實在是一道渾厚的功力,此時已經刺穿他的紅光,若是能抵擋的住習眉的一時進攻,或可以讓血玲瓏騰出精力來,將習眉的功力完全給吞噬乾淨。
想到這裡,楚無痕便抽出一部分功力來,故意露出破綻,讓習眉的白光唰的一下子刺入楚無痕身旁的紅光之中,楚無痕暗自得意,習眉沒有發現他的目的,而且,習眉還從來不知道,眼前的楚無痕,上古大神鳶天,此時已經成魔,修煉神功無極天心,竟然可以吸食別人的功力。
Wшw ⊙тt kan ⊙c o
於是,楚無痕將習眉身上的功力,通過白光的傳輸,一點一點的吸食到自己的體內,進而被血玲瓏完全給吞噬乾淨。
血玲瓏再一次的被催動,變得異常的活躍。
一時之間,楚無痕的紅光被可以壓制,頓時顯得黯淡無光,微弱如絲。反觀毫不知情的習眉,此時早已乖張不已,周圍的白光瞬間光芒萬丈,奇光異彩,浮光若金。
楚無痕更是假裝**,迷惑的習眉更是囂張跋扈,以爲再過一段時間,楚無痕的紅光就可以完全被自己的白光所吞噬乾淨,到那時候,楚無痕怕就是油燈乾枯,奄奄一息了。然後,待天明之時,再向白金族老族長謊報,這瘟疫只有殺了楚無痕,才能消除,老族長爲了保全族羣,一定會殺了楚無痕,屆時,上神洛傾顏怪罪下來,自己身負責任很小,怕是老族長就要一力承擔了。
想到這裡,習眉哈哈一聲狂笑,更是增加了功力,源源不斷的功力綿綿不絕的輸入到楚無痕的身體上。
越是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中,楚無痕反而越是冷靜,沉着。
知道習眉是從鳧傒臨死之時發出的兩道紅光,而特意尋到白金族的,那麼,習眉是否知道如何破解落塵和白笙歌身上所中的紅光?
楚無痕假裝可憐,可憐兮兮的看着習眉,氣若游絲一般,輕聲問道:“習眉,我楚無痕已經無力與你抗爭,我只是不明白的是,鳧傒臨死時,從它身上衝天而起的那兩道紅光究竟是什麼?難道是他的功力全部外泄了不成?”
習眉又是哈哈一陣狂笑,眼看楚無痕的紅光已經被自己強大的功力,撕裂的破碎不堪,楚無痕更是堅持不了多久了,此時還在想着自己妹妹落塵的病因。
習眉抽出一份神思來,細想了一下,便冷笑着說道:“你是說公主落塵爲何昏迷不醒?”
“正是。”
“你已將死,還想給你妹妹治病?”
“就是知道要死了,臨死之前,就是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或許,妹妹落塵的病,和我有關。”楚無痕老實的說到。
楚無痕早已看穿了一直沒有露面的洛傾顏,自從他從幻水鎮走出來,身邊的人身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或多或少都有關係,在黑水族的時候,楚無痕就想,妹妹落塵身上所中鳧傒的紅光,是否也和自己有關?
但是,那個時候只是猜想,也沒有真憑實據,此時,知道習眉和鳧傒已經在鷺水河生活了萬年,習眉一定知道鳧傒的一切,這才問話習眉。
習眉不知道楚無痕是在套自己的話,只是聽了楚無痕的話後,神情剎那間陷入了沉思,不無憂傷的說到:“當年,你阻攔鳧傒與寒眉後,鳧傒被貶,但是,還是想着能夠有朝一日能夠再回到你的身邊,然而,你卻被洛傾顏抽走魂魄,真身鎖在了玲瓏塔裡,鳧傒一下子灰心失望,心灰意冷,這才落入塵世,到了鷺水河定居。”
“自此,雖然與我結爲夫妻,然則,我知道,在鳧傒的心中,他的心境,都是寒眉一人而已。我曾經想要改變鳧傒的心境,可是我失敗了,反而使得鳧傒的心境越來越難以進入,直到有一天,他的心境中幻化出一對鳥,鳧傒說,這是他日夜相思而發生的結節,這是他畢生最純潔的功力。”
“我給這對鳥兒取名叫比翼鳥,想着有一天,我爲雌,他爲雄,兩兩翻飛如雲,豈不快活,誰知,你偏偏重生,鳧傒便首當其衝,成爲了拆散你和桃花仙子的馬前卒,可憐鳧傒,臨死之前將這份功力逼出體外,紅光一閃,鳧傒形神俱滅,從此之後,天地之間,再也沒有鳧傒的傳說。”
習眉想着過往的生活,越想越是傷心,經不住兩行淚流。
楚無痕也感覺到了此時的習眉的功力有所減弱,但是,還是不能一擊而中,特別是,還不知道如何破解落塵和白笙歌身上所中的奇異功力。
於是,接着習眉的話,楚無痕問道:“哦,照你這麼說,現在的落塵和白笙歌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對比翼鳥了?”
“哼,馬上就要死了,還談什麼相親相愛?”
“啊?如何說?”
“哼,若是今夜你被我困住,我就不相信桃花仙子能夠說服老族長,讓白笙歌和落塵獨處一屋一天一夜,即使能夠獨處,也還得完全清幽,讓兩個人的神思完全融合在一起,這樣,兩個人才能同時甦醒過來。”
習眉冷冷的說到,她此時敢這麼說,自然是知道今夜楚無痕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過了今夜,明天只要略施小計,便能讓老族長殺了楚無痕。
楚無痕想不到習眉如此狠毒,現在他只想知道如何破解落塵身上的功力,現在,習眉已經說了解除的法子,心中自然興奮,但是神色上儘量壓抑這股興奮,繼而淡淡的說到:“哦,原來是這樣啊,鳧傒的功力無非如此,我還以爲有什麼精進之處呢。”
楚無痕剛說完,習眉猛地發力,楚無痕一時沒有防備,抵抗不住習眉突然而至的功力,不由自主的發出啊的一聲,神情痛苦。
習眉卻是哈哈大笑,說到:“不許說鳧傒的壞話,任何壞話都不行。在我的心目中,他是一個完美的人。”
“我說的是事實,修煉了萬年的功力,破解之法原來就這麼簡單。”楚無痕不屑的說到。
習眉見楚無痕對鳧傒太過輕蔑,不由得加緊功力,白光完全籠罩着楚無痕的紅光,說到:“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他們兩個人神思相容,那麼,自此之後,兩人之中任何一人只要亡故,另外一人必然亡故,這就是他們的宿命,也是鳧傒功力的最厲害之處。”
楚無痕聽了,不由得心頭一顫,妹妹落塵,和白金族王子白笙歌,自此之後將會休慼與共,若是有一人背叛,另一人也將遭萬劫不復之地。
鳧傒的確是癡情,但是,也太過狠毒了。
知道了落塵身上所中功力的解除之法,也知道了其來龍去脈,此時,楚無痕還猶豫什麼呢?
於是,楚無痕暗暗冷笑:習眉,你的末日已經來了!爲了報自己一己之仇,而散播瘟疫,不會到奪去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
更有甚者,爲此,老族長髮動整個族羣,爲了解除白笙歌身上的功力,和黑鳥所帶來的瘟疫,而讓這些族民們上拜神功,自甘爭當人祭聖品,這些人將註定有去無回。
楚無痕不再藏着掖着,大吼一聲:“呀呀呸,去死吧!”
吼聲過後,楚無痕身影頓然暴漲,紅光一時之間電光火石,膨脹數十倍,撐破外圍的白光包圍,進而撕裂的白光四分五裂,七零八落。
楚無痕目光如炬,盯着驚呆了的習眉,說到:“習眉,若是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回頭?就你,有什麼資格勸說我回頭?”
習眉覺得還能將楚無痕壓制在自己的白光之中,於是,發動全身的功力,反撲過去。
然則,就在兩人細細談話的過程中,楚無痕已經悄無聲息的將習眉大半的功力消耗殆盡,並且被血玲瓏吸食了不少,這一此消彼長,使得楚無痕根本不再懼怕習眉,而是突然間打開所有心胸,收斂起紅光來,讓習眉所有的功力統統的傳輸到自己的體內,讓血玲瓏這一次痛痛快快的吃個飽。
眼看楚無痕將所有功力收回,門戶大開,自己的功力此時卻已經管控不住,持續不斷的涌向楚無痕,這一幕只驚得習眉冷汗直流,大聲驚呼道:“鳶天,你怎麼修煉的如此霸道的功力,難不成,你已經中了洛傾顏的毒咒,步入魔道了不成?”
楚無痕冷冷的哼到:“習眉,你知道的太晚了,我就是血魔,此生只爲吸食天地精華日月靈氣而生,像你這等功力,也只能讓我的心扉盪漾一下而已,已經不能使我身輕如燕,更不能排除掉我身上的雜質了,待有一日,我若是能上天攬月,功力達到巔峰,我自然會將眼前的這座大山都給吞噬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