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無痕聽完沐亦軒的敘說之後,突然感到扈三娘不像楚貴妃那樣的冷酷無情,獸族習性減弱不少,而是多了幾分人族的真情。
如果真是這樣,楚無痕就更有信心摧毀這個結節,而且還能保沐亦軒,以及裂口不被封印。
於是,楚無痕更是全神貫注,吸取裂口之中不斷涌上來的天地靈氣,而一方面,則是加緊共計扈三孃的丹田,以期能夠迅速而全部控制住扈三孃的丹田。
楚無痕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山洞裡面已經整整修煉了半月有餘,在這半月之內,通過不停的吞噬天地靈氣,又不停的攻擊而掌控扈三孃的丹田,自己的功力緩慢上升,漸漸的已經達到了結丹層三階二層。
楚無痕心焦不已,眼前的扈三孃的丹田還是紋絲不動,元神躲得遠遠的,楚貴妃還是沒有一絲聲響,這樣繼續下去,楚無痕必然要衝破結丹層而躍升爲金丹層,若是這樣,楚無痕感到後怕的是,沐寒雨最後一口氣必將散去,而再一次的從這個世上消失。
楚無痕很焦急,而在山洞之外,鹿臺山上,今日又多了兩個人,一個是族長落塵,一個是赤火族公主火鳳凰,兩人迤邐上山,無人敢擋。
落塵鐵青着臉龐,火鳳凰的一雙眼睛嚴厲,兩人一言不發,在衆叛軍衆目睽睽之下,迤邐上山。
仍是誰都不敢輕易妄動,一個是現任黑水族族長,一個是赤火族的公主,就是這些叛軍首領膽子再大,也不敢輕易出手,招惹這兩個人。
半月前,楚無痕的兇殘,早已將這一羣得叛軍嚇得膽子都破了,更何況,現在上山的是族長落塵,還有殺人不眨眼的赤火族公主。
一直走到當日鳧傒身亡,寒眉跌落懸崖的地方,落塵猛然想起,當日在這裡,寒眉爲了救衆人而抱着鳧傒跌落懸崖,今日走到這裡,不免唏噓一番,感念寒眉的英勇和忠誠。
落塵還在感嘆寒眉的時候,這個時候,一個瘦小而猥瑣的身影卻不合時宜的走了出來,這個人正是屠毒。
屠毒一臉媚笑着從一塊大岩石之後走了出來,其實,他早已得知落塵和火鳳凰前來,便派人去通知玄月,自己則在這裡等候族長落塵和赤鳳凰公主。
屠毒走出來,也沒有行禮,而是諂媚而笑,攔阻兩人,說到:“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兩位公主齊齊上來鹿臺山,可有什麼指教?”
屠毒說話的時候,永遠都是涎着一張臉,好像周圍所有人都必須要奉承一番不可。
落塵卻是最不喜歡看見這樣的一張臉。
腳下的路只能並排走兩個人,羊腸小道本就狹窄,如今屠毒卻是橫着攔截在兩個人面前,火鳳凰不怒反笑,站在落塵前面,對屠毒說到:“哦,當初那個貪生怕死之輩,如今卻敢阻攔主人去路,落塵族長,你們黑水族的敗類太多了,要不要讓我替你清理一下?”
聽說火鳳凰要動手,屠毒眼裡倒是一驚,不由自主的朝後面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等什麼人,他真的沒有想到,火爆子脾氣的火鳳凰,上來一言不合就要開打。
屠毒免不了後退兩步,連忙涎笑着,倉皇而毫無底氣的,口氣突然小了許多,說到:“火公主,火公主,畢竟當初,我和夫人幫你不少,如今,黑水族也即將敗落,你,你,我勸你還是……”
“還是什麼?和你一道,反了黑水族?”火鳳凰說這些話的時候,回頭朝着落塵一笑,見落塵的臉色更是難堪。
屠毒卻是連忙點頭答道:“對對對,應該是這樣,應該是這樣,火公主不虧是赤火族公主,能看的出來眼前的形勢。”
火鳳凰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此時卻忽然聽得山腳下一陣嘈雜,火鳳凰和落塵立即回頭看去,卻隱隱約約看見有人要執意上山,而叛軍卻攔阻不讓。
火鳳凰回頭看着屠毒,屠毒也不明就裡,不無疑惑的問道:“難道,你們還有後援?我可是聽得探子所說,只有你們兩位前來……”
火鳳凰卻搖搖頭,說到:“你以爲只有我們兩位?那你就錯了,那水玄子跟狐狸一樣狡猾,怎麼能只派我們兩人一起前來呢?”
“不不不,現在這落塵公主不是族長嗎?族長親自遠征,水玄子還敢私自派遣人馬,豈不是別有用心?”屠毒說着,便立即派人下山去看看山腳下爲什麼如此嘈雜。
落塵冷哼了一聲,也不言語,只是抽出腰間紅菱,伸手一抖,一襲紅菱不由分說便朝屠毒掃去。
屠毒害怕,自己的功力微弱,在落塵面前,必敗無疑,不,是必死無疑,剛想要躲閃,身後忽然一聲斷喝傳來:“族長大人,你這又是爲何,與一介小人過意不去呢?”
遠遠的,玄月長老飄然而至,屠毒此時才突然鬆了一口氣,還是嘻嘻的涎笑着,退到了一邊。
玄月走到屠毒剛纔站立的地方,居高臨下的看着落塵,不無感嘆的說到:“落塵,想不到多日不見,如今卻妖搖身一變,成了我黑水族的族長,可喜可賀!”
說罷,玄月長老卻是對落塵深深施禮。
落塵連忙走到火鳳凰前面,朝着玄月連忙回禮,說到:“不敢擔當師尊大禮!”
玄月長老卻是搖搖頭,說到:“不,你該當如此大禮,能登上大位,掌控我黑水族,不是常人就能做到的。想水玄子等人,以及我玄月,無不耗費心智幾十年,到頭來,卻還是一介族民而已,而您,卻是一朝登位,威震四方,這幾日,我聽說,族長所到之地,摧枯拉朽,各地勢力紛紛倒戈,使我玄月近多半年的功夫全部白費了,不知族長大人用的什麼法子,讓這些地方首領對您臣服?”
落塵嫣然一笑,說到:“民心所向而已,他們要求的不是誰當族長,,而是誰能讓他們生存下去,師尊這半年多來,連年征戰,卻忘記了一條,那就是族民的生計。”
“哦,族民生計?就這麼簡單。”玄月不由得睜大眼睛,看着落塵,心中疑惑不解。
“對,我解決了他們的生存,而且給予了他們希望。”
落塵淡然的說到,越是這樣,卻是越是讓玄月長老心中疑惑不解。
玄月仍然不相信,搖着頭說到:“我不相信,不過,一路之上,也就只有你和火公主兩人,要說以武力一統整個黑水族,我還真不相信你們兩個人有這麼大的能力,但是,你要是說以柔克剛,而馴服了所有的族民和各路首領,我玄月還真是不相信。”
玄月還想知道更多,火鳳凰卻是等的不耐煩了,也不願因聽落塵和玄月兩個人在這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便打斷玄月的話,說到:“我們就是這樣做的,你信也罷,不信也罷,你且告訴我們,魔主現在身在何方?”
“魔主?這個不慌,且等你們的援兵一起上來,我們一同前去尋找魔主,你們見了魔主之後,恐怕你們前功盡棄,而且,臨死也就不遠了。”
玄月說這些話的時候,不敢看落塵的眼睛,而是看着山腳下一些叛軍押解了一個人上來。
落塵和火鳳凰聽了玄月的話後,心裡面咯噔一聲,不知道魔主楚無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進入鹿臺山的時候,就已經打聽得到,楚無痕當日一招之內殺死了所有金闕宮的弟子,之後便再也沒有了消息,這半月有餘,楚無痕真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落塵和火鳳凰當時就覺得情況不妙,連什麼都沒想,直衝玄月長老的老窩,這才氣勢洶洶的直上鹿臺山而來。
如今,聽玄月長老的一席話,落塵和火鳳凰的心裡面更是感到害怕,不知道楚無痕究竟怎麼樣了。
但是,面對着玄月長老,兩個人都十分清楚,以她們兩個人的功力,在玄月長老面前,不敢託大,還有,落塵的一身功力,玄月長老是最爲清楚不過。
現在玄月長老卻是讓她們兩個人等着山腳下的鬧出動靜的人,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便只好靜靜的等着。
火鳳凰的臉色都不好看了,此時,更是看到玄月長老身後的屠毒,現在一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樣子,更是氣的怒氣衝衝,不過,忌憚玄月長老的功力,火鳳凰只能一跺腳,焦急的瞅着從山腳下走過來的幾個人。
幾個叛軍押解着一個玄冰宮的弟子上山而來。
這個玄冰宮的弟子,落塵倒是有些印象,似乎與楚無痕沐亦軒熟悉,但是自己卻是不認識。
火鳳凰更是不認識這個弟子。
這個弟子被幾個叛軍押解,但是見了族長落塵,便奮力甩開周圍幾個叛軍,走到落塵面前,器宇軒昂的朝着落塵便是下拜,口中大聲喊道:“玄冰宮丙級弟子常舞褐參見族長大人!”
眼前這個行禮之人,卻是常淵盛之子,玄冰宮丙級弟子常舞褐!
落塵不由凝眉,這個丙級弟子纔剛剛是一個練氣層弟子,來這裡做什麼?
於是,不由得沉聲問道:“嗯,常舞褐,你前來鹿臺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