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寶怒吼着爬上了阻擋在自己身前的鐵絲網,幾個健壯的安保人員見狀紛紛撲了上來,合力將張天寶拉下,狠狠的按壓在地面上。
“住手!”
“住手!”
……
張天寶痛苦而又無力的嘶喊着,四五個肌肉壯碩的安保人員死死的將張天寶壓在身下,任憑張天寶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鐵籠鬥場內的結果也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
王傑城的桓曲石伴着熊熊烈火朝着餘龍的心口猛力的射了過去,雖然餘龍用盡了全身力氣想要躲避,但是桓曲石來勢兇猛,速度又極快,餘龍已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炙烈的桓曲石在餘龍的胸膛上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口子,頓時血流如注。
餘龍,應聲倒地。
周遭的看客再次發出了熱烈的呼喊聲,“王傑城”的名字也被一遍一遍的呼喊着。
……
比賽結束。
安保人員放開了躺在地上痛苦萬分的張天寶。張天寶沒有多想,用髒兮兮的手抹了一把臉就衝到了鐵籠的門口,一腳踹開鎖着的鐵網門衝了進去撲到了餘龍的身前,蹲下身子,脫下自己的白色襯衣堵住了餘龍還在流血的胸口,不一會兒,白色襯衣就被染成了鮮紅的血色。
張天寶不停的叫喊着餘龍的名字,但是餘龍就是沒有半點兒反應。這時,龍紋鬥場內的醫護人員也跑了過來,在餘龍身旁一番查探以後,搖了搖頭,離開了。
“艹,你們倒是救一下餘龍啊?你們聾了嗎!?”
“他已經死了。也省的我們送他去醫院了。你自己收屍吧。”兩名滿身痞子氣的醫護人員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怎麼可能?餘龍不會死的?艹。”
張天寶焦急的用力按壓着餘龍的胸口,雙眼中閃爍一些水花。
“餘龍,你別怕。寶哥來救你了。別怕。”張天寶像個神經病一樣蹲在鐵籠的角落自言自語着,“寶哥救你,救,怎麼救。萬能回覆丹!對,寶哥有萬能回覆丹,這就給你吃。別怕。啊。”
張天寶展開已經鮮紅的白色上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透明塑料小瓶,擰開蓋子將最後一粒萬能回覆丹倒出來,送到了餘龍的嘴裡。
張天寶抱住餘龍,已經血紅的白色襯衣重新壓在餘龍的胸口。
鐵籠的門剛纔已經被張天寶一腳踢飛了,在鐵籠門口的方向,一位身着藍色西裝的主持人邁着輕快的步伐走進了鐵籠鬥場內,聲音清亮的說道,“女士們先生們,經過剛纔王傑城和餘龍兩位選手激烈的角逐,最終的勝者已經產生,那就是——王,傑,城!”
說着主持人將王傑城的手舉了起來,對着話筒繼續說道,“女士們先生們,讓我們爲勝利者王傑城盡情的歡呼吧!”
主持人對着話筒狼嚎一般的尖叫了起來。
王傑城站在聚光燈下,神彩飛揚,一臉得意,高高的將雙手舉起頭頂,看着已經沸騰的鬥場內,彷彿他是一位王者,正在接受臣民們的頂禮膜拜。
臺下,人潮涌動,瘋子一般的看客瘋狂的呼喊着。彷彿鐵籠角落裡死去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螞蟻。
沒有人會去關注死去的失敗者,麻木又瘋狂的看客們只會瘋狂的去追逐、追捧勝利者,就算勝利者是一頭禽獸!
張天寶輕輕地扶着餘龍緩緩的躺在地上,看着他紅潤的面龐漸漸的變灰、又漸漸的變得慘白,張天寶心如刀絞。他站起身來,走到了主持人的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銀色麥克風,臉色堅毅。
“王傑城你這個畜生!我張天寶在此向你發出挑戰!有種你就再和我打!”
張天寶的話說的冰冷,沒有一點兒溫度,在透過麥克風後,被全場數臺大型音箱將音量擴大了無數倍。沸騰的A區鬥場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主持人也是一臉的驚愕,彷彿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臺下的安靜只保持了短短的幾秒鐘時間。
“應戰!”
“應戰!”
“應戰!”
…………
喊聲由弱至強,不多時,鬥場內已經完全被這一種聲音覆蓋了。瘋狂的看客根本不在乎鐵籠內互殘的人是誰,他們在乎的,只是鐵籠內有人在不斷的爭鬥,你死我活。
張天寶面色堅毅的站在鐵籠中央,彷彿一座冰山,雖然沒有言語,但是卻讓人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寒意。
王傑城面對這種情況已是騎虎難下,但是他的臉色非常的平淡,緩步走到張天寶的身邊,輕聲說道,“呵呵,我的目標本來就是你!這下,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隨即奪過張天寶手中的麥克,大聲的說道,“我接受挑戰!”
臺下,再一次沸騰了。猶如暴風雨夜的海面,波濤洶涌、駭浪驚濤!
身穿藍色西裝的主持人精神振奮,彷彿又看到了巨大的商機,迅速接過王傑城手中的麥克,“女士們先生們,這場龍爭虎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獲勝者王傑城先生還沒有走出鬥場就接到了新的挑戰者張,額,張先生的挑戰。這一定會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擂主和挑戰者究竟誰能成功?讓我們拭目以待!請大家隨時留意龍紋鬥場全網通直播的APP公告,及時前來觀看、押注。祝大家晚上愉快!再見!”
主持人見縫插針的本事真的不容小覷,幾番挑逗已經引起了人們對下次PK對決的興趣。主持人引着二人走出鐵籠,前往前臺籤生死文件。
“幫我照顧餘龍,我簽了字就回來。”走到小胖身邊時張天寶輕聲的丟下了這句話。
小胖重重的點了點頭,看着三人離去。
簽好字後,王傑城又撂下幾句狠話,和周圍的狐朋狗友欣賞了半天自己剛纔在臺上的威風之後才得意的離開。
張天寶壓着怒火回到了餘龍的身邊。
“寶寶,你太沖動了!”
不料張天寶剛蹲下,小胖就甩出了這樣一句話。
“張寶,你剛纔也看到了吧?王傑城那孫子把那個石球運用的那麼靈活,想必也不是練了一天兩天了?那個桓什麼石,我看你買不起吧?就算湊錢買的起,你有時間練習嗎?你的小徒弟餘龍已經搭進去了,我不想你也再搭進去啊?”
“……”
張天寶一言不發。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張寶兒,我知道你心情很不好,算了。事情已成定局,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咱們先把餘龍擡出去吧。”
“……”
“哎,你準備怎麼和這孩子的家裡說啊?不過這事兒也不能怪你,你該做的也全都做了。只是這個孩子太倔,嘿你怎麼這麼倔呢?”
“……”
“張寶兒,你也別太難過。你這麼一直憋着不說話我挺擔心的啊。”
“……”
“唉,你再這樣我可真有點兒怕了啊?那個,你和王傑城的決鬥定在什麼時間了?”
“明天。明天晚上。”
“啊?靠。這麼快?你連修煉的時間都沒有啊。”
“……”
二人說話的功夫,餘龍的眼皮好像翻動了一下。雖然只是一下,而且動作很輕,但是沒有逃過張天寶的眼睛,張天寶的心跳急速的加劇了!
“小胖!快!和我把餘龍送回家。快!”
“怎麼了?”
“他還活着!”
“啊!?”
小胖一身驚呼,立馬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話不再多說,翻身就將餘龍背在身上,張天寶護着餘龍的後背,三個背影急匆匆的離開了龍紋地下鬥場。
路上張天寶幾次嘗試攔車,但是沒有一輛車肯停下來。看到一個胖子揹着一個面色慘白渾身是血的小孩,身後跟着一個俊俏青年,身穿一件染滿血的白色上衣。過路的司機任誰看了這樣的場景都不肯停車,也不會停車,哪怕是出租車。
關鍵時刻小胖還是靠譜也夠仗義,一路揹着餘龍跑回了家,中途和張天寶替換過兩次。二人剛將餘龍背扶進了他家的院子,王宛容就聞聲走了出來。看到小胖背上傷痕累累、面無血色的兒子餘龍,王宛容花容失色,頓時也是驚得呆了。
但是也就是至多兩三秒鐘王宛容就馬上反應了過來,引着小胖、張天寶二人來到了裡屋臥室,在這個過程中王宛容甚至沒有一句問話,走到了牀邊三個人小心翼翼的將餘龍扶到了牀上躺好。王宛容這纔開口,“你們兩個先出去,我要爲我兒子療傷!有什麼話完了再說!”
王宛容的話語雖輕,但是言語甚是有力、不容置疑,張天寶和小胖應了一聲就往門邊退了出去,臨出門之時已經看到王宛容在開始運動,向餘龍體內不斷注入一股玫紅色靈力。
張天寶和小胖蹲坐在餘龍家院子裡的臺階上,各懷心事。
“張寶兒,你說餘龍這孩子能治過來嗎?”
張天寶扭頭看了一眼汗流浹背的小胖,“能!肯定能!如果不能我這輩子要自責死了。”
“寶寶,這事兒都頭至尾我都知道,你盡力了,不能怪你。要怪就怪王傑城那孫子!拿個小孩子開刀,TM算什麼本事,下次讓我遇見他,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