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巨闕劍的出世,我們同樣也驚動了沉睡數百年的古屍,更要命的是,這具古屍居然是萬中無一的鬼屍,一種殭屍中至高無上的存在,不僅有無比堅硬的軀體,靈活的身手,攝人心魄的力量,更重要的是它有意識,區別於一般殭屍的智慧!
垂死的史威爲我們做出了最後一點貢獻,以他此時的身體條件,又怎麼能撼動幾乎無敵的鬼屍呢?就算他全盛時期,依然無法應付鬼屍的一個手指頭。不過史威還有後招,就是他肚子裡的那個東西,他已經感應到他玩意兒就要出來了。雖然不一定是鬼屍的對手,但是這肚子裡的東西能夠拖住鬼屍一段時間也是值得的。
從史威肚子裡破體而出的怪物,身體細長,全身粘糊糊,暗紅色的皮膚似曾相識。仔細看來,不就是在螺旋樓梯上見到的植物人的翻版嗎?猩紅色的小眼睛,不停地四處觀望,對於它來說這個世界什麼都是新鮮的,它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有着無限的探索欲。
不過這種怪物的本性就是繁殖再繁殖,而它們繁殖的方式就是寄生。眼看史威已經腸穿肚爛,死的不能再死了,植物人自然就把目標鎖定在鬼屍的身上。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個剛出生的植物人,不明白它眼前的鬼屍爲何物,只知道他是目前唯一可以寄生的宿主,所以一發現目標就撲上去,用它那柔韌的身體緊緊的纏繞了鬼屍。
鬼屍顯然有點不適應,纔剛剛解決一個難纏的傢伙,怎麼又撲上來一個,而且好像這個還更加的麻煩。“卑賤的螻蟻,你知道褻瀆大汗的身體要付出什麼代價嗎?”(蒙古語)鬼屍大吼一聲,雙臂一用力,妄圖把纏在身上的植物人撐斷,可是植物人的身體非常具有柔韌性,能伸能縮,鬼屍光靠蠻力一時無法掙脫。
“你這卑賤的螻蟻……”鬼屍正破口大罵,哪知道一條溼漉漉的舌頭,趁它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子捅進他的喉嚨裡。頓時鬼屍發出的聲音變得支支吾吾,而植物人確是一副爽得不得了的表情。
鬼屍只是一時不注意,被植物人打了一個先手,纔會措手不及。可是勝負往往就決定在一瞬間,植物人身體的柔韌性讓鬼屍很難掙脫,一時植物人佔了上風。
不過鬼屍不會坐以待斃的,硬如精鋼的身體帶着植物人,狠狠的撞向立柱,“轟!”強大的衝擊力,居然把立柱撞斷了。植物人身體雖然不有那麼堅硬,卻異常柔韌,它能很好的控制身體的張弛,就算鬼屍猛烈地撞擊,植物人仍舊死死纏住不放手。
鬼屍何時受過如此大辱,發狂地到處撞擊,把後殿的立柱,牆體裝的是傷痕累累。看似堅不可摧的大汗天宮此時倒是都是細微的裂痕,大汗天宮是一個整體,只要有一處不經意地方倒塌,必然引起全盤的崩潰,鬼屍受不了植物人的舌頭在它的體內亂竄,慘白的獠牙上下一合,“咔嚓”一聲,咬斷了植物人的舌頭,隨即咯吱咯吱的咀嚼着,一口氣把植物人的舌頭全吞進肚子裡。
這下植物人難受了,它的舌頭就是它的命根子,命根子被咬斷了,還被嚼碎吃掉了,這種痛苦讓植物人陷入瘋狂之中,纏繞的力量不斷地加大,想把鬼屍活活勒死。
鬼屍被稱爲屍中之王,自然不會輕易被植物人勒死,硬的如銅牆鐵壁般的身體,植物人根本就勒不動。可是植物人的纏繞也讓鬼屍很不自在,無論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植物人的束縛。鬼屍的眼眶中閃着綠幽幽的光,想用它攝人心魄的本事讓植物人乖乖就範。萬萬沒想到,這植物人本就不是人,更談不上魂魄,所以鬼屍的招數再次失效。
就這麼僵持着,植物人和鬼屍誰也奈何不了誰,一時分不出勝負,這給我們逃跑爭取了不少的時間。
我們拼命地往外跑,也許是心理作用,明明大汗天宮的門口就在眼前,我們卻感覺很遠,怎麼跑都夠不到門口。每個人都氣喘如牛,尤其是劉祥身體肥胖,還扛着一把沉重的巨闕劍,跑的是呼哧呼哧的。剛剛跑出大汗天宮的門口,劉祥就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不行了,讓我歇會兒,老子快累死了!”
之前爬棺材金字塔我和劉祥就消耗了大部分的能量,再這麼來回一折騰,我也是累的虛脫了,明知道現在不能休息,可是雙腿就是不聽使喚,“那就歇歇吧!”我有氣無力地說道。
“小騙子,爲什麼要跑,不就一個殭屍嗎?我們又不是沒對付過!”陸飛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可是心裡覺得很憋屈,還是開口問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殭屍,是鬼屍,殭屍之王,你懂嗎?”我隨口應道。
“那究竟什麼是鬼屍呢?”王雨晴問道。
是王雨晴問的問題,我自然不敢拒絕,深吸一口氣,說道:“一般殭屍是沒有意識的,只知道殺戮,吸血,而鬼屍就不一樣了,那是有思想的,你沒聽見那鬼屍會說話嗎?鬼屍之所以成爲鬼屍,就是因爲,他的魂魄沒有離開軀體,而身體又屍變了,這樣的殭屍是最可怕的。我自認爲沒有辦法對付,所以只有一個字……跑!”
“有那麼厲害嗎?”林如水疑惑地問道,“比之前的狼屍還厲害嗎?”
“那是當然,通常魂魄在人死後過不久就會自動離開身體,如果不離開的話,必是有很強的怨念,時間越長力量越強,鬼魂與殭屍同體,你們說有多可怕,想想這託雷都死了幾百年了,估計早就成精了!”我的話不是唬人的,那是實實在在地感到恐懼。
“那就沒辦法對付了嗎?”林如水再次問道。
我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如果我師父在這,他可能有辦法對付!”
突然間,後殿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咆哮聲和撞擊聲,這是鬼屍的吼叫聲,我們心頭一驚。隨之而來是山搖地動,整個大汗天宮劇烈搖晃,搖搖欲墜,不斷地有剝落的牆壁碎塊砸落,一道道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到處蔓延。
“不好,快走,搞不好這大汗天宮要塌了!”我趕緊招呼衆人逃離這裡,還好我們已經出了大汗天宮的門口,要不我們都得被活埋在裡面。
在後殿,植物人和鬼屍的纏鬥還在繼續,鬼屍別植物人纏得無法脫身,只能使出它的殺手鐗。鬼屍是屍中之王,所以它能夠喚醒沉睡的死靈。一聲詭異的吼叫聲過後,後面的棺材金字塔發出了劇烈的抖動,一聲聲來自地獄的吼叫,此起彼伏。“嘭嘭嘭”,一副副棺木被衝破,一個個身着黑色戰甲的殭屍集體出籠。它們生前都是鬼屍忠誠的部下,而現在又聽從了鬼屍的召喚,從地獄中甦醒過來。足有上千的殭屍,整齊的跪倒在鬼屍的面前,這陣仗讓纏繞着鬼屍的植物人嚇得呆了。
“復活的蒙古勇士們,把這冒犯大汗的傢伙撕碎!”(蒙古語)鬼屍向那些剛剛復活的殭屍發號施令。
“嗷嗷嗷!”聽到鬼屍命令的殭屍,一個個狂叫着,朝着植物人撲來。植物人已經嚇怕了,想要脫身已經不可能了,不到幾秒鐘,成百上千的殭屍瞬間就把它撕碎,啃食殆盡。
之前鬼屍的橫衝直撞已經使整個大汗天宮傷痕累累,再加上上千殭屍復活的衝擊聲,咆哮聲,和整座宮殿產生了共鳴,劇烈的震動終於把大汗天宮的主體結構震壞,一道道裂縫不斷延伸,大塊大塊的石塊也紛紛砸落,有些石塊非常巨大,一塊就有好幾噸。
而那些剛復活的殭屍,腦子不太靈光,不懂得閃避,所以不少殭屍就這麼直接被砸成了肉餅。
“不,我的勇士,大蒙古的勇士怎麼可能被石頭擊敗!”(蒙古語)鬼屍不停的吼叫着,可是無濟於事,殭屍們密集地聚在一起,有時一塊石頭就能砸到還幾個殭屍。雖然鬼屍已經命令殭屍分開,可是仍舊有大量的殭屍被掉落的石塊砸扁。
鬼屍氣得是大聲狂吼,突然他感覺到頭頂一黑,一塊巨石從天而降,鬼屍大吼一聲,“不……”
“轟隆隆,嘩啦啦!”整座大汗天宮就在我們逃離後不久,化成了一堆的廢墟。我們此時剛過泥沼,看到身後倒成一片的大汗天宮,心裡也安定不少,就算那鬼屍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劇烈的震動垮塌中存活。
同時也感到無比的惋惜,之前金碧輝煌的大汗天宮如今就這麼化成一堆殘垣斷壁,林如水痛惜不已,痛哭流涕,就像死了爹媽一樣,“第十大奇蹟啊!就怎麼完了,什麼也沒留下!”
“誰說沒有留下,這巨闕劍不是被老子完好的帶出來了嗎?”劉祥有點自豪地說道。
“沒錯,我此行的目的就是這把巨闕劍,雖然大汗天宮沒了,我們也沒有拿到其他的珍寶,但是有這就足夠了!”王宗漢興奮地說道。
“伯父,現在巨闕劍拿到手了,鬼屍應該也被壓死了,雨晴的詛咒要怎麼解呢?”我急切地問道,想來,我們費盡千辛萬苦不就爲了等待這一時刻嗎?
“嗯,雨晴,忍着點痛。”說着王宗漢拿出一把匕首,在王雨晴的手指上輕輕劃了一刀,王雨晴一咬朱脣,沒有出聲,一點殷紅的鮮血順着指尖滑落到劉祥手中的巨闕劍上。
我們都盯着那一滴血液,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又期待着發生什麼,可是卻沒有發生什麼。片刻後,王宗漢嘆了一口氣,“看來這把巨闕劍不是我們要找的那把古劍!”
“伯父,怎麼說?”聽到這樣的結果,我的熱情瞬間消失殆盡,看到王雨晴連上的落寞,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
“我看到的那本古書說,解咒之劍會把藏於血液之內的詛咒蒸發,會產生一股黑氣,可是這巨闕劍沒有任何的反應,所以說巨闕劍不是我們要找的那把古劍!”王宗漢緩緩地說道,其實他的心裡比誰都難受。耗費如此大的代價,得到巨闕劍,到頭還是空歡喜一場。
“不用這麼悲觀,這一把不是,我們再找過就是了。”我笑着看着王雨晴,希望我的笑容能給她帶來希望。
王雨晴也是淡淡的一笑,很堅強地說道:“其實,我沒有什麼不開心的,有你們在我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你們不用爲我們擔心!”
“不是的,我說而是真的?”我堅定地說道,“我下山之前,師父留給我一首詩,當時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直到現在,我纔想通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