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織聽到紀玄的話,呆了,她剛剛都在想些啥啊!瞟了眼在旁邊連連點頭的端木軒,香織更加尷尬了,還真是……真是應對了端木軒的那句話: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啊!
正當幾人大眼瞪小眼,香織獨自懊惱期間,地上的男子已經在抽搐中沒了生息,死了。
“這人是散修還是宗門弟子?”爲了緩解尷尬,香織搶先問道。
“是君銘軒的。”紀玄想都不想的就說道。
“瞎說!”端木軒皺眉反駁,“君銘軒的弟子服是藏青色,這名男子身穿白服,九洲的勢力中,只有清惠山莊和花澤宗的弟子服是白色,但是這位男子的衣服款式,卻不是那兩家的弟子服,所以這人應該是散修。”
端木軒緩緩的分析着,分析的很有道理很有依據,或者說,他分析的很對。但是,端木軒卻是不知道,這其中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紀玄。
紀玄過目不忘的能力是非常逆天的,這種逆天的程度可以無視掉所有的分析,他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這人是誰,屬於哪個勢力,是君帝城的三大勢力還是五大宗門亦或是散修,甚至還可以說出,這個人他在哪裡見過,穿的什麼衣服,戴了什麼首飾,當時那人的臉上是何表情,有什麼明顯的特徵等等。
所以在場的幾人除了端木軒自己,沒人把他的分析當回事,因爲即墨琰和香織,已經無條件的相信了紀玄。
只不過紀玄卻是個厚道的人,他雖然沒把端木軒的分析當回事,卻還是禮貌的告知道:“這人的確是君銘軒的弟子,我見過他。”
這一句話倒是把端木軒弄愣了,有些詫異的反問道:“你見過他?”
“是。”紀玄又迴歸到了一個字不多說的狀態,只回答了一個字。
端木軒有些不確定了,這紀玄的話聽起來貌似有很多漏洞。可是對於玄冥殿的口碑,端木軒還是信任的,而且這紀玄語氣非常肯定,眼神也清澈無比。根本不像是在撒謊,所以端木軒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分析了。這麼想着,他看了眼即墨琰和香織,卻是見到兩人壓根沒有聽他說話,已經在自顧自的在一旁忙自己的事去了。
即墨琰在一邊繞着男子屍體轉圈,嘖嘖的感嘆着這男子身上的傷,口中還一邊說着‘下手真狠’之類的話。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在看一具屍體,而像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觀察的非常仔細。
香織更狠了。直接拿了根木棍挑開了這死去之人的衣服,將他身上的儲物袋拿了出來。然後將這儲物袋上原本的意念烙印一抹除,直接將自己的意識探了進去。接着一件接着一件的,將這儲物袋內的東西全掏了出來,擺在地上細細挑選着。似乎是在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拿去用的。
即墨琰和香織兩人完全無視的態度,將端木軒氣的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走到旁邊的樹幹上一靠,就不再多囉嗦,獨自生氣了悶氣來。不就是死個人麼,管他是哪個宗門勢力的還是散修呢,反正不關他的事。
而然端木軒的悶氣還未生完。就看見紀玄從那地上的一堆物品中,翻出了一件藏青色的弟子服,還有一個明晃晃的令牌,然後拿出來朝端木軒道:“這位師兄,他真的是君銘軒的人。”
紀玄說着,還有些委屈。剛剛端木軒那個樣子,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所以他需要證明一下,告訴端木軒,他沒說謊。紀玄邊說。還邊拿着那件制服和令牌朝端木軒走過去,想要遞給他讓他仔細看看。
端木軒自然是看清楚了紀玄手上的東西,制服的確是君銘軒的制服,那令牌也是君銘軒普通弟子的令牌沒錯,看來這死去之人確實是君銘軒的弟子,大概是做什麼事情不方便,才換了服裝,這種事也是很常見的,自己宗門內的人這次來也有這麼做的。
但是這位玄冥殿的師弟啊,你能不能別這麼呆傻的就拿着那兩件東西遞過來?你手上還粘着血呢,還有你臉上,衣服上都是血啊!你現在要做的,不該是好好洗洗麼?還有,他端木軒有神識啊,輕輕一掃就能看清楚了,根本不需要走那麼近,你這麼血淋淋的遞過來,想幹嘛?
端木軒望着眼前伸過來的一隻手,上面滿是鮮血,那弟子服和令牌就在那隻手上,伸在了自己面前。端木軒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接了,接吧,他嫌髒,不接吧……看着紀玄那頗爲委屈的小眼神,端木軒又有些不忍心。這少年也不過才十幾歲的樣子,年輕的很,比即墨琰也大不了多少。
端木軒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不要接過來的好,想了想,便是說道:“嗯,的確是君銘軒的人。”端木軒先是肯定,讓紀玄放心,接着又怕紀玄覺得他是在敷衍,便是解釋道:“我有神識,你不必走那麼近,我已經看清楚了。”
紀玄聽到端木軒說到神識,兩隻眼睛瞬間睜大了,亮晶晶的,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默默的將制服和令牌拿了回去。
這時香織也整理好了地上的東西,把一些金幣和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其餘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擺在那。整理完了,香織便是朝即墨琰問道:“那令牌裡肯定有存金幣吧?”
“嗯,說不定還不少。”君銘軒的弟子啊,那可都是土豪,金幣能少麼?即墨琰點點頭說道:“不過還是別動比較好,誰知道這君銘軒有沒有什麼查賬的系統,被發現可就不妙了。”
即墨琰還是比較謹慎的,死人財,也不是那麼好發的,在這個科技極其發達的地方,金幣被挪了,說不定還真有系統能查到,到時候君銘軒靠這個找上門來就不好了。這個世界雖然殺人很正常,但是若是惹到強大的宗門勢力,可就要小心了,作案啊,可千萬不能留下證據,有證據就會來找你討說法,要不就是暗殺。即墨琰上次就是因爲當街殺了個君銘軒的弟子,就被好幾撥人追殺,最後連帝級的強者都出現了。所以啊,要乾點什麼事,果然還是應該來陰的!
香織點點頭,接着又問道:“那這屍體怎麼處理?還有令牌,毀了?”
“不。”即墨琰先是搖了搖頭,接着又看向紀玄:“你可有在這人身上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跡,能認出你身份的那種?”
紀玄搖頭:“我不用武器。”
紀玄的話非常簡潔,和他平常一樣,一般人都聽不大懂,但是即墨琰自然是聽懂了。紀玄的意思是說:他殺人都是用體魄硬打,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不好分辨,而他又不用武器,更加沒有什麼辨識度了。
“那就好。”即墨琰放心的點了點頭,接着對香織道:“就這麼放着吧,令牌和這些沒用的東西嘛……就這麼扔地上吧,儲物袋拿走。”
香織也不多問,便是把儲物袋收了起來,君銘軒的那個令牌和其餘不要的東西都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倒是端木軒的目光一閃,看向即墨琰的神色微微變化了起來,心中暗想道:這小子年紀不大,沒想到如此謹慎!收走儲物袋和值錢之物,不拿其它,這一步走的秒啊!
收走了值錢的儲物袋,表明兇手是個缺錢之人,光這一點就將君帝城的三大勢力弟子和五大宗門的秘傳弟子全部排除了。試想,君帝城的三大勢力,哪個不是極其富足的,其內的弟子會缺錢,會看得上這一個儲物袋?而秘傳弟子,道理也是一樣的,儲物袋對於平常人是稀有物,可是他們這些人來說,卻是最很普通的東西。若是有人查起來,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些五大宗門的普通弟子和散修。這一栽贓嫁禍,即墨琰可真是信手拈來啊。而散修和五大宗門普通弟子那麼多人,真要找起來,要找到什麼時候?所以,即墨琰這是留下了一個無解之題。
而不拿其他物品和至關重要的君銘軒令牌,一是害怕這令牌或是其他物品,帶有什麼身份識別或定位系統,萬一有,可是大大的不妙。二是留下一個令牌,也是方便某些有心之人做文章,把事情一攪和,或者貪財的人拿了去。君銘軒的弟子被殺,令牌被拿走,那這栽贓嫁禍的一步棋,就更完美了!
接下來,即墨琰分配紀玄和香織兩人將這塊地方略微的一改造,頓時,這事發地點就變得像是經歷了一長生死搏鬥了一般。讓人看上去,像是和這死去的君銘軒弟子打鬥的人,是個和他實力差不多的人,貌似還受了重傷……將即墨琰幾人頓時撇的乾乾淨淨。
端木軒有些欣賞的看着,一邊感嘆,一邊在自己心中重重的將即墨琰標記爲不可惹的那一類人,這些事做的,簡直像是職業殺手啊,太可怕了!這少年,聽說才九歲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