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出乎意料的,即墨琰隨口就答應下來,然後一個瞬移出現在遠處的山間,嘩啦啦的開始清理落葉!
段承一下子被噎的一口氣卡在xiong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這即墨琰也太好欺負了吧?完全不像她啊!
一小時後,即墨琰滿頭大汗的把滿山的落葉都清理乾淨了。再次回到山腰上時,卻發現那處地方就段承還坐在那嗑瓜子,之前那個佝僂的老頭,卻是不見了。
“那位老爺爺呢?”即墨琰隨口問道。
“嗯?”段承嗑瓜子的手一頓,“他不是去山上找你了麼?”
即墨琰搖頭道:“他沒有去山上。”
“是不是你沒碰到啊?”段承接着嗑瓜子。
“我確定他不在山上,整片山我全走遍了。”即墨琰忽然有一絲古怪的感覺浮出來,她皺眉對着段承道:“你還記得那個老頭長什麼樣麼?”
“什麼老頭?”
段承的回答讓即墨琰心中徒然升起一股寒意,她嚥了一口口水道:“你……你在說什麼?你之前坐在這裡,怎麼忽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什麼記得不記得的!”段承有一絲不耐煩,“話說你剛剛跑哪去了?我都等了你好一會兒了,趕緊上去吧!”
即墨琰只覺得一股冰涼的寒意從腳底升起,瞬間凍結了她的心臟。那個老頭。是怎麼回事?!
小彩從頭到尾都趴在她袖子裡睡覺,維亞也在契約空間呼呼大睡,妖獸平時都是用睡覺來修煉。這麼一下子,即墨琰反倒是恍惚了起來,一時間分不清是段承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還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不再糾結這個怪異的現象,即墨琰隨着段承向山ding走去,善谷宗比起其他幾個宗門來說,地方小。人也少,他們走了這麼久。也沒遇到什麼人。
“我們要不要叫端木軒來接一下啊?”段承看着這麼無頭蒼蠅一樣的找不是個事,朝即墨琰商量着。
即墨琰看了眼廣闊的山峰,無奈拿出了通訊器,但願端木軒不要拖家帶口的拉着一幫人來就好。
給端木軒發了訊息。很快大約十分鐘後,一隻只能容得下一個人坐,長的萌呆到不行的兔子,晃晃悠悠的從山ding飛了下來。
段承當場驚得嘴巴都張成了0型,望着那隻飛的極其不穩的兔子,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等到端木軒的契約妖獸飛到了兩人上空,即墨琰還能聽見端木軒氣急敗壞的聲音:“蠢兔子!飛過了!哎呀……別晃!”
這出場方式還真是……夠拉風!
嘭!
終於,那隻兔子一個自由落體,直接從高空一頭栽下。落地就像是事故現場一樣,白花花的胖身軀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端木軒則直接被甩飛了老遠,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腰。
“哈哈哈!”段承後實在忍不住了。拍着大腿狂笑,聲音之大把熟睡的小彩都驚醒了。
“哈!哈!”小彩一睜眼,就看到那一人一兔栽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樣子,直接笑的在地上打滾。
“段承前輩?!”端木軒一瘸一拐的爬起來,一擡頭就看到了段承,慌忙之下他又是一個跟頭栽倒。口中還說了一句:“老子的形象啊!”
即墨琰倒是很給面子的沒有嘲笑他,只要端木軒沒有拉着人來把她當猴子看。她就感激不盡了。
端木軒帶着即墨琰和段承直接去了善谷宗的主峰,和其他幾個宗門不同的是,善谷宗的宗主只是一個人來拜見了一下,也沒有擺宴,交代了端木軒一句‘好好招待貴客’之後就走了。
“你們宗門還真特別啊!”即墨琰由衷的感嘆了一句。
她一路走來,善谷宗的弟子對她雖好奇,卻沒有向萬華宗那麼誇張的來圍觀。而且善谷宗尤其的安靜,不僅僅是弟子少的原因,也是因爲善谷宗弟子不愛喧譁,而他們之中最吵鬧的,似乎就是端木軒了。整個宗門雖然蕭條,卻很有自然的味道,人不多,那些草木都長的很好。
“善谷宗就是幽靜,其他的也沒了。”端木軒擺着手說道。
段承卻是看着窗外的風光,不住的點頭:“善谷宗是個好地方。”
即墨琰隨着段承的目光看去,恰好看見遠方一抹晚霞。她忽然覺得這善谷宗尤其的古怪,山古怪,人也古怪。
想到這裡,即墨琰順勢問道:“之前我在山腰處,遇到了一個掃落葉的老頭。”
“嗯?”端木軒聽到即墨琰的話,疑惑的擡頭:“我們宗門沒有清理落葉的人啊!”
即墨琰瞳孔一縮,果然有問題!
“善谷宗的落葉,全部都是隨着它們自由腐爛不管的,因爲人數不夠,分不出專門清理的弟子,大家忙着修煉還來不及呢!而且善谷宗的資源不夠,不會浪費錢去專門請打掃的人的。”端木軒解釋了一下。
聽到端木軒的話,即墨琰深深皺眉,她分明看了那個老頭很多眼,可是這會兒,卻完全不能想起那個老頭的相貌。
太奇怪了!
“你想啥呢?大白天的夢遊啊?”段承不耐煩的來了一句,然後對着端木軒道:“今天吃什麼?”
端木軒的嘴角尷尬的一抽:“就一些小炒。”
“行!家常菜我喜歡!”段承來者不拒。
…………
一處不知名的山巔,雲層無比的厚,彷彿是要將整個山巒都罩起來。
“凡夕羽,你越界了,候選人的指引歸佛界管。”一個聲音從雲層中響起,很快,一個滿嘴油渣的和尚出現。
“戰佛靳安。”另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帶着一絲飄渺,和藐視蒼生的味道,“我若是不來看看,你大概還在其他位面逛吧,你忘記我特地委託你的事了?”
雲層忽然一陣涌動,一個白衣長袍的男子突兀的出現在山巔之上,相貌說不上多出彩,卻是一身平靜無波的氣質,彷彿世間的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讓見到他的人,永生難忘。
“呵呵!”靳安一聲冷笑,隨手抓起手中的雞腿咬了一口,“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讓人討厭!我本來就沒有看好這一位,只不過她運氣好,和黑蓮天火配上了而已。若不是看在你我還有點交情,我真不願意接手這件事。”
“大戰將臨,佛界的人還是不要厚此薄彼的好。”凡夕羽平靜的眼眸看了一眼靳安,就像是看一塊石頭一樣,掃過去,便不再停留。
“我沒有厚此薄彼啊!”靳安反駁,“我只是覺得神界ting好玩兒的,那裡另外幾個候選人不錯,不像這一位,竟然契約了妖界的上古靈獸!”
凡夕羽沒有再接着和靳安談論這個話題,而是輕輕皺了皺眉,“魔界也有佛界的指引人去麼?”
“當然了!”靳安席地而坐,擺起了一壺酒,“十二神位和十二魔位,一直都是平衡的嘛!”
凡夕羽看了眼地上歪歪扭扭的酒瓶,一拂袖坐在了地上,說道:“爲何這一次,你們佛界的人會如此上心?”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而且佛界雖然是中立,但也有派系的好不好?我指引了黑蓮天火的契約者,自然會有人去指引其他人了,他們可不看好靈界的這一位。”靳安啄了一口酒,忽然神秘兮兮的說道:“而且……你們這邊有黑蓮天火,魔界那邊也冒出來一個玄陰之冰!你說,這是不是ting巧的?”
凡夕羽轉過頭,依舊平靜的看了靳安一眼,隨即又是一陣雲層涌動,身形消失。
“嘿!”靳安搖搖頭,“真是沒勁,就是要亂起來纔好玩啊!”
…………
即墨琰離開善谷宗後,本想直接回玄冥殿,然後給其他四個宗門發訊息,幾個關係好的人一起來玄冥殿逛逛,畢竟慕容熙他們對玄冥殿好奇,不是一天兩天了。可是就在即墨琰前腳剛剛離開善谷宗的時候,段承就強制性的拉着她去了清惠山莊,搞的即墨琰有些莫名其妙。
“你其他四個宗門都去了,沒有道理不去我清惠山莊啊?”段承說着,一臉的不高興:“更何況我家小白白都是你們的人了,你不去看看,你對的起他麼你?”
於是即墨琰就這麼暈乎乎的,被忽悠到了清惠山莊。只不過一進清惠山莊,段承就似乎換了一個人一般,收起了平時的不着調,異常嚴肅的領着即墨琰到了後山的禁地。
而即墨琰也在禁地石門的外邊,見到了同樣一臉嚴肅的段次白。
“這是……幹啥?”即墨琰傻了。
“進去再說。”段承嚴肅的如同一個古板的老頭,手一拍,推着即墨琰和段次白進.入了石門。
禁地並不多麼神秘,只是一條長長的通道,段承和段次白兩人一路無話的在前方帶路,走到一個似乎有禁制加持的石門,兩人才停下來。
段承語氣異常嚴肅,對着即墨琰道:“我不知道你的來歷,但是我決定賭一把!”
“什麼?”即墨琰完全搞不懂這兩個人是在搞什麼。
段承不說話,一隻手附在石門上,很快一陣抖動,石門緩緩打開,裡面的場景也呈現在即墨琰面前。
那是一方不大的密室,中間一處高臺,像是供奉着什麼東西,異常的神秘和慎重。
“進去吧。”段承率先擡腳進去,即墨琰和段次白移步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