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重新從窗戶又翻了進去,穿過院子大殿,跟做賊一樣,東張西望,所幸一路靜悄悄的,沒看到言無盡的身影。
他也知道那個陳師弟隨時可能上山,所以一刻也不敢懈怠,直接奔赴廣場,來到祖師爺的雕像下,二話不說,拉開馬步,雙手按在雕像上,使盡吃奶的力氣,結果雕像依舊是紋絲不動。
這座雕像他已經在下面觀察過幾百次了,根本沒發現什麼門道,由於時間緊迫,見雕像推不動,也不再強推,就像猴子一樣颼地竄了上去,騎在雕像的右手手臂上,到處摸索,看看有沒有機關,仗着山頂沒人,手腳也放得開,到處戳戳點點,這裡扭扭,那裡掰掰,結果全身上下都摸遍了,也沒找到不尋常的地方。
姜小白重新騎在手臂上,心裡就有些絕望,難道這座雕像真的需要御氣境的修爲才能推開?又或者藏丹閣根本就不在雕像的下面?
就在他心灰意冷,準備下去之時,不過變換了一個角度,在陽光的映照下,竟看到到祖師爺的右邊鼻孔外冒着油亮,光滑無比,像是經常摩擦所致。
姜小白心頭一動,就騎到祖師爺的脖子上,勾下腦袋,伸出右手食指,就插進了祖師爺的鼻孔裡,如同給祖師爺挖鼻屎一樣,在裡面挖來挖去。忽然在鼻孔的內壁上就探到一個凸點,有黃豆那麼大,輕輕撓了撓,竟不是固定住的,有些晃動。
姜小白內心一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推,那個凸點竟被推了上去,跨下的雕像就有了反應,帶着沉重的聲音緩緩向旁邊移開,雕像下方就露出一個六尺見方的深井。
姜小白看得歎爲觀止,真的是巧奪天工啊!心裡暗罵一句,這些紫華宮的不屑子孫,真是大逆不道,竟然把機關裝在祖師爺的鼻孔裡,旁人哪裡能夠想到?就是這個祖師爺泉下有知,也是絕計想不到的。
姜小白狂喜不已,連忙就跳了下來,趴在井邊向下望去,卻見井底深處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散發着淡藍着的光芒,把井內照得明晃晃的,一陣熱浪就從井內撲面而上。
難道這是地心之火?這要是掉下去,焉有命在?
再看井壁,卻被鑿出一格一格的貨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擺滿了丹藥。
姜小白來不及猶豫,順着井壁上的石格就下去了。
這時他卻傻眼了,只見井壁四周擺滿了丹藥,一層一層地延伸下去,估計有好幾千種丹藥,看得他眼花繚亂,雖然上面都有文字標示,但這麼多丹藥,一時半會到哪裡去找冥岸大寒丹?不就是大海撈針嗎?
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靜下心來,慢慢尋找。井內的溫度很高,一會功夫,就大汗淋漓,頭髮衣服都溼透了。
言無盡下了天柱峰,找到了首徒孔小丘,就領他去了淘金大會現場。
華回春見到他們師徒倆,連忙讓邊上騰出兩張位置,讓他們坐了下來。
這時天漫宮和南離宮的比試已經結束,天漫宮勝。
勝出三宮和一直沒有出戰的火牙宮便進入了下一輪的比試。華回春雖然輸了一局,但他身爲主人,不管心裡情不情願,還是要給別人做嫁衣的,又讓人把木箱端了過去,寫了四張紙條放了進去,又讓四人抓鬮。
這一次冷顏宮和追雨宮一組,火牙宮和天漫宮抓到一組。
海虹再次上場,與追雨宮的金斗修士對決,追雨宮的那名金斗雖然勝了一場,但海虹感覺,他的實力還遠不如長明宮的子林,不到一柱香功夫,就被她斬於劍下。
冉通頓時就來了精神,衝着身後的子林,道:“你看,我沒騙你吧,因爲我跟梨幻私交甚好,人家冷顏宮的小姐妹才饒了你一命。你看追雨宮的宮主,就因爲沒我長得好看,冷顏宮就不給他面子,害得手下也跟着遭罪,死得多冤哪,所以選對一個英俊的宮主是非常重要的!”
子林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息,面色也好看了一些,忙道:“宮主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冉通說的聲音比較大,追雨宮也聽到了,宮主屠天本來輸了一場,心情就不好,氣得咬牙切齒,指着他怒道:“冉老匹夫,我跟你沒完。”
冉通聳了下肩,道:“冤有頭,債有主,又不是我殺了你的弟子,你跟我沒完幹嘛?你還是不是男人?”
梨幻冷冷道:“你們倆人有完沒完?要不要把場地讓給你們比試一下?”
冉通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纔沒有興趣!”
說話功夫,場地中央的屍體已經被清理走了,火牙宮和天漫宮的修士就上場了。
火牙宮的修士名叫牛滿倉,不過沒有一點牛的氣勢,倒像是老鼠和猴子生的兒子,賊眉鼠眼,尖嘴猴腮。
天漫宮的修士名叫付靜明,相貌平平,沒有特別之處。
倆人走到場地中央,互相行了禮,客氣一聲,就拔劍出鞘,戰在一起。火中慄既然敢囂張,肯定也是有把握的,這個牛滿倉雖然長得醜陋,劍法倒是漂亮,劍一出鞘,就如行雲流水,攻得付靜明喘不過氣來,也就一柱香功夫,就了結了付靜明的性命。
火中慄精神一振,因爲下面就要輪到冷顏宮了,殺別宮的修士一點都不過癮,唯獨殺冷顏宮的娘們纔會讓他熱血沸騰,只恨不能親自出手。
牛滿倉似乎跟宮主心有靈犀,感受到了宮主沸騰的心思,冷笑一聲,就拿劍指着海虹,嘴角微斜,道:“現在輪到你來送死了。”
海虹就站在梨幻的邊上,趁着場上打鬥的機會,梨幻將手按在他的後背,暗輸真元,片刻功夫,海虹丹田內的能量星就閃閃發亮,體力恢復如初。
海虹聞言怒道:“休得猖狂!”
梨幻輕聲道:“有把握嗎?”
海虹點頭道:“有!”
梨幻點頭道:“那你去吧!”
海虹應了一聲,緩緩走到牛滿倉的對面,淡淡道:“我不想趁人之危,你要休息一下嗎?”
牛滿倉哈哈笑道:“男人征服女人,從不需要休息!”
漂亮的人笑起來,笑容如同花兒一樣綻放;但醜的人笑起來,笑容就如同煙花一樣,直接就在臉上炸開了,五官都炸得模糊了。
海虹都覺得噁心,冷笑一聲,道:“那你就受死吧!”手中劍花一抖,就刺了過來。
牛滿倉連忙拔劍回防,同時口中笑道:“小美人,有沒有興趣跟哥哥回火牙宮啊?如果有的話,哥哥倒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海虹怒道:“放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火中慄看得眉着一蹙,這女娃的態度像極了當初的梨幻,當初梨幻也是這般對他的,種種屈辱一下涌上心頭,冷哼一聲,大聲道:“滿倉,天下女人多的是,只要你贏了她,回去本宮主隨便在路邊撿兩個也比冷顏宮的女人好,你看冷顏宮的女人,哪裡還有一點女人味?還不如提兩斤豬肉回去跟你師兄弟睡在一起!”
牛滿倉應道:“是,宮主,我一定不再憐香惜玉。”
火中慄道:“不不不,男人要懂得憐香惜玉,不過那也得看清楚是不是香玉,不要憐惜了半天,還不如憐惜個男人。”
牛滿倉道:“是,弟子明白了。”
梨幻轉頭冷冷盯着火中慄,道:“火中慄,你想找事嗎?”
火中慄笑道:“我不想找事啊,實話實說還有錯嗎?難不成梨宮主還覺得自己是女人嗎?如果冷顏宮的人都能稱爲女人的話,那天底下還有女人嗎?”
梨幻拍了下桌子,猛地站起,怒道:“火中慄,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後面的弟子連忙也跟着站了起來,包括後面七大帝國的人。
火中慄也站了起來,瞄了一眼七大帝國的人,嘿嘿一笑,道:“你以爲你帶了這麼多男人過來,我就怕你了嗎?”
華回春見形勢不對,身形一閃,就站在了兩宮的中間地帶,笑道:“兩位宮主息怒,給我一個面子,現在是淘金大會,如果兩位宮主心中有怨氣,剛好場上正在比試的人就是你們兩宮的,就讓他們代表兩位宮主一決勝負,又何必逞口舌之利?”
火中慄就坐了下來,邊道:“說的也是!”又看着梨幻,道:“我們都是兄弟,不要傷了和氣。如果你看我不爽,可以讓你的弟子拿我的弟子撒氣啊!如果你贏了,兄弟我給你賠個不是。”
他這一句“我們都是兄弟”可把梨幻嗆着了,梨幻雖然要強,但在內心深處,還是有着女人的柔弱。她雖然高冷,卻不潑辣,雖然氣得胸口發悶,卻懶得與他爭吵,咬了咬牙又坐了下來,只把希望寄託在海虹身上,希望她能給自己掙點顏面,給女人掙點顏面。
與其同時,竟莫名地想到了清涼侯,心裡竟生了絲絲恨意,如果不是這小子,哪會有今天這些事?最令她氣恨的是,這小子竟然還沒來,讓她白折騰一場,就算丟臉也算是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