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了許久後,哈大全最先打破了僵局。
哈大全樂呵呵的說:“滿桂將軍。大家都是自己人,在這裡打打殺殺的,損失的都是自己人,我看這樣,你放我過去,就當大家沒見過面,我去做我的事,你鎮守你的關卡。”
“你想的到好,我爲什麼聽你的。”
“前輩。你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今天是你來找我的麻煩,看在你是前輩的份上,我便不計較了,現在的局面好像是我比較佔優勢,如果打起來,必定是兩敗俱傷,我們何不隔讓一步,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如果耽誤了巡撫大人交待的事情,你我都擔待不起。”
哈大全這算是說軟話了。
哈大全是混混,滿桂是兵頭,都是好勇鬥狠的主。哈大全能說出退讓的話,已經是給滿桂面子了。
滿桂也知道打起來沒好處,想殺了哈大全滅口是不可能的,他也不再執着,話也不多說帶着人走了。哈大全和滿桂的仇算是結下了,後兩人將在一場大戰中徹底解決這場恩怨,在這之前,兩個人不會在有較量的機會。
滿桂走後,哈大全下水的打算也就此作罷,這條路不好走啊。
哈大全吩咐王張氏。“我們回哈家堡,在走下去搞不好又出什麼樣的麻煩,還不一定遇到幾個滿桂這樣的混人。”
王張氏提出自己的疑惑。“滿桂手下騎兵驍勇,據說爲人很實在,這次來找我們麻煩,沒有道理啊。”
這正是哈大全氣憤的地方,他從來沒的罪過滿桂,第一天見面就結下了仇。“天下沒有道理的事情多了,哪一個講得通,算我倒黴,遇到這麼一個驢*的玩意。”
“將軍。我猜滿桂此次前來必定是有人唆使,將軍覺得會是什麼人。”
哈大全沉默了,他剛纔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轉頭看向車上的正挑簾子向外張望的婉兒。“夫人。你覺得呢?是誰唆使了滿桂。來找我的麻煩。”
婉兒不冷不熱的說:“熊廷弼。”
“熊廷弼?熊廷弼?”哈大全反覆唸了兩遍,恍然大悟。“好哇。原來如此,這次的事情肯定是熊廷弼在搞
鬼,我是王化貞提拔起來的,已經和王化貞綁在一起了,而熊廷弼與王化貞不和,爲了打擊王化貞,來找我的麻煩可能性很大。”
王張氏忙說:“真是這樣的話,將軍可要小心了。”
“癟獨子的。真叫人鬧心。回去。回去。”
滿桂是個粗人,哈大全不怕。
熊廷弼可是個猛人,哈大全怕了。人家是遼東經略,雖然沒有實權,可要收拾一個哈大全,還是輕而易舉的,所以哈大全只能老老實實的回哈家堡呆着了。
這一事件讓哈大全明白了一件事,在這個紛亂的年代,做事一不小心,一失足就很可能把命給丟掉。
做人要低調,一定要低調。
義州沒有去成哈大全沿原路返回哈家堡。這才走出不到二天就又要路過廣寧,哈大全發現煩心的事情還沒完,難道老人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滿桂是走了,王巡撫又冒出來了,跟着王巡撫的還有餘芥,哈大全的老丈人。
王巡撫很積極,哈大全猜到廣寧城外的五里橋,王巡撫就來了,這個可以理解,越是得不到越是最好的,王化貞想寡婦都快想瘋了,做夢都喊:“芬兒。”王寡婦的小名。
對王化貞這個人,哈大全是沒有應對的辦法。
王寡婦也沒有。
所以王寡婦逃了她一看到王化貞就跟哈大全說:“主公。我先一步回哈家堡,如果王巡撫問起,你就說我孩子生了病,急着回去照看,其他的別多說。”
“知道了。”
哈大全心想:當初你說你來應付,怎麼現在丟下我就跑啊,太不仗義了。
王寡婦跑了,單人獨騎。
王化貞見不到王寡婦十分的失望,寒暄了幾句之後,交代哈大全早回駐地,嚴防後金騎兵偷襲,就轉身回了廣寧。
跟着王化貞來的餘芥沒有走,哈大全看着笑容滿面,活像個龜公的老丈人。心想:難道你是來提親的不成。
還真讓哈大全猜對了。
翁婿之間說話,不用繞彎子,直來直去的講。
“賢婿啊。王
巡撫對你手下的張氏念念不忘,深有好感,拖我提親,想把張氏迎回府中做一房側室。”
哈大全也不拐彎子。直說:“這事。我說了不算。”
“爲了一個寡婦,別耽誤了大好的前程,要是王巡撫不高興,我們翁婿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啦。”
意思很明確,你送給寡婦給王化貞王巡撫王大色狼,我們爺倆升官發財的機會大大的有,千萬不要錯過機會啊。
說哈大全不心動是假的,可是又覺得彆扭。在哈大全心裡王寡婦不是府裡的丫鬟婆子可以隨便的送人,王寡婦跟着哈大全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在哈大全心裡王寡婦就是兄弟,就是出生入死的哥們,就是共患難過的袍澤,是那種不能同年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親密戰友。
把“兄弟”打包送人,跟出賣兄弟也沒啥區別,哈大全是混混,信的是關二爺。
出賣兄弟的事情絕對不能幹。
餘芥不理解的說:“難道賢婿對張氏也有意識。”這個誤會是可以理解的,要不哈大全怎麼不願意把一個寡婦送給王巡撫。
哈大全忙說:“這都哪跟哪啊,沒有的事,我有一個婉兒就夠了。”
“事情差在那啊。”
哈大全低聲說:“岳父。你知道我的女軍吧。”
餘芥不解的點點頭。“聽說過。““你知道。我的女軍有多少人嗎?”
餘芥看看四周的女兵,五百多拿着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的美麗的花枝招展的“母老虎”,餘芥猜想女兵的數目不會少,可也猜不出個實數來。便問:“賢婿的女軍有多少人啊。”
“不滿您說,有二千人,這些女人比男人還狠,真把張氏*急了,發生兵變,跟着叛亂的可不光是女兵了,男的也不再少數,岳父您應該知道,男人遇到某些事情,都是用下半身來思考的。”
餘芥一聽腦門冒汗了,接着哈大全很痛快的把王張氏推到了最前線。
“這門婚事。還得看王巡撫自己,烈女怕纏夫,王巡撫只要有心,一定會贏得美人歸的。”
“也只能這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