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從挎包裡拿出斬新的一沓(低估也有幾仟元)的百元人民幣,對着思秋的姐姐思橋塞了過去。溫和地說:“你妹子的確很靚,你也一樣很美。我沒有買什麼禮物,也許錢最實用,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思橋把錢推了回去連聲說:“謝謝,謝謝阿姨,不過,我不認識你,不能隨便接收你的錢。”
那胖少婦正色道:“妹子,不認識我不要緊。當年全世界向汶川、玉樹、舟曲災區募捐的人不知其數,又有誰認識誰呢?不要怕,錢是我自願募捐的,也不用謝。”
說完她左手托起思橋的右手,把一沓幾仟元的百元現鈔塞了過去。接着走到病牀前先親了思秋的臉,又倒回來在思橋的臉上親吻了一下,還在思橋的耳邊問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說:“你媽媽一定是個比我還美的大美人吧!”
思橋愣在那裡有十幾鈔鍾,不知道是因爲手上太多的錢,不懂該說些什麼感激的話,還是因爲不知道如何回答胖少婦問的“你媽媽一定是個比我還美的大美人吧!”的這個問題。之後思橋只是隨便對她“嘿嘿”地微笑搖頭,摻着假回答了“你媽媽一定是個比我還美的大美人吧!”這個問題。雖然是口是心非,卻也對得起她送過來的幾千元人民幣。
胖少婦又向病房四周循視一遍,作重在李梅花和“喜刷刷”的臉上掃了一眼,臉不改色地“哼!”了一聲,隨即高聳的**也抖動一下,富有彈性的屁股一扭一扭地挺胸揚場而去,飄香四溢的法國味
香水味也隨之一陣風似的帶跑了。
她“哼!”的一聲,顯然是對着李梅花和王醫生的,卻回過頭給我一個飛吻說:“帥哥哥,如果需要,儘管Q我,我爲你開的專線Q號爲9898×9888。”
我納悶了,如果在這事故之前,我真的很帥很瀟灑。誰叫我一聲帥哥哥我會很高興,我的臉會洋溢着如夏日的陽光和春風。可如今我的臉色像冬天雪打的茄子肯定很難看,她這樣叫我,我的臉好似被火燒,感覺她是在諷刺挖苦我。還有她的“如果需要,儘管Q我。”是什麼意思呢?我真的不懂。
胖少婦已經很多年沒生氣了,熟悉她的人誰敢得罪她,得罪她既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她那趾高氣揚的神色,一副能吃人一樣的狐狸眼睛,講不好聽一點誰在路上碰上她,躲藏都來不及,誰還敢在她面前說個不字。憑她的高學歷和年輕的資本,大她三十七歲的老公雖然是某煤礦集團公司總裁(在公司是總裁,在老婆面前是標準的狗熊),都要敬而遠之。
別看老公在公司裡可隨心所欲,在公司的股東會上把副總罵得狗血噴頭,甚至可以在公共場合搧女職工老公的耳瓜子。更膽大包天的是,在一次井下的瓦斯爆炸中,死了二名農民臨時工,他竟然知而不報,想瞞天過海,視工人的生命爲兒戲。是紙終包不住火,結果他被刑事拘留了半個月,並處罰金一百六十萬元,煤礦的五證被掉銷半年,那損失可慘了。
即便他在外面再兇,在老婆面前卻百依
百順,老婆說東他不敢粗氣說西。只要老婆習慣性的雙手一叉腰還沒發威,老公早就嚇得臉紅耳赤大汗淋漓了。足見她在老公面前野蠻、霸道、瘋狂到何等的地步。
胖少婦的離去,病房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量血壓、測體溫、換掛瓶裡的藥水都在井井有條地進行。
院長夫人看看時間,指針已經指向晚上九點,加班時間過了。她用平時最習慣的動作,右手一揮說:“大家辛苦了,下班吧。值班的醫生要多辛苦一點,思秋出現什麼異常的情況,立即向我彙報。”
她們異口同聲地回答:“好!”有人很有禮貌地向夫人招手示意再見。
時間到了晚上九點十分,除需值班的醫生外基本上都下班了,喧鬧的醫院一片寧靜。只有院長夫人還呆在那裡,重複做了一趟幾乎相同的動作:“慈祥的雙眼在思秋的全身轉來轉去,接着像西方人的風俗一樣,幸福地久久親吻了她的兩腮,用一個從未做過母親的雙手,整了整思秋前額的秀髮;摸摸她的前額;順着她俊秀的臉上緩緩滑過,小心羽羽地捏捏特別俏皮的金鼻樑,乖巧的金魚櫻桃小嘴……”
“乖孩子不要怕,一切都會好的。”臨別時她自言自語地說。不知道她是在安慰思秋,還是在安慰自己。
院長夫人眉頭緊鎖,用熾熱的目光看着我,想對我說些什麼,但欲言又止。
憑我犀利的眼光,四海爲家的江湖經驗,書上看不到的豐富的人生閱歷,我知道她想問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