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風家後山山頂上,風雪燃躺在一塊大石頭上,閉着眼睛假寐。
半晌,他睜開眼睛,拿手擋在眼前,自言自語道:“明天,楊雲就要來了啊。到時候,我要怎麼去面對她呢?好歹她也是我的未婚妻啊,態度太差了,於她,與爹爹,與家族的面子都不好。可是,她有可能是來退婚的啊,這門婚事我雖然不喜歡,可這門婚事關係到家族和爹爹的面子啊。若真被她開口退婚,那家族的聲譽,定會一落千丈,身爲族長的爹爹,也會成爲衆人的笑柄。”
嘆口氣,風雪燃坐起身,看着天邊的白雲,想着吃早飯時爹爹所說的話……
“雪燃啊,這一次,楊雲那孩子會來銀豐城,想必你也知道了原因吧?之前你在竹軒酒樓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不管你怎麼想,怎麼做,我只要你知道,你是我兒子,是這風家的大少爺,以後也會是風家的家主。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
“唉。”再次嘆口氣,風雪燃喃喃自語的說道:“楊家楊家,又是楊家。”
楊氏家族是雪域國的第一家族,傳承了幾百年,勢力極大,家族高手很多,家主楊雷更是三級尊座高手。
那可是連雪域國王室,輕易都不敢招惹的龐然大物啊。
曾經雪域國的第二家族裡的少爺,無意中殺了楊家一個嫡系子弟,後來楊雷單槍匹馬,滅了他整個家族。
從而奠定了,楊家在雪域國的霸主地位。
也使得楊雷,成了雪域國的無冕之王,威名赫赫。
想了想自己知道的有關楊家的情況,風雪燃伸手拍拍頭:“不想了,不想了,頭痛啊。先看看那楊雲明天來了會怎麼做,到時候在隨機應變吧。在這也待了很久了,該回去了。”
風雪燃跳下大石,頭也不回的下山去了。
雪園裡,風雪燃盤腿坐在牀榻上,正緩緩的修煉着傲天神訣。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恭敬地聲音:“雪燃少爺,家主要你去大廳一趟。”
聽到聲音,風雪燃收功下牀,輕輕打開門,“我知道了,現在就去。”
跟在來人身後,風雪燃穿過大大的庭院,走進莊嚴肅穆的迎客大廳。
大廳內很是寬敞,坐的人卻沒有多少,除了風家家主風向天和大長老風行外,還有一個十六七歲少女,在少女旁邊坐着一個少年,少年大概十五六歲,身後站着一個黑衣人。
那名少女年紀不大,大概和風清雲差不多吧,長得眉清目秀的,容貌很是秀麗,比起那銀心來,確實差了一籌。
那名少年很是清秀,比風雪燃大一些,溫文爾雅的,當然,若是忽略他眼中的陰翳的話。
風雪燃只看了他們一眼,就不再看,轉而向父親行禮道:“見過父親,大長老。”
“雪燃來了,不必多禮了。過來吧。”看見風雪燃來了,風向天停下和客人的談笑,招呼雪燃站到自己身邊來。
沒耐何,風雪燃走到父親身邊,淡淡的站着。
“清河王子,雲兒,這就是雪燃了。”風向天拉着兒子的手,介紹道。
介紹完了客人,風向天又轉至雪燃道:“雪燃,這位是明清河王子和你楊伯伯的女兒雲兒。”
“在這裡,我就只是明清河而已,雪燃直呼我名就可以了。”不等風雪燃見禮,那明清河搶着說道。
“呃,是,清河公子。”風雪燃向前走了一步,對着明清河行了一禮,又轉至楊雲,行禮道:“楊雲小姐。”
“風叔叔,今天侄女來這銀豐城,可說是冒昧之及,只是,有件事,侄女思慮了良久,還是決定來風家見見風叔叔,和風叔叔商討一下。”話是對着風向天的說的,但是楊雲的眼睛卻是在看着雪燃,且眼神裡盡是不屑。
風雪燃看到楊雲眼中的不屑,心裡一沉,那眼神他懂,這些年來,這樣的眼神他沒少看,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
“雲兒有什麼話,儘管說吧,風叔叔能幫的,一定儘量幫。”風向天這話說的很豪爽,只是心裡,卻是極爲的苦澀。因爲,他已經知道了楊雲要說什麼了。
“風叔叔,我與雪燃整整相差三歲。而且,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說到這裡,楊雲停了下來,看了一眼雪燃,繼續說道:“婚姻是要兩情相悅才美滿的,雲兒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所以……”
所以什麼她沒有說完,可是話都到這份上了,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風向天沒有接楊雲的話,只是看着兒子,眼中是安慰的光芒。
風雪燃低着頭,沒有吭聲,好像沒有聽清自己未婚妻說的話。
坐在一邊的風行,眼中盡是算計和嘲笑的光。你的兒子本就是個廢物?如今,別人又上門來拒婚,我看你這個家主,如何還當得下去。
氣氛一時冷炙下來,楊雲見自己一句話出口,沒有人迴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風叔叔,我與雪燃年齡相差太大,而且,我們對彼此也很不瞭解,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雲姑娘,”楊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風雪燃打斷了,“楊雲小姐所來何事,雪燃知曉,只是,我想要問雲姑娘一句,楊雲小姐來我風家,令尊可知曉?”
聽到風雪燃的話,楊雲愣了一下,隨即就不清不願的說道:“我爹爹當然知道了,婚姻是我一輩子的事,我爹爹肯定是要慎重考慮的。以前是我還小,現在嗎,當然是……”
“楊雲小姐,你可知道,婚姻大事,須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日令尊親自前來我風家,與我父定下我與你的婚約,這件事,已經是傳遍了雪域了,楊雲小姐你又可知曉?”風雪燃淡淡的反問,語氣裡不見一絲火氣,彷彿他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看着這樣的風雪燃,明清河眼裡閃過一絲讚賞。寵辱不驚,淡定自若,遇事不慌不亂,是做大事的材料,若能爲自己所用,定是自己的一大助益,是否,想個辦法,將他收歸自己手下呢?
“那又怎樣呢?”明清河不鹹不淡的說道。“雪燃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是,雪燃有沒有想過雲兒呢?雲兒是堂堂楊家的大小姐,也是楊家唯一的繼承人,這種情況下,若是有人知道,雲兒的未婚夫是不能修煉源力的廢物,該怎麼想雲兒?更何況,到時候成親之時,是雲兒嫁,還是你風雪燃入贅呢?”
明清河說這話,其實是慣性思維作祟。明清河和楊雲,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十幾年了,幾乎每個認識楊雲的人,無不是巴結奉承,所以,在明清河的想法裡,風雪燃高攀了,甚至他還想過當年的婚事,是不是風向天使計才定下的。
“我不會嫁人的,就是要嫁人,我也不要嫁給一個連源力都不能修煉的廢物。我楊雲的夫君,要麼沒有,要有就必須是頂天立地的偉丈夫。”不等雪燃回話,楊雲繼續大聲說道,“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可是風雪燃,不是我說你,長得像女人就算了,就連行爲也像女人,這麼一副懦弱的樣子,要是我說話聲音大一點,會不會把你嚇跑啊?”楊雲一臉鄙夷,嫌惡的說道。
習慣了衆星捧月的楊雲,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也忘記了主位上自己爹爹得義弟正看着自己。
其實,楊雲會這樣,源於她所處的環境。楊家的大小姐啊,可是比雪域國的公主還尊貴啊,更別說,楊雲還是楊家家主唯一的繼承人了。從小要風得風,要雨的雨的日子,養成了楊雲高傲的性格。
說高傲,還是好聽的,準確的說來,是自以爲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楊雲小姐,長成這樣,似乎不是我能控制的吧。而且,我似乎沒說過怕你吧?更何況,你也說了,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了。”對於楊雲的嫌惡,風雪燃很不解,只是第一次見面啊,就瞭解了自己那麼多?而且,自己的張相要是都能控制的話,至於現在自己還要爲自己長得太女性化而糾結嗎?最最重要的就是,看不慣我的長相,不要看就是了啊?又沒誰*着你看。
“哼,長成那樣確實不是你的錯,可是,長成那樣還出來見本小姐,就是你的錯了。還有啊,你在看到我的時候,居然只是瞄了一眼,就站在你父親身邊,低下頭,一句話不說,好像,我們有多可怕似的,至於嗎?要是我丈夫,連看都不敢看我一眼,那我乾脆死了算了。”楊雲憤憤的說道。
楊雲說這話,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爲。絲毫也沒想過,他說出這話,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是啊,就是這樣的。”明清河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淡淡的說道:“風家主,想必你也知道了吧,雲兒早在一個月前就晉級爲八級源力契約師了。以雲兒的天賦,再加上楊家的勢力,呵呵呵,似乎一個風家,一個風雪燃,不夠看啊。”
楊雲和明清河,一言一語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了,一點兒餘地都不留。甚至,連給人插話的空隙都沒有。
在楊雲看來,男人都是有血性,就是再懦弱的男人,也會有那麼一絲的血氣,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若是風雪燃還無動於衷的話,那麼只表明,風雪燃真是無能之人。一個無能之人,與一個天之驕女,無論怎樣都不會是良配吧。
“你們說完了嗎?”風向天看着楊雲和明清河,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