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時間就此停住該有多好,慕容晨和蘇紫欣心裡都這樣想着。
另一邊,剛剛與慕容晨拜完堂的端木零零進了宮,嚮慕容北說明了自己不想再嫁慕容晨,即刻起便要回莫玄部落了。
慕容北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卻也沒有過多挽留,只是很好奇慕容晨到底是怎麼說服了端木零零既不嫁給他又停止戰事的。
“慕容北,你我都是聰明人,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放手吧,成全了別人也成全自己。”端木零零說完自己的去意之後卻沒有急着離開,端起了慕容北桌上的茶杯就喝起茶來。
慕容北咋舌,不明白端木零零突然跟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笑着問:“不知公主何出此言?”
端木零零像是看傻瓜一樣瞥了慕容北一眼,自己的妃子跑出那麼遠去找別的男人,他竟然都不知道,不過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端木零零纔不會傻到把自己捲入他們之間,就道:“我隨口說說的,你若是聽得進去便聽,聽不進去便當作我沒說過就好!……”
慕容北賠笑,隱約覺得端木零零可能知道了些什麼,只是不方便告訴他,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多問,畢竟身爲一國之君,要操心的事情實在太多,實在不好再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分心。
“公主不願說,那我就不問了,公主的話我記住了,凡事不勉強,公主好心性。”慕容北出口稱讚,無論如何也要哄好了端木零零,她現在可是關鍵人物。
端木零零聽見慕容北這樣說很是受教,看慕容北的眼神也和善了幾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比那慕容晨有眼光多了,只是可惜你是皇帝,後宮妃子太多,我就不來湊這個熱鬧了……”
慕容北忍笑,端木零零這樣的,給他他還不要呢,誰惹得起?於是趕緊又陪着笑:“公主說笑了,公主金枝玉葉,理應配更好的人,所謂一生一世一雙人再適合公主不過了……”
端木零零聽到一生一世一雙人,頓時想起了慕容晨,曾經她也想過要和他過一生,只是一直忽略了他是
不是也想要和自己過一生。直到從珍珠那裡得知了慕容晨與蘇紫欣的故事,她才明白,她出現得太晚了,慕容晨的心裡再也不會有她的位置,他們之間,她是如何都擠不進去的。
慕容北見剛剛還神氣活現的端木零零突然安靜了下來,神情也有些暗淡,便問:“公主怎麼了,何事如此傷懷?”
端木零零聞聲回神,苦澀地笑了笑,又搖搖頭:“沒事,我走了,今日一別,此生再也不見。”
慕容晨,再見了,再也不見。
慕容北望着端木零零離去時落寞的背影,莫名想起了蘇紫欣死時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也像端木零零一樣難過,只是端木零零似乎比他幸運得多,至少她愛的那個人還好好地活着。
蘇紫欣……
想到這個名字,慕容北只覺得心裡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着他的心,很痛,很痛很痛。
放下正在批閱的奏章,慕容北踱步來到窗前,看着一如既往的皇宮,想着這裡令他最爲牽掛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就覺得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多餘。
正想着,慕容北就感覺有人進了自己房間,轉身就見是自己安排在慕容晨身邊的暗衛。
“皇上。”暗衛抱拳,單膝跪在慕容北跟前。
慕容北擺擺手,示意他起身,稍稍整理了下凌亂不堪的心事,問他:“什麼事?”
暗衛看了看慕容北,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慕容北皺眉,預感可能有什麼重大的事情:“但說無妨,朕赦你無罪。”
聽見慕容北這樣說,暗衛明顯鬆了一口氣,卻還是跪在地上不敢起來,低着頭說:“奴才一路跟隨四王爺,發現四王爺在拜完堂之後便下了迷藥,將在四王爺府上的人全部迷暈了……”
慕容北皺眉,不明白是什麼事情讓慕容晨用這樣的方式來脫身,就問:“然後呢,四王爺去了哪裡?”
“這……奴才不敢說。”暗衛的頭低得更低了,雖然慕容北已經赦他無罪,但是剛剛他看到的一切
實在太匪夷所思,他不敢說。
“叫你說你就說!”最後慕容北急了,衝着暗衛吼道。
暗衛被慕容北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一哆嗦,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索性心一橫開了口:“人都被迷暈了後,四王爺就騎馬出去了,奴才一路跟隨,發現……他是去找蘇貴妃……”
慕容北乍一聽蘇貴妃,以爲自己聽錯了,激動得站了起來:“你說什麼,蘇貴妃?哪個蘇貴妃?”
暗衛見慕容北如此激動,跪在地上哆哆嗦嗦有些說不出話來:“就……就是……蘇……蘇紫欣……蘇貴妃……”
慕容北一聽是蘇紫欣,就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頹然地又坐到了椅子上,她還活着,她竟然還活着……
“四王爺找她做什麼?”慕容北揉揉眉心,有氣無力地問道。
“奴……奴才不知,四王爺一見到蘇貴妃便……便將她摟在懷裡……後來端木公主也來了,說了些什麼便走了……”
至此,慕容北總算明白了端木零零退婚的原因以及她和自己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好一個蘇紫欣,好一個慕容晨,好一個端木零零,都拿他當猴耍。
“哈哈!”慕容北像瘋了一樣仰天大笑,心中很是悲哀,他最愛的人不愛他,還騙了他,叫他怎麼能不恨?
“你先下去吧,繼續跟着四王爺,隨時跟我彙報他的一舉一動。”笑完了,慕容北又恢復了以往的樣子,鎮定自若地吩咐暗衛繼續跟着慕容晨,只是心裡早已經風起雲涌,不拆散他們,他枉爲皇帝。
暗衛一聽慕容北沒有要懲罰他的意思,頓時鬆了口氣,趕緊離開。
待到暗衛離開之後,慕容北緊緊攥住的拳頭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青紫,狠狠地垂在殿內的堅硬黃金柱子上,鮮血直流,無力地滑下,仍然握成拳狀,可是他卻好像是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一樣,只是站在那兒,好像是在思索些什麼。
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如銀的光暈好像是在撒下重重疊疊的冰涼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