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ment.write(
張鵬走到空地上,用工兵鍬輕輕地鏟去草皮,移到一邊,豎鏟幾下,橫挖兩下,剷除坑裡的浮土,一個坑就挖完了。
“分隊長,坑挖好了。”張鵬對老秦輕聲說。
“嗯,先把地雷擱裡!”老秦說着拔掉保險銷把一顆壓發雷遞給張鵬。
“屎拉了沒有?”老秦問。
“分隊長,我…我沒有屎啊!”張鵬扭捏的說。
“沒有!沒有也的拉,這是命令!”老秦回頭瞪了張鵬一眼說。
張鵬沒法子,小心翼翼的擺好地雷,心裡罵着‘老秦你生兒子沒屁眼,你他媽的想炸掉小爺的屁股啊!’,褪掉褲子到坑邊上心驚膽戰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完成任務。
“分隊長,完了!”張鵬擦擦額頭上的汗說。
“埋好!”老秦頭也沒回的說。
“是!”張鵬捏着鼻子,憋口氣快速的填好土,重新蓋上草皮,清除了動土的痕跡。
“好了,快撤!”老秦邊說邊把一根連着絆線的樹枝插在邊上。
兩人走出不遠,密林裡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火光中,一羣士兵亂做一團,接着是一陣拍打身上的聲音。十多分鐘後,幾個人陸續走出樹林,高連長扯下半截燒焦了的衣袖扔在地上,心裡這個氣啊,這一串地雷又傷了四個戰士,雖然都是些小傷,可是傷在腳上,走路一瘸一拐的跟不上隊伍了,其他燎了眉毛,燒了頭髮的得有十多個。
“集合!”高連長見這裡有塊空地,人也到齊了,打算講下注意事項,突然感到腳碰到一根絆線,連忙向旁邊一閃,腳下又一沉,剛要喊,“轟”的一聲,腳下騰起一片夾雜着泥土草根的火光。
“連長,連長,你怎麼樣?”通訊員上前扶起高建國。
“連長,你身上什麼味兒啊?”通訊員皺了皺鼻子問到。
“還能有什麼味兒…”高建國擡起胳膊聞聞衣袖,“媽的,是屎,這幫兔崽子們往地雷上拉屎了!”說着趕緊往下扒衣服。
高建國簡直氣瘋了,光着膀子,拔出手槍,沖天上‘啪啪’連開兩槍,向樹林大聲喊道:“兔崽子們,我要活拆了你們!”……一陣電閃雷鳴,雨下大了。
二分隊在兩座山峰間找到了‘敵人’的結合部,‘敵人’的兩個連隊各自佔領一個山頭,在上面點着篝火照明,哨兵來回走動,警惕的搜索着可疑目標。特務隊已經運動到山腳下,正準備派人清除山頂的哨兵,大雨不其而至,澆熄了篝火,特務隊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快速向上攀爬,翻過了山脊,層層的雨幕擋住了‘敵人’哨兵的視線,掩蓋了他們的腳步聲。
大雨使山澗裡的溪水暴漲,剛纔偵察時,水面只有十來米寬,深剛沒膝,現在已經寬了一倍有餘,水不知有多深。
吳大隊長在偵察員選定的徒涉地看了看,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過河!”二分隊的兩個老兵馬上在腰間栓好繩索,向對岸走去,水越來越大,已經淹到他們的胸口,衝得兩人東倒西歪,岸邊的人死死的拉着繩子。一道明亮的閃電劃過,山上的哨兵終於透過雨幕發現了偷渡的特務隊,向天上鳴槍報警。
河中的老兵掙扎着走到對岸,迅速固定好繩索,特務隊的戰士們手扶着依次過河,當最後一個隊員走到對岸,水已經淹到脖子,這時二營的隊伍也趕到河邊,可他們只能目送特務隊隊員們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雨夜中。
黎明時分,四連在高建國的帶領下,歷盡千辛萬苦,不顧‘傷亡’的勇猛突擊,踏平層層險阻,終於進入了特務隊空無一人的營地。團長邱毅陰沉着臉在二營長的陪同下來到特務隊的老窩,天已放晴,整個營地沐浴在初升陽光中,一排被雨水沖刷的乾乾淨淨高腳屋整齊的矗立在渺渺薄霧中,屋前的空地上是一溜用山上的毛竹,樹幹製作的簡易訓練器材。屋裡的幾件傢俱一塵不染,連臨時用竹板做的簡易牀上鋪的乾草都絲毫不亂,彷彿主人只是出去一會,還要回來。邱團長看到這一切,明白特務隊是在重兵的圍困下,從容撤離的臉陰得更厲害了。
當看到四連長光着膀子,揹着手槍在集合隊伍時,臉上的肌肉‘突突’地跳了幾下,這是什麼隊伍啊,衣服上滿是zha藥燒灼出的小洞,被樹枝掛的絲絲縷縷,戰士的臉上還染着硝煙,黑不溜丟的,這個缺頭髮,那個沒眉毛,有十多個戰士的腳上纏着繃帶,拄着樹枝,在‘玩’金雞獨立。
年近五十的邱團長突然顯得蒼老了很多,無力的揮揮手,示意高建國解散隊伍,自己坐在一塊溼漉漉的草地上陷入沉思,本以爲這是一次簡單的行動,輕鬆的就像在自家的羊圈裡捉只羊。自己出動近六百人,包圍了這個不大的營地,徹底‘消滅’他們應該是手拿把攥的事,事實卻如此殘酷,自己損兵折將連人家面都沒見着。平時總自詡我們團是一隻猛虎,可是這次的表現還不如一隻狼,讓一隻兔子給耍了。
邱團長爲挽回自己團隊的榮譽,除在特務隊的營地留下一個連駐守外,其餘人馬全部進山追剿特務隊。莽莽的羣山中,五百多人一進山就像撒在菜鍋裡的一撮胡椒麪,很快在特務隊的引誘下分散開了。
特務隊這兩天採用的是‘聲東擊西,以走制敵’的戰術,通過襲擾,故意暴露目標,吸引敵人不斷地跟蹤追擊,‘敵人’的戰鬥力確實不錯,發現目標就緊緊咬住,拼命追趕,特務隊隊員的體力消耗也很大,但他們是特務隊的,平時練得就是要比其他人‘多堅持一會,多走幾公里’,就是這一會和幾公里,慢慢拖垮了‘敵人’。
二營長也很撮火,各處不斷報告發現特務隊的蹤跡,他不得不把營分成連,連分成排去追擊,現在身邊只剩下了一個班,電臺只能配發到連,他已經掌握不住部隊了。
四連長吸取了過去的教訓,堅決不分兵,可他的日子同樣不好過,每當他們休息時,就會有人突然冒出來,扔下兩顆手榴彈,或者打幾槍,轉眼又消失了,對手不管白天黑夜不斷的重複着這種‘打了就跑’的戰術,隨時進行襲擊,搞的四連戰士們不得休息。最可氣的是,炊事班做飯時,往往不知道從何處扔來包沙子掉進飯鍋裡,竈裡讓人放進個zha藥包,弄得炊事班不敢起火做飯,使他們一頓熱飯都吃不上,天天只能啃乾糧,喝涼水。
這時編輯大人在一邊說:“窩心,你的推薦和收藏再上不去,你也得啃乾糧,喝涼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