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哥哥,那個人真的是我們的爹爹嗎?”煜兒也是一日一夜沒有出門,大概是嚇到了,此刻走出房間,在雙兒的身後說着,神情也很是落寞。
雙兒轉身看着煜兒一眼;”他就是我們的父親。”冰冷的聲音壓抑的傳出來,便消失在長廊之中。
“父親,父親……”煜兒吶吶的重複着,他有父親了,原來他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可以保護他們的父親,軒轅冥寒的身影一時之間在煜兒的心中高大了起來,高大的不可神聖,只是……
房門再次被打開,賀蘭聽雨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的狠決的說着;”無塵,派人把柳貴妃給我扔進蛇窟裡。
“是。”無塵看着此刻凌厲有些陌生的聖女,那渾身散發的怒氣讓他都心底一顫,可是居然敢如此傷害聖族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房門再次關上,賀蘭聽雨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迷魂的軒轅冥寒,微弱的呼吸,不細心感覺都體會不到他的呼吸
清澈的水眸佈滿血絲的看着他,臉頰上的傷口,白皙的指尖輕輕的劃過他的臉頰,他的眼睛,他的眉毛,嘴角…
好似曾經那般的熟悉,可是好似很陌生一般,這個男人真的曾經是自己的夫君嗎
真的是讓她試毒,讓她墮胎,廢掉她的武功,打斷她雙腿的冷血的男人嗎
賀蘭聽雨迷糊了
雖然無情無愛無恨,那根情絲早就斬斷了,可是爲何現在的心這般的痛,
如今她只是看到那個第一面見到她就輕薄她的男人,第二面直闖聖族鳳棲山的男人,第三面有些登徒子的軒轅冥寒。
那個深情告別,愛的無怨無悔的男人,爲了她,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尊嚴去下跪,爲了她可以毫不猶豫的落入蛇窟,只爲;”我愛你雨兒……”
“軒轅冥寒,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可以醒來告訴我嗎?”淚水再次不知不覺的滑落臉頰。
“爲了我這樣做值得嗎?曾經的種種我已經不記得了,這樣做又何必呢?”賀蘭聽雨輕聲的低吶着。
啪嗒一聲,悲傷的淚水濺在了軒轅銘的臉頰之上,一滴滴,一顆顆,就如斷線的珍珠一般的悽迷,這倒是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賀蘭聽雨的目光裡忽然有了渾濁,彷彿滲入了一種迷離的慾望般,越來越幽深。胸腔中的熱疼痛地爆炸開來,夾帶着無言的苦澀洶涌澎湃地瀰漫。她什麼也看不見了,什麼也聽不見了。
耳邊彷彿響起了煜兒稚嫩的聲音。
“煜兒有事嗎?”賀蘭聽雨輕柔的聲音說着,此刻才驚覺聲音是如此的沙啞不堪。
煜兒和雙兒走進了房間。
雙兒看着賀蘭聽雨那憔悴不堪的樣子,心底閃過一抹心疼。
“娘……”小小的煜兒來到賀蘭聽雨的面前,賀蘭聽雨本能的抱起煜兒,煜兒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在賀蘭聽雨的身上,一雙大眼睛打量着這個昏迷不醒的人。
“娘,他真的是我的父親嗎?”稚嫩的聲音帶着一絲的不解,已經沒有了昔日的調皮的模樣,認真的看着她。
雙兒如墨的眸子站在一邊,看着昏迷的父親,心底閃過一抹複雜,可是煜兒的話,讓他劍眉蹙起,他不是告訴了煜兒嗎?爲什麼此刻煜兒還要問娘。
賀蘭聽雨看了看煜兒,又看了看昏迷的軒轅冥寒;”煜兒,娘不知道。”
“一定是,不然爹不會不顧一切的救我們的,娘我當時好怕,好怕的,可是爹爹出現救了我們,有爹爹真好。”煜兒嘴角揚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說着,可是精緻的小臉似乎又沮喪了起來;”只是爹爹現在不能醒來了。”
“一定會醒來的。”此刻雙如墨的眸子緊緊的看着牀上昏迷的人,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的認定。
“恩,他一定會醒來的。”賀蘭聽雨心底苦澀的說着。
“娘,你還有我們。”雙兒看着賀蘭聽雨說着,他不要娘這樣的憔悴。
“恩,雙兒和煜兒是我的,忽略了你們,對不起。”賀蘭聽雨另一隻拉過雙兒,緊緊的抱着他們,是她不好,這幾天竟然忽略了雙兒和煜兒,他們一定擔心死她了,她是他們的娘。
從這以後,賀蘭聽雨便如正常一般,每日除了陪伴着雙兒和煜兒,還會時不時的去看軒轅冥寒,喂他吃飯,喂他擦汗。
只是牀上的人似乎沒有任何起色,而這邊柳貴妃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一般,毫無蹤跡,連聖族的人都無法查到。
另一方便,無忌查到,藍楓確實是個風月皇室有所勾結,只是這個人很神秘,查不出身份來。
“即使挖地三尺,也要把柳貴妃找不出來。”賀蘭聽雨清冷的聲音帶着一絲的狠決,這次的事情讓她警惕不少,專門抽出暗衛保護好雙兒和煜兒。
而二皇子郝連銘風親自上門謝罪,卻被賀蘭聽雨擋了回去。
而在調查柳貴妃的時候,賀蘭聽雨還發現了一個驚人的秘密,她把這個秘密轉達給了二皇子郝連銘風,而郝連銘風也在極力的找尋着柳貴妃。
原來這個柳貴妃不是二皇子的母妃,而是他的的姨娘,是他母妃胞妹,勾結了他的舅舅暗害了郝連銘風的母妃,試圖要控制郝連銘風,然後讓柳氏一族獨掌大權。
這個禮物送給了郝連銘風,而郝連銘風此刻居然沒有去動他的舅舅,只是一直在找柳貴妃,看來這個郝連銘風真的能夠隱忍,以爲送這份大禮給他,必然會和柳氏一族決裂從而得不到柳氏一族的支持,想不到他居然不動聲色。
“娘不好了……”此刻煜兒急匆匆的跑來,神色慌張的說着。
“怎麼了煜兒。”賀蘭聽雨秀美蹙起,看着煜兒緊張的樣子。
“剛纔我和冰山哥哥去看父親,父親居然吐了血了,滿牀黑色的血液,好嚇人。”煜兒臉色嚇的煞白的看着賀蘭聽雨。
話音未落,賀蘭聽雨身影如風一般飛馳而去。
進入房間,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地猶如墨汁的血液,呈現出詭異的色彩,濃重的血腥氣味遍佈整個房間,彷彿是人間慘劇一般恐怖。
賀蘭聽雨渾身劇顫,彷彿有雙大手將她的喉頭掐住,一股無法形容的窒息將她彌蓋,她張大嘴,緊揪着胸口喘息,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擡不起來,以至讓她上前一步,都覺得無比沉重,心口,有種被人刨開的撕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