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冷冷的站在那裡,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黑壓壓的襲來,憐兒顫抖的站在那裡,不敢擡眸看着冥王。
“來人,把這個丫頭舌頭割了。”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地獄的修羅之音。
“不,不,求冥王繞了奴婢。”憐兒瑟瑟發抖的身子跪在地上,顫抖的聲音恐懼的求饒着。
慕容聽雨美眸一震,渾身猶如墜入冰窖,冷意襲上心頭,寒氣隨之穿骨髓,神智爲之一震。
“敢問冥王,憐兒何罪之有?”慕容聽雨清冷剔透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壓抑的窒息。
“何罪?”冥王寬大手掌猛的牽制住了慕容聽雨的下顎;“話多。”簡單的兩個字說的何其殘忍。
“話多少說就是了。”慕容聽雨清澈的眸子倔強的直視着冥王,她不能害了憐兒。
“賤人,你以爲你是誰?在這冥域你連狗都不如,沒有你說話的資格。”冥王神色陰森,目光寒洌,語氣冰冷至極的說道。
慕容聽雨聞言,身體一僵,隨即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淺笑;“我從出生那一刻,就沒有覺得自己高貴,如今下賤的成爲牀奴,冥王認爲我是狗,都是擡舉我了。”
“在這冥域和我這隻狗同牀共枕,可見冥王的胸懷何其的寬大。”慕容聽雨面容冷凝,嘴裡逸出一陣冷笑,目光凌厲的射向冥王。
慕容聽雨的話,一陣窒息,胸膛內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她的話無疑是在侮辱冥王,挑戰他的怒氣。
掐住她的喉管,手中勁道因爲氣憤而加重,冥王狂亂的猩紅雙眸被憤怒完全填滿,他心中只有憤恨,她的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亦是一種挑釁,高高在上的他,旁人對他不是趨炎附勢,便是阿諛奉承,而她,一介女流,竟不怕死地一而再地觸犯着自己的底線。
慕容聽雨的胸口,已經開始堵塞,窒息般的疼痛,她臉色也有些異常的變化,趨於絳紫色,“如果……如果就這樣死去,算不算一種解脫呢!”
慕容聽雨笑了,是那種空靈的笑……空靈的讓人幾乎就要抓不到了。
一句話,讓狂怒的冥王如夢初醒,望着她漸漸發紫的容顏,雙手一顫,即刻放開了。
慕容聽雨睜着空洞的眼神,望着清朗的天空,她緩緩地閉上雙眼,蝶翼般的長睫輕輕地顫動着,淚水凝結在睫上,如清晨花瓣上剔透晶瑩的露珠。
一張毫無血色的臉,透明的蒼白。
菱脣微扯,嘴邊逸出一個字:“娘……”睫輕顫,掀開的時候,冥王看到的便是飄渺的眼神。
然後她笑了,那麼飄渺的笑,似自己要煙消雲散一樣,“娘,孩兒來陪你……”話落,她閉上眼睛,垂首在一邊……
一雙劍眉緊蹙,冥王雙手奮力地搖撼着她的肩膀:“慕容聽雪,慕容聽雪,沒有本座的准許,你敢死,你敢死!!!”